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了!
在雜草從距離河流還有十來米的地方,這里是雜草從的邊緣地帶,前面就是高不過腳踝的草地,前面那雜草異狀停了下來,然后再無動靜,一切恢復如常,放佛這異狀從未發生過。
后方,胡銘仙已經帶著小白躡手躡腳的摸到了雜草異狀的起始地,只是當一人一獸看到眼前有水桶粗細的蜿蜒扭轉的痕跡時,心頭都是一沉,先前視線跟雜草持平,沒有看出來。
一人一獸對視一眼,皆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答案,如果真如他們所想,那么今天遭殃的可能會是那頭牛崽子。
這并非是他們倆想要看到的結果,要是那牛崽子有什么不測,銀角山牛可能會發瘋,就算能夠在獵食者的捕殺下存活,甚至能擊退獵食者,那也不可能給他們收服的機會,搞不好還會對他們以死相拼,那小白的乃水可就得泡湯了。
放緩呼吸,胡銘仙盡量收斂了自身氣息,手腳并用的順著蜿蜒的痕跡,慢慢的摸了過去。
數十息后,停在一個轉彎的拐角邊上,胡銘仙探出頭,這才跟小白看到了一條差不多需要成人才能抱圓的尾巴。
順著那尾巴看去,不知多長的身軀上長著暗黃色的鱗片,泛著幽暗的光澤,越往前看去,這身軀越是粗壯,隨著緩慢低沉的呼吸和嘶嘶的吐信聲,正一起一伏著,顯露出充滿力量的肌肉線條。
練氣三重,荒巖蟒!
看到這,胡銘仙的腦海中浮現出了江南天給的信息,這荒巖蟒成年可長達30米,蟒身粗壯有力,若真全力一拼之下,即便是如小山般的成年銀角山牛都會被其絞殺至死,更讓人忌憚的是它還具有毒性,很強烈的毒性,只需一口,銀角山牛便會毫無反抗之力。
而且以蟒蛇的游走方式,行動遲緩的銀角山牛一般很難對荒巖蟒造成傷害,荒巖蟒幾乎用不到絞殺這一招,只要游走過去,咬上一口,就可以靜待獵物自行死亡,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可以說,在這片草原上,荒巖蟒幾乎就是銀角山牛的天敵,而荒巖蟒所要做的,也就是目前正在做的,悄無聲息的接近銀角山牛。
畢竟要是被發現,銀角山牛狂奔起來,荒巖蟒不可能追得上。
當銀角山牛四下環視一圈,低頭喝水的那一刻,胡銘仙眼前的那巨大的身軀猛地一緊,強而有力的肌肉瞬間將地表壓塌,爆發出無匹的力量,就見荒巖蟒如同一道閃電瞬間竄了出去。
低空中,仿佛傳來一陣嘶吼聲,巨大的三角蛇頭瞬間撕裂下顎,兩顆泛著森然油光的毒牙裸露在空氣中,毒牙牙尖上,已經開始冒出一滴慘綠色的毒液,直奔那頭小銀角山牛而去。
與此同時,胡銘仙也不再躲藏,幾乎是在荒巖蟒躥出去的同時,也跟著狂奔了出去。
“哞!”
此時正喝水的銀角山牛也發現了荒巖蟒,但是已經來不及擋在小牛身前,只見,銀角山牛驚嚎一聲,兩根銀角直接將小牛掀翻了出去,險而又險的躲過了荒巖蟒的這一擊。
似乎是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荒巖蟒也不慌亂,已經越過河面的身軀,猛地一甩,巨大的蛇尾瞬間纏繞在了銀角山牛的身上,強沖的勢頭差點將銀角山牛帶入河中,好在銀角山牛早有準備,四蹄死死的拄著地面,這才穩住身形。
荒巖蟒借著銀角山牛的力量,肌肉涌動間,龐大的身軀頓時縮了回來,不給銀角山牛反應的時間,就鉆入其腹下,一圈圈的將銀角山牛纏繞的死死的。
“轟隆!”
幾息間,被勒住脖子的銀角山牛,掙扎地幅度越來越小,最終轟然倒下,而此時,荒巖蟒并沒有想著就這樣勒死銀角山牛,那樣太費力氣了,血盆大口在此張開,沖著銀角山牛的脖頸動脈咬了過去!
只要這一口咬下,銀角山牛必死無疑,那頭小牛也難逃蛇口。
倏然!
“放開小白的奶娘!”
在那極速咬下去的視線中,一道身穿短袖,長褲的身影,轟然躍起,伴著一身大吼,一腳揣在荒巖蟒的下顎上,碩大的蛇頭也被踹飛了開來。
“轟隆!”
即便是練氣三重的荒巖蟒也在這含怒一擊之下,碩大的三角蛇頭被踹轟在地面上,然而,這還不算完,就見那道身影徑直從空中落下,直接騎在了荒巖蟒的后頸上,掄起包裹在靈力中的拳頭,一拳拳的砸在荒巖蟒的腦袋上。
胡銘仙是真的又驚又怒,他原本以為,荒巖蟒的目標僅僅只是那頭小的銀角山牛,事實上,荒巖蟒的第一擊也確實是沖著小牛而去,但是他怎么也沒想到這條荒巖蟒居然心大的很,敢奔著小白的奶娘而去。
那一瞬間,胡銘仙知道這荒巖蟒是想母子兼收,不放過任何一個了。
畢竟荒巖蟒只要能夠給銀角山牛來上一口,那小的銀角山牛也跑不掉,反過來,要是真的就只對付小的銀角山牛,卻會讓荒巖蟒遭受銀角山牛憤怒的怒火。
所以,當銀角山牛倒地的一瞬間,胡銘仙直接踏著銀角山牛的身體,一躍而起,一腳踹開了蛇頭,這要是讓荒巖蟒咬上一口,小白還要不要喝乃水了,那不得再花時間找啊找的…
帶著這股莫名的火氣,胡銘仙可謂是拳拳到肉,每一擊都用了全力。
然而當胡銘仙拳掌崩血的時候,才發現荒巖蟒的鱗片是真的結實,除了一開始給荒巖蟒打的有點懵之外,其實并沒有給荒巖蟒造成多大的傷害,反而,自己的拳頭就像是捶打在鐵板上。
“嘶吼!”
荒巖蟒也回過神來了,憤怒的嘶吼著扭著巨大身軀,在空中亂舞,想要將胡銘仙甩出去。此時,胡銘仙就像是做著過山車,雖然有靈力了,并不會犯暈,但是這也打亂了他的攻擊節奏。
小白早在胡銘仙沖出去的時候,就跑到了那頭小牛身上去了,它在嘗試著安撫焦躁的小牛,但是受到驚嚇,加上自己的母親身死不知,一時間想上前又不敢,焦躁的亂竄。
它雖是妖獸,但畢竟才出生沒多久,還不會修煉,在這種弱肉強食的世界,要不是有其母護著,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這沒辦法的事,既然想喝銀角山牛的乃水,可不得把人孩子照顧好么!
在安撫小牛的同時,小白也看見了胡銘仙和荒巖蟒的戰斗,頓時一腦門子黑線…
“我到底找了個什么家伙做奶爸…”
“到底會不會武技啊…什么樣的武者才能跟妖獸打成這樣,就TM只會一雙拳頭亂砸嗎?”
“白癡…傻子…”
小白實在看不下去了,沖著胡銘仙喊道:“那傻子,用武技啊…還有,你的肉身怎么這么弱,打幾下就見血了,你這樣還怎么做我奶爸!”
正坐著‘過山車’的胡銘仙來氣了,斷斷續續的吼道:“我要是…會武技,還用…你說?我…連功法…都沒有!還有我的肉身之力…好像…被封印了…”
“啥?!”小白差點沒把下巴掉地上:“你TM不會武技和功法!!!你不會!你不會你就敢去跟荒巖蟒干架?你知不知道,你這樣連荒巖蟒的防御都破不開啊!”
“完了…完了…我看我得重新找個奶爸去了…”
“你能不能別說風涼話了!”
說話間,只見荒巖蟒也不顧半死不活的銀角山牛了,龐大的身軀松了開來后,猛地躥了出去,扭動著全身肌肉就要把胡銘仙給勒住。
胡銘仙也嚇了一跳,這要是被荒巖蟒給來個死亡纏繞,憑他現在的修為,加上肉身之力被封,是絕對掙不開,這不算上荒巖蟒的劇毒能力。
也不顧得繼續抱著荒巖蟒了,胡銘仙雙腿猛地在蟒身上一蹬,整個人借力在空中倒飛了出去,落在了銀角山牛的身前。
對面,荒巖蟒在落地的一瞬間,龐大的身軀就盤了起來,高昂的三角蛇頭正吐著蛇信,冰冷的看著胡銘仙。
荒巖蟒對胡銘仙來說太過強大了,無論是它的肉身,還是劇毒屬性,都不是現在的胡銘仙能夠抗衡的,或許肉身之力沒有被封印的話,還能勉強一戰,但是現在,他不會功法、武技、靈力運轉滯澀,就連近身肉搏,都破不開荒巖蟒的鱗甲防御…
“呼…”
站起身,胡銘仙長長的出了口氣,即便身處如此巨大的劣勢之下,依舊面無波瀾,心神平靜,腦海中泛起了一個絕對大膽的計劃的同時,右手掌心,靈力凝聚,再次幻化出了那個勉強算得上方形的怪異產物。
心頭似乎有所明悟,但總是差了那么一點,怎么抓都抓不住,這一點猶如咫尺天涯,可這一次胡銘仙沒有放棄,也沒有再刻意的去想著‘那一點’,他試著在戒備荒巖蟒的同時,放空自己的心神。
此刻,胡銘仙并沒有想著要將靈力幻化出長刀的模樣,他只是想著,既然變不成刀,那變的薄一點,鋒利一點總行吧…
“嘶吼!”
顯然,荒巖蟒并不想跟這個打攪了自己計劃的人類多做糾纏,怒嘶一聲,張著血盆大口,吐出毒牙,帶著呼嘯的勁風沖著胡銘仙一口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