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琳也是無語了,這有什么話不能直接說啊,現在寢室離就她們兩人,還得非要她開口問。
“呃,你是有什么事嗎?”雖然很不情愿,可寶琳為了之后的清凈,也是開口了,畢竟跟她耗著也挺難受的。
“這個,不是快要期中考試了嗎?就是不知道寶琳你復習的怎么樣了,你可要加油啊,有不少人就等著看你熱鬧呢,我們都是一個地方來的,以前還是同桌,雖然我嘴上不說,可是我內心里是一直都在默默支持你的。”鄺麗麗一看這宿舍里就她們兩人,說話自是少了許多的顧忌。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啊!”寶琳說完,剛剛仰起來的頭又瞬間低了下去,腦袋枕在自己舒服的枕頭上。
算了,她也不說了也不問了,鄺麗麗要是覺得這樣拖拖拉拉,吞吞吐吐的很好玩的話,就這樣吧,她也累了。
鄺麗麗一看王寶琳又跟豬似的,睡在了自己的枕頭上,也是一陣錯愕,這王寶琳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接下來不應該是跟我聊考試的事,然后,她再順帶引出筆記本的事,再順理成章的借過來嗎?
怎么現在這人躺下了,這樣她等下開口會不會顯得很是突兀啊,會不會讓她覺得她先前說的話全都是為了這筆記本啊。
算了,不管了,現在距離考試只有十一天的時間了,就算是把筆記本借了過來,她也需要一兩天的時間抄寫,留給她記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哪還管得了這么多。
下定了決心,鄺麗麗便期期艾艾的對著王寶琳開口了:“那個寶琳,考試就要到了你做好準備了嗎?”
“嗯,平時上課都有認真聽,筆記也在做,課后也復習了,沒問題。”寶琳躺在床上說話感覺還是不太對勁,感覺不太尊重,有點囂張的意味在里面,于是不得不用手撐起了腦袋,眼睛跟鄺麗麗對視著說道。
嗯,她自認為自己已經很是真誠了,畢竟一個喜歡躺著的人撐起了身子看你,已經對她表現出了足夠的重視,可惜,在鄺麗麗看來,王寶琳撐著腦袋瓜那居高臨下的高傲樣,就很招人恨了,又是一根扎在心里面的刺。
“那當然沒問題,都做到這樣了,哪里還會有什么問題。”
“唉,對了,寶琳,我也做了一份筆記,但內容我覺得有點不大對,你的能借我參考參考嗎?”鄺麗麗說話轉來轉去,最后還是轉回了這里,天知道她得鼓足多大的勇氣才開了這個口。
要不是她不爭氣,沒考上,家里為她付出了這么多,現在心里壓力大,才不會這么低聲下氣的求人呢!
嗯,雖然被求的那個一點都沒感受到。
寶琳現在內心里住著的那只羊駝只想對著鄺麗麗說幾句骯話吐幾口口水,她不提參考那兩個字她還沒那么多的想法,可一提,她自己又瞬間想起了初中的時候鄺麗麗每次找她借數學作業本的情形,以及升學考那天徹底跟她鬧翻的場景。
唉,可惜她現在已經是一個成熟懂事的的大人了,不然不會借不說,肯定還得諷刺她兩句,嗯,結個大仇人回來。
算了,就當這次她幫忙請假的報酬了,不是她小氣怕鄺麗麗看了她筆記后,超過她,有明顯的進步,實在是鄺麗麗沒那個讀書腦子,當然,僅限于數學,畢竟初中就那幾門課。
她實在是感受不到壓力,她那數學就屬于怎么都不開竅的那種,明明簡單的不得了,稍微換算一下就能明白的事情,她非得跟那題目中的一些數字死磕,問問問,一直問為什么,讓教的那人真的是抓狂的要死,恨不得在她腦袋上鑿一個洞,把解題過程給她塞進去,這樣她就不會一直為什么了。
反正她經歷過兩次后,之后都是直接給答案的,說不通,至少以她的能力是說不通的。
光她那不開竅的數學,就能把她的成績壓的死死的,上限有限,劣勢太明顯,太拉后腿了,除非她現在突然開竅還有一絲希望。
她不想借,主要是怕鄺麗麗把她筆記本弄丟弄壞了,這可花了她不少心力,上課下課從不敢懈怠,這幾天的課她都是要一一補上的,這需要她花費大量的時間精力,要是一下子借出去,被人弄壞了,她找誰賠去,誰能賠得了啊!
“可以,不過你得保證好好保存我的筆記本,不能借給其他人,不能弄壞,我借出去什么樣,還回來還得什么樣,不然以后咱倆連個“普通”朋友都沒得做了。”寶琳假笑著回道。
雖說是在笑,可該警告的一樣沒落下,她就喜歡把丑話說在前面,免得事后來找補扯皮。
“嗯,我知道的,我一定會好好愛惜的,你放心吧,以前我借了你的作業本也是好好保存的,一點問題沒有。”盡管手上原本捏著的衣角已經被她捏弄的變形了,可鄺麗麗硬是帶著友好的笑容,聲線不變的答應了下來。
“等我學會了你的方法,成績提高了,你看我還理不理你,傲什么啊,不就分高點嗎?有什么了不起的,一個鄉下來的小丫頭,一輩子沒見過世面,沒用過好東西,吃過好吃的,天天面朝黃土背朝天的,那個窮酸樣,是注定要干一輩子苦力的,有什么好神氣的。”鄺麗麗在心里咬牙切齒的想著這些話,一遍遍重復,內心終于平靜了些許。
寶琳有些古怪的看了看鄺麗麗,哦豁,這人變不少啊,以前那么傲的一個人,要是聽到這話,還不甩手就走了,現在竟然這么平靜,嗯,進步不是一般的大。
雖然,她也知道,現在鄺麗麗心里指不定怎么罵她呢!
轉身,打開箱子,蓋子半掩,把手伸進去,假意從里面拿出了一本筆記本,數學的。
當然不可能一下子全部把筆記本給她了,要是鄺麗麗內心記仇,腦子一熱,一下子給她全毀了,她哭都沒地方哭去,對于這種跟她不對付的人,借一本已經是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