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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4、很危險

熊貓書庫    夜的命名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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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回歸之后慶塵就在執行著自己的計劃。

  所以他沒時間與白晝成員們一一煽情告別,也沒有時間把所有事情交代清楚。

  但他知道,一定會有人等他回去,所以他一定會活著回去。

  山頂的風很大。

  它將積雪從北坡吹過山脊,簌簌的落在南坡。

  當那些雪花飛過山脊落下時,像是一條冰雪的瀑布般壯觀。

  神宮寺真紀蜷縮在奧穗高岳的山頂,看著慶塵一次次沖下山脊,跌落,又重新扛著山地車返回。。

  她已經數不清慶塵到底失敗過多少次了。

  甚至某一刻顛覆了她的認知,原來一個人追求自己的目標時,竟然可以執著到這種程度。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慶塵甚至還在享受這一次次失敗。

  慶塵重新爬上某處山脊,他扛著山地車靜靜眺望遠方夕陽。

  以往他的生死關訓練,都是在以德服人的神秘世界里完成。

  這就是此次與以往的不同。

  以往就算跌落山崖,他也不會死亡。

  哪怕跌落一千次,哪怕死亡的觸覺有多么真實,慶塵都很清楚自己其實是不會死的。

  所以那時候,他對生與死漸漸失去了敬畏之心。

  一位騎士對生與死缺少敬畏,那就不是騎士了。

  此次不同,他都還沒有展開逆呼吸術,訓練便幾乎九死一生。

  若是真正挑戰時展開逆呼吸術,跌落便真的跌落了,就算強行逆轉呼吸術,這輩子也不可能再有進境。

  這就讓慶塵每次訓練的時候都格外珍惜。

  可問題在于,每當他看著自己沖下陡峭山脊,看著自己在山脊刀鋒上舞蹈的時候,雙眼看著身側的深淵都會心悸。

  那是人類內心本能的恐懼,一旦被恐懼的情緒纏上,就不再那么果斷。

  慶塵知道,自己要克服的就是這種情緒。

  所以,他一次次的硬扛著傷勢,感受著疼痛,讓疼痛像刀子一樣,一刀刀的割裂著恐懼。

  不過,有些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當他體內的騎士真氣,變化成了液態之后。

  每次挑戰生死關,他都能感受到某種洶涌澎湃的力量,在身體之中流轉。

  沒有騎士遇到過這種情況。

  就像任禾開創騎士之路、秦笙開創呼吸術一樣,他們走的路,都是前人不曾走過的,所以沒有參考。

  慶塵現在也是如此。

  沒有哪個騎士能在完成第一項生死關后,就擁有騎士真氣。

  也沒有騎士知道,騎士真氣液化之后會發生什么。

  當慶塵一次次從山脊上沖下,便感覺那液化的騎士真氣,就像是被月球牽引的潮汐一般,被某種力量牽引著,攪動著,奔騰著。

  慶塵不知道最終會發生什么。

  但他知道,如果這次能夠完成生死關挑戰,一定會有答案。

  從清晨到夜晚。

  慶塵扛著山地車緩緩走上奧穗高岳,看向神宮寺真紀:“走吧,去游客服務中心休息。”

  眼瞅著慶塵身上的沖鋒衣都被山巖撕裂出一條條口子,眼瞅著慶塵身上的舊傷也有崩裂,神宮寺真紀驚呆了。

  此時剛剛回歸7天,慶塵早先在里世界受的傷都還沒痊愈,所以現在看起來格外的慘烈。

  她怔怔的走過去抓住慶塵的衣袖,看著血液從慶塵袖子中緩緩滴落出來:“歐尼醬,你怎么不給自己涂藥膏。”

  慶塵認真說道:“都給你涂完了,我沒得涂了。”

  早上受了委屈卻忍住沒哭的小女孩,這時候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那怎么辦啊?!”

  然而就在此時,慶塵卻看著遠處的游客服務中心,站定了身形。

  游客中心一片漆黑,本該在夜間亮起的霓虹燈牌也都熄滅著。

  慶塵沒有繼續靠近,而是打開手機發出去消息:“發生了什么。”

  卻見表世界分壹發來消息:“整個白川鄉的人都被神秘事業部抓走了,他們在白川鄉外沒有發現你們的線索,于是又集中人手回來調查整個白川鄉。現在,神秘事業部懷疑有人在窩藏包庇你們,正準備對白川鄉的村民進行集中審訊。”

  慶塵愕然,原來不是有人出賣了他們的線索。

  起碼那兩位老大爺沒有出賣他們,不然神秘事業部的人早就上山搜捕了。

  慶塵沒再問什么,只是平靜的牽著小女孩走進游客服務中心。

  來到戶外用品區的時候,他愣了一下,只因為在他們平日搭帳篷的地方,擺放著兩份便當。

  便當上還貼著紙條:商店區有微波爐,自己熱一下就可以了。

  原來那些老大爺在這里工作了幾十年,對這里的熟悉程度早就像在自己家一樣,這里少了什么,他們都能第一時間發現。

  對方早就知道慶塵和神宮寺真紀就躲在這里。

  慶塵想了想,平靜的端著兩份便當去找微波爐加熱,然后盤坐在地上與神宮寺真紀一起,將便當吃的干干凈凈。

  吃的時候,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神宮寺真紀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便當盒子:“歐尼醬,你為什么每次吃飯都那么干凈?”

  慶塵放下便當盒子說道:“為了讓自己記住一些事情。”

  “奧,”小女孩低頭也有樣學樣的將便當全都吃下,一粒米都不剩。

  慶塵看著黑暗的游客服務中心,突然想到師父李叔同在002號禁忌之地的大柳樹前對自己說:你還缺一個契機。

  他想到自己當時被師父坑的慘狀,又想到騎士組織一代又一代坑徒弟的傳統,突然忍不住輕笑出聲。

  神宮寺真紀看呆了,她好像還是第一次見這位哥哥笑。

  慶塵站起身來說道:“走,帶你回白川鄉一趟。”

  “嗯?”神宮寺真紀愣了一下:“我們不是要躲著那些壞人嗎?”

  慶塵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笑道:“不躲了。”

  “為什么?”小女孩好奇極了。

  慶塵平靜道:“讓你吃這么多苦走上那條路,未來還要吃更多的苦。既然如此,當老師的總得告訴你那條路到底通向哪里,意味著怎樣的人生。”

  “會有危險嗎?”小女孩問道。

  “會,他們會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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