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這個事情,不止周小寶和周正輝說過,周氏也是說過的。
不過周氏沒好意思開口解釋,要不然更顯周正輝沒用了,到底是孩子的爹,總得留幾分薄面不是。
白曦會覺得不好意思嗎?
絕對不會。
這會,她隨手把小黑的大腦袋推開,卻不是因為責怪小黑,而是嫌棄小黑一直蹭她。
小黑被推開,又蹭了過去,大腦袋繼續蹭了蹭。
它剛才被村民喊著去拍照了,要不然,哪里要那丑男人說話的機會。
大腦袋往前跟一湊,白曦的視線幾乎都要被擋住了,白曦二話不說,又伸出纖細好看的食指輕輕的帶著一絲嫌棄的把小黑的腦袋又推一邊去。
“老實點!”
“嗚嗚”小黑不依不饒的撒嬌著,如此來回了兩三次,這才乖乖的蹲坐在一旁。
只是這一幕落在周氏一行人眼中,周氏心里既不好意思,又覺得心里暖暖的。
看,姑奶奶不怪罪她男人出丑,反而怪起小黑來,要知道她男人可是死皮賴臉的跟來的,沒規沒矩的。
姑奶奶這般是心地善良,可周氏心里卻更加過意不去了。
要知道,小黑不止是白曦的寵物,對下新村來說也是一大功臣啊。
這幾年,虎王西瓜在種植的時候可沒少被人盯著,遠的不說,這方圓百里的村子的人,一看那西瓜長出來出來,哪怕拳頭大小,也蠢蠢欲動的想要偷摘。
小西瓜腌酸瓜好吃呀,就算不腌酸瓜吃,摘回去切了煮著當菜吃,也能給家里省點進項啊,更更不用說,誰家里不養寫家禽什么的,這玩意也能喂雞鴨喂豬呀。
養家禽可是需要不少的糧食的,有了這些代替就能省下一些糧食。
而且總有那么些人總想著占別人的便宜,路過看到啥,不偷摘一些就和自己掉錢差不多。
一個村里,偷摘鄰居的東西的人不少,鄰村的偷鄰村的東西的也不少。
那么一大片的瓜地,那瓜葉被風吹一吹就能露出不少的瓜仔來,看的人眼饞。
下新村是有安排人守瓜田,可人總有打盹方便的時候,特別是偷的人也是大半夜來的,瓜田那么大,難免會有照應不過來的方向。
如果不是小黑每年都幫著看守瓜田,每次都逮住了人,狠狠的收拾教訓了一頓,殺雞儆猴,下新村的瓜田還不知道被禍害成什么樣呢。
就是有小黑幫忙看守,那些人也知道小黑不是好惹的,弄不好被咬一口可是要丟了性命的,所以下新村的瓜田才能從結果到采摘都沒丟過一個。
當然,小黑也不是白干的,小黑也是要收工錢的。
一個月三百塊,這工錢看似不少,可到底護住了下新村的西瓜沒什么損失,虎王西瓜的出口價本來也不低,怎么算,下新村都是賺的。
“姑奶奶,您別怪小黑,它也沒做錯什么。”
周氏主動開口。
別說小黑就是從她男人頭頂躍過去,就是來回再跳幾次都是可以的。
不是周氏黑心,要是沒有姑奶奶,沒有小黑,她能把三個孩子養活?
沒試過餓的一家子快死的時候,永遠不會知道那個感覺是什么樣的。
周正輝是周氏的男人沒錯,可在周氏和三個孩子沒吃沒喝,都要一家子上吊一了百了的時候,他在哪里?
他回來周氏能讓他進門,能讓三個孩子叫爹就已經不錯了。
白曦聞言,眼中帶著笑意,有些無奈的說道:“到底是小黑調皮了。”
周大虎:“姑奶奶,您這么說小黑,我們就不答應了,小黑挺好的,這是個人原因。”
“你看,小娃娃們就沒人被嚇到。”
白曦順著周大虎的手看去,嘴角抽了抽,你能不能用點心,你指的是半歲的奶娃娃,一歲不到的年紀,哪里知道害怕什么大老虎。
這會,被周大虎指著的小奶娃正被父親抱著,咧嘴露出無齒的笑容,稀罕的盯著小黑看,不停的流著口水,甚至還伸手想要去抱。
小黑無語的瞥了一眼,又默默的往后挪了一點。
周大虎話落,見白曦一臉的無奈,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便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又換了個孩子指。
“這個,這孩子是我們下新村的娃娃,今年正好三歲。”周大虎:“瞧她看著小黑多喜歡啊。”
為什么不指牛羅村的孩子,周大虎覺得用下新村的孩子來說明才是‘公道’的,畢竟牛羅村的人,不管老老小小都肯定經常看到小黑,估計和看到村里的阿貓阿狗差不多,都習慣了。
但是他們下新村的就不一樣了,孩子們見的肯定少,這樣的情況下,孩子們都看到小黑跳出來都沒有嚇到,那只能說明是周正輝個人的問題。
小黑可不知道周大虎在心里用它比喻阿貓阿狗,要不然,它一定會表演一個大白虎拍人給在場的人看。
“姑奶奶,我家孩子五歲了,該懂的都懂了,他也沒嚇著。”下新村一個村民很機靈的推了推身前的孩子。
能在姑奶奶跟前露臉的機會可不多,這個時候不把握那不是傻子嗎,只要姑奶奶有點印象,以后萬一遇上個啥,也比別人多點機會不是。
反正周正輝不在,而且他本來就是死皮賴臉跟來的,這會誰也不管此舉是不是有踩他的嫌疑。
于是乎,帶來孩子的,不管是七歲的九歲的,哪怕的十二三歲的,十五歲的,這些孩子的家長都紛紛表態。
大家七嘴八舌的,就一個意思,是周正輝膽子小,比村里的孩子膽子都小,和小黑可沒關系。
周氏看了一眼自家的三個孩子,最后視線落在周小寶身上。
周小寶也蹭蹭蹭的湊上前:“姑奶奶,都說一種米養百種人,我爹大約是在城里待久了,不習慣農村的生活,所以才會膽子小了些。不過我膽子就很大。”
說著,周小寶還伸手放到小黑跟前,大家定眼一看,他手里是一塊臘肉干。
小黑能吃他的臘肉?
只見小黑抬起眼皮瞥了一眼,從鼻翼里哼了哼,不屑的把腦袋扭到一邊去,就這么一小塊,看不起誰呢,它都是最少幾斤幾斤的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