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天徒手接過了徐長安的這一劍,隨后便一個翻身,騰空而轉,立馬與徐長安拉開了距離。
雖然他已經受了傷,但不管怎么說,也算是在徐長安的長劍下逃得一命。
徐長安見得裂天已經蘇醒,并且天魂已成,真正的踏入了半步扶月境,現在他只需要打造地魂和人魂,最終三魂合一便能夠真正的踏入扶月境。既然錯失了斬殺裂天最好的時機,徐長安收回了長劍,雙眸有些復雜的看向了裂天。
有開心,有不解,有不甘,也有擔憂。
他開心的是,自打昨晚他與裂天的決斗開始,總發生各種奇奇怪怪的事兒,他與裂天,終于能夠堂堂正正的一戰了;不解的是,難道李靖大元帥的經驗真的那么有用,短短時間內,便能夠將在走火入魔邊緣的裂天給拉了回來;而不甘的,自然便是裂天的蘇醒和生還,相比起他堂堂正正的和裂天一戰的愿望來說,徐長安更希望裂天就此隕落,少了一個裂天,帝俊的計劃基本告破,世間也會迎來太平;而擔憂,則是徐長安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戰勝快要真正踏入扶月境的裂天!
他與裂天,都是天之驕子,也是天之棄子。
他們二人,雖然出身不同,但有很多經歷都相似,很多感悟都相似。甚至,經歷了感情和入了魔的裂天,性格比起之前殘殺六宗的裂天更加的讓人喜歡,別說徐長安了,就算是小夫子和齊鳳甲,都有些欣賞入魔之后的裂天。
“看來,當真是宿命啊!你我二人,終有一戰!”
徐長安看著懸浮在不遠處的裂天,臉上面前擠出了一抹微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既然,老天爺讓他這位對手在關鍵時刻蘇醒,那他別無選擇,唯有一戰!
“你是失望,還是高興?”裂天站在不遠處,天空上屬于他的破境雷劫不斷的砸在他身上,補充著方才為了突破幾乎耗盡了所有力量的他。
裂天緩緩的從懷里拿出了李鐵匠為他打造的那拳套,雖然是凡鐵所鑄造,別說比不上徐長安的軒轅劍,但卻對他意義非凡,這是他入魔以后感受到的愛,也是他入魔之后的力量來源。
徐長安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裂天和他那正在緩緩套上的拳套,裂天似乎是看出了徐長安所想,帶上了拳套的他朝著徐長安緩聲說道:“對于你來說,軒轅劍是絕世名 器,對于我而言,這拳套,便是我的神器。”
這拳套裂天保存得也極好,經過了多次大戰,仍舊完好無損。
“徐長安,強的是人,從來不是手中的器物!”裂天的聲音雖然嘶啞,但卻充滿了自信。
徐長安笑了笑,看著被雷電包裹的裂天,他沒有反駁裂天這句話,更沒有必要反駁。
被雷電包裹的裂天,宛如置身于一道黑藍紫三色,且身長足夠連接天地的巨龍體內。裂天怒吼一聲,看向了虛空處,那正是時叔和裂天所在的方位。
他這聲怒吼,帶著不甘,帶著憤怒和抱怨。
時叔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帝俊,帝俊低下了頭,似乎是有些慚愧。裂天為何朝著他怒吼一聲,外人不清楚,但帝俊心里很明白,自己兒子的這聲怒吼,其實是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打算。
但他朝著自己吶喊,是在詢問,也是在斥責。
他詢問自己為何要救下湛胥,也是在斥責自己,為何不殺了這個殺了自己兒媳婦的仇人。
帝俊沒辦法此時回答自己兒子這個問題,只能長嘆一聲,捏緊了拳頭,輕聲呢喃道:“你放心,你不會有事!”
時叔皺起了眉頭,不知道這父子二人之間發生了什么,但直覺告訴他,這父子二人之中產生了嫌隙。時叔默不作聲,反正有他在這兒,帝俊也翻不起什么風浪,繼續看向了下方。
只不過,這次他若有所思的看向了裂天,眼中多了一抹柔情。
“勝負還未分曉,時萬里,你準備好給你侄子收尸吧!”帝俊說完之后,便又回到了棺槨中。
時叔心里其實也充滿了擔憂,可面對方才讓自己吃癟的帝俊,時叔可不愿弱他一分,如同斗氣的小孩子一般抱起了雙手,冷哼一聲說道:“沒有信心的人,才會用言語來攻擊別人。”
說罷,便看向了下方。
而徐長安面對聲勢浩大的裂天,自然不愿落入下風。按照之前的戰斗狀況看來,這二人的攻擊力都差不多。那接下來,拼的就是一個耐性,看誰能夠堅持得住,熬得下來。
若是把二人的戰斗比作一場大型的戰爭,徐長安和裂天是對陣的雙方,他們雙方力量差不多,唯一能夠比的,便是糧草和后勤。想要決出勝負,那便取決于后勤了。
對于此時的二人來說,所謂的后勤,那便是雷劫。
他們二人都修煉了《萬民玄功》,只要有源源不絕的雷劫給到二人,他們二人便能夠充滿力量。
裂天本就擁有真魔之力,再加上他的金烏血脈,還有憑借太陰和太陽之力煉造的天魂與地魂。這些疊加在一起,他的雷劫便足夠強大,即便是逐日境面對他的雷劫,也得退避三舍。哪怕徐長安擁有混沌之力,哪怕他用出超越搖星境的力量引下的雷劫,也完全不如裂天的雷劫。若是二者相比較,便是小溪之于大江。
要是單靠徐長安一個人,此時若是和裂天對碰和消耗定然占不到絲毫的便宜,必然會處于下風。
還好,李義山早有準備,方才他們的雷劫落下,全都去資助徐長安了。
可即便如此,與裂天的雷劫比起來,完全不夠看。
李義山和中皇相互看了一眼,眼中都出現了無奈。他們已經盡力了,本想繼續打牢基礎,等日后再突破的他們,此時都顧不了那么多直接突破了。
以前的他們,千方百計的躲著雷劫,這雷劫如同債主一般如影隨形;而現在的他們,需要這雷劫的時候,卻又犯起了愁。
兩人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之時,遠處突然傳來嘶喊聲。二人先是一驚,隨后看向了后方,頓時大喜。
來者,正是海妖一脈的搖星境還有小青霜盔下的高手。特別是小青霜盔下的高手,有好多老人都達到了扶月境巔峰,但一直沒勇氣去突破,如今來到這鐵劍山,可謂是物盡其用!
“諸位,盡快渡劫!你們的雷劫,將會給徐長安帶去幫助,無須擔憂!”
徐長安和裂天的本事但凡是修行界中人都知道,甚至不少人知道自個兒得不到這本事,老早便希望徐長安或者裂天能夠為自己渡劫護法,保證自己的安全。
有了這兩位在一旁,他們渡劫的概率從之前的九死一生,立馬變成十生無死!
聽到李義山和中皇的這話,這群前來支援的修行者也不猶豫,有藥的吃藥,有寶物的拿出寶物,數百人立馬就地渡劫,各色的雷劫宛如同大雨一般落下,猶如山石一般不值錢,頓時這幽州境內,立馬成為了名副其實的“雷都”。
徐長安自然聽到了中皇和李義山的聲音,《萬民玄功》運轉到了極致,頓時各色雷劫朝著他涌來,將他籠罩其中。
最終,這些雷劫匯聚在了一起,變成了七彩雷劫。
而這數百位高手聚合而成的七彩雷劫也化作了一條可以通天貫地的巨龍,徐長安便深處巨龍之中,絲毫不弱于裂天,一條以黑藍紫的巨龍,一條七彩巨龍相對而立,分庭抗禮,不分伯仲!
至于周圍,以哪吒為首的神魂大軍,正在與天庭舊部的殘魂們對峙。
李義山等人則是一個勁的催發雷劫,希望能夠盡可能多的幫助徐長安。小夫子和齊鳳甲還有李知一則是沒有管他們,他們三人也在盡可能引發雷劫,不過他們卻沒有與李義山等人在一起,反而是隱匿于空中,準備隨時給裂天致命一擊。
倒不是他們托大,裂天搶走了屬于小夫子的造化,只要他敢用真魔之力,小夫子便有法子讓他難受。
至于李知一,他本身便是佛,克制裂天,只要裂天露出破綻,他必然能夠給裂天沉重一擊。
而齊鳳甲雖然沒什么特殊的能力克制裂天,可他是齊鳳甲,正面對抗敵人的是他小師弟。這天下間,便沒有他不敢殺的人!
這三人無法如同時叔和帝俊一般隱匿于虛空中,只能躲在一旁伺機而動。
但他們這點小伎倆,裂天早就了然于胸。當然,徐長安也發現了他們的蹤跡。
說裂天完全不在乎三人那是不可能的,但他也沒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三人身上。而且,裂天有把握,只要他們三人敢妄動,他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解決三人,就連徐長安都來不及救援他們。
故此,成竹在胸的裂天也懶得管他們。
至于徐長安,很想勸自己師兄和師傅離開,可轉念一想,小夫子師兄昨晚能夠阻止裂天吸收紅月的力量,待會說不定能夠起到奇效;而李知一師傅,則是佛門中人,領悟了佛法真諦的天才,對裂天有天然克制的作用;至于自己的齊師兄…他若是會聽勸,那便不是齊鳳甲了。
徐長安知道自己勸不了三人,便只能隨他們而去了。
而且,若是裂天敢分心對付他們,徐長安就算是拼了命,也得讓裂天陪葬。
高手過招,勝負往往就在瞬息之間,半點心都分不得,若是雜念太多,那相當于把命放在別人手里。
二人沒有廢話,攜帶著雷電,兩條雷電巨龍撞在了一起。
經過了一天的折騰,此時夕陽斜斜而下,為這幽州增添了幾分紅。
此時的幽州,早已山河破碎。這短短的一日間,經過了多次震動,不少山脈早已變成了平地,原本植被就不多地兒,如今更是黃沙漫天,宛如去到了肅州之外的大漠里。
而雪山自然也受到了波及,方才因為徐長安太陰之力的出現,雪山的冰又凝結了起來。
但現在,因為二人的碰撞,方才沒有逃跑的雪山小妖此時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雪山皸裂,冰水倒灌,不少雪山直接崩塌。若是此時還有人有那份閑心看一眼雪山的方向,那必然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就連鎮妖關那些見多識廣的老兵卒子們,都從沒見過如此夸張的景象,仿佛整個世界都即將崩塌。
而鎮妖關即便建造得再堅固,此時也無法對抗這股力量,那些上好的石頭,堅硬的磚瓦,紛紛掉落。要不是這幽州還有大片的已經變成沙漠的平原,這些堅守鎮妖關的老兵卒子恐怕要將自己的一生都埋葬于此了。
當年軒轅熾揮毫潑墨寫下的“鎮妖關”三個大字,也轟然倒塌,化作了齏粉。
其實,這三個大字,原本就與徐長安的初衷不符。但當初軒轅熾想要鎮壓的妖族是血妖,徐長安便沒多說。可當李知一感化了血妖之后,大家都習慣了這鎮妖關,血妖們也懶得出來,更沒有人提改名這事兒。
這雪山之中,無數種族罹難。天生就長有雙翅的種族還好,他們能夠在空中盤旋,以此來躲避大地這個巨人抖動自己的身子。但空中也不安全,偶爾會有風暴襲來不說,有些時候還會有外溢的雷電莫名其妙的劈在它們身上。
所謂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也不過如此了。
整個雪山中還沒逃跑的妖族,立馬陷入了絕望之中。
要說這雪山中的妖族傷亡最小的,還得屬雪魔猿一族。
如今的大白已經成為了一名合格的族長,自打李知一感化血妖之后,圣朝便把文化傳給了雪魔猿一族。現在的雪魔猿一族不僅人數比之前多,就連行動力也比之前強了不少,他們之中甚至還有不少族人能夠打造武器,組起了大軍。
再加上大白的統一調度,還有之前李知一留在雪山的那些晦明和血妖們的幫助,他們反而最大限度保留了有生力量。雖然有所犧牲,但年幼的雪魔猿和年邁的雪魔猿幾乎沒有受到什么損傷。
至于晦明帶領的那群血妖為什么要來幫大白,還得從一只猴子說起。
對于人族和血妖,前者大白自然是完全的信任,對于后者他也沒了芥蒂。畢竟,現在的血妖,和以前的血妖可不是一回事。大白是個明事理的族長,也知道這群人為什么來幫自己,他將指揮權交給晦明之后,便一個人朝著地洞而去。
在這個時候,地洞是最為危險的地方。若是稍不注意,便會成為墳墓,還不需要有人埋起來。
原本這地洞上還有一座山,可方才徐長安和裂天不停碰撞的余波,便早就將這地洞上方的山給夷為了平地。
大白一路踉踉蹌蹌的來到了地洞,說是地洞,其實就是一個地牢。
幾根巨大的鐵鏈子連接著墻壁四周和中間圓臺上的身影,中央的圓臺上坐著一個一道聲音,身上掛著幾條破布,即便這地洞不停的晃蕩,這身影也不動如山。最讓人敬佩的,是此時情況明明很危急,這道身影的口中還傳出了誦經念佛的聲音。
若是初次見到這身影的人,定然會以為他是一位得道高僧,壓根不會將他與當初那掀起腥風血雨的魔頭袁霸天聯系起來。
“行了,你別以為誦經念佛就能免除你的罪過。”大白冷哼了一聲,目光中帶著恨意,看向了當年利用自己殺了自己父親的這位表哥。
袁霸天睜開了雙眸,那幾根鐵鏈上有幾個大鉤子,直接勾住了他的鎖骨。
這倒不是袁霸天被降服了,當初他同李知一分別之后,便三步一拜五步一叩的來到了這雪魔猿中請罪。對于他這樣的人,雪魔猿一族自然不會留手,就鎖住了他的琵琶骨,將他關了起來。
甚至,當初有不少雪魔猿的長老建議廢了袁霸天的修為。袁霸天也不反抗,一臉淡然的等著該屬于他的審判降臨,但最終還是大白心軟了,只是拿走了鑌鐵棒,讓這原本撐著大山的神器回到它原本的地方。
袁霸天則是被大白關押在了這兒,看起來被鎖了琵琶骨這個刑罰很嚴重,但大白有意放袁霸天一馬。不管怎么說,看在李知一大師的面子,也要給做錯了事兒的人一個機會。所以,他沒有廢袁霸天的修為,甚至袁霸天若是想走,隨后都可以走。
這地洞的出口,連個守衛都沒有。
但就是這種情況下,袁霸天每日坐在此地誠心念佛,渴了就喝雪水。若是餓了,大白隔三差五的就會親自送一些吃的來給自己的這位表哥。
袁霸天聽到自己表弟的話,臉上扯出了一抹微笑,打了一個佛偈。
“錯了就是錯了,罪過不能免除,我也無法讓時間倒流。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讓自己盡可能的多些磨難,讓你們心里舒服些。”
大白臉色有些怪異的看著自己的表哥,他就是怎么都想不通,自己的表哥在這并算不得長的時間內,居然從一位魔頭有了高僧的模樣。
“其實,你早可以走。”徐長安和裂天再一次碰撞,大地再次抖動,大白急忙扶住了墻壁,幽幽的說道。
“做錯了事,就要面對,就要直視自己的本心。我既然主動來,便沒想著逃跑。”袁霸天聲音平和,原本有些慌亂的大白,此時在袁霸天的身旁居然莫名的安心了不少。
“那若是我讓你走呢?”大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對于如今的表哥,他實在是恨不起來。
“你原諒我了?”袁霸天有些意外,接著搖搖頭說道:“我自己,仍舊不能原諒自己。”
“你在這兒誦經念佛一輩子,也無法洗清你的罪孽。不過,你若是此時出去,能夠救一些族人,幫助一些弱小,甚至此時徐長安大哥和裂天圣君在大戰,你能去搖旗吶喊,也比枯坐在此地誦經念佛好得多。”
袁霸天聽得這話,猛地看向了自己的表弟。
“滾!我不想再看到你,雪魔猿一族,也不想再看到你。”大白說完這句話,便轉身離去。
袁霸天愣愣的看著自己表弟的背影,隨后跪在了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
他才起身,便聽到一道聲音傳入了耳中。
“那根破棒子,現在不聽話,它不配成為我雪魔猿一族的神器!”
袁霸天聽到這話,眼中泛著淚花,輕聲說道:“世人,皆有佛性。”
雪魔猿一族朝著鎮妖關而去,不為別的,只是因為幽州之內的平地要比雪山之中多得多。雖然幽州之內的震動比雪山要大得多,但好歹在平地上傷亡沒那么嚴重。
若是繼續留在這雪山之中,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被活埋了。
他們方才躲過了無數次山崩地裂,此時原本的鎮妖關就在眼前,可在他們的身側,還有兩座大山。
晦明和大白看著這兩座大山,深吸了一口氣。
此時徐長安和裂天不再碰撞,大地安靜了下來。但此時兩人誰都不敢下令快速從這兩座大山中穿插而過,月亮已經升了起來,照在白雪上。
原本清冷的畫面,如今卻顯得有些血腥;原本他們隨時都可以攀爬的雪山,如今卻成為了他們的夢魘。
“過不過?”晦明終究年紀小,這些事兒拿不準,得大白來拿主意。
“過!”大白咬咬牙說道,他們雪魔猿一族本就不強,最強的也不過開天境,他們沒有其它法子,只能靠運氣。誰也無法預料下一瞬間會發生什么,當斷不斷,反而必受其害。
隨著大白一聲令下,所有的雪魔猿都來到了山腳,眼看要從兩座大山中穿插而過,平原就在眼前,大白和所有雪魔猿族人都長舒一口氣時,天空上突然傳來了聲音。
“徐長安,再來!”話音剛落,大白一臉驚駭的抬起頭,看向了空中那道紫黑藍的雷電巨龍朝著七彩巨龍撞去。
“破!”徐長安的聲音傳來,大白一臉的絕望,同時兩座大山毫無意外的崩塌,朝著他們雪魔猿一族砸來。
若是大族群,兩座山而已,他們廢一番力氣,也能破去。
可雪魔猿一族本就不強,這才在靠近鎮妖關的地方生存下來。越強的種族,越是生存于雪山深處。
眼看著兩座大山就要成為雪魔猿一族的墳墓,一個鐵棒從地下而出,一只滿身鮮血的猴子揮舞著鐵棒,直接砸向了兩座雪山。
袁霸天不如李知一,但好歹也是搖星境的大修士!
兩座雪山相撞,再加上鐵棒的威力,頓時兩座雪山被砸得粉碎。
雪簌簌而下,雖然不少雪魔猿仍舊被大雪塊砸得頭破血流,但這個結果對于他們來說,已經算是最好的了。
“晦明師兄,雪魔猿一族,還有后面的妖族交給你了,師傅應該在不遠處,我去幫師傅!”
袁霸天早就把李知一當做了師傅,自然晦明變成了他的師兄,甚至要是真的算起來,徐長安都是他的師兄。
晦明點了點頭,還來不及說話,袁霸天便帶著鐵棒直逼裂天和徐長安而去。
而此時,正帶領著神魂大軍與天庭舊部神魂大軍對峙的哪吒看到這道身影,眉頭一皺,自顧呢喃道:“這家伙,怎么和當初那個臭猴子有幾分相似?”
不過他也來不及細細研究,現在對于裂天和徐長安的戰斗他無能為力,他能做的,便是幫助徐長安看住這些天庭舊臣!
劍與拳再次相撞,同樣不分伯仲。
兩道身影才錯開,裂天便皺起了眉頭,他察覺到有人朝著他出手了。
他完全來不及看這人是誰,正要出拳砸死這襲擊他的身影之時,徐長安抓到機會,急忙出劍!
面對這未知的襲擊和徐長安的長劍,裂天自然有所抉擇,他想都沒想,便直接無視襲擊自己的那一道攻擊,轉而專心致志的應付著徐長安的這一劍。
那道襲擊他的力量再強,還不至于殺死他,可若是挨上徐長安的一劍,那結果可就不好說了。
拳與劍相撞的同時,一根鐵棒也砸在了裂天的頭上,裂天倒是沒有受傷,反而他與徐長安的戰斗余波,直接將那人掀翻,讓他倒飛了出去。裂天甚至都不用管襲擊他的那人,也知道那人下場絕對好不了,不死也得重傷。
不僅僅是他與徐長安的戰斗余波可以讓他受傷,自己的雷劫,此人也無法抵抗。
至于他的腦袋,倒是沒出現什么大問題,只不過長了一個大包而已。
徐長安自然不會對幫助自己的人袖手旁觀,立馬就將劈向那人的雷電給吸收了過來。
李知一自然認出了這身影是誰,立馬去接住了他。
“徐長安!”裂天怒吼一聲。
這一棍,雖然沒有對裂天造成太大的傷害,但侮辱性極強。以至于很多年后,人們說起裂天,都會下意識的回一句:哦,就是被猴打的那個啊!
裂天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此時他的地魂雷劫快要結束了。
接下來只需要將自己對于這個世間的感悟凝聚于丹田處,便可以凝聚人魂!
這人魂說起來簡單,但他卻是三魂中最為重要的一魂。天魂和地魂能夠決定一位修士的上限,那人魂便能夠決定一位修士的下限。
但不管怎么說,人魂的凝聚比起天魂和地魂要簡單不少。能凝聚出天魂和地魂,就能夠進入扶月境這是所有修士的共識!
如今裂天的天魂和地魂已經凝聚煉造完畢,凝聚人魂,三魂合一也只是時間的事兒。
裂天仰天長嘯,披頭散發,露出了尖而長的牙齒。
十五的月兒十六圓,此時天上懸掛的月亮又變成了紅色。
裂天想要凝聚人魂,最好就要凝聚他所有的力量,當然也得包括這真魔之力。
當月亮變紅,真魔之力出現的那一剎那,小夫子看了一眼齊鳳甲和李知一。此時李知一才把不知死活昏迷不醒的袁霸天交給中皇,他看了一眼小夫子的眼神,又看了一眼天上的紅月,點了點頭,便知道他們三人該出手了。
他們三人之前一直隱匿在附近,便是為了等裂天施展這真魔之力!
紅月依舊散發除了緋紅的光芒,朝著裂天而來。
同時,裂天顯出了金烏的真身,血脈之力也激發了出來。同時,他所修煉的《天帝玄功》也運轉到了極致,還有之前他父親帝俊給他的太陽之火,也在這一瞬間展現了出來。
可以這么說,裂天此時用出了他所有能用的力量。
不僅僅是為了凝聚人魂,更是為了抵抗徐長安!
他想要在他成就扶月境的同時,直接斬殺徐長安!
天魂和地魂也同時出現在他的頭頂和腳下,天魂是一只渾身沐浴著太陽之力的金烏,而地魂則是一只冰藍色,充滿了太陰之力的金烏。
“凝!”
裂天那長而尖的喙中發出了一道聲音,紅月散發出光芒朝著他籠罩而來。
“做夢!”
小夫子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隨后漆黑的竹劍一揮,那紅月原本朝著裂天而去的光芒,此時全都朝著小夫子涌來。
同時,李知一手持戒刀,身后出現了一座大佛虛影,高舉戒刀的大佛朝著裂天這魔頭一刀劈出!
不僅如此,齊鳳甲也不敢勢弱,大水牛一刀劈出,雖然攻擊方式沒有小夫子和李知一那般花哨,可威力卻絲毫不弱!
裂天見狀,冷哼一聲,吐出了兩個字!
“螻蟻!”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