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程白衣和程白禮怎么鬧騰,最終徐長安都無罪釋放。
自打小夫子走后,趙方方便回到了竹樓,但程白衣和程白禮卻還是不敢去。
他們不是怕趙方方,也不是怕夫子,而是怕齊鳳甲。
趙方方每次送了吃的來,便急忙離去;若是停留的時間長安,便會有一裝扮潦草的男人,提著短刀,靜靜的站在竹林外。
都是在城外,一南一北,可這對于齊鳳甲來說并不遙遠。
徐長安洗清冤屈之后,去見了齊鳳甲一面,隨后齊鳳甲便來到了竹林之中。
他本來還不想和夫子說話的,但這次卻不得不來,他發現他有些誤會了夫子,但總體來說,夫子還是器小。
“你還沒死啊!”
齊鳳甲看了一眼那泡好的茶,茶壺中有氣氤氳而上,散發出一股香味。
夫子如同往常一般躺在了椅子上,而他也如同往常一般打著沒大沒小的招呼。
“若是死了,估計你就會直接把鋤頭帶來了,然后挖一個坑。”
“看心情,反正這竹林里沒有野獸。”
齊鳳甲面色如常,直接回道。
夫子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齊鳳甲歪著頭看了看幾個房間,隨后裝作不經意的說道:“算你還有一點兒良心,師弟的房間沒讓他人染指。”
看著齊鳳甲扯一些不著邊際的話,夫子心里卻清楚得很,此番他來,為的肯定是徐長安一事。
“徐長安身上的事兒,你知道了?”夫子看著自己的大徒弟。
“你說的是什么,是那個你新收的弟子搞出來的案子,還是封妖劍體?”
夫子知道齊鳳甲明知故問,沒有接他的話茬,反而是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小師弟自己告訴我的,他也尋過死,我本來打算找人把他搶出來的,結果他自己想通了。”
夫子聽到這話,頓時臉漲得通紅,有些激動。
“若是他尋死,這才算是想通了!你知不知道這封妖劍體…”
齊鳳甲自顧的斟了一杯茶,隨后一飲而下。
“我知道,既是利劍也是鑰匙,但你應該相信小師弟。若是有個人能比你先踏出那一步來撐起整個人間,這個人不會是姬秋陽老前輩,也不會是凌天幽,不會是岑雪白,更不會是我。這個人,應該是小師弟,徐長安。”
夫子臉色由通紅變成了煞白,胸口不斷的上下起伏。
“你就這么看好他?”
夫子失去了往日的高冷,每當自己和這位弟子談話的時候,總會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也可能成為撐起妖族一片天的人。”
“不會,我相信他。”齊鳳甲輕描淡寫的說道。
“那你不相信我?”夫子每次和這位徒弟講話,都快要氣得吹胡子瞪眼。
“不相信。”齊鳳甲干脆利落的答道,隨后看向了窗外。
“這兒的風景還是挺好的,一直沒變。”他似乎是說了一句題外話。
“為什么?”夫子沒有管齊鳳甲故意轉移話題,而是繼續問道。
齊鳳甲看著夫子,嘆了一口氣說道:“你知道的,我這人直來直往,不太會撒謊,既然你非要問,那我可直說了啊。”
夫子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他一眼。
齊鳳甲站起了身,提著刀說道:“因為你是個老窮酸,器小。”
說完之后,齊鳳甲便直接消失在了竹樓中。
夫子聽得這話,氣得雙手不停的顫抖。
最終,只能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深深的從窗外看了一眼自己這個徒弟的背影。
晚飯時間,趙方方提著晚飯前來,結果沒有看到夫子。
按照常理來說,夫子雖然強,可如今卻不會亂跑。若是如今亂跑,遇到了妖族大能一擁而上,只怕夫子也抵擋不住。
他皺起了眉,不敢妄下判斷,或許夫子只是出去溜達一圈呢?
夫子真的只是出去溜達一圈,此時他來到了那早就關門很久的漁家,女人挺著大肚子看到他,便急忙喊道:“老丈,我這兒暫時不做生意了,抱歉啊!”
夫子看著女人的肚子,淡淡一笑道:“這孩子,以后一定是個英雄人物。”
女人最喜歡聽的話,除了夸自己漂亮之外,便是夸自己的孩子有出息。
女人聽到這話,便立馬謙虛道:“不求這孩子成為什么大人物,只希望別像他爹一樣亂就好了!”
女人說著,臉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老婆,你又在說我壞話。”齊鳳甲聽到這話,便圍著圍裙,拿著鍋鏟走了出來。
當他看到夫子的一瞬間,突然愣了愣,隨后便里面變成了那個玩世不恭的齊鳳甲,瞇起了眼看著夫子說道:“老東西,你怎么又來了。”
“我來看看我的徒孫,不行么?”
女人聽到這話,終于知道了夫子的身份,看了一眼齊鳳甲,小聲的說道:“那你們聊,我幫你做飯去。”
說著,她便接過了齊鳳甲手里的鍋鏟,挺著大肚子走進了廚房。
“挺好的。”夫子看著她的背影嘆道。
“廢話。”
“這算是我給徒孫的禮物。”夫子說著,便朝懷里掏東西。
“玉符嗎?我的實力不弱于你,我的兒子女兒以后我會保護,這些什么玉符之類的,和不要錢似的。”
齊鳳甲不在意的說道,不過他說的的確是實話。
夫子搖了搖頭,展開了手心。
齊鳳甲看到他手心里的東西,眼神頓時一凝。
只見夫子的掌心里躺著一枚龍形玉符,流光溢彩,上面刻著一小頭奇獸。
“它叫破陣。”夫子淡淡的介紹道。
齊鳳甲沒有去接過這枚九龍符,反而是看著夫子。
“你不是說我器小嗎?我今日便和你賭一次,若是徐長安能夠過了心劫,我便相信他是拯救人族之人。若是不能,你再還我也不遲。”
齊鳳甲想了想,拿過了九龍符,便立馬說道:“好!”
夫子看到齊鳳甲接過了這枚九龍符,便笑了笑,消失在了原地。
聽得外面沒了聲音,女人走了出來,便開口問道:“你怎么不留他老人家吃飯?”
齊鳳甲想了想,接過了女人手中的鍋鏟,隨后說道:“他自己要走的。”
說完之后,便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廚房。
王匯海正在房間里磨著劍,突然門響了。
他打開門一看,只見面前站著一個劍修,他背著長劍,方方正正的臉,穿著黑袍。
“王匯海嗎?我來找你比劍。”
顧天虹沒有廢話,看著面前這個有些黝黑且黑壯的漢子。
王匯海皺起了沒有,“嘭”的一下便關上了門。
顧天虹皺起眉,果然這王匯海如同卿九所說一般孤傲,不過一般來說,高手都是孤傲的,比如他的師傅。
他沒有猶豫,便一腳踹開了門,拔劍而出,朝著王匯海刺去。
王匯海眼見得這人蠻橫不講理,便直接跑了,朝著城外而去。
他不是怕了顧天虹,而是因為長安城內不允許斗法。若是在長安城內斗法,他們的身份容易被暴露。
所以,他才會頭也不回的朝著城外而去。
趁著黑夜,徐長安帶著梅若蘭回到了侯爺府。
不一會兒,一個少年從侯爺府出來了,手里拿著兩個大盒子。
對于這個少年,那些監視侯府的人倒是沒有太注意。
沒過多久,少年便回來了。
而在歡喜樓監視徐長安的探子,也撤離了,因為他們看著徐長安回到了侯府,跟著他一起回去的,還有那梅若蘭。
程白衣聽到這個情報,也沒有懷疑,只是讓人下令看好侯府,若是徐長安出現,朝著北方而去,便要第一時間報告他。
月兒照耀著白雪。
耳邊傳來了流水聲。
此時徐長安已經到了城外,他背著兩柄長劍,一只白色的小貓探了探頭,看到了徐長安,便從雪中跑了出來,跳在了他的肩頭之上。
徐長安看了一眼長安城,此時去往通州的路上艱難,他只能出此下策了。
隨后便化作一道長虹,朝著通州而去。
而在侯爺府,卿九則把自己關在了房間里。
他來代替徐長安引開那些探子,接下來的路,便只能靠他自己了。
..................................................................................................................................................................晚點還會有一章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