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夜相思雨 徐長安坐在了崖邊,身邊是一條河,從懸崖上墜落。從下面看去,仿佛一條白玉帶子從天而落,碎在人間。
而他的身邊,則是落滿了黃色的枯葉,還有一個赤著腳看著天邊云,吹著風的老頭倚靠著懸崖邊的矮樹。
“前輩,怎么樣?”
徐長安齜起了牙,而身邊傳來了水轟隆隆往下落的聲音。
“遠山近水,白云作伴,一眼能攬盡鄉野之美。”
姬秋陽點了點頭,離兩人身后的不遠處,劍無畏抱著劍緊張的看著這一幕。在他看來,小侯爺和他是一輩,而師父比他高一輩,這樣和長輩坐在一起是為大不敬。
徐長安剛才讓他一起,他急忙往后退,身子站得筆直,和當初當護衛差不多。聽到徐長安的聲音,只是一個勁的搖頭,也不言語。
徐長安沒有辦法,就只能帶著姬秋陽坐在了這條瀑布的邊上。
偶爾會有水花濺過來,絲絲清涼點在了臉上。
而那惡鬼面具早已被他放在了一旁,至于李道一給他的銀色面具,他可是好好的收著的。經過這些日子,他知道大胸道長和他的徒弟一個德行,若是露出這銀色面具的蹤跡,只怕這面具自己保不住。
“可以啊,可惜啊!”
徐長安聽到這話,頭一偏,看著這位長輩。
“可惜什么?”
“可惜啊,我路過了這人間,卻沒看到這沿途的美景,當快要走到終點的時候。回頭一看,便只剩下被我用壞的時光。”
徐長安這些日子也了解了姬秋陽的生平,聽到這話,頓時低下頭,神色黯然。他不知道為什么,這句話聽起來并不那么悲傷,可卻偏偏讓他心里有些難受。
“花開花落,新葉染舊林,那又能怎么辦?有些時候,還挺舍不得的,我還想看看,我們三個老頭的弟子到底誰更勝一籌。我希望那個傻小子別是三人中最差的,不然以后在下面,會被兩個老東西嘲笑的。”
徐長安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此時天上的白云,身邊的落葉,都仿佛多愁善感起來了。
“前輩,我得好好的把你這些話記下來,以后去長安,讓書局的人出一本冊子!”
姬秋陽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隨后便笑了起來。
別人家的徒弟,總是比自家的弟子更加有趣,他轉過頭看了一眼如同雕塑一般站著的劍無畏,微微的搖了頭。
“真羨慕內心堅定的人,要是像我一樣,要吃很多虧,才會明白修行的重要性。而且,到現在,都算不得認真。”
姬秋陽看了一眼徐長安,別人家的徒弟確實是機靈。
“行了,各有優點,我知道你什么心思。”姬秋陽露出了笑容,看向了瀑布下方,遠處的村落中,有寥寥炊煙升起。
耳邊不時的傳來了重物砸落水中的聲音,還有著稀里嘩啦的水聲,還有咒罵聲。
“大胸道長,我們餓啦!”
徐長安朝著在另一側河岸邊的小白和鄭大焽吼道。
鄭大焽渾身濕透,抬起頭來看到是徐長安在吼,便滿臉的怒容。
“叫,叫什么叫。你這破貓,不捉魚就不捉魚,怎么說都沒用。你看!”說著,鄭大焽便把小白往水里一扔,小白在水中一動不動,就順著水漂流,快要到瀑布口的時候,眼看著小白要摔下去,他實在忍不住了,急忙遠遠的一躍,跳到了水中,把小白提了起來。
“你看,你看嘛!”
鄭大焽把小白扔在了地上,一人一貓都濕漉漉的,小貓就躺在地上,動都懶得動一下。
“你…你們就這樣弄了一個小時?”
“我也想捉魚啊,我肚子也餓了。問題是這里我找不到魚啊,我尋思著貓不是捉魚的好手么?
沒想到,你的貓也那么無賴!”
鄭大焽委屈得像一個孩子。
而姬秋陽則是看著這一幕,臉上露出了微笑。
當年姬氏王朝猶在時,他都沒見過如此溫馨的場景。
徐長安看了一眼放在地上的兩柄名劍,隨后躍到了河對岸。
“商量個事唄,貓兄!”
他知道小白肯定被鄭大焽激怒了,不然不會如此。被人丟水里,然后撈出來,持續一個時辰,別說是小白,就算是脾氣再好的人,都會忍不住發火。
“給你開個賭場,等回到長安!”
徐長安看著小白,突然許諾。
小白眼睛一亮,稍微的抬起頭,隨后又躺了下去。
徐長安想了想,小白跟著他也有兩三年了,秋天到了,春天也不遠了。
“這樣,給你找三只小母貓,血脈強大,而且特別好看的那種!”
小白聽到這話,立馬站了起來,朝著鄭大焽叫了幾聲,隨后用濕漉漉的小腦袋蹭了蹭徐長安。
徐長安手一招,承影飛到了腳下,一人一貓朝著瀑布下而去。
“喂…”
鄭大焽看著背影才想出聲,瀑布下便傳來了徐長安的聲音。
“小白說你是個憨憨,上面沒有魚!還一個勁的把它往水里丟,你一個大宗師都感知不到魚,它難道比你還厲害?”
鄭大焽聽到這話,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訕訕的朝著姬秋陽笑道:“我去遠處,看看老鄉們會不會賣點米飯。”
說著,便溜走了。
魔道震動,九幽洞好歹算是一流宗門,結果說沒就沒了,被人直接滅了。
準確的說,是被一個人滅了,而且那人還帶著四個累贅。
天空上的那一抹經久不散的血痕,提醒著當初所有針對過姬家的人。
而血魔宗便是其中一個宗門,他們宗主殺人如麻,飲血無度,一雙眸子如同被鮮血染紅一般。
饒是如此,每當看到天空上的那道血痕,便會忍不住顫栗。
他只是一個大宗師而已,并且他們宗門向來依附于九幽洞,當年對姬家落井下石的事兒,他們也沒少干。想到這里,他腸子的悔青了,恨不得現在立馬把宗主之位丟出去。可如今,這宗主之位和燒紅了的火炭一樣,落到誰手里,誰都恨不得立馬甩開。
“只希望他是大人物,不與我等小人物計較了。”
他嘆了一口氣,走回了宗門內,如今的宗門中不少的弟子都開始收拾行囊,準備走了。至于什么和宗門共存亡的蠢話,即便他們愿意說,宗主和長老們也不愿意信。
不少弟子看到宗主走了進來,先是一愣,隨后咬咬牙,抱著東西就往外跑。
宗主看著這一幕,只是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隨后遇到抱著東西往外跑的弟子,還會主動讓路。
好歹算是二流的宗門,就這么散了。
那天空之上那抹紅色的印痕,仿佛懸在頭上的利劍。
天心庵。
她們也算是二流宗門,明面上最強戰力也是大宗師,而且他們也有底蘊。不過根據很多人的推測,所謂底蘊,應該只是一位快要油盡燈枯的下境開天而已。
若是她們有眾多開天境,只怕天心庵會直接占據臥佛寺的名額,成為新的六大宗門之一。
名字叫做天心庵,自然是由一群尼姑主事。
“當年我們也曾追殺過姬家之人,姬秋陽若是找了上來,那怎么辦?”庵主慈靜師太看向了諸位長老。
“阿彌陀佛,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說話的是一位長老,慈靜師太看了她 一眼,隨后目光掃向眾人。
“你們怎么看?”
“當年之事畢竟是一場誤會,有用之軀當留作大用。”
聽到這話,先前說話的師太便不樂意了。
“現在說是誤會,當初我們難道不是抱著一顆去找靈丹妙藥,天材地寶的心思去的么?在佛祖面前,可不能妄言吶!”
“那你去找他拼命啊,你看看你的頭頂!”
此言一出,所有人抬起頭,雖然現在是在室內,看不到抹天空的血痕,可那一劍,卻始終壓在了眾人的心上。
“要不求助青蓮劍宗,或者蜀山。畢竟聽說那什么小侯爺跟隨姬前輩左右,而小侯爺和這兩個宗門關系匪淺,所以我們去找他們說一下,應該會有轉機。”
突然間,有人換了一個思路,立馬說道。
頓時,整座大殿如同塞滿了數萬只架子一般,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起來,可偏偏沒有一句是慈靜師太想聽到的。
“阿彌陀佛!”慈靜師太聽到這話,便打了一聲佛偈,讓所有的尼姑都停了下來。
“姬前輩不是無禮之人,當年的事,畢竟是我等佛法不夠,修為不夠,這才去趟了一灘渾水。當年參與打壓姬氏之人,大多作古。別讓這件事兒成為了心結,若是姬前輩前來,那趁此機會,解開這道劫。”
不少弟子看到宗主走了進來,先是一愣,隨后咬咬牙,抱著東西就往外跑。
宗主看著這一幕,只是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隨后遇到抱著東西往外跑的弟子,還會主動讓路。
好歹算是二流的宗門,就這么散了。
那天空之上那抹紅色的印痕,仿佛懸在頭上的利劍。
天心庵。
她們也算是二流宗門,明面上最強戰力也是大宗師,而且他們也有底蘊。不過根據很多人的推測,所謂底蘊,應該只是一位快要油盡燈枯的下境開天而已。
若是她們有眾多開天境,只怕天心庵會直接占據臥佛寺的名額,成為新的六大宗門之一。
名字叫做天心庵,自然是由一群尼姑主事。
“當年我們也曾追殺過姬家之人,姬秋陽若是找了上來,那怎么辦?”庵主慈靜師太看向了諸位長老。
“阿彌陀佛,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說話的是一位長老,慈靜師太看了她一眼,隨后目光掃向眾人。
“你們怎么看?”
“當年之事畢竟是一場誤會,有用之軀當留作大用。”
聽到這話,先前說話的師太便不樂意了。
“現在說是誤會,當初我們難道不是抱著一顆去找靈丹妙藥,天材地寶的心思去的么?在佛祖面前,可不能妄言吶!”
“那你去找他拼命啊,你看看你的頭頂!”
此言一出,所有人抬起頭,雖然現在是在室內,看不到抹天空的血痕,可那一劍,卻始終壓在了眾人的心上。
“要不求助青蓮劍宗,或者蜀山。畢竟聽說那什么小侯爺跟隨姬前輩左右,而小侯爺和這兩個宗門關系匪淺,所以我們去找他們說一下,應該會有轉機。”
突然間,有人換了一個思路,立馬說道。
頓時,整座大殿如同塞滿了數萬只架子一般,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起來,可偏偏沒有一句是慈靜師太想聽到的。
“阿彌陀佛!”慈靜師太聽到這話,便打了一聲佛偈,讓所有的尼姑都停了下來。
“姬前輩不是無禮之人,當年的事,畢竟是我等佛法不夠,修為不夠,這才去趟了一灘渾水。當年參與打壓姬氏之人,大多作古。別讓這件事兒成為了心結,若是姬前輩前來,那趁此機會,解開這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