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長廊中,無數的煙塵騰起。
在那升騰的煙塵之中,兩道黑色的身影閃動著。
并不寬闊的戰場中,公馬年的速度極快,踩著廊壁翻騰著,身形模糊著游走在貓頭鷹蝶的周圍。
如此的戰場,已經將他的速度優勢發揮到了極致。
面對著躍動的公馬年,貓頭鷹蝶的臉色非常的嚴肅,在躲避著公馬年攻擊的同時,拔出了微.沖,試圖進行反擊。
可,依舊是沒有等到他的準星對準…
“我說了,這都是沒有用的!”公馬年的一記飛腿,便是踢了過來!
微.沖槍直接被踢飛了出去,砸在了一旁的墻壁之上!
而趁這個機會,公馬年也將自己手中的短刃舞起,兩輪仿若太陽般燦爛的刀芒,也向著貓頭鷹蝶那里砸了上去!
貓頭鷹蝶見狀,只能是匆忙地抽出便攜的匕首,舉過頭頂抗下這一擊!
但,完全不精通近戰的他,哪里能夠受的住如此的一擊,那雙腿已經是被公馬年給硬生生地敲進了地面之下!
叮當!
金屬撞擊的轟鳴聲響起的那一刻…
貓頭鷹蝶不免得咬緊了牙關。
而公馬年的臉上卻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右腳陡然抬起,呼嘯著凌厲的腿風,直接轟在了貓頭鷹的肚子上!
貓頭鷹蝶一米九幾的身子,頓時佝僂了起來,緊接著便是倒飛了出去,狠狠地砸落在了不遠處的地面之上!
“貓頭鷹蝶,你的短板太過于顯然,也太過于致命了啊!”公馬年看著那倒在了地上的貓頭鷹蝶,淡淡地開口嘲諷了一句。
“噗…咳咳!”
貓頭鷹蝶背對著公馬年支起了身子,重重地咳嗽了起來,甚至已是有血從他的嘴角流出。
是啊。
他的短板,非常明顯。
這是很早之前,就有人跟他說過的事情了。
數年之前的一個下午,剛剛完成了一個s級懸賞令的他,得意洋洋地講述著他用槍林彈雨暴力橫推的場景。
聽完他述說的薛天艾,只是簡單地道賀了一下之后,便看著他淡笑著說道:“老貓啊,你自己有沒有發現,你的戰斗方法是有非常明顯的短板的。”
“短板?”貓頭鷹蝶怔了一下。
“嗯,如果在狹隘的地方,碰到一個速度比你快的對手,你的彈藥專家可就很難發揮出全部的實力了啊。”薛天艾敲擊著桌面,緩緩地說道:“你自己可以設想模擬一下。”
“…”貓頭鷹蝶思忖了片刻之后,臉色也是一沉:“那,老大,我是不是也需要練習刀刃的近戰?”
“不需要。”薛天艾搖了搖頭,很是直白地說道:“說實話,老貓你的刀刃近戰毫無天賦,頂天練到s級也就結束了。”
“啊?”聽到此話,貓頭鷹蝶神色失望地黯然下來:“那沒有什么辦法了么?”
薛天艾很淺地笑了,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他只是很平靜地說出了這么一句話:“老貓,如果真的有一天,你遇到了這種情況,你只需要把你手中的槍,看成是一把鋒利的劍就好了。”
“而,劍。”薛天艾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是可以貫穿一切的。”
“噗,咳咳!”背對著公馬年,貓頭鷹蝶仍彎腰劇烈地咳嗽著。
“好了,該結束了!”公馬年這時卻厲喝了一聲,腳尖一個點地,身形便是如閃電一樣竄了出去!
與剛才一樣,他的攻擊快到了極點!
只是眨眼間,便是來到了貓頭鷹蝶的身后,并舉起了手中的短刃,狠狠地朝著貓頭鷹蝶的脖頸處刺去!
至于,貓頭鷹蝶現在仍在佝僂著身子,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一般!
短刃的刃尖,也距離脖頸愈來愈近!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砰!!!
一記沉悶的槍聲響起!
短刃的刃尖,也僵停在了半空!
公馬年的瞳孔不可思議地瞪大了起來,他先是低頭看向了自己胸前涌出的鮮血,又看了看貓頭鷹蝶肩膀處那一個猙獰又血腥的傷口。
剛才發生了什么?
一顆子彈,穿透了貓頭鷹蝶的肩膀,然后射進了自己的胸膛?!
這,這怎么可能?
咣當!
公馬年手中的短刃,直接落在了地面上!
“這,你,怎么…”公馬年渾身上下,也開始劇烈地顫抖了起來,踉蹌地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去:“不,不可能。”
“呵呵…”
貓頭鷹蝶面色異常蒼白,搖晃著站起,轉過了身,肩膀處的傷口涌出大量的鮮血,右手還拿著一把左輪,緩緩地對準了公馬年:“那個人說過,要想象成劍,然后貫穿一切。”
而,這“一切”之中,也包含著自己。
公馬年胸口處的鮮血,像是噴泉一樣涌動著。
而,在這一刻,貓頭鷹蝶沒有任何猶豫,再一次扣下了扳機。
沉悶的槍聲,回蕩在了整個長廊之中!
還算遼闊的庭院中,金鐵交鳴的鏗鏘聲響動著!
叮當叮當叮當!
韋斯腳下的步伐凌亂到了極點,修長的手指不停地甩動著,一枚接著一枚金屬撲克飛了出去,狠狠地刺入了公馬豐身上的那件金縷護甲之中!
由于有著金縷護甲的保護,公馬豐也只是感到有些疼,身上目前沒有任何傷口的出現。
“哈哈哈!小子,你是在給我撓癢癢么?!”公馬豐毫無畏懼地對著韋斯沖了過去,揚起了手中的匕首,揮出了璀璨不斷的刀芒!
韋斯微瞇了一下眼睛,手中的撲克攤開成鋸齒狀,直接對上了公馬豐的匕首!
金鐵撞擊聲,也不絕于耳了起來!
鋸齒狀的撲克,劃出了一道凌厲的寒芒,重重地砍在了公馬豐的肩膀上!
頓時耀眼的火花四濺!
“都說了,這不痛不癢啊!”公馬豐猖狂一笑,硬扛著這一擊,將手中的匕首,向著韋斯刺去!
韋斯瞳孔一縮,身形頓時向后退去,同時手中的撲克牌快速地甩動出去!
面對著襲來的撲克,公馬豐抽飛了兩個直奔要害的撲克,其余的則是憑借著金縷護甲抗下。
這時,韋斯的速度再一次加快了,根本不給公馬豐近身的機會,只是在遠處不停地甩動著金屬撲克!
叮當!叮當!
一枚又一枚撲克牌,就像是那撲火的飛蛾一般,哪怕沒有任何的作用,仍在向著公馬豐那里傾瀉而去!
“小子,你是失心瘋了么?!”公馬豐朗聲笑著,也不停地對韋斯發動著攻擊!
可,韋斯沒有說任何話,依舊是我行我素著,瘋狂地甩出大量的撲克牌!
很快,伴隨著戰況的激烈,韋斯手中的撲克牌越來越少,直到最后,只剩下了僅僅一張!
“哈哈哈!”公馬豐站定了身子,輕蔑地看向了韋斯:“小子,沒牌了吧?我都說了,你的攻擊,不會對我造成任何傷害的!”
韋斯這時甩出了手中最后一張撲克牌!
靈活的撲克,高速地飛出,最后刺在了公馬豐的胸口!
叮當!
與前面幾張撲克的命運一樣,刺進了金縷護甲之后,沒有造成任何的傷害。
“好了,現在,該我了!”公馬豐仰天一笑,舉起手中的匕首,蕩漾著澎湃的殺意,對著韋斯閃動了上去!
面對著快速襲來的公馬豐,韋斯輕輕地瞇起了雙眸。
數年前的一天。
“靈活性極高,但是殺傷力很小,若是沒有命中要害,是很難辦的。”薛天艾把玩著一張撲克牌,很是無情地指出了缺點:“尤其是對手如果穿了防護的裝備,這個武器的發揮空間是有限的。”
“那,那要不要加大一下撲克牌的厚度?…以此來增加攻擊力。”韋斯有些試探性地問道。
“厚度增加了,撲克牌的質量也會增加,那樣靈活性會下降的,那樣還不如直接改用匕首呢。”薛天艾說道。
“啊,果然行不通嘛?”韋斯嘆了一口氣。
“不,行得通。”薛天艾搖了搖頭:“韋斯,你有沒有了解過中醫?”
“中醫?華夏的古醫生?”韋斯一怔。
“嗯嗯,在中醫中,有一個行醫的手段,名為針灸。”薛天艾用手比劃了一下,輕聲地說道:“用那種長長的、很細的針,刺入人體。”
“不會造成流血,可以醫人。”平靜地講到這里的時候,薛天艾看向了韋斯,略顯嚴肅認真地說道:“同時,也能夠殺人。”
“殺人?boss,你的意思是…?”韋斯的眉頭一皺。
“人體共有361個正經穴位。”薛天艾沒有理韋斯,只是淡淡地述說下去:“針灸可以依靠先后.穴位的插入順序,引發穴位的共鳴,從而達成治愈人體,或是毀滅人體的結果。”
“與殺傷力較低的針灸同理…”薛天艾甩出了手中的那張撲克牌:“你的武器,也可以做到這一點,而且是能夠取得出其不意的效果。”
金屬制的撲克牌,狠狠地扎進了墻壁之中。
“所以,與其說,殺傷力低是你短板,不如說這會是你的長處。”薛天艾淺淡地笑著,平緩地說道。
咣當!
匕首就那樣從公馬豐的手中,跌落到了地面上!
此時,公馬豐距離韋斯只有一步的距離,但是他的身體卻僵直在了那里,一動無法再動!
甚至連呼吸都做不到!
恐怖的窒息感,襲擊著公馬豐。
在極度缺氧的狀態下,公馬豐的臉完全憋紅了,同時心中更是驚慌到了極點!
為什么?!
為什么,他現在完全動不了?!
發生了什么啊?!究竟發生了什么啊?!
韋斯看著宛如雕塑一樣的公馬豐,臉色非常的平靜,因為這個結果正如他所預料的一模一樣。
他的撲克牌,根本就不是失了瘋的隨意甩動,幾乎每一張都甩動砸在了應該的位置上。
哪怕有著金縷護甲的保護,但是撲克牌攻擊的余勁,還是會侵入到公馬豐的身體中,作用在他的穴位上!
點穴。
當韋斯最后一張撲克牌用掉的時候,他也完成了對于公馬豐的點穴。
韋斯走了過去,撿起了公馬豐掉落在地的匕首。
“那個人說過,這可不是我的短板啊。”韋斯揚起了手中的匕首,對著僵硬住的公馬豐喉嚨割去!
噗嗤!
猩紅的血花,四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