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安的聲音算不得大,他也沒有大聲的喧嘩,他的目的不是要薄了相柳一族的面子,沒必要大張旗鼓。
可他這不大的聲音,仍舊在諸多相柳一族的耳旁炸響。
恥辱!這是天大的恥辱。
整整一個族群,需要老一輩的去對付一個小輩也就罷了,對方還放出狂言,要打五個。這和別人打了你一巴掌,雖然說我還要打你五巴掌有什么區別?
“猖狂!”湛艷怒了,若是她能夠出去,定要好好的教導一下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
“行了,既然人家要求了,那便遂了他的意,去安排五位搖星境與徐長安對戰!”藏于黑暗中的相柳老祖聲音嘶啞,仿佛一把銹跡斑斑的鋸子正在拉扯著一根朽木,撓得人心里直發慌。
湛艷看向了封印外的徐長安,雙目之中帶著怒意。一聲輕嘆傳來,她還是深吸了一口氣,低下了頭。
“湛胥!”
這聲音猶如一把鋸子將木頭給鋸斷了一般,嚇了湛胥一跳。
“老祖,我在!”
湛胥急忙低頭彎腰,老老實實的說道。
“等你們去南海回來,記得領罰!”相柳老祖突然喝道,這讓眾人莫名其妙。
湛胥倒是沒有多少意外,急忙答應了。
相柳老祖見得徐長安這種表現,自然知道是湛胥和徐長安商量好的,其目的就是讓他們相柳一族不予余力幫助他們。
相柳老祖理解他們,可這不代表就縱容湛胥這種行為。以折損相柳一族的面子來達成目的,他看向了湛胥,聲音柔和了幾分:“下不為例!”
湛胥臉上露出了笑容,知道老祖已經認可他們的行為了。同時,也對裂天有了足夠的戒備心!
但,這遠遠不夠!
湛胥看向了處于黑暗中的神巢,目光深邃。待會,還有更加炸裂的消息等著他的這些長輩們。
“老祖,五位搖星境可否讓我去挑選?”
既然老祖出言警告他了,那他也該注意影響,也好趁此機會去和徐長安打聲招呼。
“可!”
得到回復的湛胥立馬離開了神巢,去為徐長安挑選對手了。
約莫一刻鐘的時間,湛胥帶著十位搖星境的高手來到了徐長安的面前。這十人,即便是最弱的,也是中境搖星。
“五人出手,剩下五人列陣!”湛胥說完,朝著徐長安笑了笑,張了張嘴,便立馬回到了封印致中和,繼續來到了神巢陪著諸位長輩看他們相柳一脈同徐長安的對決。
“老祖,可以開始了。”相柳老祖聽得這話,揮了揮袖子,下方的十人立馬行動了起來。
只見有五人手中亮出了兵刃,還有的直接展露本體;至于另外五人,則是站在了周圍,從懷里拿出了一個陣盤,一道綠色的大陣沖天而起,將徐長安等人圍得嚴嚴實實,除了神巢中的眾人,其它人完全看不到這大陣里發生了什么。
這五位搖星境見得大陣起,也沒有任何的遲疑,直接朝著徐長安攻來。
面對這五頭大妖,徐長安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只見面前這五頭搖星境的大妖,朝著徐長安一拱手,便各自施展手段朝著徐長安攻去。
其中兩人沒有猶豫,化作了兩條綠色的相柳,十八個腦袋一同晃蕩,張開了大嘴,朝著徐長安咬去。看著架勢,哪是比試,更像是要徐長安的命。
要不是這地兒足夠大,估計這陣法根本遮擋不住六人戰斗的余波。
當那兩頭相柳現出原形之時,整個被大陣封鎖的空間立馬變得灰撲撲的,灰塵仿佛夏日飄蕩的柳枝一般,擋住了徐長安的視野。
而且,這兩頭相柳一呼一吸之間,便有不少綠色的氣體從他們體內彌漫而出。
徐長安深吸了一口氣,要不是出于對湛胥的信任,他真的會以為這五人是奔著要他的命來的。
看著來勢兇猛的兩頭相柳,徐長安只能不停的閃躲。
這相柳體型本就巨大,而且還靈活。蛇類所擁有的手段,不管是纏、繞、還是吞,相柳一族只會比蛇類更強。
最為恐怖的是,這些綠色的霧氣越來越濃,徐長安能閃躲的空間便越來越小。
徐長安皺起了眉頭,還好這只是比試,若是生死搏殺,那還真有點棘手。
他手里提著少虡劍,宛如在綠色霧氣中跳舞的佳人,劍氣如虹,身若游龍。偶爾還會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這是長劍與相柳鱗片開始撞擊了起來。
這聲音極具節奏感,如同樂曲。
但這長劍,似乎無法破開這些鱗甲。
“輸了!”相柳老祖那嘶啞且讓人后背發寒的聲音再度出現,但卻沒有明說是誰輸了。
“嗯,徐長安破不開這鱗甲,自然就輸了。”湛艷的臉色終于好了一點,接上了相柳老祖的話。
其它人聽得這話,也是松了一口氣。
湛胥想了想,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聲音也輕松了不少:“那前輩,咱們再打一個賭怎么樣?就賭徐長安的輸贏!”
湛艷之前輸了,正要一雪前恥準備答應湛胥,可沒想到相柳一族的老祖卻開口說話了。
“行了,別胡鬧,我們相柳一族的輸了。”相柳老祖那嘶啞的聲音再度響起。
“為什么!”湛艷想不明白,猶如一只炸毛好斗的公雞,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這時候湛胥才看清楚這個女人的臉,這個女人很漂亮,也很妖艷,會讓人想到一種叫做罌粟的毒花。若是不知道她的人,定然會以為她只是半老徐娘,哪會認為這是一位活了好幾百年的老怪物。
“你們自己的弱點自己都不知道了么?湛胥,你解釋一下!”
湛胥皺起了眉頭,正要開口,突然意識到危險,他反應也是極快,懵懵懂懂的問道:“解釋什么?”
只見一雙綠色的眸子亮了起來,如同刀劍一般刺在湛胥的身上。湛胥的心怦怦直跳,恨不得跳出來,但他面上還是佯裝鎮定,一臉的不解和委屈。
一股威壓朝著湛胥而來,湛胥座下的輪椅頓時四分五裂,整個人也癱倒在地上,額頭有大滴大滴的汗珠落下,裂天只覺得自己被一座山給死死的壓住,如同一只蟲子一般不斷的扭動著身子。
“我相柳一族的弱點,當真不是你告訴徐長安的?”
湛胥回想起方才徐長安長劍所點在鱗片上的位置,頓時臉色一變,終于知道老祖為何發怒了,也慶幸自己方才沒有解釋徐長安為什么會贏,要不然現在的自己定然是一具尸體了。
“不是。”湛胥咬著牙說道,蛇有七寸為弱點,而相柳一族也有。只不過相柳一族的弱點不是七寸,而是七寸往下,九個腦袋與身子連接的地方。
徐長安方才長劍所點的鱗片,正在那個位置!
“當真?”相柳老祖的聲音陰寒了起來,就像一把冰刀子一般,直往湛胥心里鉆。
湛胥還沒有回話,相柳老祖的威壓便消失了。
眾人意識到事情有變,立馬看向了決斗場之中。
只見那兩頭相柳不管怎么怎么攻擊,徐長安總能找到弱點。而另外三人,隱藏于綠色的霧氣之中,想找機會突然襲擊降服徐長安,也是無功而返。
那三人,一人用鞭子,一人用軟劍,而最后一人的武器則是一張大網。
若是在迷霧之中用這些手段對付對手,那可以說是無往不利。
可徐長安如同身后長了眼睛一般,每一劍都能破開這些武器,而且都是點在弱點之上。
最為恐怖的是,徐長安的體內也彌漫出了綠色的霧氣,他的體內居然也能散發相柳一脈的毒氣!
這一幕,看得眾人目瞪口呆。
這可是他們相柳一脈特有的毒啊,即便是其它毒蛇,甚至是血脈不純的相柳,都無法擁有這種毒氣。徐長安沒有他們相柳一脈的血脈,他們一眼就能看出來,徐長安乃是龍族和人族的混血。
而讓他們驚訝的則在后面,只見埋伏徐長安的三位每出一招,這些招數和功法在下一瞬間就會從徐長安手里出現,打在現出原形的兩頭相柳的身上!
相柳老祖瞇起了雙眼,最終收回了目光,看向湛胥,眼中帶著一絲歉意。
方才他以為是湛胥為了讓他們幫忙,居然把相柳一族的命門都告訴徐長安。但現在看來,徐長安有一種恐怖的能力,不僅能夠立馬找到對手的弱點,甚至還能快速學會對方的功法!
“待會我會差人把九龍椅送給你,這徐長安的手段,你可了解?”相柳老祖聲音中多了一絲凝重,現在的年輕人,讓他感到可怕。
“應該是破劍訣,能夠快速找到對手的弱點。以前他用過,甚至他還找到過裂天的弱點,但卻破不開!”湛胥喘著粗氣說道,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因為徐長安而遭受無妄之災。
“那裂天,當真能戰勝徐長安?”
這是相柳老祖的疑問,更是在場所有人的疑問。徐長安方才一直沒有用自己的功法和戰斗手段,用的都是他們相柳一脈的。直到現在,他們都不清楚徐長安的真正實力。
“真的,而且他們兩人好像還會同一種功法,能夠吸收雷電的功法!”
當湛胥的聲音落下,整個神巢沉默了下來!
終于,過了很久,相柳老祖的聲音響了起來。
“搖星境去就是送死的,你們需要的東西,我親自挑選。但南海一行過后,若是裂天戰死,你給我想盡一切辦法,將徐長安帶回來!”
此時的徐長安心里有些高興,他完全不知道因為他湛胥險些被自家老祖擊殺。
方才,只要裂天當著眾多神巢中眾人的面說出相柳一族的的弱點,相柳老祖將會毫不猶豫的將湛胥斬殺!
經過了方才的戰斗,徐長安發現了這混沌之力的一個妙用。這混沌之力,能夠轉化成任何一種力量!方才徐長安能夠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展現相柳一脈的手段,便是因為這混沌之力!
至于那相柳一脈的弱點,也不是偶爾。
而是當他使用混沌之力施展破劍訣的時候,好像整片天地在他的心中,他的眼中更加的清晰了,弱點也更加的明顯了!
若是裂天沒有長進,徐長安相信,現在的自己想斬殺裂天并不是什么難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