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這個價挺好的,就這樣了。”寶琳是真的覺得這價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期了,就這價,還是收的價格,那他們的賣價想想都覺得肉疼。
“那你下次有什么好貨記得我這啊,一定給你個滿意價。”陳軍對于她的識趣很是滿意,這要是啰啰嗦嗦,講個沒完的,下次要來就壓死她。
“好。”寶琳點了點頭,這點倒是真的,她還指著倒買倒賣掙錢呢。
“鮑魚十五個,一毛一個,一共一塊五,十條鮮魚,五毛一條,一共五塊,十條干魚,四毛一條,一共四塊,加起來就是十塊零五,你自己算算是不是這個價。”這個倒是挺簡單的,他都沒打算盤,口算一下子就出來了。
“是了,沒錯,對了,我聽人說,這里能買稀罕東西,不知道我能不能買點回去?”具體是什么,寶琳沒說,因為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她現在要買什么,等他帶她去看有什么貨就知道了。
“嗯...可以,你要想買,那就跟我來。”陳軍微微沉吟了一會兒,還是答應了。
他這就是做生意的地,現在一買一賣,倒手的還不是他賺了,只不過這人穿的實在是有些破爛邋遢了,他才會考慮考慮,可是想到她一進門的表現,是個爽快規矩的,還是答應了。
“謝謝。”雖說自己覺得沒什么需要道謝的,可生意嗎,該有的表現還是不能少,誰讓她現在是賣貨的弱勢方。
于是陳軍帶著寶琳來到了左邊屋子,這個是收放他收來的物資的,時間一到,外面人會來收貨的。
等會和她這交易一完成,這干魚也是會被放到這里,不過,那東西也放不久,第二天會叫人來這處理的。
“東西都在這里了,你看上什么跟我說。”不是熟人,陳軍是不放心讓人一個人待在這拿東西的。
上次王建黨可以自己拿東西,那得虧有鄺老六這個帶路人。
誰知道別人會在這干什么,他這東西可都是要賣的,或者是自己兄弟分的,可不能出差錯。
一出事,可就不是小事了。
寶琳也沒客氣,直接一邊走一邊看了起來。
她第一個看上的就是紅糖:“這紅糖多少錢一包?”
她知道這樣一包就是一斤,上次她爸帶了三包回去,應該就是這買的。
“這個啊,你要,一塊五一包你拿走。”陳軍指了指那紅糖。
這價格比之前王建黨買的時候又貴了三毛,買的人多了,這價一直都在漲。
寶琳點了點頭,拿了三包,紅糖這東西還是挺好的,關鍵時候頂用,她還能拿回家給她爸媽泡著喝,雖說現在比之前貴了好幾倍,可現在只要是吃的,什么不貴。
陳軍倒是沒想到,這女人竟然這么有魄力,一拿就是三包,這三包可就四塊五了,她賣那東西的一半錢就這么花出去了。
之后,寶琳就沒什么看上的了,主要是他這糧食也太貴了,粗糧兩毛到三毛,比半年前的細糧還貴,細糧就不用說了,那精白大米,已經喊到了一塊,反正就是吃不起,看看就是了。
這一逛,就逛到了最里面的工業品區,這東西都是工廠里面來的貨,說是瑕疵品,可又沒壞,也就刮擦了些地方。
寶琳一眼就看上了那牙刷,以前在村里她還能天天折那柳枝刷牙,或者時不時在自己床上,用牙刷給刷個牙,反正她空間里牙刷多,網上一打一打買的,現在還剩十幾個呢,可這玩意不能拿出來啊,一看那樣式對比現在生產的牙刷,那就是兩個字,好看,隨后就是貴,這東西她拿手里刷牙有點奇怪。
現在外面什么東西都要票,牙刷要牙刷票,還有那些個糧票布票棉花票,肉票豆票油條票,等等,總之,一切東西都要票。
鄉下人家,也就農村大集的時候買點或者是交換點什么農副產品了,至于什么百貨商店,那是門都從沒進過的,沒錢也沒票。
寶琳是沒有票的,就連王建黨和蘇紅英手里也沒票,以前沒分家的時候,家里的票都在老太太手里握著呢,一般都是年前發票,現在時間還沒到。
“這牙刷多少錢一個?”寶琳指著放在架子上的灰色牙刷問道,這種看著最普通,應該也是最便宜的。
很普通的款式,一個正方形的長柄,外加一個牙刷頭就是它的全部內容,沒有獨立包裝,就是一把大約二十多只,挨挨擠擠的放在一個搪瓷缸子里,擠的滿滿當當的。
“這個牙刷啊,你要的話,五毛一支,你拿走。”
最近這黑市能吃的東西價格飛漲,反而是這些用的工業品價格一直上不來,所以都被放到這最里面的地方積灰了,以前這黑市最火的可是這些東西,可現在行情如此,也沒辦法,沒人買啊!
就這二十二支牙刷,都放半年多了,一支都沒賣出去,再放,雖說不會壞,可到底跟不上節奏了啊!
這種牙刷,是最土最不好看的那種,要是上面架子的那種獨立包裝的粉色白色有圖案的牙刷,那最少都是兩三塊,少了不賣的,這種稀缺,有人喜歡啊,不愁賣的。
像這種灰色土氣的,有兩個錢的看不上,沒錢的舍不得,可不就落單了嗎?
寶琳聽出來他話語中的漫不經心,想來,最近糧價漲的厲害,這些東西有點賣不動了。
“大哥,我買四支,能送一支嗎?”她想講講價,當然,成了最好,不成也沒事。
這機會難得,村里是沒有牙刷票發的,一般都是布票糧票還有棉花票柴火票這些家用票據,都是生活必須的東西,像牙刷票這些,說實話,就算有,也輪不到他們這些普通村民,上面早瓜分干凈了。
陳軍想了想,也不是不行,買這么多東西了,反正這牙刷沒人買,就這些,他得賣到什么時候去啊!
再說,這牙刷進價是三毛,就這,他不虧,還有的賺,就倒個手的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