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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擔心

熊貓書庫    穿越之國公繼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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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菫將書稿裝訂好,現在已經完成孫子算經和九章算術的批注,兩本書稿都厚厚的,滿滿的成就感,這些都是實用之學,于國于民都是有大裨益的。可惜的是,若想把它傳播開來,只能一字一字的謄抄,傳播慢不說,傳抄到最后差錯也多。

  幼菫懷念起打印機來。

  幼菫讓瓷器鋪子的掌柜的找來燒制陶器的老板,稱他老張,鋪子里的瓷器都是從他那里采購的。他心靈手巧,燒制的瓷器精致細膩,造型也別致新穎,屬于中端產品,幼菫的瓷器鋪子算是他的大客戶了。

  老張長的黑瘦,幼菫問一句他答一句,多了一個字不多說。幼菫心想做技術類工作的人都有這個習慣,沉默寡言,心思都在研究活計上了。

  幼菫用小楷寫了一些字,讓他用陶泥燒制反體陽文,要求燒出來的字不能變形,大小一致均勻,各燒制五六個。

  幼菫讓青枝遞給他十兩兩銀子,“這銀子你是給你的定錢,你研究著燒制,若是你能按我的要求穩定地燒制出合格的陶字,我再給你五十兩銀子。”

  老張對這個很感興趣,他就喜歡鉆研新東西,接了銀子躊躇滿志地走了。

  陶字活字印刷比起銅字成本要低很多,普及起來容易一些,雖然刻字麻煩,但是一旦有足夠的字模,批量印刷比起手工抄寫效率就太高了。

  幼菫現在要做的是列出所有的字,按韻分類,再按使用頻率分類,使用頻率高的字需要多燒制幾個字模。她寫了封信給韓老太爺,他學識淵博,讓他做這項工作最為合適。同時帶去的還有一罐子辣白菜和兩本書稿,附了一張信箋:玉韞珠藏。

  已是子夜時分,萬籟俱寂,榮國公府外院燈火通明,院內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侍衛手握長刀肅立警戒,書房外十幾米內無人行走,一片空曠。

  書房內燭光搖曳,明滅的燭光照在屋內三人的臉上。

  蕭甫山道,“忠勇王的意思,若能幫顧晉元上宗室玉牒,并封了世子,他倒是愿意把人交出來。若是不能,他只能在別處還我的人情了。”

  寧郡王嗤笑道,“即便沒有那人情,老王爺這也夠難為人的了!他都辦不到,何況我們,我們可比他低了一個輩分,在宗室里能有幾分情面。若是晚幾日再幫他尋回兒子,說不定這事更好辦些!”

  端王皺眉,“若是沒這人情,忠勇王說不定能把人交給太子,他那里的好處可要大一些…”

  太子通敵叛國大罪,若是事發,不但這儲君之位難保,怕是性命也堪憂。太子能給出的條件定然更誘人一些。

  寧郡王琢磨著端王這話,也品出了幾分意思,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稍稍有些尷尬。他不在官場,對朝堂之事的判斷還是欠缺火候。

  書房內一片寂靜,燭光跳躍,偶爾發出噼啪的輕響。

  蕭甫山低頭輕輕摩挲著腰間掛著的墨玉佩,抬頭看向端王,“王爺做不得,莊貴妃和長公主說不定能做得。”

  莊貴妃是端王的母妃,是從潛邸便跟著皇上的,能在爾虞吾詐的后宮斗爭中屹立三十多年不倒,自是有她的過人之處的。

  長公主是寧郡王的母親,是皇上的嫡親姐姐。

  當年三王奪嫡,當今皇上能登大寶長公主功不可沒,當年的榮國公肯相助于還是晉王的當今皇上,全因長公主極力促成。血雨腥風中走過來的人,其心智和膽魄令男兒都自嘆弗如,長公主在宗室中甚至是皇上面前話語權都是很大的。

  端王眼眸一亮,“是啊,怎沒想到母妃和長公主?”

  寧郡王也來了精神,一掃適才的尷尬,拍腿大笑,“母親和莊貴妃出手定能馬到功成…”

  蕭甫山看了寧郡王一眼,寧郡王立時噤了聲,又低聲笑道,“待拿到了太子叛國的書信證據,看他如何抵賴,王爺你的好日子要來了。”

  蕭甫山沉聲道,“此時還言之過早,太子也不會輕易束手就擒,到時還是要多方下手才學,務必一擊必中,不給他翻身機會。”

  端王點點頭,“已查到了一些禮部尚書和吏部尚書的貪腐證據,兵部那邊目前尚無進展…禮部劉尚書這事說起來還跟顧晉元有些關系,程紹曾送了一副前朝白山居士的字畫給他。”

  說著端王笑起來,“原本程紹這侍郎還當不成的,顧晉元和程瓚雙雙中舉,一個解元一個亞元,劉尚書便爽快地把這位置給他了…”

  太子要培植自己的勢力,定要不斷的籠絡有前途堪當大任的新人,秋榜和春榜出來之際便是最好的時機。就和富紳們榜下捉婿一個道理,若是等人家當了官飛黃騰達了再去搶就晚了。

  蕭甫山想到了何幼菫,程家若是被牽連進來,她的日子就更艱難了。那日她發燒的時候,抱著他的胳膊哭得無助又可憐,若不是有丫鬟婆子在一旁緊盯著,他真想拍拍她的背哄哄她。

  陷入回憶中的蕭甫山面色柔和,對面坐著的寧郡王意味深長地笑道,“榮國公莫不是在擔心程府的表小姐?那般美人,若是被連累了真真是可惜。”

  蕭甫山斂了心神,“事關女子閨譽,不要亂說。她只是寄住程家,程家出事和她干系也不大。”

  寧郡王一雙狹長的桃花眼斜睨著蕭甫山,笑道,“以前可沒見你這般憐香惜玉過…”寧郡王頓了頓,又邪魅笑道,“你若對她無意,那我可要讓母親去求娶了,說起來我若想找個比我美的妻室,也只能找她了。”

  蕭甫山雖依然是面無表情,眉眼上卻染了三分寒意,寧郡王這話帶了七分戲謔三分認真,以他隨心所欲的性子,這種事還真干的出來。

  寧郡王生的俊美絕倫,美的如妖孽一般,一雙桃花眼不知迷倒多少京中貴女,被稱城北徐公。

  自他成年,長公主給他相看了無數名門貴女,他都看不上,嫌她們丑陋。長公主氣憤道,“你若想找比你美的,怕是一輩子都別想成親了!”

  端王冷眼旁觀,也瞧出了幾分苗頭,手指輕扣幾案,出聲道,“先說正事要緊。”

  西郊大營常年駐著五六萬大軍,衛戍京城。

  今日便是十二營校場比武的日子,校場上殺聲陣陣,呼聲震天,幾位將軍陪著榮國公站在校場的看臺上,不時激動地解說一番,扯著嗓子叫幾聲好。

  “榮國公您看,卑職布的陣可以吧?四三三列陣,正面突擊,兩面包抄,包圓他們!”一個將軍指著校場上正進攻的一方興奮道。

  榮國公蕭甫山心不在焉地看著校場,校場上的布兵列陣他沒看到腦子里去,那幾個將軍說的什么他一個字沒聽進去,腦海中一直想著那個哭的可憐的小丫頭,還有虎視眈眈的顧晉元和寧郡王。

  那將軍遲遲等不到蕭甫山回應,疑惑地看向蕭甫山,只見他眉頭緊鎖一臉不悅的樣子,不禁忐忑起來,再回頭仔細看校場上的排陣,努力尋找其中是否有不足之處。

  “你們先看,本公還有事。”蕭甫山扔下一句話,便下了看臺,策馬奔出了西郊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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