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老人嘴角露出了一絲極不易被察覺的微笑,而后抬起頭來,露出了黑袍下那一雙猶如鷹隼般銳利的眸子。
“你可要想好了,這功法可有大缺陷,極大的缺陷。”
徐長安沒有絲毫的猶豫,重重的點了點頭。
“我想好了,也想得很清楚了。雖然不清楚虺子畫前輩怎么和我父親結拜的,但這些日子來,救我出虎口,待我如子。若我徐長安此時因為一點兒缺陷便不敢往前,那我如何對得起我父親,對得起虺子畫前輩的照顧?”
黑袍老人聽到這話,滿意的點了點頭。
“綿綿若存,寂照不空,真陽來歸,內外合一…”這黑袍老人的聲音傳入了徐長安的耳中,徐長安知道這便是老人口中的無名訣,雖然此時擔心虺子畫,但還是牢牢將其記下。
按照這黑袍老人所言,只有記下這無名訣,才有機會救虺子畫。
況且,這抵抗天劫本就算得上是奪天地造化之法,徐長安也不敢多想,便牢牢將其記下。
“神注乾宮,寂寂長明,不內不外,日月合璧,玄珠妙合,圣胎復道。”
聽到這兒,徐長安便有些迷糊了。
什么“神注乾宮”,什么又是“圣胎復道”?
他正想發問,沒想到這黑袍老頭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便率先開口說道:“不理解不用理解,現在你只需要記住即可。等到日后,你自然會明白其中奧妙。”
這一句話,便把徐長安的所有問題堵了回去。
“小子,待會可能會有些痛苦,趁著這兒的雷電,先幫你打好基礎。”
說完之后,這黑袍老人手一推,徐長安的意識便回到了身體。
他不知道的是,那黑袍老人站在原地,輕聲說道:“小家伙,大造化那可是你自己要的,可怪不得我啊!”
說罷,臉上浮現了一抹神秘莫測的笑容。
徐長安意識才回到體內,腦海中回蕩起了一句話:“遠離其它人,然后躺好便可!”
徐長安知道這是方才那黑袍老人留下的話語,他也來不及解釋,摸了摸身邊的人。薛丹晨離他倒是不遠,一把就能薅到。
只是任憑他摸索了一陣,還是只能摸到薛丹晨,心下便有些慌了。
“她呢?”
徐長安抱著薛丹晨的雙臂問道,聲音有些顫抖。
薛丹晨自然知道徐長安說的是誰,深深的看了一眼兩人,仿佛這兩人之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
“在你右前方。”
徐長安聽到這話,立馬朝著右前方而且,在觸摸到化名為“薛可人”的顧聲笙之后,終于長舒了一口氣。
徐長安做這些動作,是為了確定二人的位置,避免自己殃及池魚,危害到他們。
可這些動作在女孩眼中那便完全不一樣了,那是慌亂,是很慌亂很慌亂的關心。.jújíáy.m
即便徐長安在確定了他們位置之后,便離得他們遠遠的,顧聲笙的心里也還是充滿了感動。
徐長安離開了他們,一個人跌跌撞撞的朝著遠方走去。
不管去哪都行,但他得到了那老人的提示,只需要離開他們二人就行。
顧聲笙才想拉住徐長安,但沒想到,徐長安大喊一聲:“別跟來!”
聽到這話,顧聲笙即便再關心徐長安,也只能停下腳步,看著此時有些奇怪的徐長安。
徐長安找準方向,跑出去了很遠,便躺在了地上。
遠處的顧聲笙和薛丹晨雙目呆滯,看著莫名其妙的徐長安,但兩人還是沒有打擾徐長安。顧聲笙本想奔向徐長安,但被薛丹晨死死的給拽住了。
徐長安方才的表現,越來越像讖言中的那個人了。
光是經脈破損,沒有修為便能硬抗雷電這一條便足以打破他的認知。
這徐長安,雖然方才被雷電劈得有些黑,但此時還生龍活虎,實乃奇跡。
那讖言中的人,便也是奇跡,同徐長安一樣,都是奇跡。
故此,薛丹晨選擇相信徐長安,死死的拽住了顧聲笙,他有一種預感,他將能再次看到奇跡的發生。徐長安躺在地上,內心無比平靜。
此時,屬于虺子畫的第二道雷劫即將落下。若是他的第二道雷劫落下,在這雷暴秘境中定然會落得一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若非是在這雷暴秘境,虺子畫說不定還有機會扛過他這巔峰搖星境的雷劫。
徐長安能做的,便是相信那黑袍老人,除此之外,他一個瞎子什么都做不了。
虺子畫看了一眼躺平的徐長安,眼中多了一絲失望。
在他看來,他死不重要,可惜的是這小家伙,能以小宗師修為打爆上境搖星金烏高手的徐長安,此時躺在了地上,一心尋死。
其實,虺子畫并沒有資格去責怪徐長安什么。若是以尋常人的目光來看待徐長安,他已經很了不起了。
虺子畫抬頭看向了那天空之上即將落下的第二道雷劫,嘆了一口氣,那失望的眸子看向了自己身上。
他沒能幫義弟看好他的孩子,他也沒有機會為記憶中那一襲綠色長裙贖罪了。
他這一聲,手持畫筆,作畫無數,但終究還是沒有勇氣畫出記憶中那個人的模樣。
不過這樣也好,虺子畫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可眉宇間還是有遺憾,也有些不甘。
虺子畫閉上了眼,對于在這雷暴秘境中的第二道雷劫,他實在是有心無力。
可那魂飛魄散的感覺并沒有傳來,反而耳邊傳來了陣陣驚呼。
虺子畫睜開了眼睛,摸了摸自己,自己頭頂上的劫云仍舊還在,不過這天雷卻沒有劈到自己。
別說自己身上的天雷了,就連這藍色雷暴中的所有雷電都消失不見了。
虺子畫看向了顧聲笙和薛丹晨,只見兩人瞪大了眼睛,薛丹晨的嘴張得很大,大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順著二人的目光看去,虺子畫也如遭雷擊,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只見原本屬于他的天雷,還有這秘境中的所有雷電,如同潮水一般,全都涌向了躺在地上的徐長安!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