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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連環刺殺

熊貓書庫    死亡代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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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總統搖了搖頭:“我終究是聯盟的總統啊,你動聯盟的基石,我假裝看不見也就算了,又怎么能自己過去刨幾下!”

  “那行,”韓兼非喝光杯中有些發涼的咖啡,起身微微鞠躬,“我走了,謝謝您老的咖啡。”

  老總統身后的女孩也站起身來。

  “等等,”老總統叫住他,略停了一會兒才開口道,“…記得你說的那罐咖啡。”

  “得嘞!”韓兼非笑笑,和女孩一起走出咖啡廳。

  總統辦公室主任周融總算松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后背已經濕透了。

  老總統不慌不忙地端起杯子,喝完最后一口咖啡。

  他覺得,今天這杯瑪奇朵,確實跟以往的味道有些不太一樣了。

  他是聯盟總統,今年已經76歲了,所有人都知道,這個職位是為他這樣的政治元老養老送終的最高榮譽頭銜。

  但他喜歡喝咖啡,尤其喜歡喝貓屎咖啡。

  有個攪渾水的鯰魚,也挺好的。

  韓兼非帶著趙小南走出茉莉與錫壺咖啡館,沖遠處一直瞄準自己的護衛特工比了個中指。

  直到兩人走入一處無人的小巷,趙小南才問道:“你今天跟那位…聯盟總統談了什么?”

  “你不是一直聽著嗎?”韓兼非在一堵矮墻上拉開一扇圓形小門。

  “很多都沒有聽懂。”趙小南跟著他走進小門內的管道,“只聽到你們收咖啡啊咖啡店啊什么的。”

  韓兼非心情不錯,呵呵一笑道:“不錯,至少你聽到兩個非常重要的關鍵詞。”

  兩人沿著管道向下走了一段路,韓兼非才接著說道:“我跟總統說,老子被人暗殺、陷害,公司還被人奪了,老子很不爽,要自己單干,在新羅松另起爐灶,從此跟聯盟勢不兩立。總統說:別啊,聯盟不能沒有你這樣的英雄啊,要不我幫你說和說和,你跟那個想殺你的人一笑泯恩仇怎么樣?”

  趙小南撇撇嘴。

  韓兼非走在前面,沒有看到她的不屑,繼續說道:“我說,不行,老子咽不下這口氣!總統說,那你鬧歸鬧,別打聯盟行不行。我說,那就看心情了。老總統最后也沒轍了,只好答應了。”

  “我怎么覺得你在胡扯?”趙小南當然不相信他的鬼話,“下一步,你打算做什么?”

  “我們去見見你的前任吧。”韓兼非停下來,想了一會兒,“去問問他,為什么要背叛我。”

  “我的前任?”趙小南一頭霧水。

  “哦,”韓兼非拍了拍腦門,“忘了跟你說,以前有個跟你差不多的男孩,也是我親手教大的,也是做我的助手,不過這次刺殺,他應該也參與了——對了,你不是被他們訓練過嗎?說不定你們還認識。”

  趙小南略過這個話題:“老總統說黃楊鎮的事,到底是什么事?大屠殺是有隱情的,對嗎?”

  韓兼非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有些事,我可能沒法解釋清楚,我給你充足的權限,你可以自己去調查。”

  趙小南點點頭:“好”

  兩人穿過一道厚厚的混凝土防護門,騎上摩托,向黝黑深邃的幽靈隧道行駛而去。

  韓兼非從茉莉與錫壺咖啡館離開后的第三天,馮老總統收到了一名有軍方背景的議員遇刺的消息。

  法醫認定的結果是,議員先生在飲用過量紅酒后,不幸溺死在自己豪華的浴缸中,屬于意外死亡,但老總統很清楚,這是韓兼非的手筆。

  聯盟軍方當然也不信,因為這起案件的所有情節和十年前一起謀殺案一模一樣,但那名兇手至今還沒有抓獲。

  在經過一天的會議后,軍方把這起案件與半個多月前發生在和平紀念碑廣場的恐怖襲擊案并案,認為是恐怖分子對軍警雙方聯合抓捕的惡毒報復。

  兩天后,一名律師被發現死于自己的公寓中,死因是錯誤服用了兩種混用后會致命的藥物,這名律師是慢性病患者,一直在服用這兩種藥,但一直保持著合理的間隔時間。

  又過了兩天,一名大學教授從教學樓的樓梯上摔下來,當場死亡。

  連續十幾起看似意外的致死案件,在不到一個月時間里在整個奧古斯都堡相繼發生,這些案件的資料都會在第一時間被擺在馮憑海的辦公桌上。

  在多達百億人口的奧古斯都堡,在普通民眾和基層警察局眼中,這些都屬于再正常不過的意外死亡事件,所有死者看起來毫無關聯,放到每天的死亡報告中,似乎一點兒都不顯眼。

  但是在那些久經政治考驗的大佬們眼中,這絕對是一個不同尋常的信號。

  因為這些人,無論職業、身份如何,都屬于同一個組織:左翼進步聯盟。

  這是一個橫跨多個行政行星的大型政治組織,它的成員大都是主張加強聯盟政府權力,削弱各行政行星自治權的政治、司法、教育和商業界的精英,在他們看來,如今松散的聯盟形式,完全無法勝任人類自身的發展和應對外界威脅的職能,聯盟必須有一個強有力的政權和軍事力量。

  雖然在各自所屬的行政行星完全不受歡迎,但這個組織還是在有心人的支持下蓬勃發展起來,如今已經成為議會第三大黨,是馮憑海總統所屬的第二大黨保守黨的死敵。

  聯想到和平紀念碑廣場的刺殺與爆炸事件,敏感的政治人士們知道,整個聯盟正在經歷一次重新洗牌,那些蠢蠢欲動的人們知道,天賜的良機來了。

  在有心人的故意操控下,這些案件被按照案發順序被羅列到泛聯盟的互聯網上,還有好心的評論家從頭到尾跟網民解說,這些人所屬的是什么組織,這個組織是什么性質的,以及這些人在這個組織中的作用。

  更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在仔細分析了每起案件的過程和原因后,得出結論:這是一起復刻十年前某場政治謀殺事件的連環謀殺案,因為按照順序來看,所有死者的死因與作案間隔時間,與十年前那場連環謀殺如出一轍。

  而且,有匿名的知情人士透露,上次那場連環謀殺,是一家名為“白山公司”的雇傭兵組織執行的,這個組織極為神秘,只有聯盟高層才知道他們的存在,因為他們只為聯盟高層的大佬們解決棘手的問題,比如刺殺,或在某個未加入聯盟的殖民行星發動戰爭。

  最后,那位分析家得出結論,案件發生的軌跡整個匯聚成一支箭頭,而箭頭指向的位置,竟然是聯盟艦隊的總參謀部所在地。

  從茉莉與錫壺回來后,韓兼非突然喜歡上了瑪奇朵咖啡。

  他端著一杯剛剛從某個連鎖咖啡店買來的瑪奇朵咖啡,和趙小南一起看新聞。新聞上正在播放聯盟艦隊高層代表團出發,參加新加入聯盟的瓔珞行星地方艦隊成立典禮的報道。

  新聞上說,這次聯盟軍方派出了以總參謀長陳明遠為首的史上最高規格代表團,并代表聯盟艦隊,向瓔珞行星地方艦隊贈送五艘“千牛衛”級護衛艦。

  韓兼非嗤笑一聲:“老子就嚇唬一下,陳明遠這老小子真怕了。”

  趙小南撇撇嘴:“你看新聞上說的,一個月前,代表團規格和成員就已經確定了,人家只是剛好出差而已。”

  韓兼非笑而不語。

  趙小南以為他理虧,接著說道:“本以為你是受害者,看你這幾天濫殺無辜,就知道你們這些人,沒一個好東西。”

  “濫殺無辜?”韓兼非被她氣得笑出聲來,“你知道我殺的都是什么人嗎?左翼進步聯盟的人那么多,為什么只殺這十個人,我殺的每個人,都有他們的取死之道。”

  趙小南指著墻上刺殺地圖上一副照片:“這個大學教授呢?他犯了什么必死的罪?”

  韓兼非瞥了一眼,道:“強X誘X十幾個女學生,直接或間接導致三名女學生自殺,十余個家庭家破人亡,還利用各種各種利害關系威逼利誘,逃脫法律制裁,這算不算?”

  “…那也是警察和法院管的事,聯盟又不需要你來做義務警察。”

  “小姑奶奶,你不會真以為聯盟刑法里的那些法條真對他們有什么用吧?這些有政治背景的家伙,只要他們的組織不倒,這些人就不會受到懲罰,我只是順手解決一些人渣罷了。”

  他點上一根煙,猛吸了幾口:“再說了,我就是做這種生意的,就算是無辜,擋在路上的小蟲子,殺了就殺了唄!”

  韓兼非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解釋那么多,便懶得再搭理她。

  這些天,他在整個首都星圈興風作浪,故意復刻十年前白山公司的經典刺殺過程,又在網絡上制造輿論,并不是為了把陳明遠嚇走。

  他知道,陳明遠一定不會坐視自己就這么把他辛苦培養的政治勢力一網打盡,必然會讓對那次刺殺最熟悉的人出手阻擊。

  如果他計算得沒錯,下次刺殺的時候,他就能碰到白山公司的人了。

  和平紀念碑廣場的事發生后,翟六一直沒有與他聯系,也沒有出面見他,韓兼非現在只好用這種方法逼他現身。

  陳明遠能讀懂自己的意思,翟六應該也可以。

  韓兼非在用這十幾條人命告訴他:讓翟六出來見見我,否則,我就跟你來次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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