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云朵雪白。
安梓晴飄然而來,巧笑盈盈,儀態和風采,再沒有丁點丫鬟的小家子氣。
如今的她,光彩奪目,美麗動人。
身披神甲的她,在日光照耀下,宛如一尊熠熠生輝的神明,展露出來的姿態和氣魄,分明乃凌駕于眾人之上的大修。
年齡不大,陰神境的修為,此乃浩漭天地真正的天之驕子!
所謂的蘇妍,施思,胡天揚和吳沛、嚴祿,和她一比,黯然失色。
望著眼前的安梓晴,虞淵認真一想,方知這丫頭,必然是在寂滅大陸土生土長,且父母肯定異于常人,都是境界高深的大修。
唯有如此,她才能在這個年齡,有著陰神境的造詣。
陰神境啊!
當自己踏上修行之路,再去細想深思,他才明白安梓晴多么的超凡卓越。
“很久不見了。”
虞淵咧開嘴,牙齒雪白,笑容燦爛至極。
“少,少爺?”
撼天帝國的施思,胡天揚、吳沛,還有那嚴祿,聽到安梓晴的一聲“少爺”,昏昏呼呼的,不明白什么情況。
眾人當中,就蘇妍還算是淡定。
去過暗月城,和轅蓮瑤接觸過的她,知道在暗月城發生過什么。
下方海島,連修煉血神教的靈訣,以那“玉如意”傳訊的樊朝冠,看著飛逝而來的安梓晴,稱呼虞淵為少爺,同樣有點不知所措。
這是怎么回事?
樊朝冠也是第一次見到安梓晴,他是被血神教告知,允許他在這一片海域,獵殺修行者,著手自己的陰神凝煉。
血神教的人說了,會有教內的大修,暗中照看他。
若是遇到麻煩,便以“玉如意”通傳,自然會有人過來助他化解。
有這個承諾和保證,他才敢大膽妄為,大開殺戒,不怕遭遇大修的追殺報復。
魔宮和“銀虹魔梭”的出現,吳沛的落下,算是一個意外。
面對著魔宮,坐鎮“銀虹魔梭”的大修,他自知不是對手,所以傳喚照應者,沒想到抵達的乃是安梓晴。
而安梓晴,倏一過來,竟笑容甜美地,稱呼虞淵為少爺…
樊朝冠看看虞淵,又再次細看了一下安梓晴,內心的震驚,難以言喻。
別人不知安梓晴的來頭和身份,他身為血神教認可且青睞的門徒,自然聽聞過教內的傳聞。
他可知道,這個一身紫色衣裙的丫頭,在教內是什么級別的存在!
“見過安小姐!”
在血云上,從端坐的姿勢猛地站起,樊朝冠畢恭畢敬地,向安梓晴行禮,動作一絲不茍,神情肅穆莊重。
行禮過后,樊朝冠就垂著頭,看都不敢多看。
而安梓晴,并沒有先理睬他,只是笑著和虞淵說話,“少爺,你怎么會在魔宮的銀虹魔梭上呀?你,不會是被魔宮看中,成了魔宮弟子吧?”
“銀虹魔梭”內,一眾同齡小輩,出奇地安靜。
“我要去星燼海域,只是借銀虹魔梭送一程而已。”虞淵解釋。
“不,不是宗 門子弟!”胡天揚在心中腹誹。
“這樣啊。”安梓晴眉梢一揚,輕聲一笑,說道:“我和我家少爺敘敘舊,你稍等一陣子。另外,途靈島的那些修行者,我們早就打過招呼了。真正和魔宮有關的,還活著,而且該是去了星燼海域了。”
她這番話,明顯是說給幽魔使說的。
話語一落,她纖纖玉手一甩,便有一條猩紅血色光帶,從她的腳下,一路延伸向“銀虹魔梭”。
船艙內,那位神秘幽魔使的魂念,悄然而動。
安梓晴點了點頭,不耐道:“我知道規矩。”
旋即,她便笑看著虞淵,“少爺,你不會怕我害你吧?”
“那倒不會。”
虞淵也很灑脫隨性,在嚴祿、蘇妍驚詫的目光下,飛身落在那條血色光帶。
“樊朝冠,繼續你的修行。”
丟下這么一句話,安梓晴以那血色光帶,帶動著虞淵朝著遠處飛去。
“遵命。”
樊朝冠這才抬起頭,無視對面那虎視眈眈的吳沛,依舊在施法,以道道赤紅血光,襲殺被血云籠罩,島上的那些人。
吳沛很憤怒,正要發作時,忽然身軀微顫。
他整個人,如泄了氣的皮球般,一飛沖天,乖乖落在“銀虹魔梭”,以幽怨的眼神,望了一眼船艙,就又在角落修煉了。
很顯然,魔宮那位神秘的幽魔使,阻止了他,也和安梓晴達成了默契。
途靈島一事,不了了之。
“那虞淵,不是我們的弟子?”
在安梓晴和虞淵的身影消失后,胡天揚才以艱澀的聲音,詢問嚴祿,“那位血神教的來人,為什么會稱呼他為少爺?他,難道是血神教的人?”
吳沛和施思,也一肚子好奇地看來。
嚴祿苦著臉,“我還真的不知。”
虞淵,怎么和血神教扯上關系?
不應該是赤魔宗嗎?
嚴祿揉著頭,覺得愈發看不透虞淵這個人,先是凝煉出陽神的周蒼旻,力保虞淵,和幽魔使達成協議,安排他乘坐“銀虹魔梭”,前往星燼海域。
聽聞,在赤陽帝國待不下去,被宗門內部驅逐的秦雲,也投奔了他。
如今,還有血神教的一位強大門人,叫他少爺?
令樊朝冠如此慎重對待的,那位紫衣少女,百分百是血神教了不得的人,如此人物,和虞淵居然相識,還以丫鬟自居?
“那個少女,叫做安梓晴,曾經在虞家待了很多年。在虞家期間,潛藏身份,侍奉著虞淵。”蘇妍忽然開口解惑,“哦,對了,暗月城的黃家,現在是被滅了,可在覆滅前,和血神教大有淵源。黃家沒了,安梓晴身份顯露后,就從暗月城離去了。”
她是真正追查過,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清楚安梓晴是誰。
“不可能吧?”嚴祿都要跳起來了,“那位如此年輕,已是陰神,在血神教,在整個寂滅大陸,甚至浩漭天地,都該是最出類拔萃的人!以她的超然身份,竟然會以丫鬟自居,去照應虞淵?”
“事實,就是如此。”蘇妍道。
不通,真的想不通。”嚴祿連連搖頭,還望著船艙,覺得魔宮的這位神秘幽魔使,都給安梓晴面子,留“銀虹魔梭”于此等候,說明安梓晴絕對是一號人物。
“我也想不通。”蘇妍微笑道。
她還想說,她想不通的事情更多,在隕月禁地,在蕪沒遺地,她看過更多無法解釋,令人不敢置信的事情。
“藺竹筠,和藺家,還真是…”
她下意識地搖頭評斷。
“少爺,謝謝你。”
一個碧綠小島,植被密集,草木茵茵,安梓晴輕輕鞠身,笑容真誠。
從血色光帶落地的虞淵,摸不著頭腦,“謝我什么?”
“少爺,很多事情你做都做了,難道真的忘了?”安梓晴展顏一笑,如鮮花盛開,“還要我幫你回憶嗎?”
“說說看。”虞淵道。
“碧峰山脈,陰風谷。”安梓晴點出來。
愣了幾秒,虞淵頓時醒悟,“安岕山回去了?”
“他是我安家先輩!”安梓晴的神情,驟然變得恭敬,“在外潛隱受苦多年,成功脫困而出。回歸血神教以后,他數次提過你,對你…”
安梓晴美眸明亮,“頗多贊譽!”
安岕山乃血神教創始人的親哥哥,曾潛隱到玄天宗,寄托在一位天才泥丸穴竅,偷學玄天閣的秘法,被發現之后,玄天宗都無法誅殺他。
重創之后,鎮壓在隕月禁地,后因虞淵而掙脫束縛,還去了碧峰山脈的陰風谷,和周蒼旻合謀,奪取了一枚天宮印。
安岕山回歸血神教,浸泡血池內,應該實力暴漲,遺失的記憶,逐漸找回。
他的歸來,讓血神教實力大增,他帶回的很多秘術,糅合玄天宗和血神教的奇思妙想,對血神教的未來幫助更大。
而虞淵,則是在當中起到了一個很關鍵的作用。
這些事,安梓晴當然心知肚明,所以才表示感謝。
“也是偶然。”虞淵倒是云淡風輕,“咳咳,樊朝冠在暗月城,我…”
“不值一提的小事。”安梓晴笑了笑,不在意地說:“少爺,我再認真說一句,我們血神教其實已經在改變了。他歸來后,教內的一些法決秘術,重新梳理了一番。你若是想尋個宗派,不妨入我們教,我們會讓你迅速強大。”
“那個,還沒有這個打算。”虞淵道。
“我聽說了一些,你和周蒼旻的事情,你小心點,那位赤魔宗的傳奇,可不是簡單角色。”安梓晴猶豫了一會,說道:“赤魔宗可以給的,我們都可以。還有,星燼海域之行,以少爺你現在的境界…”
“確實弱了點。”虞淵承認。
“這個給你。”安梓晴拿出一個海螺形狀的器物,遞了過去,“這東西,至少能讓你潛入深海。還有這個手鐲,他回來不久,我就準備好,想等到有機會見到你,就贈送給你,你不許推辭。”
“手鐲內,有一塊血玉佩,你若是遇到我教的教徒,可以出示。”安梓晴道。
虞淵眼睛微亮,道:“芥子手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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