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樸典雅的客廳內,七八位太太七嘴八舌討要說法,嘰嘰喳喳吵得人腦仁疼。
沈太太笑意吟吟:“想來姐姐們愛子心切在府中沒來得及看,妹妹便給你們再看看吧。”
太太們臉色便是一變,什么沒看?她們當然知道那是自家小子哄騙沈家小子的銀錢,但,這能一樣么?沈家打人了!
沈二太太斂目:“沈家雖不如那等簪纓世家,但也不是那等任由人欺負的人家,諸位姐姐不若先回府和各位老爺們商議完,再來討要說法?”
太太們臉瞬間黑了下來。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沈家欺人太甚!
沈二太太抬目,依舊坐得四平八穩:“玉兒,送客。”
于是,一群太太們怒氣沖沖來到沈府,不僅沒得到所謂的說法,還被人轟出了門,‘轟隆’門在眼前關上,太太們氣得鼻子都歪了。
西禾是晚間才聽到這事,她立刻朝沈太太豎起大拇指:“母親,厲害!”
沈二太太笑不露齒:“為母本分而已。”
這事說破天也是那群小子不仗義,再說,打人這事完全是沈劍君和宋千儒出手,家丁可一根手指頭沒動,他們一群人打不過兩個人還有理了?
西禾深有同感,宋千儒那個笨蛋,也就比普通人強那么一點,不存在碾壓。
晚間,回到院子。
西禾前腳剛踏進去,后腳宋千儒就急吼吼跑了進來。
“君君,君君!”
一陣風跑到屋里。
西禾頭還沒抬起來,就被人撲了滿懷。
她鼻子被撞得生疼,眼淚嘩啦啦往下流,氣得西禾一腳踢出去:“滾蛋!”
宋千儒快速閃開,手腳快速開始脫衣服:“君君,我病了,你快幫我看看…”丫鬟呆立當場。
西禾臉都黑了,一把捂住他手:“你干嘛!”
宋千儒急得眼淚差點掉下來:“我的尾巴,尾巴不見了!”
西禾:???
宋千儒一把扯過她的手,放在尾椎骨位置,整個人慌得不行:“你看你看,昨晚還在的,現在沒了。”
西禾:“…”
狠狠抽回手,劈頭蓋臉摁著人就揍。
深井冰,深井冰!
宋千儒疼得嗷嗷叫,這回是真哭了,鼻涕眼淚抹一臉:“我尾巴都沒了你還打我,沈蔚君,你怎么這么壞,這么惡毒!”
西禾氣急反笑:“我壞我惡毒,那你倒是走啊,回你山里去啊賴在我這干嘛!”
宋千儒指著西禾,手抖啊抖,氣得話都說不清楚了。
“你,你竟然趕我走?”
“對,所以你趕緊走!”
宋千儒嘴巴張張合合,滿臉震驚,最后一甩袖子:“你讓我走我就走?我憑什么要聽你的話?我就不走!我就賴在這了!哼!”
西禾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他,問狗子:“他是不是晉級了?”
狗子地鐵老爺爺看手機:“雖然…但是…為什么還是這么丑?”說好的變好看呢?
西禾木著臉:“我也想問。”
宋千儒驚恐丟了尾巴,成日睡不好吃不好,直到某天再次被逼著修煉尾巴‘啾’跑出來,這才再次歡喜起來。
作為一只雜毛狐貍,宋千儒和所有妖一樣,喜歡在晚上修煉。
對著月光,吸收日月精華,偶爾嚎那么一嗓子。
西禾被吵得煩躁,一鞋底砸過去,宋千儒委屈巴巴閉了嘴…第二日晚上他又顛顛爬上西禾的屋頂,開始修煉。
他發現,只有在這個屋頂,修煉才更快、更容易。
沈家老宅依山傍水,沒事干的時候西禾就帶著家里的小崽子們去后山打獵,兔子、山雞、山雀等小物,每次都收獲滿滿。
小崽子們高興得不得了,恨不得天天休沐。
小姑娘們看得滿臉艷羨,扭著帕子走到西禾面前,期期艾艾:“二姐姐,我等也想打獵。”
西禾無所謂:“行啊,下次一起。”
小姑娘們瞬間開心了,湊在一起嘰嘰喳喳討論進山穿什么衣服。
西禾看得好笑,轉身溜溜噠噠回了院子——宋千儒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后面,吧啦吧啦說個不停。
“那只山雞我要做地鍋雞,那只兔子我想烤著吃,那籃子蘑菇…”想了想,“沈劍君在減肥,都給他吃吧。”
沈劍君:??
我是不是謝謝你為我著想?死狐貍!
眼看著就到了八月十五,這日西禾換身衣服,打算去后山深山一趟,腳步還沒跨出院子就被聽到消息的宋千儒堵在了門口:“我也要去!”
梗著脖子,一副她不帶他去他就偷偷跟著的模樣。
西禾點頭:“去唄。”
山里的路不好走,雜草叢生,路途坎坷。
宋千儒穿著寬大的衣服,大搖大擺走在前面,一會趴地上扒拉草根,一會爬到樹上登高望遠,咋咋呼呼嚇得鳥兒四散而逃。
西禾不急不緩,走累了就停下來歇一歇。
宋千儒嫌棄她走得慢:“就你這速度天黑我們也到不了深山!”
西禾手里握著一根木棍,邊走邊打草叢,眉眼沉靜,根本不搭理他。
宋千儒盯著她慢悠悠的背影看了會,忽然一個跳躍,蹲在西禾面前:“上來。”金燦燦的長袍在夕陽下愈發奪目光彩,頭頂的發鬢歪歪斜斜。
西禾挑眉:“你要背我?”
宋千儒轉頭瞪了她一眼:“你上不上來?不上我走了。”
西禾扯了扯裙擺,毫不猶豫趴上去:“當然上。”
宋千儒被壓得差點趴地上,氣得大罵:“你是豬妖么,這么重!”歪歪扭扭爬起來,東倒西歪,兩個人差點摔溝里。
西禾語氣淡定:“敢摔我,我就把你皮剝了。”
宋千儒氣死了:“你個惡毒的女人!”
西禾扯了扯他頭發:“馬兒,快跑。”
宋千儒:“…&&¥¥#¥…&!!”
天色暗下來,樹林里影影綽綽,遠處傳來一陣陣狼嚎,宋千儒興奮地爬上樹也跟著嚎了一嗓子:“嗷嗚”
西禾:…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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