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家,寶琳先把自己挖的野菜摘好,等會做飯會很快,接下來的時間,就一個人在堂屋坐立不安的待著。
最后實在是忍不住了,直接跑屋子后面的竹鼠窩去了,看看這些肥嘟嘟的家伙,喂喂它們,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好像耶沒有那么難熬了。
這邊寶琳拿著空間里之前剝好的白嫩竹筍喂竹鼠吃,另外一邊,王建黨和蘇紅英兩人則是憂心忡忡的帶著之前帶出去干活的家伙什回來了。
最近村子周圍的鳥雀被捕殺的差不多了,老鼠也小有成果,那可能有老鼠窩存在的地方基本上都被翻找過了,就連各家各戶的院前屋后這種地方也不例外。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現在上面又有了新的指示,剛出來沒多久的蒼蠅蚊子成功上位,成為了現在人人喊打的害蟲。
昨天也就是寶琳回來了,他倆太高興,也就把快到時間,要上交定量害蟲的事給忘了,這不又被記上,除害不積極,扣了一個工分。
當然,就算是記得,也不知道該到哪去湊害蟲,愁啊!
除害這事,麻雀是不敢想了,村里村外現在剩下來的一共就那么點,還都很難捉,老鼠也精的很,也就蒼蠅和蚊子還算是比較容易得到了,可要的量比較多,夫妻倆東拼西湊的努力了好幾天,可連一半的量都還沒湊夠,難啊!
院子外面一有動靜,時刻注意著的寶琳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往外迎去。
“爸媽,你們回來了。”話一說完,人也走到了蘇紅英和王建黨的身前,寶琳很是順手的接過了蘇紅英手里拿著的鐮刀。
“哎呀,不用。”蘇紅英話是這么說,可卻是瞬間綻放出了笑容,更沒有拒絕,很是順從的把手上的鐮刀交付到了寶琳的手上。
這在她看來是寶琳對她的孝心,王建黨就沒有,很顯然在閨女眼中,她還是要重要一些的,這就很令人開心了。
王建黨看了看前面說說笑笑一起往家走去的母女倆,很是無奈的把自己肩膀上的鋤頭放了下來,沒說什么,只是默默的跟在后面。
一踏過堂屋的門檻,寶琳彎腰把手上的鐮刀往右邊角落隨意一放,就去倒水了。
等把進過她空間的竹杯往蘇紅英和王建黨面前一放,寶琳也坐了下來,就在蘇紅英對面。
“爸媽,現在村里還在除害嗎?”一坐下,寶琳就忍不住開口了,這事在她心里已經憋了很久了,不問個清楚,她都不想生火做飯,沒那心思。
王建黨和蘇紅英夫婦倆相互看了看,有些不明白,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寶琳也知道啊,現在突然問起來,還是用這種嚴肅的神態和語氣,真的很不習慣啊!
最后,還是王建黨挑了挑眉毛,示意蘇紅英來回答。
嗯,有些奇怪不解的事,交給他媳婦來絕對沒問題,畢竟寶琳要是有什么奇怪的問題或者要求,他可能猶豫不好回絕,但他媳婦絕對沒問題。
“是啊,上次你回來不都看到我和你爸捉的麻雀了嗎?”
“不過現在也有了點變化,相信你也看到了,我們上河村這里的麻雀經過這一個多月的捕捉,已經少了很多了,不僅少,它還精,實在是不容易捉,老鼠那東西就更不用說了。”
“上次大隊長和支書去鎮上開會,回來就說好像上面還不讓停,這除害必須得時刻保持,說是為了今年的糧食考量,只有提前把害蟲除了,它們才不會去霍霍糧食,糧食也就能間接增產。”
“對了,除了之前的麻雀老鼠這兩樣,現在還新增了蒼蠅和蚊子兩種,說是蒼蠅和蚊子會讓人得病,也是害蟲,同樣要除。”
“剛剛我和你爸為了這事發愁呢,現在蒼蠅蚊子還不算太多,家里也就那么些,就算是費盡心力全給打殺了,也湊不了多少,根本達不到大隊長他們說的每家每星期上交的數量。”
“這除害是按一家一戶來定的,那點數量對于人多的家庭來說,也就讓家里小孩動動手的事情,攢著攢著就夠了,很輕松,可咱家人少啊,你還得去讀書,我跟你爸忙著上工,根本抽不出時間,這也就導致我們經常完成不了上面定的數量。”
“就上月,家里被扣了三個工分,這可是我跟你爸辛辛苦苦掙回來的,就這么白白沒了,我心疼啊!”說到這,蘇紅英抬起手,撰起了拳頭,往自己的胸口捶去,動作是有,可力道不重,主要還是為了發泄。
就算是如此,寶琳和王建黨也忙不迭的把人攔下了,就算聽著力道好像不重,可她突然這樣,別的不說,就那表情動作看著就有些嚇人了。
“媽...媽...不至于。”寶琳拉住蘇紅英捶自己的那只手,抖著聲音說道。
這突然這樣,實在是有些嚇人,剛開始她都被鎮住了。
在她心里,那幾個工分也就幾分錢,真的不多,不至于為了那幾個工分這樣。
“怎么不至于啊,那可是三個工分,都快抵得上我半天的辛苦了,對了,今天又被支書扣了一工分,得有四工分了,快抵得上你爸半天的辛苦了。”
“再說,我們家沒交夠,被扣了工分,可有的人家人多捉的害蟲也多,不僅沒扣,交的多,超出一定的數額還能倒掙一兩個工分,長久以來,這差距可大了去了,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一來一回,一個月就差不少工分呢,更別說一年了。”蘇紅英說著說著就捂著額頭,懊悔了起來,也不知道是氣自己,還是氣別人。
“你知道嗎?老宅每個月都會上交不少的害蟲,我聽別人說,每月都能額外得兩個工分,除了這些,李家徐家不夠的時候,都能從老宅那得些去填補,就我所知,那兩家可不老實,每隔兩月,上交的害蟲都能超一超,額外得兩個工分。”
“你奶他們可真好啊,外姓人盡心盡力的幫著,就咱家,不管不問的,沒一點情分,之前拿過去的東西,都白瞎了,人都不稀拿正眼瞧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