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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危機與財路并存(1)

熊貓書庫    顧七她只想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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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衙役在前頭的車廂里沒有搜到東西,沉著臉跳下馬車,晦氣的啐了一口:“帶著這么多人手,還當是那家有錢的公子,沒想到卻是個窮酸。車里頭什么都沒有。”

  “去看看后頭那輛!一群人出遠門,不可能什么東西都不帶。”領頭的衙役臉色難看的指揮道。

  順子退到顧七身后,小聲道:“七姐,我怎么覺得這幫衙役不對勁呀。哪有這么查貨的。”

  顧七冷笑:“這些不是怕查到什么,而是生怕查不到什么。”

  那方幾個衙役得令,嬉笑著架起長刀挑開最后一輛馬車的車廂。也不管里頭放著什么,一陣胡亂翻找。

  順子等人眼看著馬車內原本疊放整齊的被褥被挑翻在地,幾雙帶泥的官靴肆意的在上頭踩踏;很快兩床干凈新做的被褥就臟污的看不出了原本模樣。隨后又是糧罐被踢翻的聲響,罐內封存的口糧噼里啪啦撒了一地。

  江平臉色越來越難看,幾次想上前說理卻都被順子強拉了下來。

  “這幫衙役明顯是準備找茬,此時更要沉得住氣,絕對不能讓他們找到把柄。”

  “這幫孫子!”江平低聲啐了一口。

  順子擺擺手:“他們是官咱們是民,現在這種境況,咱們幾個才是做孫子的。得忍著。”

  “誰愛做孫子,誰做。反正老子不做!”

  順子神色一肅,低聲囑咐:“這可由不得你!江哥,遠安鎮不比咱們何松鎮,出門在外能小心就小心。

  你看七姐都忍著沒有開口,你可千萬不能生事。”

  江平不耐煩:“我怎么就生事了。我就隨口說兩句,又沒做什么,偏就你每日和我唱反調!”

  那方幾個衙役在馬車里一陣折騰,見翻不出什么有用的東西來,罵罵咧咧跳下馬車,連呼晦氣。

  領頭的衙役轉頭忽然瞥見江平和順子在竊竊私語,不由雙目一瞪,呵斥道:“你們幾個嘀咕什么呢,都站好了!”

  江平撇了撇嘴,想到順子的囑咐,倒是沒在說什么。

  順子理了理衣服陪笑著,又上前塞了一把碎銀:“差爺,家中小少爺年幼,又是第一次出門,老爺不放心就讓咱們幾個都跟著。

  咱們幾個也是頭一次到遠安鎮,還不懂鎮上的規矩。勞煩差爺提點一二。”

  “好說,好說。”

  顯然這把碎銀子還算有些分量,衙役頭子原本鐵青難看的臉色這會兒倒是緩了臉色,露出幾分笑意,只是這笑意里卻不達眼底,怎么看都透著怪異。

  只見那衙役頭子朝著顧七的方向撇了一眼:“別怪差爺我不提醒你們。想要你家小少爺平平安安的。從哪里來,就回哪里去。

  別瞎摻和渝州府的事情,特別是咱們遠安鎮,現在可不是誰想進里面就能進里面的。”

  順子聞言愣了愣,湊近那衙役,小心問:“最近渝州府這是怎么了?勞您給透個底,咱哥幾個也能心里有數些。”

  衙役頭子嗤笑一聲,語帶嘲弄道:“渝州府現在可是個香窩窩。爺們幾個從月前就守在城門口了,什么樣的商車沒見過。你們不是第一波,也不會是最后一波。

  我看著你小子還算識趣的份上,也給你一句實話。”

  衙役說著朝著被翻亂的車馬努了努嘴,面露嘲諷:“我不管你們是真帶著你家小少爺來渝州看老宅,還是打著看老宅的名頭想趕點其他說明事情。

  就你們這點家底,還是就少往遠安鎮湊熱鬧的好,丟錢丟臉還是小事情,別年紀輕輕的就丟了命,到時候可沒人替你們可惜。”

  衙役頭子這話委實說的不客氣。便是嬉皮笑臉如順子,再聽到‘丟了命’三個字時也是把笑僵在了臉上。

  勉強壓住怒氣,又問:“差爺此話怎講。我家小公子今日只是想著留宿修整一晚,明日便要離開的。”

  “呵!又是個不聽勸。”衙役頭子冷冷一笑:“既然你們想找死,爺們也不攔你。去前頭找文書登記了,每人交三十文錢的入城費就能進去了。”說罷,也不再理會眾人,懶洋洋的朝著下一波入城的車馬走去。

  顧七留了幾人收拾馬車上被損壞弄亂的物件,自己則帶著順子江平等人順著衙役頭子指的方向朝著文書登記的地方找去。

  “娘/的!這幫孫子也太囂張了!

  拿了咱們這么多銀子竟然還要沖咱們擺臉色。我從前當何松鎮的衙役已夠他/娘的不是東西的了,沒想到這渝州府的更不是東西。”江平瞪著一雙眼,牙花咬的咯咯作響。

  “少說兩句吧。渝州府這地界咱們可不熟。千萬不能給七姐惹事。”

  “還用得著你說,老子要不是因為不想給七姐惹事,還能忍到現在,早把這孫子給揍了。”江平不屑道。

  “瞧把你能耐的,可閉嘴吧。”順子白了江平一眼。

  只是話雖這么說著,順子這會兒胸口也堵著氣。從前在黑鷹賭坊時,背靠著黑鷹幫的關系,他們這幫兄弟在鎮子上一直吃的開。

  尋常遇上個事,一頓酒一頓肉和巡街的衙役打個招呼,這事兒多半也就過去了。便是麻煩些的,只要塞點銀子,事情辦不辦的成姑且不說,至少沒人會給你甩臉子。

  后頭跟著七姐一起開鏢局做鏢師,走鏢出了何松鎮,沿路走過不少鎮縣也會碰到難纏的衙役。

  但是再難纏的衙役,只要有銀子打頭,在賠上笑臉相迎。吃人嘴軟,伸手不打笑臉人,小心謹慎些也沒有他順子混不開的地方。

  像今日這樣碎銀子大把散出去,還要挨排頭吃,這么多年也是頭一遭。

  顧七面色平靜,剛剛那衙役的話雖說的不詳盡,不過話里的意思多少也透出了點其他訊息。

  渝州大旱三年,這漫長的三年里且不說熬垮多了商戶家族,又流亡了多少平頭百姓。又荒廢了多少土地宅地和城府。

  但渝州府終究是一個偌大的州府,單論御州府境橫跨的面積,近乎是江州府的兩倍有余。期內光郡城就一十三個,旗下縣鎮村戶更是不計其數。

  而就是這樣一個載體龐大的州府,眼下近乎等同于荒廢的狀態。

  大康朝境內設建州府統共不過十六個。渝州府又位于中原腹地,無論如何朝廷都不可能真的放任渝州府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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