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根更沒有好臉色,他又失望,又恨鐵不成鋼,還心寒,心寒老大兩口子的惡毒!
甚至現在就想把他們兩個趕出去。
看到顧長根的臉色,顧建國第一次感覺到心慌。
“爹…”
“你娘說的話就是我的意思,如果你們還繼續打四丫的主意,那你和趙霞都滾出顧家,也別姓顧了,跟著她姓趙吧!”
顧長根的聲音淡淡的,但能感覺到壓抑的怒氣和冰冷。
還有濃濃的失望!
“以后四丫的婚事,我們說了算,你們兩個,想都別想沾邊!”
至于大郎和三郎,他們是男娃,又讀書,有底氣反抗,老大兩口子不敢做什么。
偷雞不成蝕把米,顧建國哥趙霞差點嘔死。
還要面對被別人笑話的場面,兩人差點氣炸。
有了顧長根兩老的話,他們暫時不敢做什么。
院子里,三房的人和顧大郎兩兄弟從怔愣中回過神來,全部眼神復雜。
三房的人時厭惡,是看不起。
大郎兩兄弟,就是失望了!
四丫的眼淚已經干了,她低垂這個頭,“謝謝爺奶!”
聲音壓抑沙啞,顧老太心軟了一下。
“別哭,他們要是敢如何,你就來告訴爺奶,我們給你做主!”
四丫抬起頭看了兩個老人一眼,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重重點頭。
這樣別說兩老,就是三房的人,也看著不落忍。
“姐,其實…四丫姐挺好的,有次我餓得流口水,她還給了我半塊紅薯。”香香拉著顧蓉的手。
四丫在大房的日子不好過,那半塊紅薯,是她的午飯。
顧蓉是沒得過四丫的好處,但她知道自己的妹妹不會撒謊。
而且,四丫自顧不暇,自己都吃不飽,能給別人什么好處?
幫助別人的前提,是自己有能力,有富裕。
所以,她也從來都沒覺得四丫不好。
沒分家前,家里活計一大堆,她們經常要做事,分家后,隔了房,也都忙忙碌碌的,都疏遠了。
顧蓉看著四丫腫得像是核桃的眼睛,心里嘆息。
還好,她的父母,挺好的。
“四丫…”大郎敲了一下四丫的門。
剛才的事情已經隨著趙霞兩口子的保證平息下來,四丫回了房間。
“吱呀——”
四丫看著外面的大郎和三郎,沒說話。
“我們能進去嗎?”大郎抿著嘴說道。
四丫沉默的拉開門,等他們進去后,才關上門。
“四丫,你放心,以后,我會看著爸媽,保護你,不會讓你嫁給傻子的。”大郎握著拳頭說道。
他基本沒來過妹妹的房間,現在看到她大冬天的,就蓋一床基本沒有棉花的被子,被面還補丁摞補丁的,心里一陣澀然。
三郎同樣心里不好受。
“嗯。”四丫低著頭回答。
“四丫,你…”感覺到她的心傷,大郎想開口勸慰,卻怎么也說不出來后面的話。
說什么?
說讓她不要記恨父母?讓她不要放在心上?或者是不用管他們?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換位思考,如果是他自己被這樣對待,那他的心里,該是怎樣難受!
無論他們說什么,四丫都沉默不說話。
一會兒后,兩人出去,四丫躺在床上,看著屋頂,眼里的怨恨漸漸變濃。
三房,一家人坐著說話。
“四丫姐好可憐!”香香說道。
高翠芬想撇嘴,但面對的是自己閨女,就忍住了,“還不是你大伯和大伯娘,都是黑心肝的。”
“當著孩子的面說什么呢。”顧建黨瞪了她一眼。
高翠芬哼了一聲沒回答。
顧家大房要把閨女賣給傻子做媳婦的事情,根本不用第二天,下午就傳遍了整個大隊。
這年頭,又沒有什么娛樂項目,大家不就盯著這些八卦嗎?
顧笙一家人在吃飯,倒是沒聽說。
不過,吃了飯沒多久,顧長根和顧老太就過來了。
兩人臉色不太好看。
坐下后,就把趙霞和顧建國做得事情說了一遍。
二房的人都震驚得不行!
特別是傅書珩,他根本想不到,還有這樣狠心的父母?
“爹娘,你們的意思是?”顧建軍懶洋洋的,他想知道兩老的來意。
顧長根嘆了口氣,看了看家里坐著的三個年輕人,老二沒有表示,是相信他們的。
不過,陸今棠三人也是有眼色的,接下來他們在場不方便。
“顧爺爺顧奶奶,你們坐著,我們幾個上山逛一逛,看看有沒有運氣,能弄到什么野味,運氣好的話,今天咱們加餐!”
“噯,好,你們去吧,不過要當心點。”顧長根越看陸今棠這個年輕人,越是贊賞。
“嗯,我們知道。”
隨后,陸今棠就帶著傅書珩和江硯離開了。
“現在你們兩老可以說了吧?”顧建軍說道。
然后,他就看見他爹給老太太使了個眼色,老太太把腳邊的包裹拿起來,放在桌子上。
夏秋月好奇的湊過去。
看到老太太把包袱打開,露出了一個黑木匣子,匣子上海雕刻了花紋,像是老物件。
顧笙和顧玖也來了興趣。
一家人湊在一起。
顧建軍把門關上,六人在圓桌旁邊坐下來。
老太太看了幾人一眼,邊從懷里拿了個鑰匙出來打開匣子上的鎖,邊說道。
“這個,是你爹和我以前走運,遇到一個馬匪頭頭,救了他一次得到的報酬…”
她還沒說完,顧建軍就倏然瞪大了眼睛,“爹娘,你,你們的膽子也太大了吧!”
顧老太白了他一眼,“別打擾老娘說話,那個馬匪命不該絕,把身上的東西留了一半給我們,都在這了,年月亂,我們就是差點餓死,都不敢動用這些東西…”
那時候人命不值錢,他們不敢,謹小慎微的,后來饑荒年代,這東西就更不值錢了,再者,他們還是不敢動。
東西來路不正,也心虛。
“那你們現在這是…”
“你們先看,如果看得上這里面的東西再說。”顧長根說道。
隨即,他吧嗒一下把匣子打開。
顧笙覺得自己自己有點眼花,那匣子里,整整齊齊的碼著一排用金子打造的十二生肖,個個活靈活現的。
“爺,這就是金子啊,有什么不敢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