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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眼睛復明

熊貓書庫    嫁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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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清儀雖然是覺得男女平等的人,但是她又不是腦子進水了,這個時空男權當頭,她非要搞什么男女平等,這不是等著人把她一腳踢坑里,再填土埋了她嗎?

  這些人見不見都是顧家的家臣,只要聽顧家的話,便是不見他們,拿著阿父給的印信一樣能號令他們,又何必出這種風頭惹人詬病。

  顧清儀十分想得開,處在什么時空,坐在什么位置,就要去做什么事情。

  強出頭,沒那個金剛鉆,就等于是惹禍上身。

  她如此通達,只是自我紓解的渠道,也沒想到會讓宋封禹有那樣的想法。

  上谷郡的戰事導致流民增多,顧清儀原以為經過其他幾郡的截流,輪到他們這里沒多少人了。

  但是沒想到欒琸奉命前往上谷郡,兵馬一動,燕郡枕戈待旦,博陵郡與常山郡也緊急戒備,流民一概不許入城,如此一來大批流民為了活命只能繼續南下討口飯吃。

  最先得了消息的是帶著部曲在外操練的拓跋狄,將部曲交給仰保,自己騎著馬立刻趕了回來跟女郎回稟。

  顧清儀:…

  就沒想到,事情還能峰回路轉到這種地步,真是天降餡餅砸到口中,她不吃都對不起老天爺的厚愛。

  顧清儀立刻來了精神,招來了居陽秋,馮溫茂二人,又讓人請來了殷長史商議此事。

  殷啟忙著塢堡內外的事情,沒想到女郎還在打流民的主意,聽著她說要收攏流民繼續開荒僻田,就有點不同意。

  “女郎,塢堡流民的人數已經足夠,再繼續收攏只怕朝廷那邊會有些不滿。”殷啟雖然不懼與朝官交涉,但是能不起沖突也是好的。

  “殷長史不用著急,塢堡的數額足夠,但是周遭十四縣都屬鶻州管轄,份額還差得遠呢。”顧清儀笑道。

  殷啟一愣,這話的信息量有點大。

  這是說鶻州十四縣已經盡在掌握了?

  殷啟的心口跳的有點厲害,沒做長史之前,知道顧家被先帝猜忌打壓的厲害,也知道顧家封邑縮水狠,但是顧女郎這才抵達多久,十四縣的權柄就拿回來了?

  這…怕是跟皇叔有關系吧?

  這么一想,殷啟又覺得這事兒好像沒什么奇怪的了。

  他立刻調整心態,道:“若是這樣,那就可以繼續收攏流民。”

  鶻州十四縣,立刻就在殷啟的腦子里呈現出來,以塢堡為中心往四周輻射,應該先動哪一處心里都有了打算。

  流民是一把雙刃劍,但是之前顧女郎將這把劍實在是用的太好太妙,殷啟受了不少的啟發,自己跟著聰明人學走路,總不至于還要摔跤,那他也太蠢了。

  殷啟答應的痛快,顧清儀放權更痛快,道:“那此事就交給殷長史了。”

  殷啟:…

  總覺得自己好像入了彀,但他沒證據。

  從上谷郡南遷而來流民數量不少,流民帶來的不只是利益還有更多的隱患。

  人多膽就大,所以第一步就是要將同鄉同村同姓的流民不動聲色的拆分開,一滴水融入大海,就沒有辦法興風起浪。

  這件事情說起來容易,但是做起來卻又不容易。

  之前塢堡這邊有拓跋狄等胡人在,人高馬大,肌肉結實,往前一站,氣勢上就把流民壓住了。

  顧清儀這個女郎只需要柔聲細語安撫一番,再加上永業田跟房屋這兩大件吊著,這些人就會安心扎根下來。

  農民,一輩子追求的就是有瓦當頭,有地能耕。

  但是這次上谷郡來的流民多數是同村同鄉抱團,數量基數大,人心暫時十分團結,對外界抱有很深的敵意與戒備。

  再加上流民多了,胡人就沒那么可怕了,膽子自然也就大了。

  沒過兩日,顧清儀就得了消息,說是屯留那邊有流民聚眾鬧事,還想反客為主,奪了顧家的權。

  顧清儀:…

  就好像也不是很意外。

  此時,她正在陪著宋封禹喝茶,宋封禹很喜歡顧清儀弄出來的清茶,無事的時候,就會把顧清儀請過去,倆人坐在樹下品茗,閑談一二,還怪舒服愜意的。

  消息是居陽秋來回稟的,殷啟作為長史已經前去處理此事。

  但是,居陽秋覺得這事兒還是得讓女郎知道,所以就先一步來回。

  顧清儀聽了之后看著居陽秋問道:“奪權?想要奪什么權?眼看著夏收在即,這是想要搶糧?”

  除此之外,顧清儀想不通這么人還想要什么。

  糧食,才是根本。

  居陽秋頷首,“是,這些人不想歸附顧家做邑戶,又想要糧食安家,被人慫恿之下,就鬧了起來。”

  顧清儀簡直是不知道說什么好,真是蠢不自知,就算是顧家大方將糧食送給他們,也不想想自己能不能保得住。

  只要出了鶻州的地界,到處都是山匪跟流寇,那些人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懷里有糧,簡直就是抱金過市不要命了。

  何止是蠢。

  好人難做,就是這樣。

  顧清儀也有私心,收了邑戶在名下,也是為了充實顧家的力量,但是相對的,這些人做了顧家邑戶,顧家就會保護他們,給他們一方安穩容身之處。

  她受后世人人平等的熏陶,對這些人也算是盡量的寬容,但是沒想到他們拿著自己的寬容當軟弱。

  太欺負人了。

  宋封禹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一直沒有插言。

  現在看著顧清儀臉色不太好,這才輕聲開口說道:“人心險惡,不知足者常有,何必為了愚鈍之人惱火。”

  顧清儀幽幽的看了一眼皇叔,這人暴戾癥在身,常常沒有理由控制不住發火的是他吧?

  這一眼看的宋封禹莫名,難道他說的不對?

  安慰錯了?

  顧清儀在氣頭上,緩過勁兒也知道自己想的有點任性,收回不太善意的小眼神,輕咳一聲說道:“人心本就是難以揣測的,這些人既然不識好人心,那我也不是爛好人。”

  說到這里,顧清儀看著居陽秋,“帶顧家部曲前去壓陣,讓拓跋狄帶隊,凡鬧事的人,顧家一概不收,驅逐出鶻州十四縣。既想要顧家庇護,又不想為顧家出力,這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

  亂世用重典,這是有道理的。

  顧清儀不會罔顧人命,但是也不會讓人把她當冤大頭。一旦開了這個口子,以后顧家還有什么聲威。

  居陽秋長出一口氣,就怕女郎心太善,這下好了。

  居陽秋喜滋滋的走了,心情大為暢快。

  居陽秋走了,顧清儀緊皺的眉心也沒能松緩下來。

  “你在擔心什么?”宋封禹問道。

  顧清儀嘆口氣,“我也不知道,總覺得這樣的事情以后還會發生。”

  國家越亂,各地諸侯越會搗蛋,國亂民不安,便有那些小人四處點火生事。

  顧清儀對這些政事沒有經驗,別看她說得輕松,其實心里也沒底,主要是安撫居陽秋等人,不能讓他們看出自己這女郎心虛沒底氣。

  顧清儀心中煩惱沒好辦法解憂,倒是皇叔治理朝政多年,應該有經驗吧?

  顧清儀想到這里眼睛一亮,她從來都是不恥下問的人,立刻請教,“若是鶴安遇上這樣的事情,會如何做?”

  宋封禹心想清清這樣人美心善的人,大概不會想知道他怎么做的。

  他想了想,美化了一下,這才說道:“凡事要制定律法與規則,使之不能越界,事情就好辦了。”

  顧清儀知道這個道理,但是她畢竟不是官員,做起來有點心虛。

  主要是她自己還沒給自己一個完整的定位,而且這些事情也是頭一次遇到,難免就有些猝不及防。

  但是宋封禹的話還是讓她心有所感。

  “照朝廷律法,各地封侯其實無權制定律法的吧?”顧清儀眼巴巴的看著皇叔,這人不是把她教壞了嗎?

  宋封禹輕笑一聲,“萬事萬物皆有定律,你看其他諸王如何做的?”

  照樣學樣總會吧?

  就宋家那些封了王的,哪一個私底下老實了?

  也就清清規規矩矩的,這才瞻前顧后猶豫不決,還是心太善。

  顧清儀:…

  她就是沒想到皇叔會這樣教她,這不是明擺著讓她跟朝廷做對嗎?

  這沒事?

  看著皇叔一本正經的神色,好像真的不是什么大問題。

  想想也是,小皇帝過河拆橋,登基之后就覺得皇叔礙眼,等人帶兵一出征,就想著對付皇叔。

  雖然年紀小容易受人左右,但是正是年紀小,才能看出幾分真正品行。

  哼,先帝針對顧家打壓多年,若不是顧家孫子裝得像,早就被一鍋端了。

  歹竹能出什么好筍。

  顧清儀心里下了決定,看著宋封禹點頭,“鶴安說得對,我得多向人學習。”

  像誰學習?

  當然宋封禹說的那些人。

  與顧家能在一個分量上掰腕子的人,將來就算是小皇帝要算賬,拔出蘿卜帶出泥,這樣干的不是顧家一個,法不責眾嘛。

  顧清儀覺得自己跟著皇叔學壞了,但是感覺還不賴。

  宋封禹瞧著顧清儀心情甚好,思來想去,決定慢慢坦白一下自己的眼睛,先探一探路。

  “這兩日,我總覺得眼前有光。”

  顧清儀一喜,“真的?”

  宋封禹鄭重點頭。

  “那就是有復明的希望,樊太醫怎么說的?”顧清儀很高興,這可是大好事,宋封禹的眼睛一直不見好,是她的心頭病。

  雖然她跟他有了婚約,不會因為他的眼睛退婚,但是在這樣的亂世,當然皇叔眼睛復明更有利于他們好好活著。

  “樊和說再過幾日看看。”宋封禹發現顧清儀居然一點也沒起疑心,心頭松了口氣。

  顧清儀卻想著看來小玉樹還是有用的,明兒個的粥還得繼續熬,要不再多放一片葉子?

  小玉樹完全不知道要禿上加禿,顧清儀卻腦子已經想到得給小玉樹增加能量,那她最近就得多準備糧種,正好為夏收之后的種地做準備。

  雖然這對她有些負荷,但是值得。

  如果有別的辦法能讓小玉樹吃飽就好了,可它不能言,自己也不知道它還能吃什么。

  而且,宋封禹這么聰明,自己要是整天擺弄糧種,也怕被他發現端倪,真是愁人。

  明明自己救他的命,反倒是搞得她跟做賊一樣。

  顧清儀心里存了事兒,就起身告辭,眼下她的事情有點多。

  看著顧清儀憂思忡忡的走了,宋封禹眉心微蹙。

  她肯定有事情,但是她不想告訴自己。

  皇叔有點煩。

  顧清儀回到自己的院子,先讓人去給殷長史送信,讓他照各諸侯管理封邑的行為學習,安置流民這就容易了。

  拿別人的律法壓制流民,然后用自己的辦法安撫流民,大棒加大棗,應該就能容易多了。

  除此之外,顧清儀又開始過問夏收過后糧種準備事宜,之前她已經讓小玉樹優化了一些,但是數量還不足一半,現在要是開始悄默的行動,小心一點,應該不會讓皇叔起疑。

  幸好,她當初讓人建了糧種的倉廩,她去巡視幾次,應該不會引人矚目。

  還有夏收就在眼前,這可是大事。

  顧清儀想著用生不如用熟,居陽秋他們都去安頓流民,塢堡內能主持夏收的就是皇叔的人了。

  這里最熟悉的就是董大成,還是讓他多費心吧。

  董大成正在練兵,猛不丁接了消息以為自己聽錯了!

  讓他盯著塢堡夏收?

  他又不是地里農夫,但是顧女郎開出的條件太誘人了,若是將來董大成缺糧,她一定優先供應。

  這帶兵打仗在外,最怕糧草斷頓啊。

  董大成咬著呀,怎么會有這么可惡的人。

  但是他可恥的動心了。

  糧食啊,打仗時那就是活命的希望。

  他還能怎么辦?

  當然是答應她啊!

  從領兵的將軍到收糧的農夫,董大成雖然適應不良,但是為了糧食…

  塢堡的邑戶們,看著平日威風凜凜的將軍大人,都換上了短打的衣裳下田收糧,哪一個還敢怠慢,董大成一下田,立刻調動了大家的情緒。

  將軍大人都要收糧,他們這些邑戶怎么能偷懶?

  夏收本就是搶占好天氣的日子,若是收的慢了,一場雨下來,糧食就全砸到地里,哭都沒地兒哭去。

  這可是一家子半年的口糧,家家戶戶男女老少齊齊出動,塢堡收糧一片火熱的景象。

  穆埠:…

  他就沒想到顧女郎還真是厲害,董大成都甘愿做農夫聽她使喚。

  不怕丟人嗎?

  顯然董大成不怕,都跟田里邑戶一樣的裝扮,像模像樣的戴了一頂草帽,揮舞著鐮刀的樣子,真的是…

  穆埠半響沒想出一個合適的詞來表達,但是他知道這些糧食以后都會是鶻州的底氣。

  現在各地都缺糧,年景不好,還到處打仗,地里的糧食可沒有鶻州種的這樣好。

  只要想想這些糧食裝進糧倉,穆埠也有些心熱起來。

  沒辦法,對于皇叔這樣的戰將,四處打仗也缺不了糧草支持啊。

  要不有句話說,三軍未動糧草先行。

  心熱歸心熱,這是顧家的糧食,穆埠也就干看著罷了。

  顧清儀不會看天象,但是也知道糧食熟了就得日夜搶收,所以古代欽天監這個部門還是很重要的。

  她身邊要是有個會觀天象的就好了。

  因為搶收很辛苦,這幾日塢堡管飯,顧清儀特意讓人買了幾十頭豬,每天宰幾頭,給搶收的部曲、邑戶們加菜,加了粗面填了肉餡兒的饅頭管飽。

  饅頭在三國時已經出現了,諸葛亮七擒孟獲祭河神發明了饅頭,但是是帶餡的。不帶餡兒的饅頭后來也有,多是平民百姓吃。

  夏收這樣累人的日子,顧清儀自然要保證大家體力跟上,畢竟跟老天爺搶飯吃,所以饅頭加了肉餡,大家吃得香,干勁兒自然足。

  好吃好喝的供著,塢堡內外一片火熱,成捆的糧食運到操練場上曬干,然后婦孺揮起棍棒將糧食打落下來入倉。

  宋封禹也沒干過農活,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夏收場景,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顧清儀真是令人看不透,要說收買人心,她這些方法到真不錯,花不了多少錢,幾十頭豬就讓大家心甘情愿搶收。

  小女子的智慧,倒也不容小看。

  還有之前她搞什么開荒給永業田的舉動,這些都讓皇叔想得更深,尤其是歸于顧家名下的流民,沒有出現私下逃跑的跡象,顯然是愿意呆在這里的。

  這才是最難得的。

  人心難留,但顧清儀留住了。

  顧清儀不止讓人宰豬吃肉,連解暑的綠豆湯都用大鍋煮了,上下午各送一次。

  而且她自己也用陶坊燒出來的砂器將綠豆熬出沙,自己留下一份,再給宋封禹送一份。

  解暑,自然是喝這個最好。

  而且,這一份里頭夾了私貨玉樹葉。

  自從宋封禹說眼睛能看到光亮之后,她就特別上心,眼瞅著有治愈的希望,當然是繼續加把勁兒啊。

  宋封禹這才感覺到裝瞎也有不方便的時候,好比顧清儀每日一身騎馬裝利落的騎馬出去巡視,他就不能跟著。

  畢竟瞎了嘛。

  皇叔不高興,穆埠等人戰戰兢兢。

  樊和行完一遍針,看著主公說道:“眼睛已經完全沒有問題了,主公。”

  宋封禹并沒有很高興,怎么不動聲色的表示眼睛痊愈了,這對他有點難度。

  穆埠看著主公黑著臉,后知后覺想到了什么,立刻上前一步,道:“樊太醫妙手神針果然不同凡響,想來樊家從惠康送來的珍稀藥材確實有用,主公的眼睛復明樊太醫功不可沒。”

  樊和:…

  你說啥?

  宋封禹眉峰微挑,心中很是滿意。

  穆埠一看主公眉目舒展,就知道自己辦對了,立刻說道:“這樣的喜事,應該說給女郎同喜,屬下這就去報喜。”

  宋封禹沒有攔著,實在是不想再當瞎子了。

  樊和這會兒也明白了,心中暗罵穆長史不厚道,這馬屁拍的真的是…出神入化。

  好家伙,拿著樊家給他做踏腳石,也不怕摔死自己,太過分了!

  樊和很委屈,但是他還不能說。

  等顧女郎來了,還得給穆埠圓場,這口大鍋死死地扣在他頭上,他還得歡天喜地的。

  穆長史不是人!

  顧清儀得了這個喜訊果然立刻趕了回來,加餐是對的,早上粥,下午湯,這眼睛不就好的快了?

  只可惜她薅禿了小玉樹,也不能給它請功,聽著穆埠說是樊太醫的功勞,她還得真情實意感謝人家。

  再也沒有比她更委屈的人了。

  心塞。

  皇叔的眼睛清澈透亮,看著人的時候眼尾微微挑起帶著幾分笑意,跟當初在惠康時見到的又有不同。

  在惠康時,皇叔笑,顧清儀心里發慌。

  現在皇叔笑,顧清儀也跟著笑,是發自內心高興。

  “恭喜你,鶴安,這真是令人愉悅的好消息。”顧清儀笑著說道,她急匆匆的從地頭趕過來,儀容并不美觀,甚至于身上還帶著些微的汗意。

  若是以前的皇叔,必然會不悅,這分明是不將他放到眼中,前來見他儀容不整也是罪。

  但是現在看著這樣的顧清儀,皇叔心里卻想著,她心里果然是心悅自己,知道自己眼睛復明連儀容都顧不上就來探望,不是喜歡又是什么?

  宋封禹也沒喜歡過人,但是這種雙標的情緒,讓他自己心中歡喜,看著顧清儀越看越順眼。

  如果有一人,將你放在心上,時時刻刻擔心你,精心照顧你,便是個石頭也要焐熱了。

  何況皇叔冷情又不是沒心。

  宋封禹看著額頭上帶著汗珠的顧清儀,眉眼更加柔和,垂頭望著她,“清清,還要多謝你照顧我,沒有你照顧,我不會康復這么快。”

  顧清儀得了這句話,真是大感安慰,雖然不能表明自己的功勞但是宋封禹這樣講還是令人高興。

  顧清儀望著宋封禹的眼睛,十分好奇的問道:“你現在能將我看得清楚嗎?跟以前一樣嗎?”

  “你跟以前一樣美。”

  顧清儀聽到這話臉一下子爆紅了,她不是這個意思!

  樊和:…

  穆埠:…

  就覺得他倆杵在這里怪礙眼的,還是退下吧。

  倆人一走,顧清儀更不自在了,輕咳一聲說道:“眼睛剛復明,鶴安你還是要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休息,就先回去了。”

  宋封禹一愣,不對啊,這跟他想的有點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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