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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交鋒

熊貓書庫    穿越之國公繼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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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斐看著她眾星捧月的樣子,悻悻地出了花廳,嗤笑道,“進了趟宮就顯擺起來了,看她那猖狂的樣子!”

  身邊的丫鬟附和道,“待小姐嫁入了王府,進宮還不是尋常事?她見了您還得磕頭請安才行。”

  文婓臉上帶了幾分笑意。

  文斐沿著花園走著,聽到荷塘那邊有動靜,繞過假山,她看到了裴弘元。身穿鴉青色團花紋暗紋直綴,正在池塘中間拿著網兜撈魚。他手上的桿子凌厲迅速地甩出水面,一條大魚被凌空甩到地上的木桶里,動作利落瀟灑。

  她癡癡地看著他,她以前怎就從沒注意過他呢?他的身姿風采又豈是昌平伯世子可比的?

  裴弘元轉頭望向她,目光如炬。

  文斐款款而行,走到他跟前屈身行禮,她甜甜說道,“世子哥哥,我無意中逛到這里的。您可真厲害。”

  裴弘元淡然看著她,“初六王府賞花宴,你去參加吧。”

  文斐沒想到他親自邀請自己,她臉色緋紅,含羞帶怯地答應下來。

  裴弘元不再理她,提著水桶走了。文斐跟在后面,看著他高大挺拔的背影,似看到了她光明的未來,他走的看似閑庭信步,可饒她小跑都跟不上他。待她循著他去的方向到了廚房,廚娘告訴她世子已經走了。

  文婓不禁跺腳,他怎么不等她呢。

  幼菫在花廳和王氏寒暄了一會,就回了苜蓿園。顧氏低聲問她,“他對你可好?”

  幼菫紅著臉點點頭,有小女兒嬌態。“他很照顧我。”

  顧氏徹底放下心來,她的樣子看起來是歡喜的,女人喜歡還是不喜歡,眼神是藏不住的。她說道,“你現在身子骨還沒全長開,可不能太縱著他,否則吃苦的可是你。”

  他還算是克制吧,若真是縱著,還不知是何等情形了。

  門口傳來丫鬟請安的聲音,“世子。”

  幼菫驚慌地抬起頭,只見裴弘元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如墨的鳳眸清冷銳利,緊緊盯著幼菫。

  顧氏對他還是像以往自己的侄子般,對他徑直進來也不覺有什么不妥,問他,“你說荷塘里的魚正肥嫩,可抓到了?”

  裴弘元轉頭回答道,“抓了三條,已經送去廚房了,特意叮囑了清蒸。姑母,我和幼菫說幾句話。”

  顧氏只以為他們最近一直沒見過,他們之前便要好,如今幼菫成了親,說幾句話也是應該。不疑有他,避去了內室。

  原來他早就到了,避去了荷塘,沒有去前院迎接他們。她可不覺得他是為了去撈魚的,這種無謂的事情他不會去做。幼菫有種不好的預感。

  裴弘元看著她眉眼間海棠春色,只覺無比刺眼,他逼視著幼菫,“你過的可好?”他希望她說她不好,她后悔了。

  幼菫坦然地看著他,“多謝世子關心,我過的很好,國公爺待我很好。”

  裴弘元眸內有厲色閃過,他這兩日心已是鮮血淋漓,覺得不會有更痛,可是此時卻發現原來心還有更痛的時候。

  他走近了靠近她的耳邊,聲音很輕,卻很篤定,“不要以為你這么說我就會罷手,你終歸會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

  他呼出的熱氣,還有那冰冷的聲音,讓幼菫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往后退了兩步,“我現在已是蕭家婦,世子又何苦執著。世子非要一次次地把我逼到絕境嗎?你的喜歡,就是這么不顧一切的!”

  他對她就是太心軟了,總是不舍得逼迫她,才會把她拱手送給了別人!

  他攥住她的手腕,定定地看著她,“我對你的好你全然看不見,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你倒記得清楚。我若真要逼迫你,你早是我的妻子了,哪有他蕭甫山的事!你覺得我無情,覺得他好,你可知他手上多少枉死之人?這樣狠辣暴戾的人,你覺得他能對你有多好?”

  幼菫淡聲道,“國公爺是什么樣的人我都是他的妻室,你若覺得恨我心里能舒坦些,那你就恨吧。終歸是我讓你傷心了。”

  顧氏在內室把他們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她臉色蒼白,二人整日在她眼皮子底下,她居然一點不知道!她從內室走了出來,看著裴弘元的手,顫聲道,“你快把手松開!他已經是榮國公夫人了,你說什么也沒用的!”

  裴弘元松開手,對顧氏淡淡說道,“姑母,我最后悔的事就是三月前沒有跟堇兒表明心跡,沒有讓您為我提親。她嫁人了又有何妨?”

  顧氏還在震驚中,裴弘元已出了院子,正正迎上迎面而來的蕭甫山。他冷笑道,“榮國公這般急匆匆的,怕堇兒被人拐跑了不成?”

  蕭甫山看著眼前鋒芒畢露的年輕人,他已不再隱忍,像一把出鞘的利劍。以他的心智手段,再過十年,自己不見得是他的對手。他故技重施,方才在苜蓿園做了什么他一無所知。

  他目光鋒利如刀,“世子的謀略手段本公佩服,這一個月來讓本公很是辛苦。你以為沒了皇上賜婚本公就娶不了幼菫了嗎?本公血雨腥風中一路走過來,靠的從來不是別人。你養的死士還有幾個,只管放馬過來。”

  裴弘元冷冷地看著蕭甫山,他一身靛藍寶相紋右衽圓領長袍,身姿偉岸挺拔,五官冷峻,有著聛睨一切的氣勢,刀鑿斧刻的臉上看不出歲月的痕跡,卻有種年輕男子沒有的成熟醇厚。

  他不得不承認蕭甫山有足以讓閨閣女子傾心的資本,想到幼菫拒絕自己時的決然,想到她在他身下婉轉,裴弘元眸子里的寒意又重了幾分,袖下的手緊緊握拳。

  “榮國公未免太過自負了些,皇上忌憚你已久,你給不了她安穩日子,你只會害了她。”

  蕭甫山冷哼,“這個不必你操心了。奉勸你一句,再這般行事下去,莫怪本公心狠了。若是本公也和你這般不管不顧,世子此時怕已在天牢里呆著了。”

  裴弘元明白,蕭甫山的眼線遍布大燕各個角落,他的一些所作所為是瞞不過他的眼睛的,若真要計較起來在皇上面前掰扯起來,他也占不到便宜。

  他走近了一步,低聲說道,“你既然手眼通天,應也知道堇兒在吃藥,你可知是為什么?”

  蕭甫山皺了皺眉,他若是想查自然會知道,可是他不想這么做。裴弘元現在提起此事,那恐怕不是什么好消息。

  “世子有話直說,何必吞吞吐吐。只不過堇兒的閨名世子還是莫要再叫了,你可以稱他榮國公夫人,或者蕭夫人。”

  裴弘元笑了笑,用微不可聞的聲音道,“堇兒宮寒,恐怕是不能生育的,她沒告訴你吧?我與她青梅竹馬,兩情相悅,她自然是什么都告訴我。我幫她找了太醫醫治,卻沒有什么效果。她不忍我沒有嫡子,才嫁與你的。呵,她可真傻,我又怎么會介意這些。”

  難怪她要跟有兒有女的陳將軍相親,難怪她問自己她若不能生育怎么辦…難怪她嫁給了他還想著和離!

  蕭甫山周身寒氣陡增,眼神凌厲肅殺,“不管幼菫身子如何,自有本公來照顧。”

  衣擺一甩,轉身徑直進了苜蓿園。

  程縉也匆匆趕來,遠遠便見到二人似乎并不愉快,走近了見裴弘元臉色陰冷,也不敢惹他,拱了拱手跟去了苜蓿園。

  顧氏聽丫鬟稟報榮國公在外面求見的時候,臉色更是不好,幼菫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無事。”

  蕭甫山進門就看向幼菫,見她衣冠整齊,顧氏也在旁邊緊張的嘴唇發抖。

  顧氏強作鎮定地讓他坐下,蕭甫山比她還要年長一歲,她對這個外甥女婿本就怕的很,現在就更是怕的說不出話來。好在程縉也跟了進來,氣氛才沒那么尷尬。

  幼菫知道他定然是得了消息過來的,他的暗衛無處不在,說不定自己的一舉一動一直在他的監視之下。他雖一副淡然的樣子,可她知道他生氣了,跟成親那日一模一樣。

  蕭甫山注意到她手腕上又多了一圈紅印,很淡,一看就是剛剛才有的。

  他大馬金刀地坐著,端起茶盞,斯條慢理地,用杯蓋輕輕撥動著茶湯,慢慢啜了一口,“秀麗香醇,岳山云霧茶,朝堂貢品。”

  程縉忙解釋道,“是世子送來的。我們以前沒喝過的。”

  顧氏臉色更加不好了,怎么單單挑了這個茶泡?

  蕭甫山又喝了一口,方放下茶盞,“世子有孝心,方才看他剛離開,他是來探望二舅母的嗎?”

  顧氏攥著帕子,強笑道,“是啊,碰巧你們回門,只聊了幾句就走了。”

  欲蓋彌彰,蕭甫山淡淡說道,“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只聊了幾句就走,也太生分了。”

  顧氏尷尬地笑笑,不知該怎么回他。

  幼菫不想他再難為顧氏,她起身道,“國公爺,程府花園景致不錯,我陪您逛逛吧。”

  “也好。”蕭甫山起了身,率先出了屋子。

  程縉疑惑地看著二人出來房門,顧氏合上門,跟他低聲說了事情原委,程縉跌坐到椅子上,喃喃道,“這可怎么好?榮國公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他怎么肯饒了堇兒…”

  兩人并排走著,到了花園,花園里的花開的正盛,春風拂過,杏花如雨紛飛。

  幼菫說道,“您若有什么問題問我便是。”

  蕭甫山面無表情,幽深的眸子看不到底,“很好,那我問你,你怎就在苜蓿園和裴弘元見面了?”

  “我和二舅母在苜蓿園聊天,世子去池塘給二舅母抓了幾條魚回來,他們原是姑侄,他本來就常去苜蓿園的。”

  “你們倒是心有靈犀,都去了苜蓿園。”

  “我說的是真的,我也不知道他在程府。”

  “那你告訴我,”蕭甫山抬起她的手,露出一截手腕,上面還有淡淡紅印,“這個紅印是哪里來的?”

  幼菫這才注意到手腕又留下了證據,她的皮膚也太不爭氣了,讓她怎么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了。“是世子拉住了我的手腕,但二舅母很快就制止他了,他就放開了。”

  蕭甫山冷笑,“避重就輕,他為什么拉你的手腕,你們說了什么?”

  幼菫瞪著他,“我只是在陳述事實。他問我過的好不好,我說很好,您也對我很好。他就生氣了,說我只記得他的不好,記不得他的好,就攥住了我的手腕。”

  “嗯,你的回答不錯,的確讓我氣消了一些。”

  他的聲音冷硬,聽起來不像是氣消了的樣子。她想抬頭看他,卻被他拉到懷里,大手輕輕攬著她的頭,她什么也看不到。他的面色定然不好,他怕嚇到她。

  他閉眼慢慢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待平復了下來,他才跟她說道,“以后不要見他了。”

  幼菫也不想見他的,他現在好像特別容易失控,“好。”

  假山上的臨風閣,裴弘元站在窗前靜靜地看著花園里的二人,他們相擁而立,幼菫溫順又乖巧。

  蕭聲悠揚響起,纏綿悱惻,在蕭甫山懷里的幼菫身子一僵,是《水調歌頭》!

  蕭甫山自是感受到了她的微妙變化,他循著蕭聲望去,臨風閣里裴弘元長身玉立,眸子里的深情似隨著蕭聲縈繞在幼菫周身。

  蕭甫山目光銳利如刀,望著裴弘元,握緊的拳頭青筋暴起。這首曲子他聽過,正是除夕夜幼菫流著淚一遍遍吹奏的,這是一首他以前從未聽過的曲子。婉轉哀傷,又似有滿滿的情意。

  幼菫低聲道,“國公爺,我們去落玉軒吧。”

  蕭甫山收回目光,攬著幼菫的肩膀,擁著她離開了花園。蕭聲凝滯,似有嗚咽之音。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

  午膳是在花廳用的,分了兩桌,中間有屏風隔開。蕭甫山和裴弘元相對而坐,都看著淡然,甚至還能說兩句客氣話,可程縉卻只覺冷汗直冒,如坐針氈。

  席間裴弘元被侍衛叫走了,說是府里有事。

  蕭東跟蕭甫山耳語了幾句,蕭甫山不動聲色地跟程縉程紹喝酒聊天,程縉心中忐忑,也不敢再擺長輩姿態了,說話又恢復了恭謹,讓程紹莫名其妙。

  午膳后,蕭甫山便帶著幼菫打道回府了,這讓程縉和顧氏臉色更加灰敗了。

  路上蕭甫山跟她說道,“我還有事,一會送你回府我出去一趟。”

  幼菫說道,“那您去忙便是,我自己回府,反正有侍衛跟著呢。”

  蕭甫山握住她的手,沉默著未作回復,一直送她回了府,才離去。

  他對蕭東說道,“查查夫人吧。”

  蕭東心中詫異,卻不敢表現出來,恭敬應下。國公爺對夫人有多好他們是看在眼里的,怎突然要查她了!

  ------題外話------

  評論里看到很多粉絲朋友催更,很抱歉我寫的速度實在是快不起來,滿足不了大家的要求。我是個很笨的人,做事情慢,常常是一段文字要修改好幾遍,一個章節要很久才能定稿。最近卡文比較厲害,又陷入了自我懷疑中,我盡量維持不斷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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