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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勇氣,可改命

熊貓書庫    一劍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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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裂天以為李鐵匠會有所要求,再不濟也會勸一勸他。

  李鐵匠只是“嗯”了一聲,便埋頭吃著飯,吃好了飯便自個兒走了出去,去到了這幾天裂天打鐵的草棚中,掄起了錘子,一錘接著一錘的砸在了鐵胚上。

  寧致遠好奇的探出了腦袋,想看一看這位素來和善的李鐵匠到底怎樣了。

  但他回過頭,便發現了裂天看了他一眼,寧致遠便急忙縮回了腦袋,隨即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走了出去。

  “師傅,我來吧!”

  在李鐵匠身旁的裂天顯得極其的溫柔,朝著李鐵匠伸出了手。

  李鐵匠雖然鍛造技術不錯,可年紀畢竟放在這兒,這幾天有了裂天幫忙,他倒是很輕松,連錘子都懶得碰一下。今日在裂天的口中得知要去和徐長安決斗,便一個人跑了出來,重新拿起了大錘。

  李鐵匠微微一側身子,躲開了裂天伸過來的手。

  裂天苦笑了一聲,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師傅,我明白,你是惱我和徐長安決斗。您放心,不管結局如何,他活著也好,我活著也罷,我向您保證,至少在您有生之年,人族和金烏一族不會有戰火。”

  裂天大致猜到了自己父親想要干什么,方才敢做出這保證。

  李鐵匠聽到這話,嘆了一口氣,把錘子往旁邊一丟,無奈的輕聲說道:“其實你們這些大人物想要干些什么,我也不想管,也管不了。但你說,我們現在好好的生活不好么,這個鐵匠鋪雖然算不得太好,但也足以謀生,我知道我心厚,本想留著你在這兒,以后把這鐵匠鋪傳給你,去幫你說個媳婦的。你這才來了幾天,又要走。有些仇恨,放下不好么。”

  自打李鐵匠從吳家村離開裂天之后,也打聽了關于裂天的一些事,他和徐長安只見的仇怨也明白一點。

  對于他來說,他不愿看到裂天出手,但同樣,他也不希望人族再度陷入戰亂之中。

  裂天苦笑了一聲,有些無奈。

  其實他知道,李鐵匠把他當做了兒子,是發自內心的對他好。有些時候,他也想成為一個普通人。但有些事兒,是出生之時便決定了的,沒法改。

  “即便我不報仇了,我的手上,同樣沾滿了鮮血,也會有人來找我報仇的。”裂天說著,還故意看了寧致遠一眼。

  “那…”李鐵匠不知道說什么了,他也明白,有些恩怨糾纏,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說得清楚的。

  “算了算了,你們這些大人物想要干什么,也不是我這小老百姓能夠管得了的。不過,你要記得你方才所說,盡量不要引發戰爭。你們跺一跺腳,慘的是我們百姓。鐵劍山上,那些…”

  李鐵匠提到當初的那些老兄弟,心里頭就和沉了一塊鐵似的,聲音也哽咽了起來。

  “我知道,師傅,您放心,若非必要,絕不會生靈涂炭。”

  李鐵匠點了點頭,裂天見狀,就要去接過李鐵匠手里的錘子,李鐵匠一躲,搖著頭說道:“算了,你又不能長時間幫我,手藝這個事兒,不練會生疏。”

  說罷,便繼續打著鐵。

  而裂天,看著李鐵匠,想了想,突然說道:“師傅,你去一趟城里,去晉王府,告訴他們我去往鐵劍山了。”

  李鐵匠雖然不知道裂天的用意,但還是點了點頭。

  “你在防著我?”裂天和李鐵匠打了招呼之后,就來到了溪邊,而寧致遠收拾好了之后,便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

  “真當自己是我徒弟?”裂天眉頭一挑,瞇起了眼笑道。

  他此舉,便是讓李鐵匠去晉王府說明自己和他的關系。只要晉王知道這個消息之后,必然不會讓李鐵匠繼續出來,大概率就是找個地方將其養著。這晉王府,是他想到的最好的去處了。

  如今外界所傳湛胥沒了,但其實他心里清楚,湛胥的神魄跑了出去,自然不會那么容易善罷甘休的。

  更何況,他這一路走來,殺了不少人,甚至有些人怎么結仇的,就連他自己也不明白。

  安全起見,還是把李鐵匠送去長安要好一些。

  “你也怕被人報復?只要你一受傷,我就會抓住他,用他來對付你!”寧致遠冷笑。

  裂天猛地看向了寧致遠,心中出現了一抹殺意,嘴角一抽,就準備動手。

  他絕對不允許有人來威脅他,有人想要威脅他,那他就在那人威脅他之前將其解決了。

  裂天手微微一動,就把寧致遠給隔空提了起來,寧致遠只覺得自己無法呼吸,艱難的說道:“你…你怕了…作為一個魔…你居然怕了。你是不是…擔心輸給徐長安,之后有人來找…找李鐵匠算賬…”

  猶如大石頭砸在地上一般,一道身影重重的落在小河里。若這是一個石頭,必然會被摔得四分五裂。

  寧致遠從水里爬了出來,不停的咳嗽,似乎想把自己的肺都給咳出來。

  “我告訴你,真正的魔,心中有執念,心里也有柔軟的地方。真正的魔,知道他應該干什么。被殺戮所支配的人,不配稱之為魔,甚至不能稱之為生靈!我怕了,既然留你在身邊,允許你來刺殺我,豈會怕?”

  裂天說著,伸出了手指朝著寧致遠的額頭一點,屬于金烏一脈的純陽功法便出現在了寧致遠的腦海中。

  “這套功法,修煉到極致,便能修煉出太陽之火,威力甚至不弱于《天帝玄功》。只不過,沒有金烏血脈的人修煉這功法,將會異常痛苦,你若是有那個秉性和脾氣,大可以修煉這功法!”

  裂天說罷,便拂袖而去,留下了在水中的寧致遠。

  說實話,裂天的確怕了。

  他不是怕自己打不贏徐長安,雖然現在的他才摸到扶月境的皮毛。可他明白,徐長安想要打敗他極難,同理也是一樣。

  他有這個信心!

  他怕的,是有人來找李鐵匠麻煩而已。至于這寧致遠,裂天看得出來,他是個為了報仇不擇手段的人。此人的行事風格有點像湛胥,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但他卻沒有寧致遠陰險,畢竟他要抓李鐵匠來要挾自己,也是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

  裂天相信,只要自己給他一個機會,寧致遠便還會想著從正面來擊潰自己。

  果真如他所料,他才回到茅草屋不久,寧致遠便來到了自己面前。

  “你放心,除非你躲著不敢出來,不然我絕對不會用他來威脅你!我不是你,用青蓮劍宗來逼徐長安。另外,我告訴你,我是人,有血有肉的人。而你,不配!”

  寧致遠說罷,便離開了茅草屋。

  翌日,李鐵匠便聽從裂天的話去往了長安城內。果真一切如同裂天所料,李鐵匠被晉王保護了起來。

  而寧致遠,則是遠遠的跟在了他后面。

  徐長安和李道一來到了渭城。

  渭城大體依舊,只不過比起上一次來說,少了些煙霧繚繞,神仙樂的問題得到了控制。

  徐長安走在了街道上,去德春樓聽了會兒書,渭城里的煙花巷柳之地依舊熱鬧,大多數女人們同樣認為那些地兒堪比佛門中的十八層地獄,而大多數的男人同樣依舊認為上天有好生之德,他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徐長安在路邊吃了點東西,又回到當年時叔教人的私塾里。只不過,那私塾早已破敗不堪,而如今的孩子們,都有了更好啟蒙的地兒。

  徐長安走過了每一條街道,沒有去找故人,他似乎想記住這街道,這城,往昔的時光。

  李道一看著這樣的徐長安,有些心疼,更多的是擔憂。

  他知道徐長安在想什么,他怕了。都說人死前,會到自己掛念的地兒走一遭,徐長安是強行逼迫著自己,來看一看過往。

  此時的他來到了渭城門口,坐在了路旁,等待著這座城的落日余暉。

  “你怕了?”

  站在徐長安身旁的李道一小聲的說道。

  徐長安點了點頭,沒有絲毫掩飾,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當然怕,一個人在這個世上掛念得越多,越害怕。害怕自己的親人出事兒,害怕自己還沒有做好的事兒出現了意外。”

  “大戰之前,最忌諱這種情緒。”

  “視死如歸不是更好嗎?我會盡力的拉著裂天同歸于盡。”徐長安的臉上面前擠出了一抹笑容,此番他和裂天一樣,都沒有信心。

  經過了葬界之法的他們,其實對彼此的實力都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不好,你應該有著必勝的信念!你不應該想與他同歸于盡,你要想的,是怎么戰勝他,然后回到長安,見見嫂子,去南海,看你看你的父母,還有等待你的…”李道一本想說“等待你的孩子出生”,差點說漏了嘴,還好反應極快,立馬圓了回來。

  “嗯,以后你要多幫忙。我可警告你,不管他是男是女,都不允許你教他賭錢,更不允許你教他坑蒙拐騙。”徐長安接上了李道一的話。

  李道一頓時一愣,他沒想到,徐長安也知道了。

  只不過,為了不讓汪紫涵擔心,汪紫涵沒有告訴他,他也就沒有問而已。

  “我早知道了,去晉城的時候,吳老一直默默的跟著我們,難不成是去照顧你和我的么?”徐長安拿了一壺酒往嘴里灌了進去,苦笑一聲說道。

  李道一摸了摸鼻子,每當他撒謊的時候,便會下意識的摸一摸自己的鼻子。

  “我不說,只是因為紫涵不想讓這個消息牽絆住我。她知道,這一戰無可避免,更不希望她和孩子成為我的累贅。既然她不說,那我也就不提。”

  徐長安還沒等李道一說話,便率先解釋道。

  隨后,一輪斜陽半死不活的掛在了山頭,沒有半點兒精氣神。

  而徐長安和李道一,喝了會兒酒,精神不太好的的朝著蜀山而去。

  在他們剛離開不久,一位穿著黑衣,兩鬢微微斑白的老人也來到了城門口。他看著徐長安離去的方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

  過了會兒,他長嘆一聲,輕聲呢喃道:“這小子突然沒了信心…莫非那一劫真要出現?”

  隨后,他又深吸了一口氣,皺著眉頭。

  “還是我之前的引導一直不對?”

  “袁前輩沉睡前給我留下了的讖言,難道正要成為現實?”

  滿雪山,夏季的山底還好一些,偶爾能夠又陽光落下來。

  現在到了秋季,別說深淵底部了,就連半山腰都見不到一點兒光。

  小夫子回來了,遠遠的便看到自家師傅燃起了篝火,正在烤著肉。

  這魔道的小老頭看得小夫子回來,冷哼了一聲,偏過頭去不看小夫子。

  “師傅,我回來了。”小夫子輕聲喊道。

  小老頭沒有回應他,仿佛他這個人不存在一般。

  “師傅…”

  小夫子看出了自家師傅的不悅,便小心翼翼的坐到了師傅身旁,接過了他手里拿著的烤肉,也不敢言語,小心的翻轉著手里的烤肉。

  等到烤肉熟透了,小夫子這才遞過去,小聲的說道:“師傅,我應該早點回來的…”

  聽到這話,小老頭終于冷哼了一聲。

  “喲,你還知道回來啊?若不是你那師弟要去應約,你怕還舍不得回來。”

  小夫子如同一個離家出走的叛逆孩子歸來被家人教訓一般,他只能低下了頭,心里面既有些慚愧,又有些緊張。

  當然,緊張更多一些。

  “師傅,那您知道此事,可否…”師傅一直藏身于這深淵底,如今知道這事,便足以說明此事是在三位前輩的控制之中,想到這兒,小夫子也輕松了一些。

  小老頭咬了一口肉,接著說道:“此番有可能發生的情況,那姓袁的在沉睡之前和我說了。此戰他提前預料到了,而且知道帝俊想干什么。”

  小夫子知道自己來對了,“噗通”一聲便跪在了小老頭的面前,急忙說道:“還請師傅明示!”

  小老頭斜了一眼自己這位徒弟,對別人的事兒倒是關心得緊,對于自己的事兒,倒是不怎么在意。

  “沒出息!”小老頭罵歸罵,但咬了一口肉的他還是繼續說道:“此番大戰,原本的結果很簡單,有三種。裂天勝,徐長安亡;徐長安勝,裂天亡!至于最后一種,便是二人同歸于盡。”

  “這三種情況都在帝俊的掌控之中,不管是哪一種情況出現,他都能得到他想要的東西。若是裂天勝了,裂天便可以直接去長安,找到他要的那件東西,讓他提前恢復,建立上古天庭;徐長安若是勝了,他也留有后手,能夠幫他完成那件事;若是二人同時身亡,那湛胥將會成為下一個帝俊!具體怎么成為,什么意思,我也不懂。”

  小老頭對小夫子沒有任何隱瞞,皺著眉頭說道。

  這湛胥成為帝俊,他想不通。而且,自己弟子此番出去,便是為了針對湛胥的,他回來肯定便說明湛胥死了。但偏偏,那個算命的留下了這些話,矛盾且費解。

  “湛胥不是已經死了嗎?神形俱滅,還是裂天親自出的手,裂天沒理由會放他一馬!”小夫子自語道。

  “不知道,反正那算命的是這樣說的。有些話,他讓我告訴你。”

  “師傅請說!”小夫子急忙下跪,又對著這小老頭磕了兩個頭。

  “那算命的說,倘若徐長安戰死,或者同歸于盡。這個人世間,便得靠你們幾位了。”

  小夫子眉頭越發的緊。

  “我們幾個?”

  “真佛一脈李知一,無為道家一脈李道一,儒家門生柴薪桐,魔道的你,再加上你那不成器的師兄當年埋下的那枚棋子,你們五人聯手,有機會逆轉乾坤!”

  “我師兄埋下的棋子…”小夫子嘟囔了兩句,一個人名脫口而出。

  “指的是卿九!”

  小老頭點了點頭,嘆了一口氣說道:“那姓袁的說過,徐氏天子出,人間舊主亡;天地陰陽顛,五脈撥乾坤!”

  “這徐氏天子出,說的應該是徐長安的孩子。人間舊主,就徐長安如今做出的功績,稱他為人間舊主也不為過。至于后面兩句,說的便是你們五人能夠逆轉乾坤。不過,具體怎么逆轉乾坤,我也不知道。”

  小老頭說著說著也皺起了眉頭,無奈的說道:“而且,姓袁的那段時間又和帝俊過了幾招,頭腦不清楚,說的話也是前言不搭后語,還提到他的后輩什么的。甚至,還讓我不要信他說的話。”

  小夫子徹底迷茫了,不知道該不該信這話。留下讖言的讓他不要信,既然不要信,又為何留下這段話。

  小夫子嘆了一口氣,腦袋里一片漿糊,現在心里只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看著自己的師弟應劫!

  “這袁前輩,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小夫子深吸了一口氣,壯著膽子問道。

  “誰知道他放的屁準不準,這家伙神經兮兮的,不過上次告訴我這些事兒的時候,倒是說了一句我愛聽的話。”

  小夫子猛地看向了自己的師傅,自己這位師傅肯定不會無的放矢,既然說這句話,說不定那句話便是破局的關鍵。

  “命非天定,即便天道復生,有些東西也能夠改變命運。例如,一往無前的勇氣!”

  小夫子聽得這話,若有所思。

  “對了那帝俊要從長安城下取的東西,便是從他身上剝落的大部分天道,叫做天眼!”

  最后這句話小夫子雖然聽了進去,可他嘴里還在呢喃著“命非天定,有些東西能夠改變命運。例如,一往無前的勇氣!”,小夫子又呢喃了兩遍,小老頭皺起了眉頭,聲音也冷了下來。

  “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在說話!”

  小夫子回過神來,朝著自己師傅又磕了幾個頭,急忙說道:“我聽到了,天眼!師傅,恕徒兒不孝,又要走了!”

  說罷,小夫子立馬離開了這滿雪山底的深淵,只留下了小老頭看著手中的烤肉和孤獨的篝火,無奈的說道:“老子收的兩個徒弟,怎么和嫁出去的姑娘一樣!”

  小夫子要趕去鐵劍山,要把這些事兒告訴徐長安,要讓徐長安有信心。

  他不想當什么救世主,他只想他的小師弟活下來!

  徐長安和李道一又去了一趟蜀山。

  如今的蜀山沒有了外山,比起以前更神秘,但實力卻比裂天來踏蜀山之前更加的強橫。

  小青霜和中皇管理著不遠處的鳳凰嶺,不少禽類的妖族都加入了蜀山,學習蜀山的《萬劍訣》和《御劍訣》,還順便學習人族的文化。如今的蜀山,可以稱之為人族和妖族和平共處的典范!

  并且,小青霜和中皇也極力贊同妖族來加入蜀山。

  最近小青霜閉關修煉,徐長安來蜀山,自然只能見見自己的師公了。

  知道徐長安要去鐵劍山,李義山和李知一等人自然想跟著去,但最終李義山被李道一和徐長安給勸服了。至于李知一,他作為開辟了新佛法的先行者,徐長安和李道一反而被他給勸服了。

  至于裴長空,倒是乖巧了不少,沒吵著要去報仇,只是默默的修煉。

  最讓徐長安意外的,還是自己的師公。

  他原本以為,自己的師公會提出跟著自己一起去鐵劍山,沒想到師公反而帶著自己去到了一湖泊處,坐下來靜靜的釣魚。

  約莫兩三個時辰,徐長安還是一無所獲。

  “釣魚之前,不知道能不能釣上來。但你既然決定了釣魚,就要出鉤。若是出鉤的時候,還在糾結自己能不能釣到魚,那必然釣不到。心若是亂了,整個人都會發生變化。”

  徐長安手握著釣竿,看了一眼自己的師公,若有所思。

  中皇提著一個木桶站了起來,里面有他的成果,拍了拍徐長安的肩頭,輕聲說道:“好好想想,就和出劍一樣的道理。有的時候,勇氣,可以改變命運!”

  中皇說罷,便離開了,只留下了徐長安一人在湖邊。

  中皇回到了鳳凰嶺,看到了一位神秘老人,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前輩,您讓我帶的話我帶到了。敢問前輩,和我那徒孫是什么關系?”

  這老人想了想,撓了撓頭笑道:“別叫我前輩,那小子叫我時叔。按照他的輩分來算,我還小你一輩呢!”

  說話的神秘老人,正是從渭城跟過來的時叔!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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