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修煉出陰神了。”
眼看著一道虛幻魂影,從虞淵眉心飛逸出來,嚴鈺驚訝地輕呼。
她和虞淵認識時,虞淵還沒有邁入破玄境,她很難想象,這么短暫的時間,這個虞家的小子,已經踏入到陰神境。
和她,處于同一境界了。
她修到了陰神境后期,正著手魂游境的突破,可她的境界提升,遠沒有虞淵快。
“你小心一點!”
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急忙提醒一句,怕虞淵不知好歹。
不入魂游境者,陰神一旦離體,將會異常脆弱。
洶涌的罡風,冰和火焰,利刃,靈光,都能對陰神造成傷害。
除了特殊的恐絕之地,一般剛抵達陰神境界者,輕易不會讓陰神脫離肉身,除非在密封的洞府,特意淬煉陰神,才會這么做。
“有我在,無妨的。”
嚴奇靈伸手一點半空,空間驟然震蕩,令整個虞家處于一個真空的地界。
外界的風,靈氣,光芒,甚至是修行者的靈識魂念,皆被隔絕在外。
新的環境,不會有丁點危險降臨,除非有高過他的存在,破開真空。
他相信,現在的銀月帝國,此刻的暗月城,沒誰膽敢如此去做。
“你隨意探索地底。”嚴奇靈燦然一笑,低頭看著腳下,“我也很好奇,在你們虞家的地底下,究竟埋藏著什么秘密。”
虞淵的陰神,沖著他和嚴鈺點了點頭,陡然下墜。
輕而易舉地,破開地表,逸入底下,然后再一路飛逝。
不多久,他就看到鐫刻著無數靈紋的白玉石板,石板堅硬微涼,眾多靈紋線條,組合成無比復雜的,一片片的陣列。
朦朧的微光,從白玉石板釋放開來,隔絕著一切。
“就是這里!”
他上一次,以靈識探察,也是感知到此塊石板。
不同的是,他之前靈識只能感知,而不是如現在般,陰神降臨在上方,能細致的看到所有靈紋。
“果然沒猜錯,很多血神教的,也有一部分古荒宗的!”
他的陰神慢悠悠地,以靈體觸及那塊石板,虛幻靈體接觸的那一霎,石板上刻印著的靈紋,陡然鮮活過來。
先有八個陣列,耀出鮮紅的血光,如有血水在陣列中流淌。
八個陣列中央,接連八道血光沖離,依循著他陰神的氣息,找到他站在地面的本體真身,并立即向他胸腔滲透。
他氣血小天地,那座“生命祭壇”被激發,輕輕旋動。
他本體真身,轟然爆出一股暴烈磅礴的氣息動蕩,有一絲絲的血肉精氣,和那八道血光混雜著,又鉆入地底。
待到,沖飛的八道血光,重返白玉石板的陣列,更多的陣列被點燃激發,密布著的種種封禁,如一扇扇閉合的門,逐個地敞開。
咻地一聲,虞淵的陰神,就透過石板,抵達到一間白玉密室。
地底密室,只有一張同材質的白玉石桌,桌臺上,擺放著幾樣物件。
虞淵的陰神,漂浮在桌臺上,低頭去看。
一截拇指粗細的晶塊,內有萬千微小光點,他以陰神碰了一下,立即就看到了數千蠅頭小字,漂浮在一個蒼茫空間。
“心靈邪術,邪王虞檄獨創,有掌控人心的神異力量,精神強大者,斟酌修行。”
一道念頭落入虞淵陰神,他瞬間就意識到,那指頭般的晶塊,記載著一種玄妙的秘法,似乎出自先祖虞檄之手。
一枚三角形的銀色令牌,刻印著“邪王令”,三個字在三個角。
材質,銀燦燦的,光澤冰冷,望著并無出奇。
一個青黑色的鐵環,擺放在“邪王令”旁邊,他嘗試著以陰神感知,立即又感知到一段注釋魂念:天罡盾,天級八品器物。
天級,八品!
虞淵心頭一震,馬上就明白,此天罡盾絕對非同尋常,比祁南斗的晶璃瓶、噬骨梭,都要高出好幾品。
晶璃瓶,天級兩品,噬骨梭,也只是天級三品而已。
任何一樣天級的器物,對天邪宗、赤魔宗般的宗派勢力,都會是排的上號的異寶,將會被一代代地傳承下去,比天賦不錯的門人弟子,都要珍貴。
天罡盾是天級八品,在天邪宗必然是非常出名的奇寶。
視線一轉,他又看到一個面容模糊的木偶,原木制作的小木偶,只有巴掌大小,分辨不出男女。
他只看了一眼,就忽然生出一種,要被這個小木偶,將陰神吞沒的可怕感。
“魂木靈偶,天級七品,修行者的天地人三魂,或陰神,只要被囚禁在內,就能借助魂木靈偶,掌控其本體真身,和其另外的部分。自在境大修,元神未成,若陰神被拘禁在內,也難逃掌控。”
另有一段,詳細描述的訊念,竹筒倒豆子般,逸入虞淵腦海。
他神情驟然一變。
此物,他三百年前還是洪奇時,隱約聽過一二。
魂木靈偶乃天邪宗,一件極富惡名的邪惡奇寶!
傳言在千年前,就有天邪宗的強者,依仗此魂木靈偶,暗中操控陽神境,還有自在境大修,令他們 言聽計從,為自己做一些殘暴之事。
邪王虞檄沒成名前,天邪宗的惡名,很多都和魂木靈偶有關。
待到邪王出世,成了天邪宗的宗主,這件惡貫滿盈的邪惡奇寶,似乎就被秘密地封禁起來,不允許其出世。
沒料到,此物在七百年之后,竟然在虞家的地底石室。
“咦!還有一枚乾坤戒!”
虞淵嘴角泛著笑容,分出一縷魂念,發現一下子就逸入戒指里頭,然后看到了不少的丹丸,還有等級不高的甲胄,一堆堆的靈玉。
“這是?”
他愣了愣,又看到乾坤戒內,有薄薄幾頁紙。
紙張上,乃是娟秀的文字。
“我是虞瑛,不論你是誰,能看到這段文字,都說明你是我虞家的后人,并且成功凝煉出陰神,虞家…”
虞淵的一縷魂念,看著上面的字,漸漸知道發生了什么。
心靈邪術,邪王令,天罡盾,魂木靈偶,乾坤戒,戒指內的財物,都是她為虞家后人所留。
確切地說,是邪王虞檄為后人所留。
她,是在血神教的幫助下,找到了這些東西,秘密帶出之后,封禁在虞家。
期間,被天邪宗的云灝所知,安排李提海追擊攔截。
也是因血神教的幫助,她在擺脫李提海的襲擊之后,潛藏了一陣子,將這些東西放在了虞家的地底。
她不敢久留,事情結束后,匆匆離開。
這些財物事關重大,她叮囑過虞璨,只有在族內出現極為驚艷的后人,并凝煉出陰神后,才能嘗試探索。
因為,如果族人孱弱,地底那些東西只會給虞家惹來滅頂之災。
“難怪天邪宗,秘密搜尋她的下落,一直沒有放棄。”虞淵心念流轉之際,忽然看到一件件桌臺的器物,主動落入那枚乾坤戒,八道歸來的血光,透過石板射入乾坤戒,他和此戒,頓時有了靈魂連接。
此戒,瞬間變成他的了。
“姑奶奶,被古荒宗的阮冷菱相中,傳授修行之術。只是沒多久,阮冷菱在外域星河死亡,本該被帶入古荒宗的她,淪為了一個散修。”
“阮冷菱…”
虞淵琢磨了一下,突然醒悟過來,“檀鴛和杜璜那一脈的老祖,這么來看的話,虞瑛姑奶奶和檀鴛還是同門師姐師妹。就是不知道,姑奶奶有沒有逃脫天邪宗的追殺,如今是死,還是活。”
這般想著,他在石室四處找了找,沒別的發現后,陰神向外飛去。
那枚乾坤戒,也隨之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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