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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逐客令

熊貓書庫    嫁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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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州一旦失守,匈奴人再攻破鶻州,頃刻間就能南下惠康。

  眾人心頭沉沉,不知道此時遠在惠康的小皇帝會如何想,八百里加急的軍報已經送往惠康,等小皇帝見到不知道會不會后悔為了一己之私,讓大晉的兵將在幽州內訌!

  此時晉陽諸官聽著顧刺史這話心頭也是一松,若是這一位也跟趙王一般棄城而逃,并州哪里還能經得起一再的折騰。

  “下官聽從大人之命,必然盡心盡力共渡難關。”眾人齊聲開口說道。

  顧鈞心頭微微一松,顧家自從進駐并州之后,恩威并施,此時也算是小有成效,至少這些人面上還是聽令行事,就算是有些人有二心也不怕,只要別被他抓到把柄,不然必然會重重處置,以儆效尤。

  刺史府中一片忙碌,各部職司忙于案牘,此事眾人最為慶幸的是聽從了刺史的命令提前秋收,大部分的糧食進了糧倉,不然只怕現在追悔莫及。

  匈奴人選在這個時候南下,怕是也有搶糧的心思,只可惜刺史棋高一著,提前搶收。

  顧鈞帶著幾名心腹進了內堂,盯著墻上的輿圖,伸手指道:“敵軍圍困晉陽只是表象,昨日圍城,今日還未攻城,只怕另有打算。”

  顧逸疏在一旁就道:“兒子就擔心陽邑,若是匈奴強攻陽邑先下一城,對晉陽可不是好消息。”

  “少公子說得有道理,晉陽城堅,易守難攻,陽邑卻只是個小城,若想破壞陽邑與晉陽的掎角之勢,先攻陽邑是上上之策。”

  “沒錯,陽邑一破,晉陽就要孤懸,也等于切斷了鶻州至晉陽的通道,所以大人,陽邑決不能被破。”

  眾人紛紛開口,分析的無不道理。

  “阿父,武鄉距離陽邑不過百里之遙,便是步卒疾行也可一日抵達,如今守武鄉的是張虎,他是皇叔的人,若是張虎馳援陽邑,再有晉陽助攻,陽邑必然能守。”

  守武鄉的居然是皇叔的人?

  眾人面面相覷,這誰能知道啊?

  但是此刻無不驚喜,皇叔威名赫赫,手下戰將成群,張虎的名號他們雖然沒聽說過,但是能讓皇叔放出來安置在武鄉,必然不是平庸之輩。

  哎呀,如此說來,皇叔對于顧家的婚事很是上心啊,居然還留了人在鶻州,分明就是保護顧女郎的嘛。

  皇叔威名太厲害,知道有皇叔的人在,大家的心頭不免都是微微輕松幾分,臉上的笑容都多了。

  顧鈞父子對視一眼,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

  顧家祖上雖然威名極響,但是畢竟臥薪嘗膽多年,在并州的威勢大不如從前,此時強敵至城下,只是顧家的名頭,顯然不能讓這些官員們安心。

  為了穩住他們,顧逸疏這才故意說出張虎的來歷,果然效果奇好。

  安穩了人心,把眾人打發走,顧家父子這才坐下說話。

  “阿父,陽邑一定要守住,不僅是陽邑,祁縣也要多加防備,若是祁縣落入敵手,從祁縣至沁縣不過一日路程。若是羌胡與匈奴達成同盟聯手,從安定郡借道抵達銅鞮也只需一日,再到屯留、長子不過兩日,屆時鶻州處處處于兵峰之下,危矣。”

  顧父自然深知利害,看著兒子,“決不能讓匈奴人或者羌胡從安定郡借道,所以要知會李家聯手御敵。”

  這門親事真的是結的好,此時有李家幫著守著安定要道,他們就不用擔心腹背受敵。

  顧逸疏點頭,“便是不為了并州,只是為了安定郡的未來,李家也不會任由羌胡借道安定郡,兩家聯手雙雙得利,李家不會拒絕。”

  顧父親自執筆去信安定,顧逸疏出門布防,此時顧清儀卻沒想到裴夫人帶著裴韻菘上門來。

  裴夫人趾高氣昂,居然要讓顧家派兵護送她們回河東,顧母便是性子極好此時的臉色也極其難看。

  顧清儀陪坐,身姿筆直的跪坐在案幾后,似笑非笑的看著裴家母女,裴韻菘自從進來后都未曾正眼看她一眼,這樣傲氣來求什么人。

  求人還一臉施恩的樣子,誰特么的給你的勇氣?

  “裴夫人,我只是個內宅婦人,外頭的事情不懂。您說的話我也不明白,你要回河東,只管讓河東的人來接就是,我們必然會歡送。”顧母強忍著怒火笑道,假裝沒聽明白裴夫人的話。

  裴夫人眉頭一皺,白皙的面容隱隱帶上幾分怒火,又有些不屑的開口,“顧夫人,你明知道現在城外的情形,送信回河東不知道幾時人才能到。再說,我帶著韻崧現在離開晉陽,也是為了不給顧刺史添麻煩,您說是不是?畢竟,若是我們母女在晉陽有點閃失,想來顧刺史也不好跟裴家交代。”

  顧清儀這就忍不住了,輕笑一聲,徐徐開口,“裴夫人說話真有意思,您來晉陽又不是顧家所請,裴家也并未投名帖至刺史府,您的安危自然有裴家部曲護衛,與顧家何關?”

  “顧女郎到底是年輕氣盛,分不清輕重…”

  “您說的是,我年輕氣盛好歹知道是非禮節,裴夫人一把年紀了,怎么還不如我這個小輩呢?”顧清儀沉著臉看著裴夫人,“此時聽了夫人這一番話,我才知道何為上行下效,難怪上回裴女郎殷切前往鶻州見我,欲搶我婚事還一臉施恩與我的樣子,原來是家傳淵源。”

  “你…”

  “戰夏,送客!”顧清儀猛地站起身,居高臨下看著裴氏母女,“裴夫人,裴女郎一路走好,恕不遠送!”

  顧母在女兒開口后再沒說話,她知道女兒這是怒極了,不然絕對不會如此失禮。

  不過,顧夫人并不打算給裴夫人母女臺階下,低頭喝茶,無動于衷。

  裴韻菘的臉色此刻也終于變了,一雙眼睛褪去溫和盡顯鋒銳,盯著顧清儀開口,“顧女郎,匈奴號稱十萬大軍,晉陽孤軍守城能不能守得住?若是得了河東的支援必然是如虎添翼,你又何必如此刻薄。”

  顧清儀嗤笑一聲,“裴女郎,明人不說暗話,便是為了與皇叔的婚事,只怕你與裴家也巴不得顧家被匈奴人斬于馬下,好為你掃清道路。若是如你言,河東裴氏支援晉陽,怎么不見絲毫消息?我勸你還是少動這些歪心思,你與裴夫人若是想走就盡快走,再晚晉陽就要封城,一旦封城任你是誰都不得擅自離開,若是屆時發生沖突難免不美,是不是?”

  裴夫人沒想到顧清儀居然這么強硬,而且這性子如此潑辣蠻橫,皇叔怎么會同意這門親是的,真是令人想不通!

  裴夫人氣的渾身打顫,以前搬出裴家的名頭,到哪里不是被人奉承巴結,偏遇到顧家總是連連吃癟。

  裴韻菘卻是領教過顧清儀的性子,知道她說到做到,立刻攙扶著阿母道:“母親,咱們走吧,既然顧家不屑于裴氏交好,我們何必為難人。”

  顧清儀立刻懟了一句,“搶人婚事是為了交好,出城逃命還要被搶的人恭敬相送,真是稀奇事,怪我見識淺薄,竟是從未聽過如此無恥之語。”

  裴韻菘:…

  裴夫人何曾被人如此羞辱過,氣的眼前發黑差點暈倒。

  裴韻菘黑著臉硬是攙扶著母親挺直脊背走了出去,好,好,今日屈辱她們記住了!

  裴家母女一走,顧夫人這才看著女兒說道:“這樣做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我就是故意這樣做,讓她們母女趕緊滾蛋,不然真要是打起來,若是她們心生二心往外傳遞消息,這才是最大的禍患。”

  裴家是一方大族,裴氏母女留在城內,顧家也不能把人當犯人看管起來,她們要是利用自己的渠道往外送晉陽城內的消息,這才是最麻煩的。

  只要裴家母女一走,范家那邊必然也不敢輕舉妄動,不然若是她們母女勸動范浚聯手,這才要命。

  打不得,殺不得,只能把人趕走了。

  聽女兒這樣說,顧母更是擔憂,“匈奴人怎么好端端的攻打晉陽,之前竟是絲毫消息也無。”

  顧清儀也不知道,這一支匈奴軍繞過陽曲從交城、清徐逼近晉陽,這路繞的可有點遠,為了攻打晉陽是真的費了心了。

  幽州戰事說是諸胡聯盟,現在看來至少匈奴是另有打算,不知道是不是與幽州那邊聯手做的局。

  諸胡在幽州拖住皇叔,難道就是為了方便匈奴奇兵突襲晉陽,欲要拿下并州?

  顧清儀心頭憂心忡忡,但是不想讓顧母擔心,就安慰她說道:“您別擔心,晉陽易守難攻,想要攻下來沒那么容易。”

  顧母果然安心幾分,臉色好了些。

  安撫好母親,顧清儀還讓人盯著裴氏母女的行蹤,果然他們離開前去了范家,呆了小半個時辰就帶著裴家的部曲匆匆出了城。

  回來回稟的人還說,范家派了百人的部曲護送裴氏母女。

  顧清儀也不意外,這對母女怕死的很,自然是護送的人越多越好。

  如此看來,范家與裴家的關系還要防備幾分。

  唯一慶幸的是,并州秋收提前,大部分糧食進了糧倉,匈奴人來得晚了些只能搶一些殘羹剩飯。

  武濱站在并不高大的城樓上往外望去,黑壓壓的全是匈奴兵在準備攻城。

  秋收的天炎熱無比,今日卻是又悶又潮,不時有狂風卷起。

  從前天起匈奴兵就在不斷的攻城,數不清的士兵,分不清敵我倒伏在城下的土地上,四肢殘缺,腸穿肚爛,死相很是恐怖。

  那些活下來的士兵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身血污,還能走的依舊守在城頭,傷勢重送到城內醫治,無邊無際的疲憊與鈍痛,與城外蠢蠢欲動的敵軍,讓他們的信心逐漸喪失。

  這些匈奴人悍不畏死,從早到晚不間斷的輪班攻城,而他們守軍只有數千,這兩日的硬戰,死傷又讓他們損失不少人手。

  城下黑壓壓的敵軍就像是索命的閻羅,讓人心生絕望。

  “縣令大人來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就看到城墻上很快走出一道清癯的人影,他看著眾人大聲喊道:“本官已經向晉陽求援,刺史大人愛民如子必然會派援軍前來。大家再堅持三日,為了家國百姓,為了我們的家人,決不能退縮。本官于你們同在,絕不后退一步。”

  陽邑縣令的話頓時讓大家的眼睛有了幾分光彩,是了,晉陽現在的刺史是顧大人,不是膽小的趙王了,他們還有希望。

  武濱呲呲牙,后背上的一刀傷口被扯動,讓他的臉色變得有些猙獰,看著方才還垂眸喪氣的兵士又鼓起勇氣,他對著縣令嘿嘿一笑。

  他們這位縣令來頭不小,平原華氏出身,雖然是旁支,但是這出身來到這里做一個小小的縣令也是屈尊了。

  雖然也不知道華超為什么來這里做縣令,但是倆人搭檔這幾年也算愉快,關系還不錯。

  趁著大家高興的時候,武濱走過去,輕聲說道:“大人,真的求援了?”

  華超知道瞞不過,苦笑一聲沒說話。

  武濱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其實他也知道了,晉陽被圍城,匈奴號稱十萬大軍,晉陽自身難保,哪有多余的兵力支援他們。

  武濱出身不高,能混到縣尉已經是到頭了,但是他知道華超不同,他是華家人,只要他愿意,他就能走得更高。

  但是這么多年他一直待在陽邑,他看不懂,也不知道為了什么。

  最后還是沒忍住,低聲說道:“趁著現在還有機會,我讓人送你出城,從北門走,再晚就真的走不了了。”

  華超聞言清雅俊逸的五官附上一層寒霜,看著武濱道:“我豈是貪生怕死之輩,你小瞧我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可惜,以你的學識本事若是在這里折損…”

  “你不用再說,我不會棄這一城的百姓獨自逃生。”華超轉身看著城外,黑黝黝的眸子里像是燃著一把熊熊烈火。

  城外鼓聲再度擂起,敵人又開始攻城。

  武濱立刻大喊,“準備熱水,滾木!”

  就在這時,城外鼓聲一緩,就聽著一人縱馬上前,對著守城的將士大喊,“我家將軍有命,開成免死,否則城破之日,屠城三日!”

  城墻之上所有人面色大變,手中的動作都慢了下來,一雙雙眼睛有了遲疑之色。

  人心動搖。

  華超面布厲色,伸手拿過身邊武濱的弓箭,搭箭彎弓瞄準,幾乎是呼吸間眾人就聽到一道風聲劃過。

  轉瞬,城下傳來一聲悶哼,馬上的人倒頭栽下馬一動不動。

  城里城外,一片寂靜。

  華超厲聲大喊,“匈奴賊子之言豈能盡信,開城便是屠城之日。當初陽曲被敵人攻城,吳縣令與杜縣尉拼死守城終于等來援兵救了一城百姓。今日,我等亦拼死護城,人生幾十載,終有一死,為家人,為百姓,為大晉,死而無憾!”

  死而無憾!死而無憾!

  仿佛漫山遍野全是這道聲音,振聾發聵,陽邑的守兵退卻的腳步終于變得堅定起來。

  “有人開城門了!”

  一聲高喊,華超跟武濱驚得雙眼赤紅!

  武濱立刻大喊,“速速帶人守住城門,開城門者,斬!”

  武濱身邊的親兵親自帶著人沖下城墻,城門處亂了起來。不到一刻的功夫,城門處又重新恢復安靜。

  偷開城門的十幾人被亂刀斬殺,幸好被發現的快,匈奴人的馬還未到近前,城門只打開不到一半又被硬生生的關上,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功虧一簣,還要面對城墻上箭如雨下。

  拉鋸戰再一次展開。

  而此時,顧逸疏親自帶兵支援陽邑,三千人馬攜帶彈丸在夜色的掩護下悄無聲息的來到匈奴人的身后。

  之所以來的慢,是因為從鶻州連夜運來了將軍炮。

  這將軍炮是顧清儀在研究彈丸的時候就開始研制的,提及將軍炮大家可能不熟悉,但是有一樣東西大家一定知道那就是拋石機。

  將軍炮是拋石機的進化版。

  相傳拋石機發明于周代叫拋車,不過那時只用于拋擲。

  三國時,各國君臣都十分重視拋車的制造和使用。著名的官渡之戰中,曹軍運用一種可以自由移動的拋車,擊毀袁軍的櫓樓及戰車,這種威力強大的拋車被稱為霹靂車。

  只是這種拋車有個極大的短板,將炮架固定在地面上或底座埋在地下施放,機動性差,安裝費時費力。

  后來為了便于移動,在炮架下面安裝了車輪。又因為炮架笨重,要隨時變換拋射方向,仍是十分麻煩的事情,為此,人們發明了“旋風拋車”。

  這種拋車的炮栓能夠水平移動和旋轉,可向各個方向拋擲石彈,又稱為“旋風炮”,但是因為重量大依舊不方便隨時移動。

  南北朝時期出現了將炮安裝在車上的“拍車”,或將炮安裝在船上的“拍船”,可以隨軍機動作用,成為當時的重武器。隋朝末年,魏公李密命令護軍將軍監造拋車,一次制造了300架,稱為“將軍炮”。

  現在的時空水平還處于霹靂車的階段,凡大城城墻上城門之處必有霹靂車守城。

  顧清儀知道彈丸是個好東西,方便攜帶易發射,但是霹靂車又不能隨軍移動,而且塊頭大,拉一輛車不知道費多少人力,于是就絞盡腦汁想到了拍車,拍車這個名字太平凡了,沒有震懾力,于是就借用了將軍炮的名號,多威武。

  她畫出簡易圖,讓木工鐵匠弄了兩個月有余才出了第一輛,只是那時候拓跋狄早已經去了幽州,后來董大成走的也急,將軍炮只帶走一架,剩下的一架原本在鶻州,本想到匈奴突然攻城,顧清儀就讓人連夜送來給了顧逸疏。

  殷啟還在鶻州繼續督造,這邊顧逸疏帶著將軍炮踏上征程。

  幽州還沒有彈丸面世的消息,沒想到并州就要開第一炮了,世事真是難料。

  顧逸疏帶人隱在暗處,硬生生的等著匈奴攻了一天城守兵,他只有三千人馬,匈奴兵據說有萬余,想要一擊而勝,必須要沉得住氣,把握時機。

  夜半時分,正是人困馬乏時,匈奴的守衛也最薄弱。

  顧逸疏讓人提前將十幾枚彈丸埋于地下,做好引線,算好距離,然后等時辰一到,搖動將軍炮對準敵軍正中心的位置,將彈丸點燃,隨著一聲呼嘯,眾人緊緊盯著半空中的引線發出的呲呲聲帶著絲絲光芒落入敵軍休息的營帳中心。

  “砰”的一聲巨響,恍若天雷劈空,巨大的火光伴隨而起照亮了半邊天空。

  一聲巨響,不僅讓敵營驚慌失措亂了起來,陽邑城墻之上火光大亮,顯然守軍也被驚動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顧逸疏緊盯著前方,看到敵營的情況,立刻說道:“放!”

  又一枚彈丸劃過夜空,熟悉的聲響讓人不由得顫動,怎么回事,到底發生了什么?

  武濱的眼睛里閃爍著異光,激動地緊抓著城墻凝視著亂成一團的敵營,猛地轉頭看向華超,聲音中帶著絲絲顫抖,“大人,那是什么?”

  華超搖搖頭,“聲若雷震,火光飛射,從未聽說過此物。”

  “是不是我們的援軍到了?晉陽發兵了?”除此之外,武濱實在是想不到現在有誰能來救他們。

  華超不語凝視著遠方,他能如此鎮定,但是守城的兵士們早已經高興地大聲呼喊,援兵來了,援兵來了,他們有救了!

  華超長舒一口氣,拔出長劍,“所有人跟我出城!”

  敵軍大亂正是趁勢追擊的好機會,正好與援軍夾擊,這幾日憋在肚子中的郁氣,終于有機會一泄而出!

  陽邑將士幾乎是傾巢而出,像一柄利劍沖向敵陣。

  這邊出城追擊,敵軍被彈丸炸傷之后尤其是那悶雷一般的巨響讓他們心驚膽戰,再也不敢戀戰拔腿就跑。

  這一跑,就跑進了顧逸疏之前令人安排好的雷區。

  隨著一枚枚彈丸被引燃,敵人所到之處彈丸炸響,哀嚎救命聲不絕,彈丸用盡,城外鏖戰之地,顧逸疏帶人沖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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