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聽你的,是拿到這桌子上來,還是直接在廚房,燒個火照著。”蘇紅英點點頭,現在理一理也是好的,有時間。
“在這吧,把背簍里的東西倒桌子上,桌子中間放個油燈,我們有三個人,應該花不了多長時間。”寶琳說完,就去廚房了。
都不用燈,她自己就能摸索著去廚房,把背簍帶堂屋去。
無他,太熟了,在家的時候,一直進進出出的,再說,這么多年,她都已經快要習慣在黑暗中行走了,沒錯,沒電燈的日子就是這么的苦逼,她貌似還被迫開發了個技能。
之后的時間,就是一家三口站在桌子邊上,就著昏暗的燈光,對著桌子上的野果子挑挑揀揀了。
桌子上一共擺了兩個盆,一個大碗,大碗是用來裝那些看起來特別慘不忍睹的野果子,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被壓的稀爛的那種。
一個盆是用來裝那些個看起來非常不錯的野果子,不但需要果型基本上完整,就連外表也要看起來分外誘人的那種。
最后一個盆里,裝的就是中不溜的那種,那些捏起來有些硬的、個頭小的,奇形怪狀不好看的,都扔這盆里了。
其實具體的界限也沒有那么嚴明,只最初將要開始的時候這么說說罷了,給個大致的參考,看著差不多就可以了,很多時候,都是隨心的,愛丟哪個盆就丟哪個盆。
一家三口忙活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這十來斤野果子總算是被分成了三盆。
碗里裝的那些看著有些慘不忍睹的果子,最后,被一家三口直接當夜間小食給分食了,連這個晚上都沒熬過去,要知道,能被壓碎的,恰恰證明它熟透了,是屬于最好吃的那種。
雖然,這果子沒洗過,上面還沾了一點點小碎屑,具體是怎么就不知道了,但完全無傷大雅,寶琳吃的很是滿足,在她心里,反正進過空間了,出不了什么事。
不止寶琳,就連蘇紅英和王建黨也吃的無比歡快,完全沒在意干不干凈這個事情,在他們心中,不干不凈,吃了沒病,就連土里煨好的紅薯,拍拍灰,直接就能吃,連皮都不用剝,還怕這枝子上摘下來的小果子不成。
第二天一大早,寶琳被一陣又疾又重的拍門聲給吵醒了,伴隨著拍門聲的是蘇紅英急促的叫喊聲:“寶琳...寶琳,你該起了,這天已經有些亮了。”
“寶琳,你聽到了嗎?聽到就應我一聲。”說完,把剛剛因為說話放下的手一抬,還想再拍。
“我知道了,馬上就起。”寶琳睡意朦朧間,聽清楚了外面的聲音,為了自己的房門著想,她只能用還有些含糊的聲音連忙回應,她媽要是再拍,這門就該散架了。
要知道她的房門可是不怎么結實的,薄薄的幾塊木板,用竹釘子拼接而成,可想而知,這門有多不靠譜了,不過,夠用了,只要堂屋的大門,還有屋子里的窗戶足夠結實就可以了,那才是結結實實,用很厚的木料做的,之前找村里王瘸子花的那點工錢,基本上花在那上面。
她自己屋子里的門,還有她爸媽屋子里的門,都是這樣式的,據她爸所說的,這門還是他拼的,然后,王瘸子只是過來用竹釘子釘了釘,其他的,他都沒管。
等寶琳穿好衣服,走出自己的房間,已經是三分鐘之后了,她屋子里要帶著去學校的東西已經收拾好了,就是這么快,好吧,主要是沒什么東西,只要帶個人,帶點錢,怎么不能過啊,學校里有吃有穿的,更別說她還有個空間了,餓著誰,也餓不著她。
洗漱好,寶琳直接帶著竹筒去盆里撈野果子了,撈最上面的,果子的表皮上原本的水分已經干了,裝起來,還是十分順手的,摸起來十分干燥的果子,讓她的心情好上了一些。
至少之前寶琳睡著美夢被她媽硬生生喊起來的煩悶沒有了,雖然知道她媽那么做無可厚非,可沒睡飽的人被喊醒,總歸是有幾分脾氣的。
這點,寶琳還是能控制的住的,只不過自從起來,這臉就是繃著的,只那雙圓溜溜的黑亮眼眸時不時轉動一下,泄露出些許情緒。
早上,還是野菜紅薯粥,不過,因為寶琳馬上就回學校了,蘇紅英做的時候,還特意多放了兩個紅薯罷了。
寶琳可能是昨天走太累了,導致以往家里起的最早的她遲遲不醒,于是蘇紅英就自己擼起袖子接著上了。
吃過這一頓感覺沒滋沒味的早飯,寶琳背著自己被裝的鼓鼓的書包,看著站在桌子旁邊,一臉不舍看著她的父母,不知怎的,這心突然就被觸動了,很是不舍。
不過,她什么也沒做,只掩飾性的調整了書包的肩帶,對著蘇紅英和王建黨告了別:“爸媽,我去了啊!”
說完,抬腳往前走,頭也不回的出了自家的院子,在去紅星鎮的路上,她想了很多,從上河村到紅星鎮,一路上她都在想著些年來,印象中比較深刻的事情,最多的是和她爸媽相處的點點滴滴,不知不覺,原來已經這么多年了,時間過的真的好快啊,感覺一眨眼,就長大了。
這只是她自己的想法,嗯,在別人眼中,她依舊是個小豆丁。
找車上尋了個靠前,身旁沒人坐的靠窗位置,寶琳一路顛簸著去了學校。
之前坐了那么多次,寶琳以為自己早就習慣了,沒想到,這次竟然吐跑。
等車一到一中,她一反常態的第一個爭著下了車,一下車,就跑到一旁的下水道旁邊,蹲著,然后,把忍了許久的東西,酣暢的吐了出來。
這次她可是憋了很久了,還沒進縣城的時候,胸口就已經感覺很不舒服,有點反胃的意思了,她感覺,自己早上吃的那一點,很是不安分的在她肚子里上竄下跳。
等到了縣城里面,早上吃下去的東西就已經到她的嗓子眼了,要不是想著快要到一中了,她早忍不住把腦袋伸出窗口,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