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巖頭皮一麻,垂下的臉上僵硬的嘴角邊強扯起笑來,“我,是什么?還請寨主明示。”
易北螟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他緊繃的脊背,隨后鳳眸一撩,漫不經心的開口道,“就罰打斷你一條腿,剝奪你原來在紅蓮寨的權利,再加上三倍償還我之前給你發的三倍工資如何?”
婁巖猛一抬頭,雙眼驚愕的看著他,“打斷我一條腿,寨主之前我們寨子里可沒有這樣的懲罰,最多,最多打三十大板。”
“哦,你是不滿意我對你的懲罰?”易北螟狹長的鳳眸一瞇,眸光幽深的看著他,陰冷的壓迫感極強,叫婁巖渾身汗毛直豎。
婁巖咬著牙,心中的怒火都快噴出來了,就易北螟這樣的陰晴不定的變態憑什么踩在他的頭頂上,還威脅他給他臉色看,當年要不是他幫了這小子一把,這小子這小子早被人逮住給弄死了。
啊呸,沒半點情誼都不講的白眼兒狼。
可他還沒把這小子騙進去,所以現在還不能和他翻臉。
他得忍。
忍住。
婁巖壓制著心中的怒氣,牽強僵硬的笑了笑,“不,不是,只是之前沒有這么重的懲罰,寨主臨時加上這重罰對我不公平。”
易北螟笑看了他一眼,挪開視線,又旁邊走了兩部步,原本的壓迫感也跟著一掃而空。
而后就聽見他磁性的聲音玩味的低笑了一聲,“啊,你說的倒也是,我們紅蓮寨對待自家兄弟的懲罰確實是能輕則輕,要說起最重的懲罰,那就是叛徒了,記得我們紅蓮寨剛開始的時候,那幾個敢背叛我的人,我可是把他們全都丟進蠱蟲窩喂我的小寶貝們了。”
婁巖也緊跟著想起當初那早已在腦海里淡去的記憶,當年易北螟年紀還小,紅蓮寨也才剛剛起步沒多久,寨子里有幾個人看易北螟好欺負,寨子沒前途就被對家收買,想要反捅紅蓮寨一刀,結果他們的算計早就被易北螟識破了。
易北螟按捺不動,反而利用他們設下陷阱把對方一舉攻破,也將對方的勢力和地盤、財富全都收入囊中。
至于那幾個背叛者,易北螟把他們喂了自己養的蠱蟲,還讓紅蓮寨的人圍觀,讓他們明白背叛的下場。
有了這番狠辣的震懾后,紅蓮寨的人一個個都忠心的很。
也就是最近些年紅蓮寨坐上三大巨頭勢力之一后,易北螟有了收斂,除了陰晴不定時常抽風的下了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命令外,之前的狠辣手段減少了很多,也讓人差點忘記這個變態當初是怎么對待叛徒的。
一想到當初那蠱蟲窩里的慘烈場面,婁巖額上的冷汗就流下來了,咬著牙更加堅定要早點下手,否則他背地里背叛紅蓮寨投靠林裘要是被發現了......
婁巖渾身一顫,不敢想象那個后果,所以現在只能孤注一擲。
他眼底閃爍著瘋狂的神彩,發了狠的道,“好,寨主的懲罰我接受,但能不能等結束了這次的狩獵再進行,現在我若是沒了雙腿,怕是會成為兄弟們的累贅。”
易北螟重新將視線挪到他臉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的眼睛,“你說的對,你要是活著出去了那再懲罰也不遲。”
婁巖額頭上的汗水刷一下就流了下來,一張四方臉跟著一白,驚疑不定的看向易北螟,總覺得他這話中有話。
但易北螟此時已經轉身回云棲暮、鐘騰那邊去了,他那張妖魅邪肆的臉上掛著笑容,很快的就融入到了其中交談起來。
看上去就是一個長相異常好看的青年笑吟吟的和朋友們在聊天,絲毫看不出他是那個心狠手辣,陰晴不定的紅蓮寨寨主了。
可婁巖看到這一幕卻是膽戰心驚,不知道為什么,看易北螟和鐘騰那副閑聊的樣子他心中的不安感就越來越深。
想要將他們騙進去弄死的惡意越來越強烈。
和卡勒布交換了一個眼神后,他就走向一旁的竇興,直到其他人的都沒關注他這邊后才壓低了聲音道,“按照之前的計劃明白了嗎,如果途中遇上了機會你盡可能讓申土和石勇受點傷,到時候看誰還能護住他。”
在竇興這個心腹面前,婁巖沒壓抑本性,聲音低沉又陰狠的瞟向易北螟的方向,但因為害怕易北螟的敏銳又很快挪開。
竇興眸光幽深,在婁巖沒注意的時候閃過一抹嘲諷。
但見他看過來,又趕緊恢復一副桀驁的模樣,不屑的道,“哼,就那兩個家伙還不是手到擒來,我可以直接動手燒死他們。”
“不行。”婁巖眉間一沉,壓低了的聲音嚴厲的打斷他,“我們不能提前暴露,不到那個地方就不能保證萬無一失,易北螟陰險狡猾,要是被他抓住一絲翻身的機會我們就遭殃了。”
竇興叛逆的雙眉一挑,這人看上去很怕寨主的樣子啊,就這膽子還敢背叛?
他沒將心里的不屑表現出來啊,只是眼珠子轉了轉,按捺不住好奇的問,“婁哥,那個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婁巖臉色難看的瞪了他一眼,覺得這個心腹也不好用了,居然還敢問,像申土那樣光聽命令不就好了。
但到底考慮到接下來還得靠著竇興,他還是將呵斥壓了回去,換了個稍微溫和點的語氣,“到時候你聽我吩咐就行了,打聽這個干什么,就你這沖動的性子我怕你給泄露了,到時候可就慘了。”
竇興一噎:都怪他平時演技太出神入化了!
但他還是沒放棄,繼續跟婁巖磨,只要他把這個關鍵的地方套出來了,那他就不用再繼續演下去了。
可婁巖這回是吃了稱坨鐵了心了愣是一個字都沒給他透露,還把申土叫過來了。
申土這貨也是蠢到沒邊了,婁巖這不做人的東西剛挨了寨主的訓斥申土這家伙居然一點避嫌,還真屁顛屁顛的來了。
竇興只能憋屈閉嘴,操起了平時桀驁嘴毒的人設和申土這家伙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循環嘴炮互懟,硬生生把人懟成個啞巴,他心里這口憋悶氣兒才算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