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光明最后也沒說,他去二中談什么項目。
你誰啊?和你說這些?這不神精病嗎?
敷衍幾句,悻悻而去。
齊磊還在后面招呼,“你看看,你跑啥啊?我就問一下還不行?”
問你大爺!衛光明腹誹,我也是賤的,和他說這些干啥?
當然了,衛光明可不怕齊磊真的給他攪合黃了。
小屁孩一個,哪來那么大本事?他是懶得和他廢話。
嗯!就是這么個原因。
等到奧迪100卷起煙塵把齊磊,連同身后的景致,拋開甚遠之后,衛胖子這才對著同行的小老弟們訕訕一笑,“歲,歲數不大,管的還不少。”
同行的人都沒見過齊磊,自然也不知道兩人之間有過什么過往,只是覺得,衛總今天有點反常呢?
“衛總,那是誰家孩子吧?”
衛光明不想提,“誰家的也不是。”
神情不太高興,意思是,問特么那么多干啥?
而齊磊這邊看著衛光明冒著煙兒的遠去,依舊無語,“嚓,問都不讓問的嘍!”
身后,寧村夫他們齊齊翻著自眼,心說,有特么你這么問的嗎?上來就說要給人家攪合黃了,說的也是人話?
其實,李泛泛他們此時的心情和寧村夫第一次見齊磊差不多。
首先是年齡上的不真實,十七歲,太不真實了。
可是和齊磊一相處,發現他確實是個小孩兒,有著比同齡人更夸張的少年感,充滿激情,又跳脫不羈。時時刻刻都顯露著讓人羨慕的青春躁動,亦處處能聞到荷爾蒙飆飛的張力。
此時,齊磊瞥嘴看著衛光明遠去的車屁股。
“不行!”說著話,朝寧村夫伸手,“手機拿來。”
寧村夫都無語了,把手機遞給他:“你還真要給他攪合黃了啊?”
齊磊:“不弄清楚咋回事兒,我難受!”
一群人翻著白眼,現在的齊磊有點像熊孩子,你越不讓我干啥,我偏要干。
齊磊是把電話打到網吧的,接電話的是偉哥。
一看是個陌生的手機號碼,偉哥還挺客氣,“喂,你好,找誰?”
齊磊,“我!”
偉哥一聽,是他?
“掛了!”啪嗒就把電話摔了。
“嘿!!!”
齊磊臉都黑了,“咋這記仇呢?”
寧村夫不知道他打給誰,“誰啊?”
齊磊一邊重撥,一邊吐槽,“一苦力,脾氣還挺大!”
好吧,偉哥要是聽到,非和他拼命不可。
老子可是考上北大了,各種飯局,各種巡游,七大姑八大姨的日程都排不過來,接受人民群眾的熱情夸贊他不香嗎?結果一放假,就讓齊磊給逮過來干活了。
此時,偉哥正捧著初中課本,給從慶城過來的大玲,還有初一的燕玲補課呢。
直到現在偉哥都不明白,我為啥要在這里?
呵呵,因為燕玲沒報暑期班啊!
當初報補習班的時候,齊磊只讓燕玲報了夜間班和周末班,去寫個作業就行了。
暑假有北大高才生,還用去給劉彥波送冤枉錢?
于是,偉哥拿到成績,一天都沒爽,就被安排到了這里。
而且,這還不是讓偉哥最不爽的。
最不爽的是,我在這兒幫你“帶孩子”,你特么倒好,自己跑出去瀟灑了。
還是個人了?
渣男!
當包廂里的電話再一次響起,偉哥翹著二郎腿,慢悠悠地拿起電話,“誰啊?正學習呢,不知道嗎?耽誤了兩個小姑娘的成績,你負得起責嗎?”
聽的大玲和燕玲止不住的搖頭,偉哥是越來越不正經了。
電話那頭,齊磊也特么服氣,挺好一個老成持重的偉哥,怎么讓我調教成這個熊樣了呢?
失敗!太失敗了!
正色道:“給你安排一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
偉哥,“還有點腦子嗎,你認為我還會上你的狗當?”
齊磊,
憋了半天,“哈市有個胖子跑尚北去了,說是二中有個什么項目去看看。那胖子不是啥好人,咱!章!姨!可能吃虧,你特么看著辦吧,愛管不管!反正我也不知道那胖子去二中干啥,更幫不上忙。掛了!”
偉哥:“誒?誒誒誒!?你什么態度!?”
結果那邊真掛了,特么的!
放下電話,偉哥還不忘啐了一句,“什么態度?”
衛光明一到尚北,就直奔二中去了。
可惜學生放假,他也進不去學校,只能圍著學校看了一圈兒,了解了一下大概的情況。
說實話,二中的校園環境還是簡單,兩棟平房教室、一棟大樓、一個宿舍、一個食堂,還有一個小賣部。
就那么點東西,隔著鐵柵欄,什么都看得見。
不過,這也不是衛胖子此行的目的,進不進得去無所謂的。
給尚北這邊的朋友打了個電話,請人幫忙聯系一個二中或者教委的關系,先了解一下情況再說。
衛胖子此時還不知道二中缺錢,只當是章南是正常的拉贊助。
但是,做為一個商人,也是敏銳地感覺到了章南的急切,所以才提前過來踩個點兒,找找關系。
要是他知道二中連獎金都發不出去了,也許就不是昨天的那個態度了。
而生意人就這么一點心思,朋友多,關系多,拿錢鋪路的事干多了。
在東北,一個成功人士和不成功人士的區別就在與,走到哪兒都有朋友,都能說得上話。
衛光明自認還是比較成功的,在尚北也不是沒有認識的朋友。
電話那頭的“朋友”一聽是哈市的衛總,自然熱情。聽說要找教育口兒的人,感覺不是啥大事兒。也就沒推辭。
“等電話吧!”算是把事兒攬了過來。
衛光明知道等電話是什么意思,就是說那邊已經在聯系了。
不是讓他等著能不能找到這么個人,而是讓他等著確定時間地點,把人約出來吃個飯。
沒過十分鐘,朋友果然把電話打了回來。
中午福臨酒店包間,朋友請客,叫了個教委的科長,還有一個實驗中學的老師。
朋友還是比較敞亮的,辦事很牢靠。衛光明只說找一個了解情況的就行,人家把教委和學校方面的人都叫齊了。
這是一種熱情,也是一種實力的顯擺。
衛光明看了看表,離中午還有一會兒,也不著急去那個福臨酒店,而是把車停在二中大門的對面。
那是一排商鋪,有小賣部、文具店,還有音像店,此時都是關著門的。
二中的地理位置在尚北屬于市區的邊緣,往前一點是職高,過了職高就是成片的稻田。
而背靠的開發區這半面兒還是爛尾樓,所以只要學生一放假,二中和職高這邊基本就沒人來了。
這些店也就做一做學生的生意,學生一放假,自然也就關門了。
不過,一排緊鎖的店鋪之中,倒是有一家是開著門的,是個補習班。
隔著玻璃門,能看到屋里坐著二三十個學生在補課,一男一女兩個老師模樣的人在門口的陰涼處聊天。
衛光明過去搭訕,看著門口的報名處牌子,打趣道:“這不是報名處嗎?怎么也在上課?”
男老師不善言辭,訕訕一笑,“教室緊張,臨時開的班。”
倒是那個女的很健談,以為衛光明是學生家長,再看他的大奧迪是哈市的牌照,熱情道:“哈市的家長吧?怪不得不了解我們育才。”
“我們培訓機構的校址在文化宮那邊,可今年夏天報班的太多了,20幾個班一起開課,那邊都裝不下了,只能臨時幾個報名處開班。”
短短的一句話,透漏了很多信息。
尚北有名的育才補習班,有正式的校址,20幾個班,很是熱爆。
要知道,一個鄉鎮初中全校都不一定有20幾個班,只能說人家實力雄厚。
見衛光明連連點頭,女老師又道:“是要把孩子送二中來吧?”
衛光明笑了笑,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含混道:“聽說...這學校今年高考成績很不錯的。”
女老師,“來吧,準沒錯!現在二中和實驗中學要合校了,比以前更得好。”
女老師已經替二中吹噓了起來,其實也有道理。
二中和實驗合校,還有擴招,高興的可不僅僅是章南,補習班也高興,七八千人的大學校,那得多少補課的?
而且,女老師還神秘兮兮道:“要說二中今年的好成績,那也是有我們育才的功勞的。”
噼里啪啦,把育才一通吹噓。
把二中取得的成績,高三、初三考的那么好,都說成了那是在他們育才補課的結果。
衛光明起初沒太在意,有意無意地把話題往二中的現狀等方面去引。
這種校門口開班的,知道的情況肯定多。
當那女老師正要說出點衛光明感興趣的東西,卻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身后出現三個學生——一個胡子拉碴、邋遢沒形象的男青年,帶著兩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
男青年突然插嘴打招呼,“劉校長,您怎么有空到這邊來了?”
說話的是偉哥,對象正是那個女老師——劉彥波。
衛光明倒沒太在意三個學生,一聽“劉校長”,眉頭一緊,心說,怪不得這么賣力,原來育才就是她開的。
而劉彥波也是一怔,卻是放出一副衛光明看不懂的神情。
“呀,這不財偉嗎?大高材生啊!”態度有點諂媚。
呵呵,能不諂媚嗎?
別看偉哥在齊磊,在小伙伴兒們面前一點地位都沒有,可是,偉哥畢竟是市長的兒子,對于劉彥波這種人來說,卻是高攀不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