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長安 月光鋪滿了山巔,山上還插著不少長劍。
上次的災難,讓這座名山成了名副其實的劍冢。
月光如水,安靜且柔,但偏偏錯付于這座活火山。山上不時的有火光冒出,插在山上的長劍都泛著紅意,一些算不得很強的長劍如同爐子里燒得通紅的碳。
“這才半個月不見,你怎么滄桑了這么多?”裂天看著擺出了架勢的徐長安,反而笑著問道。
徐長安收回了指向裂天的軒轅劍,冷聲說道:“莫非,你還不知道?”
裂天一愣,突然知道徐長安指的是什么了,他張了張嘴,本想解釋一番,但轉念一想想到李道一為何而來,而且如今李道一還在他的手里,便嘴角一咧,沒有過多解釋。
他現在所求,無非兩樣。
第一,便是幫章若琪報仇;其次,則是希望遇到一個最強的對手。
如今的他,和以前的他心態和心境又完全不一樣了,以前的他只要勝利,只想著為自己父親重建上古天庭,至于怎么取得勝利,他倒是不在意。所以他會用與汪紫涵結婚來威脅徐長安,也會屠戮與徐長安有關的宗門;但自打他父親暗中救下湛胥之后,裂天便心涼了。
他原本一直以為,自己很重要;同時他也認為,自己的父親對自己沒有隱瞞了。可直到那一天,他才知道自己也不過是父親手中的棋子而已,換句話說,即便自己不成功,他父親帝俊也有后手。
最為重要的是,這湛胥可是殺了趙若琪,可以算是殺了帝俊兒媳婦的人,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帝俊仍舊幫他逃跑。
單這一條,便足以讓裂天心灰意冷。
雖然不至于和自己的父親翻臉,不至于壞了自己父親的所有計劃,但現在的他,只想好好的和徐長安戰一場,他只想找一個最強的對手,僅此而已。
至于勝負和生死,他看得沒那么重了。就算是他父親提前給了他一枚能夠幫助他進入扶月境的丹藥,他的修為進展都沒那么快了。
“今日,你我二人,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徐長安深吸了一口氣,此時的他殺意反而沒那么濃了,兩只手籠在袖子里,淡淡的說道。
但熟悉徐長安的人都知道,徐長安越是這樣,越證明他報著必死之心來了,也說明了他的堅決。
“好!今日過后,仇怨如云煙,一筆勾銷。我裂天,與你徐長安,不死不休!”
裂天點了點頭,從懷里拿出了那副李鐵匠在鐵劍山打造的拳套,拍了拍自己肩頭上的小黑。
小黑會意,跳到了地上,朝著徐長安齜起了牙。任誰都想不到,面前這條似狗非狗的小獸,居然便是讓鐵劍山頭疼的魔物,更是鐵劍山覆滅的罪魁禍首。
徐長安只是看了它一眼,隨后便把手從袖子里伸了出來,朝著少虡劍輕輕一點。
這少虡劍近些日子在徐長安體內一直溫養著,躁動不安的它早就按捺不住了,如今得到了徐長安的許可,便如同一只被關押了幾百年的猴子得到了自由一般,立馬化作 了一道光芒,朝著小黑刺去。
小黑壓根沒想到這柄劍會對它出手,而且毫不留情,下手極重。
光芒閃過,小黑的身上便出現了一條口子,流出了五彩斑斕的鮮血。
當裂天和徐長安看向小黑之時,只見那傷口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
別說徐長安皺起了眉頭,就連裂天都有些意外。
而少虡劍似乎感受到了自己的攻擊并沒有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傷害,立馬大怒,劍身轉動極快,猶如風吹來時的風車一般,只不過這速度可不是風車能夠比擬的,這鐵劍山上頓時刮起了一陣狂風。
緊接著,劍光彌漫,而少虡劍的劍影也彌漫開來,從四面八方朝著小黑刺來。
方才小黑中招,是因為沒有防備。而現在有了防備,自然不懼。
“跑遠點。”裂天開口了,小黑便立馬朝著遠處而去,漫天的劍影如同攻城之時的長箭一般,朝著小黑而去。
真正的戰場,還在徐長安和裂天這兒。
徐長安看了一眼裂天,握住了軒轅劍!
二人的戰斗伊始,和以前沒太多的區別,兩人都用了同一套功法,都選擇了硬碰硬。
徐長安和裂天,雖然不是同一個師傅教出來的徒弟,但卻勝似一個師傅教出來的徒弟。再加上二人交手過多次,又曾并肩作戰過,相互之間十分了解,徐長安才抬手,裂天便知道徐長安要如何出劍,而徐長安也是一樣,裂天拳頭都還沒打過來,徐長安便知道他要怎么出拳!
風雨雷電,在這一刻傾瀉而至。特別是兩人的雷劫,一道亮黑色的真魔雷劫,還有一道褐色的混沌雷劫,直接將今夜的月兒給擋住了。
二人沐浴在了雷電中,攻擊逐漸變得簡單化。
兩人沒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攻勢,更沒有那些要大聲叫出來的招式。最有效的攻擊方式便是以最快的速度,最強的力量,打向對人最薄弱的地方。
此時二人的戰斗看起來并沒有那么絢麗,更像是凡俗高手之間的戰斗,一拳一劍,全朝著對方身上招呼去。
只不過,周圍的山脈卻遭了殃,原本鐵劍山周圍的山脈經過了前一次大戰之后,就顯得千瘡百孔,現在甚至不少山脈直接裂開,大雨落下,形成了一道道的瀑布,從天而降。
還好經過了前一次,周圍的百姓早已被遷往了其它地方。
而在鐵劍山上,巖漿不知道是受到了徐長安和裂天的影響,還是這火山覺得今天是個好日子,居然再度蘇醒,一道道火柱從鐵劍山上噴發而出,隨著雨水落在了地面上。
風雨雷電再加上火山的噴發,這等奇景,世間罕有。
徐長安的長劍在裂天的身上留下了不少的傷口,密密麻麻的,而裂天的拳頭印也留在了徐長安的身上,裂天渾身冒著金光,但在金色的光芒之外,有一道黑色的真魔之力,護住了他的金色光芒。
至于徐長安,除了金色的軒轅劍和那一襲青衫之外,整個人沉入了黑夜之中。
這是混沌之力和真魔之力的又一次碰撞,也是拳頭和長劍的再一次相撞。
這一次,雙方再度不分上下,二人碰撞過后,為了停住身形,重重的踩在了地上,同時吐出了一口鮮血。
可就是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一踩,這鐵劍山居然緩緩的裂成了兩半,而在山脈的中央,紅色的巖漿不停的翻騰,雨水甚至還沒落在鐵劍山上,便直接消失了。
最為恐怖的是,方才流在山上的雨水居然消失了,整座山變得灼熱了起來。
裂天擦了擦自己嘴角的鮮血,隨后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在僵持的少虡劍和小黑,咧嘴笑道:“徐長安,你恐怕忘記了一件事!”
“什么事?”
徐長安聲音很冷,手中的軒轅劍光芒大漲,金光越發的璀璨,指向了裂天。
“鐵劍山是座火山,我乃金烏一族,我在此地,如魚得水!你我二人,功法一樣,所修之力不相上下,領悟的規則程度也差不多,但我有了火,一切將變得不一樣!”
裂天說罷,直接現出了金烏真身!
只見一只金色的金烏出現在了徐長安的面前,雙翅朝著下方的熔巖一揮,那些巖漿和熔巖便沖天而起,如同天柱一般,隨后又如同天上的江河翻轉一般,盡數朝著徐長安涌來!
徐長安見得這一幕,瞇起了雙眼,緊了緊手中的軒轅劍。
而在山腳之下,方才徐長安上山的時候沒見到被藏起來的李道一。而現在,不僅李道一和寧致遠一邊躲著從天而落的巖漿和雷電,就連芝麻、木頭和綠豆三師兄弟也苦著個臉,不停的躲避著這些從天而降的攻擊。
“你們三人,知道真相為什么不和徐長安說!”
李道一罵了一句,自打報刊出現汪紫涵出事的消息后,李道一便慌了。他以為時叔只是騙一騙徐長安,讓徐長安振作起來,心中有仇恨,有不畏死的決心而已。
但他沒想到,時叔說的去長安,居然是做這件事,這玩的就有點大了。
“我們哪敢啊!突然出現一個高手,命都在他手里,哪敢隨意改他的主意。要是你早點告訴我們他是徐長安的時叔,我們早告訴他了!”芝麻急忙辯解道。
“那現在怎么辦?坐以待斃?”寧致遠一劍格擋開雷電和巖漿,皺起了眉頭說道。
他現在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想趁著裂天不能分心,找機會殺了裂天!
“不然呢?”李道一反問了一句,緊緊的揪著芝麻的衣服,躲在了他的身后。
“我們又不能算出來裂天什么時候受傷最重,最虛弱,讓你有機可乘!”李道一又補充了一句。
可這一句話,卻是一語驚醒了夢中人。
那三師兄弟相互看了一眼,一咬牙,同時點了點頭,沉聲說道:“也不是沒可能!”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這章有點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