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柔,秋雨飄香;冬雪紛飛,夏雨忙。
春耕秋收,夏忙冬閑。
春天播種,夏天維護。播種不易,維護幼苗生長同樣的不易。
軒轅楚天便是播種之人,而他的小兒子軒轅仁德則要守下父親打下來的江山。
長安城外三十里,溪水流經處,有一座新墳。
墓碑之上沒有名字,墓碑前站著兩人,年長一些的腰間挎著短刀,看向這座無名之墓眼中充滿了憤怒;而年幼一些那人衣領處有些皺,顯然是被年長之人生拉硬拽拉扯過來的。
“好一個軒轅楚天,帝王墓修得奢華,自己卻睡在了這個小山包中。”
齊鳳甲嘴角勾起了一絲嘲弄,而被他帶來的人自然便是當今的圣皇,軒轅仁德了。
齊鳳甲還是之前那副打扮,除了腰間的那柄刀,便和一農夫沒有什么區別;至于軒轅仁德,也是換上了長袍,看著自己父親真正的葬身之處,偶爾抬起眼來偷看一下齊鳳甲。
如今進入了夏季,偶爾有百姓扛著鋤頭經過此地。平白無故多了一座無字碑的墳,自然會引得別人注意。有好事者看到有人來祭拜,自然會忍不住多問幾句:“老人都說,落葉歸根,人死之后,要刻上姓名,有名有姓的到了下面,閻王才會收。”
軒轅仁德看到說話的是附近的百姓,也不好怎么反駁,心里憋著一股氣。
但凡帝王,大多的墓都會被盜。就算是千古明君,也不免會被人挖開看一看,但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為了銀兩很多人便都不知道什么叫做敬畏之心。
為了防止墓穴被盜,大多帝王會設立疑冢。
軒轅楚天的帝王墓修得奢華,可里面卻是沒什么值錢的東西;而他真正的埋骨處,便是這兒。
其實也不算埋骨處,只是一個兩捧灰還有幾件衣服而已。
他最終沒能拿到那枚“長生”救活自己的妻子,可還是與她永遠的在一起。
“你放心吧,就算是到了下面,閻王也不會不收這個人的,閻王爺沒這膽。”齊鳳甲看到了軒轅仁德欲言又止的樣子,幫他回了一句。
那人也沒有過多糾纏,搖了搖腦袋便走了。
齊鳳甲看著這座墳,臉上帶著冷笑。
“軒轅楚天,你倒是好算計,死了都要算計老子一番。你記住,你算計老子的,你軒轅家的人總歸會還回來。”齊鳳甲胸口上下起伏得很明顯,本來他不應 該出現這種情況的,這種情況也不能出現在齊鳳甲的身上。
軒轅仁德不敢說話,只是低著頭。
關于軒轅家和齊家的事兒,軒轅仁德沒法說什么,但他知道一件事,此后軒轅家有難,齊鳳甲必然會全力相助。
齊鳳甲嘆了一口氣,指著無字碑說道:“老子認栽,你爹那封信里所說老子不同意。他倒是想得美,我齊家的女兒才出生,就被他給盯上了。你爹倒是好,還想提前幫你找一個媳婦。”
齊鳳甲臉上帶著憤怒,眼睛斜看著軒轅仁德。
“你小子別想了,別說你老爹沒在了,就算在世,你軒轅家的癩蛤蟆也不配吃我齊家的大白天鵝。”
“不過,你爹言辭還算懇切,還愿意分天下氣運。不過你軒轅家的氣運本就是徐寧卿逆天改命從自家身上嫁接到你軒轅家身上的,氣運我也不要了。就算我女兒日后需要用到氣運,難道我那小師弟會袖手旁觀?你們軒轅家現在連宵練都難以掌控,我師弟呢,含光和承影自行追隨,這就是差距!”
齊鳳甲一翻話下來,說的軒轅仁德抬不起頭來。
“不過天下,終歸得有人維護,能護一時是一時吧。有些話,我當著你爹的面說。我齊鳳甲,保護你軒轅氏的血脈,盡力的維護天下。可倘若你軒轅氏有了失德之人,我齊鳳甲定然不饒!”
“軒轅楚天,聯姻的事兒你別想了,不過我可以收你兒子為義子。我齊鳳甲敬佩你的癡情,只要長安在一日,我齊鳳甲便護佑你軒轅氏一日。”
軒轅仁德聽到這話,抬頭看了一眼齊鳳甲,眼睛一亮,便急忙下跪拜道:“孩兒見過義父。”
齊鳳甲看著跪在自己腳邊的軒轅仁德,嘆了一口氣說道:“行了,既然成為了我的義子,那便必須有一個齊姓的名字,至于用不用在你。”
“請義父賜名。”軒轅仁德立馬說道,這可是好事啊,只要和齊鳳甲有了關系,這長安乃至于天下,便能慢慢的恢復到以前的樣子。
齊鳳甲知道這軒轅氏父子的想法,但也沒有辦法,為了自己的女兒,他必須這么做。
“那叫齊守心吧,守住本心。”
“守心謝過義父!”軒轅仁德立馬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
齊鳳甲嘆了一口氣,他本逍遙客,可最終卻因為妻女被栓在了長安。
“對了,你爹趁著我不在,把一半的長安大陣的陣盤打在我女兒的體內,你得把掌控之法,和修煉之法送來。還有,郭老 爺子家也住不了,我打算搬去和我小師弟住一段時間,并且準備重新整治夫子廟。至于庇寒司還有知行書院的人,一視同仁,別因為你成了我的義子,便打壓書院。至于夫子一職,我暫代,雖然我這人嘛,算不上一個好的讀書人,可大是大非上沒啥問題。”
齊鳳甲說著,想起了自己的師父,還自嘲的笑了笑。
“夫子沒在,我暫領夫子一職,等我找回小夫子之后,讓他來當夫子,我總覺得我師弟沒事兒,他只是暫時找不到回家的路而已。”
齊鳳甲嘆了一口氣,便轉身朝著長安城內而去。
軒轅仁德低著頭,遠遠的跟在了后面。
“所以,你爹也就是老圣皇就是趁著我師兄去救我的時候去了一趟郭府,然后把一般的長安大陣弄在了我侄女的體內?”
軒轅熾點了點頭。
“我也是現在才知道這事兒,我父親就是用了半個時辰,還請郭老爺子穩住齊夫人。而且,后來有一次湛胥想直接殺了郭老爺子,恰好齊見雪哭了,引發大陣動了一下,有紫光出現,這才嚇跑了他;也正因為如此,湛胥才想借刀殺人,郭老爺子為了保全我,方自殺。”
徐長安沉吟了一會兒,從懷里拿出了一個瓷瓶,放在了桌上。
“行了,我終于知道我師兄為什么會突然掌管夫子廟了,而且不讓我摻和。這是我的血,你試試煉化,看看能不能祛除你體內妖血,過程應該很痛苦。我得回去一趟,雖然夫子沒有教過我什么,可卻給了我天底下兩個最好的師兄。”
說完之后,便朝著自己的忠義侯府而去。
三日后,兩條消息如同定心丸一般,給全天下安心。
這第一條消息便是知行書院入世,協同庇寒司管理天下人,同時地方上的夫子廟開始輔佐庇寒司。
這二條消息更加的讓人振奮。
齊鳳甲接手夫子廟,打算撥亂反正,繼承夫子廟夫子稱號,成為新的夫子!
..........................................................................................................................................................................來了,來了,齊鳳甲成為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