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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叫板

熊貓書庫    顧七她只想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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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東來年紀不小,脾氣暴躁,經常一言不和就和旁人吵嘴。但你要說他性子直沒腦子,那可就是大錯特錯了。

  嚴家能在今日坐在首座次位的位置,就是說明了嚴東來的能力心機遠不像他平日表現出來的那般直接隨意。

  嚴東來的話說的不客氣,錢四娘子聞言面色一變。

  只片刻,錢四娘子又恢復了平常,語氣溫和,帶著笑容道:“東家事忙,今日來不了。往各位家主見諒。”

  說著,錢四娘子淡淡的看了一圈在場的所有人,最終將視線落在嚴東來的面上。

  依舊是客氣溫和的笑意:“顧氏商市從開業至今,其內一應事項,便一直是由奴家來負責的。

  東家的意思是,既然今日商討會邀請的是顧氏商市,那么由奴家過來一趟也是一樣的。”

  什么叫‘東家事忙,今日來不了?’什么又叫‘由奴家來一趟也是一樣的?!’

  此言一出,一眾人臉上皆是出現了詫異驚訝之色。

  這婦人看著溫溫柔柔、嬌嬌弱弱,怎么說氣話來竟然這般囂張!

  顧氏商市不過是一家新晉商戶。今日能坐在這排位置里,還不知道是走了誰的門路。

  如今既然進了商討會,不說要感恩戴德,也理應要對他們這些老牌商戶尊重有加才是。

  現在聽這話,這個叫錢四娘子的婦人其實只是個商氏掌事,顧氏竟然就這樣把一個管事的婦人推到了商討會,和一眾老牌商戶的家主并排而坐。

  這不就是平白的將他們這些家主拉到了和下人一般的身份嗎?

  這種落差如何能讓眾人忍的了。

  尤其是剛剛與錢四娘子視線相對的嚴東來,此時更是覺得自己竟是被這婦人蔑視挑釁了。

  嚴冬來面色一黑,當即就從座位上站立起來,怒視著錢四娘子:“無知婦人,竟然敢在這樣的場合,口出狂言!”

  錢四娘子沒有離開座位,依然安安靜靜的坐著,姿態賢淑溫婉,只是看向嚴冬來的眼神卻是分毫不讓。

  沒有半點被嚴冬來的氣勢所壓,甚至依舊掛著淺淺的笑意:“奴家不過是自報身份罷了,如何算的上口出狂言。嚴家主為何如此動怒?恕奴家淺薄,實在不知嚴家主意欲何為。”

  說罷,錢四娘子露出無辜之色,又看向坐在首座的余四少爺和其他家主聲量愈發柔軟溫和:

  “今日商討會不是為了商討元宵燈會之事嗎?奴家初來乍到也不知道這事往年是如何操辦的,有勞諸位誰有空與奴家說說。”

  好一招以退為進。

  眾商戶的面色卻又忍不住變了變。

  這婦人好生厲害!

  就剛剛錢四娘子那話,明面上聽著好像是為了將話題拉到了正事上。可這背后的意思,怎么聽都有些像是在諷刺嚴冬來多管閑事、沒事找事。

  這顧氏商市背后到底什么來頭?怎么一個小小的管事婦人都有這么大的底氣?!

  劉孝元從剛剛開始,視線就沒從錢四娘子身上挪開。此時詫異震驚之余,卻更是多了要結交顧氏的心思。

  且不說顧市商市的經營方式,若是合作得當,本就能使得劉氏布行的生意再闊一闊。

  再則顧氏背后的東家如此讓人琢磨不透又底氣十足,難保不是真的大有來頭。這般人物若是能提前結交了,對劉氏的生意自然只好不壞。

  想著劉孝元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率先友好的朝錢四娘打了招呼,又將將歷年元宵燈會的商討事項一一與錢四娘子說了清楚。

  “多謝劉家主替奴家解惑。”錢四娘子起身朝著劉孝元富了一禮,溫柔笑道。

  兩人相談甚歡,其他人的面色卻各有不同。有探究觀望的,有好奇吃驚的,有輕蔑鄙視的,還有等著看熱鬧的。

  而此時座位就夾在劉孝元和錢四娘子中間的宋家家主宋龍章,卻從最初對錢四娘子的輕視不屑,轉換到現在的震驚和尷尬。

  畢竟他之前看不上的女人,這會兒正和他來時便做好打算想要打好關系的老牌商戶聊的火熱,而自己就夾在其中卻半分沒有受到關注。

  特別是劉孝元毫無顧忌的從自己身旁探身出去與錢四娘說話的樣子,簡直是把宋龍章當作了一堵礙手礙眼的墻壁看待。

  可即便是這樣宋龍章也不敢出聲插嘴。

  別看他和劉孝元的位置緊鄰,地位也理應差不多,可作為今年第一次走進協商會的新客,宋龍章深知宋家在本質上就和已經連著來了好幾年的劉家是完全不同的。

  沒看見除了劉孝元外,其他幾家商戶也沒有誰率先過來與宋龍章打招呼的嗎?

  若是沒有顧氏商市,宋龍章也不會多想。

  作為新晉他已經準備好了此時商會會遇到的冷遇和困難。也事先準備好了將以什么的姿態克服各種困難。最終打入老牌商圈之中,為宋家拉來更多資源和同盟。

  可現在無論是作為東道主的余四公子,還說作為老牌商戶代表的嚴東來、王平、莊伯良都沒有要把注意力放到宋龍章身上的意思。

  而其他等待觀望的商戶更是在錢四娘子幾次出言和嚴東來針鋒相對時被吸引了注意力。

  宋龍章此時努力克制的自己的神色,卻還是被眾人有意或者無意的忽略弄得面色青紅較佳,難堪萬分。

  當然,此時整個廳內,除了宋龍章的面色難看之外,嚴東來的臉色也是青里透黑。

  剛剛被錢四娘子堵了一句,此時他若再出聲為難,便有些顯得他嚴氏小氣,接連為難一女人。

  可不出聲,這口郁氣就一直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噎的人難受。

  再則,除了錢四娘子外,那劉孝元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樣子,也足以讓嚴東來怒火中燒。

  嚴家主打銀樓生意,雖也涉及其他產業,卻唯獨沒有碰布莊的買賣,本來與劉家理應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

  若平時嚴東來見到劉孝元若是心情不錯,說不準還會和劉孝元客氣幾句,但依照此時嚴家的地位便是不與劉孝元客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只是這事一但反過來看,味道就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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