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現在你們都上來了,還嫌車費貴嗎?”
“我這里可沒得價講,如果不坐車,那就開門下車,別耽誤大家的時間。”陳東安語氣不是很好的說道。
“行了行了,不就是錢嗎,就一毛錢,還怕我賴了你的,一個大男人,心眼這般小,真是讓我開了眼界。”
“給給給,趕緊開車,要是誤了我回家的時辰,小心我去縣里面舉報你。”李婆子嘴巴不饒人的絮叨著,擠開背靠著駕駛座椅,坐在工具箱上的兩個人,遞了一毛錢過去。
她真就是傳說中的刀子嘴,說話的時候,刀刀割人心,至于豆腐心,那是獨屬于她所在乎的人的,對不相干的人,她那就是鐵打的心腸,都不需要什么刺激,直接就能硬著心腸干活辦事。
別人沒什么感覺,畢竟說的不是他們,可陳東安就很惱火了,這話他不好反駁,感覺自己好像怎么說都是錯的,本身跟一個老婆子爭辯自己是不是小心眼這事就很缺心眼。
趕人更加不行,他是司機,這人上來了,肯定是不能趕下車的,這窩囊氣,還真就得他接著了。
“這會子,你的手倒是不抖了,下次還是注意點為好,畢竟一把年紀了。”
“著車費我收著了,票給你,我這程序絕對正規,整件事情上,我絕對問心無愧,你要想去舉報就去吧,車上的人都能給我作證。”陳東安說話間,把車票遞了回去。
“好好開你的車吧,一個大男人,啰啰嗦嗦的,怪不得三十好幾了,還是個光棍,就你這樣子的,活該打一輩子光棍。”李老太可不會慣著他,真給他臉了,還敢這么跟她說話。
在陳家,她就是說一不二的人物,一大家子十七八口人都得聽她指揮,在家強勢慣了,這司機又不太是一盤菜,說話自然沒什么顧忌。#br......
r#在這人來紅星鎮的第一年,她就跟人打聽過了,這人是一個人隨工作遷過來的,無父無母,無兄無弟,就孤身一人好欺負的那種情況,就這樣的人,她怕個什么勁,她家有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噎夠嗆,更別說其他的了。
“你這老婆子怎么說話這么毒呢!”
“東安他今年過年就要結婚了,怎么就打一輩子光棍了,倒是你這閨女,也老大不小了。”
“這男人和女人不同,男人是越老越值錢,女人的花季就那么幾年,要是耽誤了,還能找個什么好人家。”滿叔忍不住開口懟了李老太,他是知道這人是誰,還有那么點子沾親帶故的關系,也明白這老婆子的難纏。
李老太后面那個女娃子他也有點印象,因為以前還有人托到他們家來,想讓他們牽個線,男方是鎮上鄺石頭他家的小子,結果,人家心氣高著呢!
雖然鄺石頭家的小子在鎮上家具廠也是個正經員工,算是正經工人,可架不住人家眼光高,瞧不上啊!
也不瞧瞧自個那條件,讀書沒那腦子,早早就輟學了,連個小學畢業證都沒有,干活更加不行,看她那臉就曉得,沒怎么曬過太陽的,在家肯定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那種。
陳家又都是村里人,一大家子人,拖家帶口的,一點助力沒有不說,還會拖后腿,她家那條件真的很一般,甚至可以說差,也就陳鈺那張臉還能看了,可結婚是要過日子的,誰家樂意抬個祖宗進門啊!
他家老婆子前年去說媒的時候,那女娃子就十七了,今年,得十九了吧,要是在家擱到二十,還沒嫁出去,那就有的笑了。
這不是他小心眼,因為說不成親事,就暗地里記她們的帳,他不盼著陳家人好,我有原因的。
他現在會對李老太和她閨女抱有成見,是......
因為他家老婆子上門去探口風那天,陳家人說話太過分,對他家老婆子可以說是破口大罵,氣的她兩天沒緩過來,后面,就再不去插手這行當了。
本來想著替人跑腿說媒,就當做善事,好成人之美,能成最好,不成也不傷和氣,誰知道,這陳家人這么不講究。
這個時候的媒人,只要是做正經牽線的事,就沒什么大好處的,頂天新人結婚那天去吃頓好吃的,回的時候,有兩個紅蛋,再大方點的,可能會包個小紅包,里面一毛兩毛的,意思意思,誰成想,那次去陳家莊得了這么個結果,這也就怨不得他對著母女倆小心眼了,事情有先自然就有后。
“老娘的閨女,還用得著你來擔心,這一家有女百家求的,我不得好好幫她相看相看,我可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我家閨女,要找個各方面都頂頂好的。”李老太說到這的時候,腰板挺的不是一般的直,好像要通過這樣的動作來給予自己信心似的。
其實她也知道,自家閨女并沒有她說的那么搶手,村里村外的人都知道,她閨女是要嫁城里去的,就算是有那不長眼的來了,被她一通擠兌,也基本上是掩面而逃。
漸漸的,那名聲傳出去,媒人就不愛上門了,雖然她也沒覺得不好,不是自家親近信任的人說的人,她也不放心,可自家面上畢竟不好看,家里水靈靈的大閨女還待字閨中,竟然沒媒人上門,不太能顯示出自家閨女的搶手。
從閨女十六歲開始,她就在慢慢給她張羅相看了,可她到底是個農村婦人,就算是發動了所有的人脈力量也沒找到什么滿意的,迫不得已,才去求了老三家的。
老三家的都在城里住了二十多年了,認識的人多,只要她肯上心,肯定能給她家小閨女相個如意郎君。
不過這件事到底急不得,去年年底徹......
底把這件事卸到老三媳婦肩膀上,雖然老三媳婦已經介紹了兩個,可她們都不是很滿意,還想再看看。
畢竟那兩個,就是普通的小子,又苦又累拿點死工資的那種,每次她們兩個去,住的都是老三家,在那筒子樓里見了不少跟老三一家差不多條件的人家,那小日子過的才算紅火,她們怎么還看得上介紹過來的那些歪瓜裂棗。
人心吶!總是不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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