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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3 這是生孩子,又不是赴刑場

熊貓書庫    穿越之國公繼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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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醫女婆子看到了方才房門口的一幕,皆捂著嘴滿臉恐懼,不敢吭聲。

  此時再見蕭甫山一臉冷峻地過來,站在那里即便不語,也似是泰山壓來。

  她們忍不住手腳發軟,顫顫巍巍跪下行禮。

  “王爺!”

  其他醫女嬤嬤也發現了蕭甫山,她們最怕的便是這位兇名在外的王爺,紛紛作勢要跪地請安。

  蕭甫山擺手阻止她們,“你們繼續。”

  幼菫聽到了蕭甫山的聲音,轉頭看向他,似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眼中露出幾分希翼來,“王爺…”

  “堇兒,別怕。”

  蕭甫山的聲音低沉渾厚。

  床邊的接生嬤嬤已騰出位置,他上前跪在床邊,用帕子幫她擦了額頭上的汗水,又細細整理了凌亂的發絲。

  “王爺,忠勇王呢?”

  幼菫抓住他的手,“他身邊沒有隨從…皇祖父說不定會趁機對他下手。”

  她知道裴承彥要殺裴弘元的決心。

  也不知方才她說的話,下人有沒有傳出去,讓裴承彥知道。若是裴承彥動手,裴弘元孤身一人,怎么對抗的了高手如云?

  蕭甫山在心中勸說自己,王叔,王叔。侄女關心王叔是應當的。

  誰讓自己今日偏偏去上朝了呢,給了他臭小子可乘之機!

  他回握著幼菫的手,將它包裹在手心,“他在外面呢,別擔心,我回來了沒人能動得了他。”

  幼菫心下稍安,只要現在沒事,有蕭甫山在,裴弘元今日就不會有事。

  她趁著陣痛的空隙,快速說著,“他已經答應回遼東,不會對皇祖父有威脅了,王爺你記得告訴皇祖父。”

  “好,我一會就去說。”

  蕭甫山緩聲應著,她方才已經說過一遍,他都聽見了。

  裴弘元竟然應下要走,也是出乎他的意料。原以為他要殺了裴承彥再離京,畢竟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幼菫的手在發抖,他知道她又開始痛了。

  他手上用了些力,包著幼菫的手,眸中是凝重和濃郁的憂色,“堇兒,一會千萬記住,不要睡過去,不管誰喊你去尋他,你都不能應下。”

  他知道幼菫魂魄不安時,會夢到前世。他不止一次聽見她在睡夢中呢喃,似乎是在和她前世的父母說話。

  幼菫又開始(呻)吟,破碎應著,“好。”

  蕭甫山又道,“三個孩子不能沒有母親,你想想永青和卉云,他們之前沒有母親過成了什么樣子。”

  幼菫已經痛得答不出話。

  她自然不會拋下孩子們。

  “還有我…”

  蕭甫山聲音低沉了許多,“我也不能沒有妻子。”

  永青生母是難產而亡,程妙是難產而亡。此時幼菫要親身在鬼門關走一遭,他突然感受到了恐懼,對死的畏懼。

  幼菫聽著他當眾說如此肉麻軟弱的話,也不怕損了王爺威嚴,心中涌過一陣暖意。

  這股暖意似乎能幫她抵消許多疼痛。

  “好…我不走…”

  “安西王,公主這是生孩子,又不是赴刑場!”

  離谷主在一旁實在聽不下去了,這是懷疑他的醫術還是怎地?

  他雖沒替人接生過,可靈泉谷里的猴子兔子狼什么的,可有不少是他看著出生的!

  “你趕緊出去,要取針了!”

  蕭甫山俯身在幼菫額頭上親了一下,手指在她臉頰撫了了撫,“我在外面等你。”

  沉步退了出去。

  身后傳出一聲接一聲的凄厲喊聲。

  蕭甫山出偏殿門,不妨門檻,一個趔趄。

  一只手穩穩扶住了他。

  裴弘年目光沉穩,平靜看著蕭甫山,“安西王,走穩了。”

  蕭甫山收斂心神,“臣無事。”

  裴弘年搖頭,還是不夠沉穩。

  他站在殿門口,聽著女兒一聲聲的痛呼,負在身后的手攥成了拳。

  當年阿芙沒有捱過生產鬼門關,堇兒不會再那般了。

  “安西王,堇兒如何了?”

  周玉從臉色很是蒼白,她見蕭甫山出來,連忙上前詢問。

  聽著女兒的慘叫聲,她似乎回到了自己生產的那日。痛,還有止也止不住的鮮血,靈魂抽離著她的肉體。

  “離谷主剛剛給她拔了催產的銀針,現在,是到了生的時候了。”

  蕭甫山答了周玉的話,便盯著門口不再說話。

  “為何會早產了二十日?我都沒能來陪她…”

  裴弘元回頭看周玉失魂落魄的樣子,嘆了一聲,上前挽住她的手,“你還是去房內等著,這邊一時半會結束不了。”

  周玉搖頭,“我女兒在里面受苦,我怎么能放心的下。”

  她看見一旁守著的汪明,認得他是幼菫的總管太監,“汪總管,你去設一個香案,本宮要為女兒祈福。”

  汪明應諾,看了殿門一眼,方退了下去。

  裴承彥臉色黑沉,氣勢如山,雙目冷鷙。

  “朕說過的話,你是沒聽到心里去。利用公主,你當真以為朕會顧念舊情放過你?”

  “太上皇,屬下不會傷著公主,是找準了時機的。這是殺裴弘元最好的機會,錯過了,說不定以后都殺不得了!”

  齊管事伏在地上,他已經吃了解藥,堅持到現在,不過是要與太上皇多說幾句話。

  裴承彥冷聲道,“不會傷著,萬一裴弘元的手松了呢?萬一他在產房中與你纏斗,驚嚇到了公主呢?”

  他都不敢想象,若是堇丫頭出了意外,與是自己害的有何分別?

  沒了堇丫頭,他還是自我了結了更干脆些!

  裴弘元…算那臭小子有幾分良心,對堇丫頭還算是愛惜,比他那黑心爛肺的混賬祖父強了不知多少!

  “他不會,他能舍下田傷在外院,孤身進內宅,就沒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屬下看的明白,公主是他的軟肋…”

  齊管事叩首,極力相勸,“太上皇,忠勇王如今吃了續清丹,說不得會被治愈,您只要派人稍動手腳,他必活不下去。”

  裴承彥眉頭緊鎖,額間每條皺紋都在思量。

  在堇丫頭生產之日殺人,定然會得罪了佛祖,佛祖氣憤之余,不肯保佑堇丫頭了怎么辦?

  且自己幾個曾外孫的生辰,就是裴弘元的忌日,聽起來也著實不好聽,不吉利。

  再說了,裴弘元死在公主府,也太過明顯,那些朝臣宗親,說不得又要聒噪。

  再且,堇丫頭看重裴弘元,若是知道他死了,傷心之余定然不能好好坐月子,若是再落下什么病根…他可要懊悔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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