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安聽得李道一的勸告,心中一凜,但也沒打算做啥,甚至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雖然李道一說了這鐵宗主不是好人,可卻只是一些傳聞,并沒有什么證據。就算他是天機閣的,也需要這鐵宗主的血液才能推算出他的往事。如今沒多少交集,遠遠的看一眼,所以他也是只是道聽途說而已。
更何況,這鐵宗主和他父親應該有一定的交情。滿雪山一戰,事后他也聽說了,妖族還派人去襲擊這蜀山和鐵劍山,但都遇上了侍劍閣的人將其打退。
這么一看,自己父親應該和這兩座山關系不淺。
而且,這鐵宗主是鐵彩怡的父親,自己這么懷疑長輩也不太好。不過,對于李道一他還是無比信任的,只是如今這些人,這些事兒和以前不一樣,他們不是妖族,不是魔道,必須小心應對。
聽得李道一警告的徐長安也只能在心里多留一個心眼,隨時防備著。
他一直以為鐵宗主還會用婚事來刁難他,可讓他沒有想到是,他接到鐵劍山弟子的通知,明天準備入焚心爐!
這才徐長安百思不得其解,當初連自己父親還有姬秋陽老前輩面子都不給的鐵宗主,如今怎么那么容易就松口?
正在徐長安遲疑的時候,李道一突然開口說道:“沒事,你去吧,以前我那便宜師傅看過你的命數,若是六宗之人敢碰你,別說他們本人,就是他們宗門都會受到天譴!”
徐長安聽到這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李道一。
“你這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怎么就和說評書一樣!”
李道一“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光光的腦袋,隨后說道:“福生無量天尊,這些東西啊,信則有,不信則無。不過,他們絕對不會動你,至少是這個時候,還這么明顯的在鐵劍山上動你。要是動了你,蜀山、圣朝、青蓮劍宗、你父親能饒得了他們?并且你別忘了,你學的是一劍破萬法的《破劍訣》,你那便宜師傅劍山老人若是什么時候跳出來,別說如今的六宗,就是遠古時期的六宗,都得掂量掂量!”
徐長安被這話驚得微微的張開了嘴,他實在不敢相信“劍山老人”,他那素未謀面的師傅會有這么大的能量。
李道一撇了撇嘴,似乎有些羨慕。
“你那便宜師傅可比我的好多了,光是名頭,劍山前輩便是無數人心頭的高山,特別是在劍修當中。”李道一拍了拍徐長安的肩頭嘆道。
徐長安有些不解,就連小白也睜大了眼睛看著李道一。
“劍山師傅不是和姬秋陽前輩是一輩的嗎?有這么可怕嗎?”
李道一聽到這話,像看白癡一樣的看了一眼徐長安。
“誰告訴你是一輩的?”
徐長安撓了撓腦袋,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我曾經跟隨姬秋陽前輩待過一段時間,聽他和凌天幽前輩談起過,他們當初的武評榜,被劍山師傅牢牢的占住,無人能出其右!”
“對,是無人能出其右!不過不是那一個境界的武評榜,還是全天下!”李道一嘆了一口氣,這徐長安空守寶山而不知。
“劍山老人多少歲了,沒人知道。不過就算是當世最老的老人都稱呼他為劍山老人,如今這天地啊,就算是修煉到了開天巔峰,也不過有三四百年的時光,可劍山老人,我天機閣制作的武評榜上八百年前就有他。每次有劍道天才出現,劍山老人便會出現和其論道,或為探討,或為點撥。而且每一次對戰,他都顯得輕松寫意,只有一劍,而且修為都比對手低上一個境界。”李道一看著徐長安,越說越羨慕。明明有那么強的背景,卻現在才知道。
“你以為當初的幾兄弟是開玩笑的?在李義山他們那一屆上,陳桂之面前接住了一招,不過也是受了重傷;裴長空接了一招半,差點死了;所謂的一招,只是刺出了一劍而已,那半招,不過是收劍時的劍芒。”說道這兒,李道一眼睛瞇了起來,看著有些癡呆的徐長安問道:“你猜猜,你師傅李義山接了幾招?”
徐長安想到了姬秋陽和凌天幽提起劍山時候的表情,想起了他們說的戰老麒麟,原來那都是劍山老人壓制了修為,比他們低了一個境界的緣故啊!
他有些不敢猜了,但看到李道一的表情,便小心翼翼的說道:“接了兩招?”
李道一搖了搖頭,深吸了一口氣。
“你師傅李義山以天河之姿入了匯溪,得到的饋贈便是慧根和慧眼,他一眼就看出了劍山老人那一劍的破綻,他拼著佩劍被毀,一劍刺出,打在了劍山老人的木枝之上,木枝斷、劍毀、招破!”
徐長安完全呆住了,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那個在蜀山外山書院的老人了,平日里只是打理一下書,養一下貓的老人,居然有如此傲人的戰績!
“劍山之名出,這是第一次被破招!也正因為你師傅一眼看出那平淡一劍中算不得破綻的破綻,這才讓劍山老人和李義山拜了把子,兩人一同完善和研習《破劍訣》!”
“劍山老人的戰績,一劍刺傷老麒麟,一劍破了姬秋陽和凌天幽二人。不過他們都對外宣稱,打了很多招,其實他們只是把劍山老人拔劍、收劍等小動作算了進去。男人嘛,即便是輸了,也想要一些面子。不過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你師傅是真正的破了一招,不然的話,怎么他只和你師傅結拜呢?”
徐長安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所以啊,小安子,你別怕,要是你在這兒出了啥事,別說蜀山和你父親不會放過鐵劍山,就是我天機閣發起狠來,也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就算天機閣不出手,還有我呢,你可別忘記了,本道爺可是搬山道人和地耗子的正統傳人,打不贏他們,但打得贏那些他們躺在地下的老祖宗,據說他們有個劍冢,我想知道比起羅漢堂的十八金身羅漢大陣如何?”
說著,微微的抬起頭,光灑在了臉上,多了幾分傲然。
就連小白都忍不住為他喝彩叫了一聲。
這時候,屋后隔墻有幾個弟子聽到這話便急忙跑了。關于劍冢,他們必須要及時報告宗主。
李道一冷哼一聲,臉上露出了笑容。
隨后他走出了房門,大袖一揮,一道紫光下了鐵劍山。
他不是不知道隔墻有耳,不過有些時候,隔墻的耳也正好利用一下。
聽到報告,鐵宗主閉上了眼睛。
而下方的弟子則是屏住了呼吸,大氣不 敢出一聲。
“行了,明天我想辦法拖住那個小道士,其余的按照原計劃行事!”
聽到宗主這話,他們既松了一口氣,又有些不服氣。
“宗主,那李道一可是說了要去挖了…”他話還沒有說完,鐵宗主擺了擺手,顯得有些無力,但更多的是無奈。
“圣賢曾言‘天下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但我認為啊,這群瘋道士更難纏,能不惹就不惹他們。這李道一是他們當代最為杰出的弟子,若是沉不住這口氣,他們也許動不了劍冢,但要是隔三差五來搗個亂,甚至把我們腳下的地火給引爆,還是挺輕松的!”
那弟子聽得自家宗主說喪氣話,有些不服氣,但更多的是不理解。
“行了,趕緊做事去吧,一個天機閣就夠難纏的了,若是天陣宗再攪合進來,我們鐵劍山便永無寧日。這兩個宗門啊,明著沒什么聯系,可好多事兒一細想,不難發現他們其實比親兄弟還親。”
弟子轉過身,聽到這話,身子一抖,頭一低,便不再敢言語。
荊楚來到山上之后,便早出晚歸,找了個地兒練劍。
自村子沒了之后,他便沉默寡言,也是認出徐長安之后,方和徐長安多說了一些林珊的事兒,除此之外,這個孩子便很少和人說話,就連李道一他都懶得去搭理。
小白他倒是喜歡,經常想去摸一摸抱一抱,但小白可不喜歡他,小白喜歡活潑的人,如同李道一那般坑蒙拐騙樣樣精通的更是好。
抱不到小白,他也不強求,反正他現在最大的愿望便是練劍,然后弄清楚事實,為村子還有那個人報仇。
軟劍并不重,而且似乎他天生適合軟劍,這才短短的兩日,軟劍已如毒蛇。月光下的劍芒,如同毒蛇的信子一般,危險而又迷人。
他不知道徐長安那里發生了什么,也沒有問,不過想來是沒啥事的。若是有情況,他相信徐長安不會拋下他不管。
反正他現在只想著一件事兒,那便是練劍。
如今體內那股暖氣他能感受到了,關竅也打通了十八個。
一滴汗水落下,荊楚右手持劍,左手輕輕的彈了一下那滴汗水;汗水在月光下顯得晶瑩剔透,他身形迅速往后退,劍尖點在了落下的汗滴之上。汗滴沒有破裂,反而直接朝著一塊石頭后打去。
大袖展,清風襲來。
荊楚只覺得一陣心曠神怡,那汗滴也消失不見。
“不錯,中人之姿,進境居然如此之快,實屬罕見。”來人穿著袍子,和普通的鐵劍山弟子不一樣。
鐵劍山的弟子大多都壯得和牛犢子似的,可面前這人更像一個先生,教書的先生。
“你是誰?”荊楚往后退了半步,臉上全是警惕之色。如今的他,不再是以前那個容易相信人的小孩了。
這長袍瘦弱的中年人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了一把折扇,折扇輕搖,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
“我叫常墨澈,是鐵宗主的好朋友,也是徐小侯爺的好朋友。”
荊楚“哦”了一句,如同當初荊源一般,把軟劍纏在了腰間,便轉身朝著鐵劍山安排的院子里走去。
他沒有理會這常墨澈,也根本沒有任何想要理會他的理由。
常墨澈看著荊楚的背影,一陣愕然。他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孩子,冷靜得過分,而且沒有任何的好奇心。
“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么來找你嗎?”
“不想!”荊楚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頭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了孤零零的月光還有孤零零的常墨澈。
荊楚回到院子之后,沒有提常墨澈的事兒,自己洗漱完畢,便到床上打坐,準備沖破關竅了。
徐長安和李道一也沒有管他,他這種狀態,最好別打擾他。而且,他學的本就是刺客一道,他們二人也不懂。
天一亮,便有一個穿著黑色坎肩的弟子來到了門口,請徐長安前去焚心爐。
經過了昨日李道一的勸說,徐長安亦沒多想,便直接跟著去了。
先是來到了新修的大殿,隨后鐵宗主隨意的和他談了幾句,對于聯姻之事絕口不提,便讓兩個門下弟子帶著他去了。
看到那人,徐長安一愣。
這兩個弟子其中之一便是那大黃的主人。
此人看到徐長安,仿佛第一次相見一般,反而朝著徐長安抱拳鞠躬道:“師弟宋十月拜見徐師兄,此番去焚心爐由我和師弟趙安光為師兄帶路。師兄,請!”
徐長安想從這宋十月的臉上看出些什么,可惜的是,宋十月仿佛真不認識他一般,而且他也不再是那個在地上撒潑打滾的弟子了。
徐長安點了點頭,便跟著二人走了。
三人一貓朝著山下走去,可才走出了不遠,趙安光突然停了下來,對著宋十月說了幾句話。
宋十月聽罷,便走向徐長安,又是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道:“徐師兄,焚心爐事關重大,只允許您進去,那只…”
宋十月話沒有說話,小白便從徐長安的懷里跳了出來,它狠狠的瞪了一眼宋十月,便靈巧的從徐長安身上跳下,去找大黃玩了。
三人朝著山下走去,約莫下了三分之一個山頭,來到了一個洞口,洞口邊上藤蔓橫生,若不是有人帶路,恐怕真的找不到這地方。
洞中別有一番天地,洞里明亮,甚至還有一方池子,不過池子中的水卻是不斷的翻騰,腳下的地磚也顯得干凈整潔。
徐長安好奇的看著這一幕,宋十月微微一笑道:“我們鐵劍山以地火為爐,所以在這兒形成了一方溫泉,至于里面,便是焚心爐。”
徐長安點了點頭,便收回目光,跟著二人進去。
這一個山洞又和前一個不同,說是山洞,其實更像是密室;而那焚心爐,更像是一個大鼎。
這兒有些悶,而在密室的中央則是有一個大鼎,還配有鼎蓋。青銅打造的大鼎四面分別雕刻著人、仙、妖、魔;雕刻著人的一面之上,則是出現了三座大山,山上分別是道觀、書院和寺廟,三座大山之下,則是蕓蕓眾生;至于雕刻著妖的一面,則是一條龍翱翔于天,百獸臣服在地;在人的對面 ,則是魔,到了這一面,畫風有些詭異,只有堆疊的云層,還有龍卷風,不過這一面上則是有黑霧籠罩;至于仙的一面,也同樣顯得有些詭異,同樣是堆疊的云層與龍卷風,兩幅畫一模一樣,只是這一面上則是泛著五彩光芒。
徐長安心頭大震,似乎這爐子是在暗示著什么,自己好像抓住了,但又好像沒有抓住,他只能皺起了眉,怔怔的看著仙和魔的那兩面。
這兩幅畫既相同又截然不同,而且毗鄰而居。
徐長安正在思索間,便聽到宋十月笑道:“徐師兄,這焚心爐是上古神物了,一時半伙參悟不透,先進爐子吧!對了,您這兩柄劍也可以進去,也能得到淬煉!”
徐長安點了點頭,沒有多言。
宋十月從懷里拿出了一枚玉符,隨后將玉符高高拋起,捏了一個法決,頓時紅芒大作,這宋十月的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徐師兄,進!煉心結束,爐子自開!”
徐長安看得他十分的費力,便也沒多說,就直接跳了進去。
大鼎之中,有一個蒲團,徐長安才坐下,這鼎的四面突然變得通紅,一股火似乎從底下傳來,不過屁股下的蒲團則是傳來了一陣陣清涼,同那火熱抗衡。
昨夜和早些時候,李道一和鐵宗主便和自己說過這些情況了。
這里的情況和他們所說一模一樣,接下來徐長安只需要運行功法,打坐修煉便行。
當然,李道一還提醒他,遇到幻象,一定要堅守本心,淬煉自己的道心,不然的話這焚心爐便沒了任何的意義。
想到這兒,徐長安便也不多想,直接閉上了眼睛。
李道一正躺著,鐵宗主便來了,李道一本來不想搭理他的,可惜這位鐵宗主拋出了一個李道一無法拒絕的誘惑!
“小道爺,我鐵劍山除了兵器之外,還有不少好東西,要不要掌掌眼啊!”李道一看著態度突變的鐵宗主,心里有了防范,可鐵宗主說出了幾樣寶物的名字之后,他再也忍不住了,自襯這鐵宗主不敢耍花招,一咬牙便跟著走了。
同時,常墨澈又找到了荊楚。
這一次,荊楚無法掙扎。
“本來想收你為徒,沒想到你不知好歹,那為了坐實徐長安魔頭的名頭,只能犧牲你了!”
荊楚本就是聰明人,聽到這話知道這些人要害徐長安,才想大叫,卻發現自己無法出聲。
常墨澈單手掐著他的脖子,臉上浮現一抹冷笑,眼中出現了一抹妖異的紅色。
而這一切,都被一只大黃狗看到了眼里。
大黃狗躥出來叫了兩聲,常墨澈一掌打了過去,只是激起了陣陣黃沙,居然被大黃狗給躲了。
不過,他也沒有在意,這大黃狗他認識,是宋十月養的,一條普通的狗而已。
趙安光和宋十月守在了爐子外,這是一份極其枯燥的事兒。
宋十月如同往常守著師兄們進爐子一般,便直接靠在了墻邊睡了起來。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突然覺得有寒意襲來,半睡半醒之間,猛地低頭,隨后背后寒毛直立,看到了自己的師弟趙安光正拿著匕首朝著自己刺來!
“你干嘛!”宋十月就地打了兩個滾,狼狽的躲了開來。
“徐長安入魔,他將會殺了你!”宋十月本就是聰明人,這他哪還不明白啊。前些天自己正好和徐長安有嫌隙,徐長安殺了自己也正好說得通,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栽贓徐長安!
“這是宗主的意思?”他瞪大了眼睛問道。
“這是為了宗門!”趙安光說完之后,便朝著宋十月攻來,招招皆朝著要命之處刺去!
當常墨澈趕來的時候,只看到了活著的宋十月。
他撓了撓自己的手,手上有抓痕,還有些癢。他看了一眼宋十月,隨后看向了躺在地上的人!
沒錯,地上還有一個死了的趙安光!
常墨澈瞇起了眼睛,他還沒說話,宋十月便率先開口了。
“常先生,他能做的事兒,我也能做!”
反正只要讓徐長安“入魔”,讓徐寧卿打消了把那柄劍給徐長安的念頭便行,至于以后怎么奪取那柄用神龍精魄和神龍之軀打造的劍,那以后再說。
只要達成了目的,怎么都行。
他笑著點了點頭,毫不在意已經死了的趙安光,對于他們這種人來說,只要目的達成,死誰都一樣!
“不錯啊!”
常墨澈滿意的點了點頭,還拍了拍宋十月的肩頭。
他俯身在宋十月的耳邊,輕聲的說道:“做的不錯,不過,聰明人一般來說都危險!”
他手上剛要用力,突然一聲悶哼,看向了自己的腹部,只見宋十月的匕首已經刺了進去!
他一掌打飛了宋十月,他本就是宗師級別的高手,若不是他大意且剛才為了迷住荊楚的心智花費了打量的精力,而且被宋十月率先刺傷,恐怕這一掌就足以要了宋十月的命!
宋十月急忙爬起來,吐出了一口鮮血,臉色的蒼白便跑到了第一個洞口。
“去!”
他才跑到池子邊,只聽得一聲“去”!一柄折扇便飛了出來,打在了他的背上,宋十月一個不慎,掉落滾燙的池子之中!
常墨澈急忙跑了出來,看向了池子。
這池子多深他們也不知道,只是這種溫度,一般來說小宗師都撐不了多久,宋十月雖然是小宗師,但受了重傷,掉落這個池子,基本是沒啥生還的機會了,他等了半個時辰,看了一眼那爐子和依舊翻騰的池子,這才匆匆的離開了此地!
只不過,他并沒有朝著洞口而去,而是和來時一樣,從洞的深處來,從深處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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