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安才出去,立馬被一群人給圍了上去。
原本停在龍島附近的幾艘大船幸免于難,特別是來自于長安的那幾艘大船,從長安來的“紫衣別”安安靜靜的躺在船上。
此時這一壇壇的酒全被抬上了島,密密麻麻的,頗為壯觀。
大戰過后,需要一場婚禮來沖沖喜。
“今晚,不醉不歸!”
“他可是新郎官,今晚咱們哥幾個讓他站著出去,都是看不起他。”
“這可是我們海妖一脈的少主,不能輕饒了他。
一道道聲音在徐長安身旁響起,分享著這劫后余生的喜悅,分享著屬于他的喜悅。
這些人,徐長安大都不認識。但不管怎么說,他也只能笑著一一回應,畢竟他們都真心給自己祝福。
齊鳳甲坐在了一塊大石頭上,從這兒幾乎可以俯視整個龍島。
他換上了一襲干凈的布衣,干練得如同一個樵夫。只不過,他的手里拿著一壇酒,那柄不久之前才斬了兩位巔峰扶月境還有一道逐日境殘魂的大水牛放在一旁;而在他的身旁,便是一襲黑衣的小夫子。
“你看,小師弟都結婚了,你呢?這么多年,就沒有一個喜歡的姑娘?”
穿著黑袍的小夫子歪著頭,拿起了一壺酒,沖著自己師兄晃了晃,算是敬酒了,這才說道:“這個事兒,隨緣吧!”
齊鳳甲覺得自己就像一位老父親,之前一直催婚徐長安,現在又要催婚小夫子。
不過,好在他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糾結,只是嘆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師弟的肩頭。
“你啊,得抓緊一點了。要不然,我家見雪和徐長安家的小子都訂婚了,你還沒找到老婆。”
小夫子抬起頭,看了一眼自己師兄,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怎么知道徐長安一定有生兒子,還有他生孩子指不定要好多年后呢!你家見雪,不知道比他孩子大了多少歲了!”
小夫子灌了一口酒,齊鳳甲這話可刺激不了他。
“女大三,抱金磚呢!”
小夫子聽到這話,嘆了一口氣,“徐長安結完婚之后,若是他們夫妻又要分離,那可不是女大三了,是女大三十好幾!”
“去你大爺的,還好我早有準備。”齊鳳甲洋洋自得的說道,歪著腦袋,微紅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笑。
“還有啊,今晚咱們師兄弟可要幫他擋酒,好好的喝上一頓。”
小夫子察覺到不對,瞇起了眼看著齊鳳甲。
“不對啊,按照你的性子,不是應該灌他酒么?”
齊鳳甲嘆了一口氣,猛灌了一口酒,酒壇子便空了。他晃了晃,把酒壇子給砸在地上,隨后說道:“不灌了,不灌了,自己喝都不夠,哪里還有剩余的酒給他喝!”
說罷,齊鳳甲便跳下了石頭,朝著龍島上那一排排如同宮殿的房屋走去。
小夫子一臉疑惑的看著齊鳳甲的背影,呢喃道:“難道,他真的轉性了?”
齊鳳甲找到了李道一,此時的他正在忙和,沖著妖族收禮。
好多留在島上的妖族,之前都是來力挺裂天的,可裂天不分敵我,讓他們決定站在徐長安身旁。
可站隊歸站隊,人家大婚,必然要準備禮物。而且,這禮物還不能輕。
昨日才結束,其實不少妖 族都斷定徐長安會和海妖少主完婚,所以便早就差人去取禮物,準備禮物了。畢竟,裂天就是個瘋子,而且還打不過徐長安,他們還不如站在徐長安這邊。
可這短短一日,要說準備什么珍奇異寶已經來不及了,只能準備一些珍珠寶石之類的東西。
這些東西,雖然比不上什么奇珍異寶,可李道一喜歡啊!
他現在正在幫徐長安清點禮物,什么珍珠漏兩顆到他的衣服里啊,什么寶石掉在地上被他撿起來啊之類的事兒都成了常態。雖然有人看到這一幕,但也不敢說什么。
跑到他那寬大的道袍里的東西,便是他的;掉到地上被他撿到的東西,自然也是他的。
李道一笑得都合不攏嘴,那咧開的嘴露出了牙花子,如同一只饕餮。
“你這摟新郎的東西,不厚道啊!”一道聲音從身后響起,李道一想都沒想,便直接說道:“你懂個屁,要不是新娘有性別優勢。和他生死相依的兄弟是我,我拿點自己的東西怎么了?”
李道一轉過身來,才發現了喝紅了臉的齊夫子,頓時松了一口氣。
“我還說是誰呢?齊夫子,你又何必來嚇唬我。”話雖然這么說,李道一手可沒停,從他手上經過的禮物總是會變少。
“幫我也摟點,喝酒錢。”齊鳳甲朝著李道一眨了眨眼睛,李道一一愣,頓時緊緊的撲在了那些禮物上,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
“您可是齊夫子啊,天下讀書人的代表,可不能做這事兒。”
齊鳳甲想了想,點了點頭說道:“對,我這樣做有些丟面子。”
李道一才松了一口氣,便聽到齊鳳甲接著說道:“所以,我決定把夫子讓給我師弟。我不是夫子了,那便可以斂財了吧?”
李道一無奈的看著齊鳳甲,多一個人出來和自己分財寶,換做是誰都不會樂意。
“行了,您老也不必用話來擠兌我,直接說想要小道干啥?除了赴湯蹈火,上刀山下火海,有性命之危,還有需要花錢的事兒之外,小道我必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齊鳳甲看了一眼李道一,眼睛一擠,搖著頭笑著說道:“沒那么復雜,徐長安吃飯或者喝酒的時候,放點東西去他的碗里就行。”
“啥東西?”李道一眼睛一轉。
“要是毒藥,那可不行!”李道一義正言辭的說道,其實他也知道齊鳳甲不可能害徐長安,這樣說只是為了想辦法從齊鳳甲那兒得到一點好處。隨后,他輕咳了兩聲道:“他可是我的摯愛親朋,手足兄弟啊!得加錢!”
“哎,錢這么好賺,要不我也一起?”齊鳳甲樂呵呵的說道,這李道一沒有絲毫拘束,倒是合他胃口。
自打他當上夫子之后,所有人看見他都恭恭敬敬的。他所希望的,別人尊重他不是因為夫子這個身份,而是因為他這個人。
“行行行,您說。那小子百毒不侵,你要我下啥藥,一般的補藥,你直接拿給他就成了啊!”
這幾天,他和湛胥待的時間最多,自然也知道徐長安百毒不侵。
“這…這個東西不好給他,我這不是為了他好么?盡快生個孩子,你說,就憑徐長安那扭扭捏捏的模樣,估計今晚他能和汪紫涵聊一宿的天,訴一宿的衷腸。”
李道一立馬懂了,雙眼放光,朝著齊鳳甲伸出了手。
“齊夫子,來來來,這個活兒我接了。不過,我多問一句,這您是不是和晉王學的。我可聽說了,當初他給自己侄兒下藥,君王七日不早朝吶!”說罷發出 了一陣怪笑。
“三人行,必有我師。有些法子,得學!”齊鳳甲也齜起了牙,他沒想到,這李道一會這么痛快。
“還是您厲害啊,這事兒都能說得引經據典。”李道一豎起了大拇指。
兩人正聊著,湛胥坐著輪椅過來了,他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綠色小瓷瓶。
“一般的藥恐怕拿他沒辦法,用我這個,龍蛇之血煉制的。蛇性和龍性都好淫,這個攢勁。”齊鳳甲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李道一臉上笑容更甚,直接把瓶子揣在懷里,笑著就走了。
齊鳳甲瞇著眼,看著湛胥冷哼了一聲。
“少主,這么容易?”這事兒順利的讓保護他的搖星境都忍不住了,他們沒想到這么簡單。這藥,不算毒藥,但卻有大用。
“不好說,李道一這個人我琢磨不透,要把徐長安帶回樊城,還得更多的手段。”
李道一拿著湛胥給的那個瓶子,端詳了一下,心里有了主意,發出了一陣陣怪笑。
可才收起那個瓶子,齊鳳甲又找上了門,遞給他一個小瓷瓶。
“湛胥給你的那東西?”雖然說湛胥這次幫助了他們,但不管怎么說,防人之心不可無,齊鳳甲擔心李道一腦袋一熱,就把這藥給徐長安吃了。
“您放心,我又不是傻子。”李道一接過了瓷瓶,拍著胸脯說到。
夕陽西下,昨日的戰火似乎被這波濤給沖散了,海面上泛起了漣漪,天邊的晚霞幸福得紅了臉。
徐長安有些緊張,心怦怦直跳,比他去殺敵還要緊張上幾分。
甚至,正在任人打扮的他手心都出汗了。
而阿圓帶著一個草帽,手里杵著乾坤棍,站在門口,似乎是怕徐長安逃婚。
至于汪紫涵那邊,也是異常的緊張,雖然這是第二次穿上新娘服飾了,可第一次她自己也明白成不了,而且對方只是利用她,更不是她喜歡的人。
但今天不同,她嫁給了自己心心念念之人。
小白和老黑也站在了門口,似乎是怕新娘逃婚,小白站在了老黑的肩頭上,老黑直接把他抱了下來,在它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學學人家徐長安,早點結婚,早點給我抱孫子!”
小白遭受無妄之災,只能無奈的看一眼自己的老爹。
敖寒也換了一套衣服,她一推開門,便看到了齊鳳甲、吳孟凡還有南極長生大帝。
“您想好了嗎?”齊鳳甲嘆了一口氣,有些悲戚的說道。
“想好了,生亦何歡,死亦何苦。”敖寒一臉淡然,笑著說道。
“你吩咐的事兒,我請人辦了,放心吧。若是您孫兒或者孫女出世,我去敬齊先生一杯酒。”齊鳳甲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勸她了,只能這樣說道。
“多謝。”敖寒朝著二人還有長生大帝的殘魂鞠了一躬。
同時,婚禮開始,在二人一魂的簇擁下,敖寒滿臉笑容的走上了高堂之位。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