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盈袖想了想道:“這顆珠子你估個價吧,你把這支步搖的銀子扣了,再把剩余的銀子找還給我就行了。”
紀云溪剛要開口,露盈袖為防他故意把價格往高了說,轉而朝掌柜的道:“掌柜的,你說。”
掌柜的看了自家三公子一眼道:“黃金萬兩怕是要值的。”
黃金一萬,那可是白銀十萬了。只聽露盈袖道:“好,就黃金萬兩吧。紀公子再找我九萬兩銀子就好了。”
“這步搖不是一千兩銀子么?”紀云溪疑聲道。
“剛才那郡主不是說出一萬兩銀子么?我怎么好占你便宜?”露盈袖笑道。
紀云溪無奈的笑道:“姑娘這是一點報恩的機會都不留給云溪啊。”
“他日若是有用得著公子的時候,我一定不會客氣。”露盈袖笑道。
紀云溪拱手道:“到時露盈袖千萬不要客氣。”
二人正說著話,這時又有一位男子從樓下來了。
那男子三十有余,四十不到,身著靚青色綢緞長袍,面上白凈無須。
此人一下樓便朝紀云溪問道:“三公子可是有貴客到了么?”
紀云溪聞言一拍額頭道:“該死,你看我竟把咱們的事給忘了。”
露盈袖見狀連忙道:“紀公子你既有正事,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紀云溪連忙道:“難得遇上姑娘,今天我作東在知味樓預備酒席,還請姑娘勿要推辭。”
說罷不容露盈袖拒絕又朝那男子道:“肖老板,布匹的事我們改天再談吧,今天我有貴客要招待。”
那男子見露盈袖容顏絕色,以為紀云溪對她有意,恰此時露盈袖聽到紀云溪說到布匹生意,想到自己在草原上建的紡織廠正好是生產布匹的,于是便順嘴問了一句道:“你們在談布匹生意?”
紀云溪便介紹道:“不錯,這位是京城有名的肖記染坊的當家,找我商談大彧布匹的生意。”
露盈袖聽得一動,自己產出的布匹,除了白色就只有桔黃色蠶絲織成了天然桔色了,她正好要找個染坊尋求合作,于是便問道:“不知肖老板的染坊在江郡府可開有分號?”
這肖記染坊的當家名叫肖子安,他見紀云溪對露盈袖極為殷勤,又見露盈袖衣著普通,實是尋常百姓家的女孩,以為她是個想攀高枝的,心中不免對她輕視了幾分。
如今又聽他問自己是否在江郡府開有分號,以為她是想借著紀云溪的名義拉生意,心中不免更為鄙夷。
他原本只在京城開染坊,在江郡府并無分號,但有紀云溪在場不便駁了他的面子,只好敷衍道:“有的。”
露盈袖不明所以,反而嬌聲笑道:“我正好有些布匹想找個染坊合作,改天一定登門拜訪。”
肖子安當下更加確定的心中想法,以為露盈袖是哪個布商家的女兒,搭上紀云溪不過是為家族生意作謀劃。
肖記染坊只為上等布料染色,有多少布商想與肖家合作都被拒之門外。
肖子安心中冷笑這些商家女子果然有手段,但他面上卻不顯,而是平靜的笑道:“歡迎姑娘芳駕。”
說著朝紀云溪道:“紀公子既然有貴客那肖某便告辭了,咱們改天另約個時間吧。”
紀云溪點頭應了,肖子安作禮告辭。
“露姑娘樓上請吧,晚上我作東。”紀云溪朝露盈袖拱手說道。
露盈袖搖頭道:“只怕有負紀公子盛意了,家兄等人明日要進京趕考,為了不耽誤時辰晚上實在不宜出去,改天吧。”
紀云溪聽到露盈袖這么說也不好再堅持,但到她說要上京,面色一喜的道:“正好我明天也要起程回京,不如我們結伴而行可否。姑娘救命之恩我不做點什么心中實在過意不去。”
露盈袖想了想便答應了。
“不如姑娘現居何處,我明日也好去找姑娘。”紀云溪問道。
“城中云來客棧。”露盈袖回罷,便與紀云溪行禮告辭。
一出玲瓏閣,露韶光便向露盈袖問道:“妹妹,你是如何認得這紀公子的?”
露盈袖笑笑:“桑吉,你來說吧。”
于是桑吉把三年前的事情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露韶威道:“想不到五妹竟與紀公子有這等緣分,能夠在這郡府開店的,還絲毫不把郡主放在眼里,這紀公子只怕不只是普通商人這么簡單吧。”
“紀家可是皇商。”露盈袖說罷率先邁步向前走去。
露韶光三人聽得俱是一愣,沒想到這紀家竟是皇商。桑吉想到三年前露盈袖說的話,心中直對她佩服得五體投地。
看這紀公子,正為不知如何報恩而急得抓耳搔腮的樣子,只怕以后自家圣女開口,這紀公子什么條件都會答應。
一行人回了客棧,各自回房休息,露盈袖將那步搖交給扎西婭收好。
左右無事便開始行功打坐起來。扎西婭見狀連忙去了外面的房間不敢打擾。
晚上眾人讓店小二將吃食送到房間,眾人吃罷便各自洗漱一番回房睡了,露盈袖依舊是打坐練功,修煉著“詩畫絕功”。
露盈袖平時的時間都用來忙著處理各種事務了,很少有這么悠閑的時間供她練功。
她的鬼門十三針自從草原上回來后就一直沒有進展,露盈袖覺得她也該好好把功夫練一練了。
露韶光為他改良后的功法果然更加的神妙玄奧,露盈袖才進行了三個周天的內功搬運,體內內息就開始不斷的增長,大奔騰的大海般在體內飛速的運轉,露盈袖漸入佳境,很快進入物我兩忘的狀態。
打坐行功,時間也過得飛快,露盈袖感覺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天就亮了。露盈袖連忙起身洗漱一番。
出了房間見哥哥他們都是一臉的神清氣爽,顯然也是打坐行功了一晚上。
桑吉和扎西婭很快叫小二送來了早飯,眾人吃了便讓小二將馬車牽了過來。
原本露盈袖想讓桑吉就此回去的,但想到一會哥哥他們還要跟其他學子們一同擠馬車,便讓桑吉留下了,干脆讓他直接送哥哥他們上京城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