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魂山,陰峰。
陰峰終年陰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劍意的緣故。
有些時候,陽峰上陽光燦爛,這陰峰冷不丁的刮來一陣風,都會讓人誤以為到了寒冬臘月。
這兒是厭光植物的天堂,大量墨綠色的,白色的,各種奇怪顏色的植物在這兒肆無忌憚的生長著。
原本這地兒也很少有人來,除非是要修煉,不然平日里壓根沒多少人,這也是為什么劍獄峰那么輕松就把這陰峰讓出去的原因。
冷清的陰峰如今也熱鬧了不少,如同一個大碗倒蓋的山上如今有不少堡壘!
這些堡壘由陣法和各種上好的材料所制成,他們想要搶奪陽峰,必須從陰峰攻上去。但陽峰本就比陰峰高很多,占據了地利的優勢,故此易守難攻。而這三大妖族,也只能頂著如同一個龜殼般的堡壘,緩緩的前進,等足夠多的修士來到陰峰之上后,這才找機會進攻。
這法子雖然有些蠢,但這是最好的法子了,能夠在正面牽制住陽峰的敵人。
他們自然也從其它方向攻打陽峰,戰線甚至拉得很長。但即便如此,還是沒有什么進展。
只不過,當他們從側面進攻的時候,用上以命換命的攻打方式,派很多小妖或者不強的族群去送死,倒也還取得了一些成績,來自于人間凈土的修士也死傷慘重。
為了攻打這陽峰,這三族如今在這地兒的負責人還研究起來了人族的兵書,各種戰法都想了一遍。甚至,他們還弄了一個指揮部在陰峰的山腳,平日里要做出什么決定,這三族的負責人便齊聚于此,一起商議。
“行了,如今羅剎鳥一族擺明了是要幫助人族,你們兩位怎么看?”穿著金色袍子,懶洋洋坐在主位那人伸出了纖細的手指,拿起了桌子上奶,輕輕的抿了一口,隨后又倒在了這鋪著名貴皮毛的椅子上。
他便是如今這妖域的最強者,羽皇。
當然,這最強說的是單打獨斗。畢竟,當初還是在羅文治和羅武功兩人的配合下吃過大虧。
羽皇身后的翅膀將他給包裹了起來,若是不注意看,壓根看不出來。
他們這一族,向來不喜歡把翅膀給收起來。畢竟,這翅膀可是他們身份的象征。
作為羽皇,他們的翅膀上出現了淡淡的金色,斜躺著的他給人一種雍容華貴的感覺。
此時他說這話的時候,斜著眼看了一眼對面的兩人,顯得十分傲慢。
他當然有傲慢的資格,因為他是羽皇,羽人族地位最高的人;而對面這兩人,只不過手九魁龍一族和血麒麟一族派來臨時指揮他們族人的長老而已。
羽皇,自然沒必要看得起長老。
坐在他對面的兩位長老,一人穿著紫袍,臉皮猶如樹皮一般,雙眸比毒蛇還陰冷,這邊是九魁龍一族派過來的長老九剎了。
此人早些年間以陰狠而出名,他與人對戰,從來不管什么輩分,能把人弄死,絕對不會讓他有一口氣吊著;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此人為了勝利不擇手段。他可以跪下來投降,可以不顧面子,可以聲淚俱下,但只要你一放松警惕,他便如同毒蛇一般,狠狠的咬在你的命脈上。
對于他來說,什么名聲,什么原則都不重要。
只有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說自己有名聲,有原則。活不下來的人,這些東西全都是浮云。
這樣的人,最適合做刺客。
當然,九魁龍一族也發現了他的長處,讓他專門成立了一個刺客組織,叫做“魁”!
“魁”便是第一的意思,也是九魁龍的“魁”!
此番他來到戰場上,只有一個目的,便是盡可能的刺殺劍獄峰上修為較高者。
至于另外一人,則是穿著一襲黑袍,看起來有些慈祥,甚至可以說是憨態可掬。
但熟悉血麒麟一族的,便也知道此人心狠手辣完全不弱于前者。
他叫血屠,是血麒麟一族的戒律長老。
說是戒律長老,可他們這些妖族哪有什么戒律可言。平日里,他們這些戒律堂就是去自個兒領地上,去“安撫”那些不聽從血麒麟命令的族群。
當然,他們的安撫,是肉體上的安撫,用刀與劍鑄造的。
若是不聽話,那只能很遺憾的成為這位戒律堂長老桌子上的一盤菜了。
并且,敵人臨死之前越是痛苦,這位戒律堂的長老便越是興奮。按照他的說法,這樣的“菜”吃起來也越有滋味。
最為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吃法,喜歡生吃。倒不是如同血妖一般,連著血肉的啃。他喜歡把這些敵人洗干凈,然后一片一片的切下來,切得薄如蟬翼,隨后卷起來蘸上蘸料,放入口中享受。這明明是一件血腥的事兒,硬生生的被他吃出了藝術感。
這血屠脾氣古怪,若是發起狠來,連自己的族人也不放過。
本來血麒麟一族很不喜歡這位長老,之前甚至想把他趕出去,畢竟沒事就吃自己的族人,放在哪個族群都不太好。但奈何這血屠太強,而且也許諾過會改了這個習慣,加上經過他“調教”的族群效果很好,便也只能繼續用它。
不得不說,這是一柄不過多得的尖刀!不管是放在戰場上,還是讓他去嚴刑逼供,找到一些他們族群需要的信息,都很好用。
“用眼睛看!”這兩人居然異口同聲的說道,面對羽皇能夠如此不給面子的,也只有他們二人了。
既然羽皇瞧不起他們兩人,他們兩人,又何必瞧得起羽皇。
“說正事,你們有沒有什么好主意!”羽皇皺起了眉頭,也坐直了起來。
說實話,這二人也讓他有些頭疼。
不過,最近與劍獄峰的戰斗中,這二人取得的戰果是最多的。即便他是羽皇,也只能心平氣和的同這二人交流。
“你向來欺壓羅剎鳥一族,他們站在人族那邊,也是遲早的事兒,沒什么好吃驚的。”血屠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來一柄匕首,匕首上還有一塊薄如蟬翼的肉,他舔了舔這匕首,這才把肉卷入了口中,一臉享受的咀嚼著說道。
“叫你們來,不是讓你們來說羅剎鳥一族為什么會投靠人族的,而是讓你們來解決問題的。”羽皇聲音冷了下來,皺著眉頭說道。
“您心里應該有主意了吧?您向來獨斷專行,您說要強攻就強攻,咱也不敢反抗啊!最近一次我們的損失,都是強攻陽峰產生的。”九剎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只要是有耳朵的人,都知道他這是在嘲諷羽皇。
“學會陰陽怪氣了?不錯啊!好,那依照我說的,此番他們投靠人族,全都是因為徐長安的女兒徐辰樂是他們什么圣女所致。所以,我們只需要殺了這個小女孩就可以了。或者,若是你們有本事的話,將她抓來,也沒問題!”
“兩位,莫不是面對小女孩會心慈手軟吧?”羽皇也懶得和他們計較,現在正是需要這兩位動手的時候!只要把事兒辦好,以后再慢慢和他們算賬。
“自然不會,您怎么說,我們就怎么做!”jújíáy.m
九剎說罷,便直接離開了,既然羽皇說了,那他就立馬去集結魁,去刺殺徐辰樂。
羽皇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血屠。
血屠微微一笑,也離開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