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兆行感受著身上傳來的火燒火燎的痛,恨不得撲過去把夏笙歌撕碎。
只是他剛想要沖過去把那一巴掌還回去,就對上了陸九城冰冷旳眼睛。
那一瞬間,裘兆行就感覺數九寒冬一盆冷水兜頭澆下。
澆的他徹骨心涼,身體還抑制不住地顫抖。
所有的仇恨與憤怒,在這一刻統統都被恐懼取代,讓他的身體變得極為僵硬。
守在上方的秦越得到消息,很快就帶著人下來將昏迷的守衛以及呆滯的工作人員帶走。
在打開大門的那一剎那,夏笙歌就已經接管了實驗室,所有的防護與警報系統已經被她關閉。
也就是說,如今裘家的這個實驗室,終于徹底落入了她手中。
處理完一切,夏笙歌連看都沒看裘兆行一眼,牽著陸九城的手走進了鐵門內。
裘天宇也跟了進去。
期間,沒有人理會裘兆行,就仿佛完全當他不存在一樣。
裘兆行咬了咬牙,又跟上去。
因為走動牽扯到身上的傷,讓他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嘶嘶聲。
一雙眼盯著夏笙歌的背影,眼底的怨毒與不甘幾乎要溢出來。
“沒有人知道這個實驗室是怎么來的。”
裘天宇也打量著這個看上去無比陳舊的實驗室,口中喃喃:“當初我們太爺爺發現這個實驗室的時候,它就已經存在,而且出現了破損。剛好我們太爺爺是計算機方面天才,就進行了修復,然后發現這個服務器,只是智能超腦的一部分,還要最重要的核心部分,在德蘭。”
“珈藍國皇族的人應該是無意中在德蘭得到了某個能連通核心主機的東西,又順著幾個智能超腦之間的聯系,找到了我們裘家。”
裘天宇無視裘兆行驚怒交加的視線,嘲諷地笑了一聲,隨后對夏笙歌邀功道:“哥哥我潛入實驗室雖然失敗了,但是裘家相關的消息,我可是已經挖了個干干凈凈。”
裘兆行咬牙切齒道:“你們這些孽障,裘家會敗在你們手上的!你們會遭報應的!”
裘天宇嗤笑一聲,眼底冷得嚇人:“你知道伽藍國通過Teresa做過多少惡嗎?知道他從Teresa里提取的天使之吻配方,讓多少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嗎?如果說珈藍國是劊子手,那裘家就是幫兇。這種家族難道不應該敗落,不應該遭報應嗎?”
裘兆行一張臉漲的青紫,破口大罵道:“你閉嘴,別忘了,你也是裘家人,你的體內流著裘家的血,是我裘家把你養大的!”
裘天宇冷冷道:“如果可以,你以為我想生在裘家嗎?”
裘兆行還想再罵,看到夏笙歌走向操作臺,立刻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他知道夏笙歌想做什么,她想啟動Teresa,連通在德蘭的核心服務器。
但這是不可能的。
因為核心服務器的鑰匙其實有三把。
一號鑰匙和三號鑰匙在裘家,這兩把鑰匙都至關重要,卻沒辦法合二為一。
而漢爾森手上的那把鑰匙,看似是最不起眼的,連服務器都沒有。
可是卻至關重要。
因為唯有那把二號鑰匙,才能把Teresa融合,真正控制核心服務器。
而且這個實驗室中的三號鑰匙也不是那么好激活的。
因為當年裘家的先祖對服務器做了鎖定,只有裘家血脈的人才能激活服務器。
而且那先祖當年只有一個女兒,所以服務器更接受女性。
裘家后代里血脈與先祖女兒的DNA組合越相近的人,成功的幾率將會越大。
夏笙歌盡管也是裘家血脈,但這賤人血脈肯定不純,絕對沒辦法激活無服務器的。
而且所謂的血脈檢測,也不是簡單的滴血驗親,而是在她們成年后,裘兆行都會用她們的血制造一個特殊的石牌。
這個石牌,才是服務器的鑰匙。
而夏笙歌甚至連石牌都沒有制作過。
想到這里,裘兆行剛松了一口氣,就見夏笙歌取出那塊裘詩雅留給她的石頭,施施然地鑲嵌進了其中一個凹槽里。
裘兆行一口血差點沒噴出來。
他終于想起來了,這是裘詩雅的名牌。
而裘詩雅是這些年來與Teresa匹配度最高的,自然能接收三號服務器。
只是可惜,沒有漢爾森手上的那把鎖匙,夏笙歌只能與德蘭的核心服務器接通聯系,卻沒辦法下達任何指令。
夏笙歌有些遺憾地正要收回“名牌”,裘兆行卻突然沖到服務器前,按下了一個按鈕,隨后高聲怒吼:“陛下,裘詩雅生的賤種回來了,她要向我們報仇,您快來救我啊!!”
話還沒喊完,裘兆行整個人就倒飛出去,重重摔倒在地上。
大口的鮮血嗆咳出來,裘兆行疼的整張臉都扭曲了。
但當他抬起頭,看到踹他的裘天宇面色鐵青,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你們這些小賤種,我得不到裘家,你們也別想知道,現在漢爾森陛下已經知道你這賤人的陰謀了,他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裘天宇氣的沖過去,拽起他的領子,抬手就是幾拳。
裘兆行被打得連聲慘叫,眼見著裘天宇越打越發狂,心底不由也生出幾分懼意:“你…裘天宇,你敢殺我,你就不怕文宸知道你殺了他爸爸傷心嗎?”
裘天宇的動作一滯。
雖然他也很看不慣裘文宸替裘兆行求情,還道德綁架裘天駿兄弟讓裘兆行留下來。
可是,裘文宸到底是真正養大他的人。
他做不到看著裘文宸真的傷心失望。
裘天宇的拳頭捏的咯吱作響,卻最終沒有再砸下去。
正在這時,纖細的五指拽住了他的手腕,將他拉起來。
裘兆行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又張狂地大笑起來。
然而,笑著笑著,他就笑不出來了。
只見夏笙歌和陸九城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臉上絲毫沒有被他傳遞出情報的驚異和憤怒。
看著他的目光中充滿了看垃圾一般的輕蔑和不耐。
而他剛剛的舉動,就好像早就在他們預料中一般。
裘兆行的心猛然又提了起來,他咬牙道:“你以為我剛剛那個通訊你也能攔截下來嗎?別做夢了!那是Teresa之間的特有通訊頻段,無論什么樣的信號屏蔽都無法阻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