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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回娘家

熊貓書庫    十八線錦鯉逆襲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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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鴻雁機靈地編借口:“都怪我,失手把珍珠粉盒摔壞了,才會有一屋子的香粉氣。”

  武易怒瞪小丫鬟:“你不止笨手笨腳,還愛亂開口惹禍,之前當著客人的面說了一大通不該說的胡話,侯府的臉面都快被你丟光了!”

  他不怪引發家丑的“烏婆”老娘和綠茶表妹,反而把所有罪責都推到了鴻雁的身上。

  景栗當然不會讓大豬蹄子得逞,硬氣地懟了回去:“鴻雁是我從娘家帶來的丫鬟,她犯錯是因為我沒有教好,侯爺責怪我便好,不必指桑罵槐。”

  武易被她嗆成大紅臉,不得不使出渣男謊話大法:“夫人這說的是什么話,我怎么舍得怪你呢,千萬不要多心多想。”

  景栗冷漠以對,不再給他好臉色:“鴻雁剛剛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了,她做事確有不周之處,但侯爺百分之百確定,鴻雁所講的是胡話嗎?”

  武易不在乎真真假假,僅在意臉面:“不管真話假話,只要是對侯府不利的話,就不能當著貴客的面講。”

  景栗冷冷問道:“難道在侯爺心中,我的性命難道比侯府的顏面更重要嗎?”

  武易急急辯解:“當然不是…你誤會我了…”

  景栗質問:“那請侯爺講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

  武易從未料到“愛妻金蓮”有這么咄咄逼人的一面,登時語塞,支支吾吾接不上話,企圖用親密動作來緩解尷尬。

  景栗甩開渣男的手,以不容置疑的語調道:“明日我二哥返回汴京,我想回娘家多住幾天,清凈的環境更適合養病。”

  一哭二鬧三上吊四回娘家,這是夫妻吵架時的常規操作,她直接選擇第四項,因為本來也得去一趟金蓮的娘家,勸金樺查驗上清觀的湖底沉尸。

  昔日的金蓮,錯就錯在忍的太多、鬧的太少,明明是尊貴的將門嫡女,卻在婆家受盡委屈,但凡她能從朋友趙夫人那里學到五分生猛的精髓,就不至于淪落到年紀輕輕就悲慘喪命的地步。

  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金蓮的人生悲劇,其實也有她自己的責任。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生在女子依附男子而活的年代,嫁入蛇蝎狐貍齊聚的侯府,要想更好地活下去,無非就是兩條路——

  一是“師夷長技以制夷”,用“草船借箭”的智慧,揣摩清楚對手的心機套路,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用內宅爭斗的常規方法斗倒魑魅魍魎。

  二是開辟宅斗新路線,金蓮本就與尋常女子不同,出身權貴將門,精通騎射武藝,承皇命嫁入侯府,且獲封二品誥命夫人,比趙夫人更有資本性烈如鋼,只要拿定主意硬氣起來,老烏婆也得忌憚三分,妾室和綠茶表妹更不敢蹬鼻子上臉。

  可惜的是,第一條路金蓮不屑也不愿走,第二條路她又畏首畏尾消極放棄,最終在悲劇的深淵之中越陷越深。

  武易向來自私,對于家宅矛盾,他的處理方法三年不變,那就是讓大度好說話的“愛妻金蓮”繼續做“忍者神龜”——

  “咱們侯府出了這么大的事,外面很快就會傳遍風言風語,你如果非趕在這個風口浪尖回娘家,那不是讓眾人看笑話嗎?”

  景栗生平最討厭這種自以為有理的渣式直男,恨不能倆大耳光把他扇彎,但在如今的條件之下,沖動無異于自取滅亡,她咳了幾咳,仍走病嬌路線,以柔克剛——

  “自從嫁入侯府,我便不斷做出讓步,不僅要為維護侯府的顏面而隱忍,還要為家宅的安寧而不斷妥協。

  但是,今日表妹的事使我明白,其實母親真正想要的兒媳,從不是識大體顧大局的我,而是有血緣關系的呂家小姐,不管任何事,我做對也是錯,而表妹做錯也是對,既然如此,我何必腆著臉繼續留在府中。”

  見她句句不留余地,武易不禁亂了陣腳::“母親…母親只是一時糊涂…她…她其實常常夸你的…”

  “真的嗎?”景栗顯然一臉“我不信”的神情:“敢問母親是這么夸我的?”

  “嗯…那個…嗯…”武易編謊話的能力有限,只得引開話題:“母親年紀大了,我們做晚輩的應該多多體諒。”

  “那是你媽,要忍你自己忍,關老娘屁事!”景栗心中這樣想,嘴上反問道——

  “難道侯爺的意思是,我還不夠體諒母親嗎?”

  武易急忙解釋:“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解釋等于掩飾,掩飾等于確有其事,渣男的鬼話景栗連標點符號都不信,她非得好好掰扯一番不可——

  “侯爺的妾室,全都是母親挑選的,我哪一次反對過?母親和表妹日日進補,我用嫁妝錢無條件滿足,可曾向您抱怨過半句?我陪嫁中的玉石和珊瑚擺件,大多是父母生前極為鐘愛的舊物,母親但凡說喜歡,我通通都慷慨地送了過去,可曾有一次吝嗇不舍?”

  “什么…”武易沒有想到她會翻出這么多舊賬,登時懵在原地:“府里的補品用的是你的嫁妝錢…不…不可能吧…”

  內宅這些污糟的破事,武易或許是真的不知情,或許是揣著明白裝糊涂,景栗并不在乎究竟是哪一種,反正就要用滿滿的惡意揣測渣男。

  助攻鴻雁按照預設的劇本,一手拿賬本,一手提銀袋,開口道:“侯爺若是不信,那就請看看我們院的賬目,一切都記得明明白白,府里的燕窩又快用完了,倘若買不到上乘的官燕,表小姐又得大發脾氣,小姐昨日便叮囑我給廚房的婆子們送銀子買補品,只是瑣事太多耽擱了,假如侯爺要查人證物證,那隨我去問問采買的婆子便好。”

  武易本就心虛理虧,自然不可能查賬,單看這陣勢便知賬目的記錄絕無問題,他的面子明顯掛不住,把火氣全都撒在了丫鬟的身上——

  “你這丫頭怎么總是多嘴多舌,你家小姐是本侯的夫人,我怎么可能不相信她!”

  景栗越瞧渣男越不順眼,在心中暗暗罵了一句:“有本事你就跟老娘耍橫,為難小丫鬟算什么英雄好漢!”

  有理走遍天下都不怕,侯府上下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主,她非得捶死老烏婆和渣男這對母子不可——

  “表妹平時在家中便與侯爺過分親密,我旁敲側擊地提醒過幾次,可是母親卻不以為然,我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是因為縱容太過,所以才鑄成如今的大錯…”

  她驀地停下,話鋒一轉,言中帶刺:“不對,在母親和侯爺眼中,表妹無論有任何過失,都不算過錯。”

  “娘子~”渣男武易企圖打感情牌,湊近攬著她的肩道:“不要說氣話,我和表妹之間清清白白,絕無曖昧,你難道連夫君都不信任了嗎?”

  景栗抖了抖肩擺脫那只大豬蹄子,暗暗罵了一句:“呸,我信你個鬼!”

  獨教授和土豪被渣男膩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開始了模仿秀,學著渣男油膩的音調喚“娘子”。

  不知怎的,畫風突然就變了,獨教授莫名接了一句“a ha!”

  屠豪愣了一愣,隨后心有靈犀地跟上了鳳凰傳奇的節奏,眉飛色舞地唱了起來:“you will not get hurt~”

  獨教授搖擺著大展歌喉,不過詞已經忘的七七八八,糊弄著唱道:“好想唱情歌…啦啦啦啦啦…我愛上了寂寞~”

  兩人進入自嗨模式,工作室一秒變KTV,甚至還試圖合唱,可是記不清歌詞的他們總是無法默契配合,除了“娘子”和“a ha”之外沒有一句在調上。

  景栗的耳朵和心靈備受摧殘,加重語氣道:“不知侯爺打算如何解決表妹一事?”

  兩位隊友相隔時空也感受到了她的怒意,急忙結束了歡脫的耍寶表演。

  武易道:“暫時讓表妹住到其他親戚家,避過流言蜚語之后,再做打算。”

  景栗犀利質問:“如果平息流言的最好方法,是讓表妹嫁入侯府呢?”

  她所提的問題相當現實,眼下鬧出了大丑聞,呂茶最好的退路就是嫁入永昌侯府。

  武易語塞,吞吞吐吐地說不出所以然:“這…這不可能…”

  景栗懶得再和渣男多廢話:“我一個婦道人家,見識終究淺薄,侯爺說不可能那便罷了,回娘家的事宜早不宜晚,鴻雁你去準備吧。”

  武易勸阻道:“這都快傍晚了,回娘家多不合適,要不然明日我陪你一同出城接二哥。”

  景栗冷眉一挑,目凝寒光:“侯爺覺得我這身體還適合顛簸出城嗎?”

  武易被她懟到毫無反擊之力:“是…是我考慮不周了…”

  “表妹折騰出這么一場大風波,侯爺和母親須得好好商議對策,我在不方便得很,倒不如識趣一些,主動回娘家,免得礙大家的眼,這算是賢良淑德了吧。”景栗捋了捋鬢邊的碎發,捂著胸口嬌弱咳嗽幾聲,繼續說道——

  “一想到種種不平事,我這心口就疼的厲害,連氣都喘不上來,回娘家就是為了能舒舒心心多活幾天,侯爺不會連這都不準許吧?”

  武易裝出一副關心的樣子:“既然身體不舒服,那就更不應該來來回回地折騰…”

  “留在這風波不斷的侯府,上上下下折騰我的人更多,還不如及早清清靜靜地回娘家!”景栗意已決,非得讓侯府中人好好受受教訓不可,撂狠話道——

  “母親逼迫我同意平妻一事,歸根究底是在打金家的臉面,我的父母雖然不在了,可還有兄長在汴京為官,金府縱然不及侯府顯赫,但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輩。

  倘若我輕易點頭容忍平妻,便是毀了金家世代先烈的錚錚鐵骨,此事我不想再多講一句,明日待二哥返京,定會前來侯府論是非曲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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