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氏家族的倒戈其實在徐長安和湛胥的意料之中。
他們二人本就不打算與虎謀皮,如今一切皆如他們所料。
只不過,讓徐長安沒想到的是,這次藍宇來帶話,自己也有意外收獲,知道自己母親的下落!
徐長安的心里早已翻起滔天巨浪,但面上還是平靜如水。
不管怎么樣,都得等湛胥和藍宇談完再說。
徐長安看了一眼自己的外公敖島主,只見敖島主默不作聲,只是嘆了一口氣,拿起了一杯茶往嘴里送,以此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愧疚和自己的無能。
敖姨則是躲開了徐長安的眼神,她雖然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自己姐姐的下落,可面對巨大的實力差,還是有心無力。
徐長安收回了目光,想到了自己的父親。
徐長安默默下定了決心,作為兒子的自己,一定要讓一家三口團聚。
“好,等我回去就告訴我祖爺爺,他老人家不喜歡動刀槍,但那一張嘴皮子可是不弱。除了以前要撮合我和章若琪失敗外,他那嘴皮子就沒輸過。”
說罷,整個大廳里發出了笑聲,就連敖島主和敖姨兩人的臉上都勉強扯出了一抹笑容。
“我有位朋友思念家人,倘若哪一族能率先讓他見到家人,以后這南海霸主…”湛胥看了一眼徐長安,話鋒一轉,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淡淡的的說道。
和聰明人說話,話便不能說得太明。
所有人都明白湛胥這話是什么意思,敖島主、敖姨還有徐長安都向湛胥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就連藍宇,對湛胥的印象都大為改觀。
之前他覺得徐長安和湛胥兩人只是因為局勢而暫時合作,但就這一句話,就現在的情況看來,湛胥絕對值得深交。
“行了,距離大婚也只有五天了,我便不多留了。徐長安,我等著你請我喝慶功酒,準備好給你侄兒子的禮物,咱們不醉不歸!”
藍宇說完之后,便直接離開了。
等藍宇離開之后,湛胥臉上出現了一抹凝重之色,轉頭看向了徐長安:“你怎么看?這藍氏能不能…”
還沒等徐長安回答,敖姨便率先說道:“藍氏向來和我們敖氏交好,兩家淵源頗深。我個人認為,值得信任。”
敖島主也符合著點了點頭,湛胥的目光又轉向了徐長安。雖然看到有人質疑自己的兄弟,徐長安心里有些不舒服,但還是實事求是的說道:“藍宇是我兄弟,我信任他。即便是從局勢來分析,藍家也沒有的任何理由去和裂天或者和長老閣剩下的手三氏同流合污。”
聽到徐長安這話的湛胥,眉頭越發的緊皺了起來。
如今的局勢有些微妙,得萬分小心。此時最忌諱的便是感情用手。但凡一場大的失敗,都是從身邊人的背叛開始的。
“那你具體說一說。”
徐長安還沒有開口說話,敖島便主率先說道:“藍氏不僅與我龍島關系不錯,與章氏關系也不錯。”
“那這樣就更容易了,我們拋開所有感情。湛胥,倘若你在幾方都說得上話,處在如今藍氏的位置上,
你會怎么選擇。”
湛胥聽到這話已經相信了藍氏,但他還是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那我會選擇袖手旁觀,保持中立,但若其余幾方想要合作或者大戰,我可以代為活動,把水攪渾,這才才能保證自己利益的最大化,又不傷了彼此的情誼!”
“不管戰亂之后的結果如何,都能夠如魚得水,兩面逢源。”
湛胥說完,長舒了一口氣,朝著徐長安等人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這幾天我們靜觀其變吧!”
深海之中,周圍全是各色的珊瑚和珠寶。
這些珠寶照亮了整個洞,將黑暗的深海點綴了猶如富麗堂皇的皇宮。若只是如此也就罷了,最令人嘖嘖稱奇的便是這明明是個處于深海之中的洞,但卻沒有一滴水流淌進來。
洞中坐著兩個人,一人的袍子紅如火,另一人的袍子稍微淡一些,侍奉在了一旁,一副哈腰點頭的模樣。
只澤沐手里轉動著一個就被,深吸了一口氣,瞇起了眼淡淡的說道:“看來徐長安和湛胥當真恨這裂天入骨,要不然也不會花費這么大的代價。”
“那是,根據小的打探所知,裂天好幾次差點就殺了徐長安和湛胥,嚇得湛胥裝死,還直接滅了好幾個和徐長安有關的宗門,甚至還逼著和尚吃人肉。”只巖急忙說道,一雙眸子還不時的瞟向了自家主子。
就算是只澤沐,聽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轉動著酒杯的手也隨即一頓,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也難怪這人族和妖族都不顧一切聯合起來對付他了!”
隨即只澤沐長嘆了一聲,聲音中帶著無限感慨說道:“逼和尚吃人肉,比逼良為娼更加令人惡心。”
只巖站在一旁,不敢接話,低著頭的他乖巧得如同一只小雞崽。
“行了,不管這徐長安和湛胥有多恨裂天都不關我們的事。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需要給他們投名狀。”只澤沐閉上了雙眸,將就被放在了鑲滿寶石的桌子上,略帶惆悵的說道。
“投名狀?”只巖有些不解的問道。
只澤沐沒有回答他,反而是說道:“你以后對藍老頭客氣一點,這徐長安和湛胥,果真不簡單,玩起了二桃殺三士的陽謀!我們這三氏,還不得不如他所愿吶!”
只巖壯起了膽子,小心翼翼的問道:“什么是二桃殺三士?”
只澤沐冷冷的看了一眼只巖,嚇得他一激靈,但只澤沐還是開口說道:“二桃殺三士是人族傳下來的一個陽謀,一位王有三個居心叵測且實力強大的臣子。眼看著王位即將不保,這位王便想了一個主意,說自己得到了兩個十分珍貴的桃子,但他所依仗的臣子只有三位,不知道該怎么分,讓他們自行解決。”
“兩個桃子,不至于吧?”
聽到這話的只澤沐實在忍受不了這個蠢貨,便直接罵道:“這兩個桃子,不僅僅是兩個桃子,它代表的是君王的信任,還有未來的天下。誰能夠得到這桃子,誰便有極大的可能性自立為王!”
在只巖看來,桃子就是桃子,哪里有那么多彎彎繞。
只澤沐深吸了一口氣,他不是給只巖當老師的,只能罵一句“蠢貨”后繼續說道:“徐長安和 湛胥現在他們用的就是這個法子,藍老告訴你說人族和妖族不堪重負,只能為一族里面,但我們有三個族群。那兩座位于人族和妖族的神廟,便是兩個桃子。徐長安和湛胥,是想要我們三族競爭起來啊!”
“那我們不上他的當!”只巖說道。
“你怎么和小孩子一樣!若是我們不去競爭,不給投名狀,那我們靠誰?現在不比之前了,藍氏暫且不論,其余兩氏必然會想著靠近徐長安。畢竟裂天那兒得不到太多好處了,畢竟有一個章氏在那兒,那是他們自家人!對于我們來說,更是沒得選,裂天那兒去不了,若是再不與徐長安和湛胥拉好關系,只怕以后我只氏再無翻身的可能性!”只澤沐說著站起身來,瞇著眼看向了洞外。
“那我們應該?”只巖不敢多嘴了,在外人面前他可以作威作福,可在只澤沐面前,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傻子。
“你派出我們只氏所有能動的人,去查清楚裂天將徐長安的母親帶到哪兒了,還有找機會讓徐長安和少主見一面。”
只巖接了命令之后,便急匆匆的走了。
只巖的身影消失在了視野之中,只澤沐這才深吸了一口氣,輕聲呢喃道:“誰又想得到呢?當初自己做的孽,如今要自己來償還!”
若是只氏還有得選,只澤沐絕對不會如此,畢竟他們心里也清楚,不管是汪紫涵嫁給裂天一事,還是抓走徐長安的母親,他們與徐長安早就結下了仇怨。
可現在章氏也不會輕易放過他們,只澤沐選擇徐長安的原因只有一個,徐長安的人品和口碑這些年來得到了證實。
他相信,只要自己認錯足夠真誠,徐長安也不會太過于為難只氏。
只澤沐的嘴角浮現一抹苦笑,要是當初知道敖寒的兒子會這么有出息,就算是有刀架在他們只氏的脖子上,他們只氏也不會動敖寒分毫。
藍老自然也去見了海氏和哥氏的族人,大家心里都知道徐長安打什么主意,都知道徐長安的意圖。但他們沒得選,這第一便是以前他們和章氏的關系本就算不得好,如今投靠他們低人一頭自然不愿意;其次便是因為裂天,裂天的性情他們都有所了解,裂天的暴戾他們也有所聽聞。
徐長安和裂天一對比,他們自然更加愿意跟隨徐長安。而且,他們也愿意相信徐長安,只要此事結束,絕對不會反悔,肯定會為他們族內的老祖宗設廟宇,來助他們族群更上一層樓 至于湛胥會不會信守承諾他們根本不在乎,只要徐長安信守承諾那便夠了!
明明知道這是要他們內耗,他們卻無法抵抗,只能心甘情愿的競爭起來。
很快,汪紫涵所在的小島周圍多了不少妖族!
裂天自然知道這群妖族想干什么,但既然知道了,裂天自然不會讓他們得逞。
他現在正在期待著,期待著五日后和徐長安的生死對決!
兩天后,也就是距離大婚還有三天的時間,在汪紫涵小島周圍潛伏的妖族們實在忍不住了,朝著這個小島發動了自殺式的襲擊!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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