鄭佩菱面目猙獰。
“你到底在干什么!!”她雙手從后擰住蘇宛璇,大有不擰爆不罷手的意思:“讓你秀!你再秀啊!?我今天一定要替弟弟出口氣!”
她邊說邊笑,笑的都有些扭曲了。
“我錯了!別捏了!!”
蘇宛璇嚎的跟殺豬似的,疼的眼淚花都出來了。
另一邊。
張繁弱被從地上扶起來,他無奈的揉了揉額頭,白幼貍拿開他的手心疼的看了眼,噘著嘴幫他輕吹著略有些發紅的擦傷。
“還疼嗎?”
(畫外音)“阿貍!救我啊!!”
“不疼了。”
(畫外音)“繁弱!看看我啊!”
“…”
姐弟二人氣氛溫馨,張繁弱拿開她的手笑了笑:“阿貍姐一吹立馬就不疼了。”
白幼貍忍不住笑了,心里陰霾也頓時消散開來。
這會張繁弱終于想起蘇宛璇了。
他抬頭看過去,頓時被嚇了一跳,卻見沈清如和鄭佩菱相互協作,一個按著一個擰著,那夸張的力度讓指縫都快要溢滿了。
“佩菱姐!清如姐!”
張繁弱連忙過去跳著揮手示意:“我沒事,你們趕緊把宛璇姐松開吧!”
“哼。”
鄭佩菱冷哼著撒開了手。
蘇宛璇整個人無力的滑落下來,懵懵的看了看幾人,最后抱著張繁弱嚎啕大哭:“她們欺負我!!”
“…”
張繁弱很想說欺負的好。
但他沒有,他是一個善良的四歲小孩,縱使自己受了傷,也不愿意在蘇宛璇心口上撒鹽。
“真的好疼…”她一邊哭一邊吸吸鼻子:“肯,肯定都青了,明天我就搬走,我不跟她們住了!”
張繁弱也只能無聲的給她安慰。
傷處太敏感,總不能給她揉揉吧?只能拿出還未成年就已經出來工作的肩膀,默默扛上不屬于他這個年紀的重量。
“誰讓你這么毛躁!”
鄭佩菱心虛的扶了扶眼鏡,剛才她被嫉,被繁弱倒地所帶來的憤怒沖昏了頭腦,下手確實有點重了。
最終還是大姐沈清如出馬了。
“眼睛擦干凈!”她蹲到蘇宛璇面前,板著小臉:“擦干凈我請你一個月早飯。”
“嗚嗚嗚嗚——”
“再加午飯!”
“嗷嗷嗷嗷嗷——”
“再加晚飯!不行你就繼續哭!”
蘇宛璇哭聲立馬小了,抽著鼻子哽咽道:“光買還不行,你得給我,給我帶回宿舍。。”
硬了硬了,拳頭硬了!
攥著粉拳的沈清如笑容可怖,但最后還是點了點頭。
一場風波就此平息。
白幼貍見狀便去外面躺椅上準備給她拿抽紙,其余兩人則已經下到了泳池。
“我跟你說哦…”
還帶著點鼻音的蘇宛璇悄悄湊到張繁弱耳邊:“我這是委曲求全,不是心甘情愿,我知道還是你對我好。”
“…”
張繁弱給了她一個疑惑的眼神。
確定是委曲求全而不是沈清如給的太多了?
蘇宛璇有些心虛的扭開頭。
“要我幫你換衣服嗎?”
她語氣有些期待。
張繁弱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直接進去關上了更衣室的門。
這些女孩子育兒知識太匱乏了。
一般兩歲的小孩就可以自己試著穿衣服,更何況四歲男子漢。
將泳衣泳帽換好,出去之后白幼貍還等在門口。
“你太瘦了。”
白幼貍皺著眉頭戳了戳他的肋骨:“你看上去就跟個小女孩一樣知不知道?”
張繁弱有些惱怒。
下意識想說她也一樣,但看到她可怖的身材,良心驅使他將后面的話咽了回去。
真挺神奇的。
白幼貍身上的肉就仿佛擁有自己的意識,該纖細的地方沒有任何一絲多余的肉感,該胖的地方卻脂肪堆積。
被莫忘歸看到估計能羨慕的流出眼淚來。
“下水之后我托著你不要害怕。”
白幼貍牽著他來到泳池邊上,自己先踩著梯子下去,然后站在沒過胸口的淺水區沖他張開了手。
“…”
張繁弱深吸口氣,閉著眼睛往前一步,白幼貍將他輕輕抱在懷里。
池水清涼,沒過身軀的那刻便將盛夏的暑意驅散,白幼貍身上的泳裝涼滑,和她溫熱的手臂形成了奇妙的對此。
“感覺怎么樣?”
“…還不錯。”
“閉上呼吸。”
“你要干嘛?”
白幼貍笑而不語,張繁弱也只能深吸口氣然后憋住,再然后便被抱著一起沉進了水里。
世界仿佛突然安靜下來。
當整個人沉進水里的那一刻,微妙的失重感傳遍全身,耳邊仿佛被蒙上了一層鼓,外界的聲音變得細小而有些失真,就仿佛墜進了另一個世界。
一只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
張繁弱試著睜開眼睛,池水涌進眼眶帶著點淡淡的干澀,在一片湛藍的水下濾鏡中,白幼貍嘴巴鼓著像是一只可愛的河豚,但美麗的面容配上身后微微漂浮的發絲卻將這一切變得有些唯美,就像是從童話故事里游出來的美人魚。
時間都仿佛被撥慢了發條。
張繁弱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指,在她腮幫子上輕輕一戳。
呼嚕——
白幼貍粉嫩的嘴巴冒出一片氣泡。
再戳——
呼嚕——
她臉龐軟軟的,就好像變成了一臺吐泡泡機器,一直在配合著張繁弱幼稚的舉動。
“呼——”
白幼貍抱著他站起身,兩個人一起貪婪的呼吸空氣,最后都樂不可支的笑了起來。
“阿貍!弟弟!快來玩啊!”
不遠處深水區的蘇宛璇正在呼喚二人,她自己則躺在水里,不知道是游泳技術高超還是脂肪太頂,居然如蝴蝶般游的十分優美。
“咱們不去。”
白幼貍抱著他一直賴在淺水區。
說來二人也是可憐,從小到大澡堂子都沒去過幾次,也不是大山里長大的孩子,一大一小兩只旱鴨子,只敢在淺水區里撲騰撲騰。
嘩啦,嘩啦——
蘇宛璇游到二人身邊,仰泳著拍了拍自己的肚皮。
啪啪啪——
“弟弟,要不要上來?”她語氣充滿了蠱惑:“我帶你到那邊游游去。”
張繁弱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蘇宛璇這個人比莫忘歸還沒譜,這車他實在不敢上。
“來嘛。”
“不去。”
“相信我!我游泳技術可好了。”
“…”
蘇宛璇糾纏之際,鄭佩菱陰惻惻的游過來,在她耳邊輕輕吹了口氣。
“姓蘇的,你柰子又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