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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儀睡了一覺起來神清氣爽,再加上吃了一片小玉樹的葉子,渾身的疲憊一掃而光。
為了還個人情,她也是夠拼了。
“女郎,計將軍說一個時辰后出發,您看可以嗎?”眠春推開門進來回話。
“不用,收拾一下就走吧。”顧清儀覺得能把宋封禹那樣的人逼到她這里養傷,看來傷勢真的有點重。
他護住了顧家,自己就不能坐視不管。
顧清儀一聲令下,一行人立刻起身上路,頂著大太陽趕路著實不好受,長時間的騎馬對顧清儀來講有些難受,好在她抵達鶻州后每日都要練一練騎術,尚算是撐得住。
董大成倒是不意外,但是計明達心里是真的震驚了,顧家女郎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想想惠康那些嬌滴滴的女郎,騎馬是會騎,可那都是花架子,多騎一會兒就要叫苦,哪一個能如顧女郎這樣…這樣彪悍的啊。
除了彪悍這個詞,計明達實在是想不出更妥帖的詞語形容。
董大成瞧著計明達吃驚的樣子,心中不免得意,有什么好意外的,顧女郎的本事多著呢,以后等他知道了,只怕下巴都要保不住了。
想起那時的情景,董大成的心情就舒服了幾分。
這種詭異的心里,很是撫慰了他當初被迫前來當保鏢時的沮喪。
在涉縣稍作休息,補充了下水糧一行人繼續出發。
金烏西墜,大地染上一層金色,也有了絲絲涼意,讓人沒那么焦躁了。出了涉縣,明顯就感覺到不太平,路上的行人減少,且天旱少雨,地里的秧苗稀稀疏疏沒精打采,給人的感覺就特別的荒涼。
“女郎,天黑前得找個安全的地方扎營。”董大成騎馬上前追上顧女郎的坐騎說道。
顧清儀皺著眉頭道:“地旱人少,只怕此處盜匪叢生,晚上就不要扎營接著趕路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不駐扎繼續趕路,山匪瞧著他們人多不敢輕易下手,萬一要是扎營,反倒是給他們機會。
董大成看著短短幾日顧女郎就瘦了不少,心想他們主公定的這門親事倒也不賴,至少危機關頭顧女郎可不像惠康那些只知道吟詩作對,對風賞月的弱女子毫無主張。
計明達過來聽到此言也贊成,道:“女郎說的是,此處山多林密,不是扎營的好地方。”
“從這里道邢臺還有不少路程,耽擱不得,走吧。”顧清儀只想趕緊見到宋封禹的車隊,把人接回去才能安心。
這樣的亂世,得虧帶隊的是計明達與董大成這樣的悍將,身上染血的人,一般山匪也不敢招惹,這要是尋常的商隊早就怕是糟了殃了。
出了涉縣沒多久,山林深處觀望許久的山匪到底沒敢追出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顧清儀一行人離開。
他們倒是想要打劫,但是眼又不瞎,那些人一看就不好招惹。
去年就旱,沒得多少糧食,今年這天沒下幾場雨,就看地里稀疏的秧苗,只怕今年夏收也得不了多少糧,這日子可怎么過?
“老大,你看!”
山匪的頭目順著底下小嘍啰值得方向望去,就看到之前那行人離開的官道上,赫然留著幾袋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