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戰青冥宮一百五十一章魂魄疑云 “是誰?”陳曉東忽然瘋了一樣沖出自己的洞府:“到底是誰?”
他在喊叫的同時,忽然封住那間密室,隨即臉色恢復了正常,施施然回到密室門口,慢聲細語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落在我手里,相信有一天你會告訴我的。”
這種心機也沒誰了,表演的也足夠到位。
“我能落在你手里?”一個聲音就在離他不到三丈的地方響起:“你那點小聰明喝老子的洗腳水都不夠,以為老子還在密室里么?告訴你,你出來,老子就跟出來了。”
陳曉東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異常平靜,認真的看了看對方:“沒錯,我知道你出來了,可是我無法發現你,為避免你真的走掉,故意讓你覺得我很笨,你看,現在你不是自己走出來了?”
風道子笑了:“龜孫子還真是挺聰明的,懂得使用激將法,不錯,現在我出來了,可是我出來又怎么樣?你以為你可以抓住我么?”
陳曉東依然是波瀾不驚:“我為什么要抓住你?我只是想拿回我的東西。”
風道子奇怪了:“拿回你的東西?不抓住我,你如何拿回去?”
陳曉東笑了笑:“拿回東西的方法很多,不一定非要用強的,我一定要抓你的話,萬一你不小心把東西碰壞了哪?我不是虧大了。”
風道子眼珠晃了晃:“那你還有什么辦法把東西拿回去?”
陳曉東的眼珠也轉悠著:“比如說,我可以用別的東西換回來。”
“換回去?你用什么?我什么都不要,只要這個東西。”
陳曉東有點撓頭:“你拿的這個東西只對我有用,對你來說屁都不算一個,不如你告訴我,你最想要的是什么?我立刻就可以給你拿出來,只有你想不出來的東西,沒有我拿不出來的,各種天材地寶,修煉資源,隨便提,隨便說。”
風道子眼睛滴溜溜亂轉:“我要三生酒,你有么?”
陳曉東差點沒噎死:“酒,我什么酒沒有?隨便都可以給你拿出一兩百種。”
風道子笑了:“我只要三生酒。”
“三生酒是哪個小酒坊出的?前輩你這口味太小眾了,不妨嘗嘗我這些酒。”說著的同時,陳曉東至少拿出來十幾壺酒,堆在風道子的面前。
風道子似乎有點心動,往前邁了兩步,但立即又退了回來,指著陳曉東說:“你先退后兩步再說。”
陳曉東很無語,對于高級修士來說,幾十丈的距離也算距離么?以他現在的能力,普通的瞬移就在二百丈左右,風道子讓他退后這兩步有什么用?
但他還是遵循風道子的說法,身形后移了兩步,結果身體剛剛動一下,手指感受到一陣風掠過。
陳曉東知道自己上當了,對方讓他后退這兩步的目的不是想拿十幾壺酒,而是自己的戒指。
戒指套在自己手指上,原則上是不可能被拿走的,可他后退的時候,稍微有一點點分心,結果被風道子把握住機會。
陳曉東沒想到風道子還有如此詭異的手法,怒喝一聲,抬出一道手印。
手印炸裂的地方,哪還有風道子的影子。
他再也顧不上保密的事,示警信號同時發出,一道尖銳嘯聲響徹玄真教,隨著這聲長嘯,整個玄真教瞬間亮如白晝。
在這樣的強光映照下,不要說一個大活人,就是一只蚊子也別想遁形。
護山大陣早就大開,整個陣內都如此明亮,他就不信風道子能跑了。
他信不信,風道子也走了,玄真教的大陣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個事。
他是哼著小曲從幾百個玄真教弟子眼皮底下走的。
要是讓陳曉東知道,他能氣暈過去。
現在他沒氣暈,但也急暈了。
風道子拿走的東西正是裝著穆北劍魂魄的保魂珠。
這東西對陳曉東來說不是一般的重要,把這顆魂珠丟了,對陳曉東來說等于是滅頂之災,他只定會死,他身后的家族勢力,同樣要陪葬。
再說他的戒指,戒指里有四枚通信玉符,都是牽扯到極大秘密的聯絡工具,一旦被有心人得到,可以通過玉符追查到對方的身份,他在觀和星五百年的經營會毀之一旦。
不但如此,更是暴露了他們在修真界最神秘的聯絡人,雖然陳曉東自己也不知道對方是誰,可是通過通信玉符完全可以鎖定對方。
陳曉東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抓住風道子,拿回魂珠和戒指,抓不住對方的話,他只有啟動緊急方案,通知那個神秘聯絡人盡快作好應對措施。
他急的團團亂轉,風道子卻悠閑的來到拉明達城,要返回武道會,拉明達城是必經的地方。
雖然是初春,拉明達城里依然寒冷,這里地處觀和星的北方,春寒料峭,積雪還沒有徹底消融。
風道子已經是仙體,對于這樣的寒冷當然不在乎,但他還是進入一家客棧。
這不是修士住的仙息樓,只是普通人住宿的客棧,風道子十幾天前就定了這里的一個房間。
所以他也不用再到柜臺處登記,直接就拐進了自己房內。
他的房間是個套房,在這家客棧里算是好的。
普通人出來住店,舍得住套房的人并不多。
風道子砸砸嘴,拿出一壺三生酒喝了一口,自語道:“好酒,這小子居然有三生果來釀酒?就像三生果是他家產的一樣,牛啊!跟 著他錯不了。”
風道子并沒打算現在就回武道會,他算定陳曉東還會有下一步行動,打算繼續跟蹤陳曉東的。
今晚玄真教所在的天玉山上勢必是個不眠之夜,陳曉東就是有行動也是在明天,今天他不可能有任何動作了,整個玄真教都看著他呢,何況他在陳曉東身上還作了手腳,也不怕對方逃離了自己的視線。
想到這里風道子拿出魂珠,抹去上面的禁制,他想看看里面到底是誰,按照姬武的說法,這里應該是他一個朋友的魂魄。
魂珠里伏著一個萎靡的人影,看見禁制打開,那個人看向風道子:“你是誰?”
風道子笑了:“是姬少主讓我來救你的。”
“姬少主?救我?”人影有這詫異:“誰是姬少主?”
風道子一愣神,對方不認識姬武,自己救錯人了?
想到這里,他又快速的封禁好魂珠,坐那里發呆,救錯人了?
怎么可能?陳曉東身邊只有這個魂珠里拘押著一個完整的魂魄,別的地方沒有啊。
而且他能看出陳曉東是沒有真靈空間的,只有一個隨身攜帶的儲物空間,以風道子的本事,儲物空間里的東西他看的很清除,那里沒有拘押魂魄的物品。
怎么會錯?
幸虧沒把這個給姬武拿回去,若是拿回去的魂魄不是姬武要的,自己等于作了無用功,白忙不說,還要被陽純和羅翁等人嘲笑一番。
丟臉就丟到姥姥家去了。
想到這里,他再次打開魂珠禁制,問里面的那個人:“你叫什么名字?”
魂魄虛弱的回答:“穆北劍。”
“穆北劍?沒錯呀!”他走時姬武告訴過他尋找的是穆北劍的魂魄:“那你怎么會不認識姬少主的?他可說你是他的朋友,特意讓我來陳曉東這里救你的。”
魂珠里的人影身體一頓:“陳曉東是我師弟,跟我情同手足,我的魂魄在他手里,怎么還需要別人來解救!朋友莫不是被人騙了,這個姬少主該不是好人吧?”
風道子再次將魂珠禁制關閉,坐那里眼珠轉悠著,姬武明明說的是要救穆北劍的魂魄,可是穆北劍的魂魄卻說姬武不是好人,這是怎么回事?
姬武到底是什么人?自己莫不是助紂為虐,干了壞事?不應該啊。
姬瞎子看著雖然不像什么好東西,可是武道會少主的身份擺在那里呢,怎么可能有問題。
姬武要是沒問題,就是這個魂魄有問題。
風道子索性把魂珠扔進了自己的儲物空間內,管他誰有問題呢,先帶回去見到姬武再說。
打坐三個時辰后,風道子覺得玄真教里該折騰的差不多了,起身出了客棧,化作一縷青煙,裊裊的飄向天玉山。
陳曉東怎么也沒想到風道子在封閉的大陣里居然能消失的無影無蹤,整整一夜,連下水道都掏過了,就是沒找到這個小偷。
陸無根也感覺奇怪,什么人能跑到玄真教宗門里來偷東西,而且手法如此詭異,連陳曉東的戒指都能偷走。
要說可以偷走陳曉東的戒指,就可以殺了陳曉東,可對方沒殺他,只是偷走了他的戒指,這是什么操作?
問題是,就算自己想拿走一個元神修士的戒指也不是件容易事,這個小偷是如何作到的?
想到這里,陸無根有點懷疑是不是陳曉東故意撒謊,可是看陳曉東的樣子,又不像撒謊,整個人都急得團團亂轉,性格也不像平時那樣沉穩了,幾次對玄真教弟子大呼小叫,有點歇斯底里。
這種狀態的陳曉東也不對啊?
就算丟了戒指,最多就是損失點財務,至于讓陳曉東如此沉不住氣么?
看陳曉東的眼神,似乎比上次聽見師兄穆北劍被襲擊都要緊張。
陸無根也覺得糊涂,但又不能直接問陳曉東戒指里有什么重要東西,只是默不作聲的等消息。
直到天光放亮,玄真教各路搜尋的弟子都回來復命:“一無所獲。”
陸無根心里一沉,難道是玄真教內部人作的?外人怎么能逃出去?
只有內部人還隱藏在宗門內,才不會被發現。
他把心里的疑惑說給陳曉東聽,陳曉東似乎心不在焉:“師父,既然找不到,就先放放再說,弟子現在下山處理些其他事務,順便查查外面,看是否有什么線索,既然有人可以無聲無息的潛入玄真教,又能夠全身而退,說明對方很了解我們玄真教宗門,看來是覬覦我們玄真教很久了。”
陸無根點點頭,默不出聲。
陳曉東最后兩句話的意思他聽明白了,陳曉東不認為是玄真教內部人干的。
要不是陳曉東看見了這個小偷,就是陳曉東已經有了目標。
看著陳曉東的漸行漸遠的背影,陸無根的眉頭逐漸皺起。
風道子剛飛到天玉山下,就感受到陳曉東離開了玄真教,正跟他相向而行。
陳曉東這么急著出來,跟他昨夜丟東西肯定有關系。
風道子悄悄跟在對方身后,看著對方進入拉明達城,拐進一家丹器行。
丹器行的伙計看見陳曉東,立刻躬身施禮,顯然對他很熟悉,同時告知:“老板在三樓。”
這是個獻殷勤的伙計,陳曉東元神修士,還沒進門就掃視到了這里老板的位置,哪用的著他告知。
陳曉東冷著臉也不說話,徑直上了三樓。
這里的老板王傳和也發現了陳曉東的到來,快步迎出門,對陳曉 東拱手:“原來是陳前輩,快請進。”
風道子跟在陳曉東身后一起進入內室。
陳曉東感覺有點異常,身前身后看了看,隨手在空間連打幾個禁制,才邁步進屋,也不等王傳和沏上靈茶,直接說道:“一個身法詭異的人偷走我的戒指,怕是大人那里要暴露,你提醒大人要早做準備。”
說著話,手指在空中直接畫出風道子的樣貌:“就是這個人偷了我的東西,請大人一并協查,并告知大人說…”
說到這里陳曉東遲疑一下:“公子的魂魄也被此人盜走,不知道是為了什么?曉東無能,致使公子魂魄丟失,有機會當面請大人責罰。”
王傳和聽見這話愣了一會兒,看著空中風道子的圖像:“這個人很陌生啊,會是哪方勢力的人?”
陳曉東搖頭:“一點頭緒都沒有,要說有疑問,就是武道會,我的幾股下屬勢力剛剛被武道會清除,這里緊跟著就出現這樣的事。”
王傳和點點頭:“我會通知大人的,你也要作好萬全準備。”
說著用一枚玉柬收了陳曉東刻畫的圖像,隨手扔進戒指,接著又說道:“上次被那小子逃了,大人很不滿意,已經再三告訴你不要輕敵,怎么還能出現紕漏?”
陳曉東一臉無奈:“我已經派出了精銳,集中了六個宗門的元神后期高手,要論修為,比我都高了,可還是失敗,這件事不是我沒盡力,是對方太詭異了,不是我能對付的。”
王傳和哼了一聲:“大人說是你的人太廢物,六個元神后期加上出竅元嬰若干,被一個元神中期和一個元神初期盡數擊殺,這些人修煉這么多年,凈在女人肚皮上練功了么?”
陳曉東臉色微紅,低頭不語,他的那點癖好早就被人掌握了。
王傳和又說道:“大人的意思,姬武這個人必須盡快誅殺,不要再管他身上有什么秘密,解了恨水毒,救出岐江,俘獲倭族的虛空艦,此小兒連番作出此等大事,千萬不能讓他成長起來,否則后患無窮。”
陳曉東沉吟良久才說道:“姬武藏身武道會宗門內,沒有機會下手,得把他誑出來才好動手。”
王傳和點點頭:“倭族圣女被擄掠,倭皇已經上報王軍,王軍不日將會采取報復行動,那時姬武這小子必然會出來,你這次必須傾盡全部力量將其擊殺,不能再有任何失誤。”
“王軍要對觀和星動手么?”
王傳和點點頭:“據說已經在路上,具體如何行動,就不是我們能知道的了,你作好準備即可,公子的事,我會立刻報上去,看大人如何處置。”
風道子盡管是仙人,此時還是聽的目瞪口呆,他畢竟在修士軍里呆過,很清楚兩人說的是什么,這兩人竟然是洞域在銀星系的探子,聽起來還不是普通的探子,是首腦。
難怪姬武要他來跟蹤陳曉東,居然是條大魚,只要再把那個大人的身份弄清楚了,就可以收網抓魚了。
可是洞域軍隊立刻就要來攻打觀和星,這個消息不能耽誤了,必須馬上告知姬武,讓觀和星的修士軍作好開戰準備。
但是兩人說的公子的魂魄又是怎么回事?魂魄不是穆北劍么?難道也是洞域的探子?公子偽裝的?
姬武既然說穆北劍是他的朋友,又怎么成了兩人口中的公子?姬武怎么會跟洞域探子成為朋友的?
是穆北劍欺騙了姬武,意圖從姬武身上打探情報么?
風道子覺得差不多可以回武道會了,至于那個大人,有了這家丹器商行的線索,應該不難查出來,現在要緊的是把洞域即將攻打觀和星的消息送到姬武手里,同時把穆北劍是公子的這件事也告知他。
他很想給姬武發傳訊,可是又覺得不安全,傳訊有可能被攔截,還是親自回去一趟的好。
姬武布置的任務基本完成,三生酒也喝的剩一壺了,需要跟姬武把那一桶的獎勵先要過來。
兩人不到半刻鐘交流完畢,王傳和又重新跟陳曉東交換了通訊符,至于他原來的玉符,為防止有人順著陳曉東丟失玉符查到他,直接捏碎銷毀。
風道子跟著陳曉東出來后直接飛往瀲水域,這種消息一刻都不能等。
姬武看著手里的魂珠,一臉驚詫。
自己跟風道子說的是確認穆北劍魂魄存放處,想不到風道子居然直接把它拿回來了。
更讓他驚詫的是風道子帶回來的消息。
至于陳曉東是洞域在這邊的探子首腦,姬武早有猜測,并不意外,他現在思考的是陳曉東是如何混入銀星系的。
看來洞域那邊有手段偽裝成銀星系的修士混進來,這太可怕了。
姬武扭頭看向麻嘯天,麻嘯天聳聳肩:“這是矮水星域的事情,我們是大熊星域的,跟這里的修士軍不熟,傳遞消息的事情,只能你來。”
姬武撓撓頭,他不是不想去送消息,關鍵是他現在已經煉氣九層大圓滿,隨時隨地要筑基。
自己修煉的功法特殊,沒少折磨他,不知道筑基時會弄出什么幺蛾子出來,不能隨便亂跑。
再說穆北劍的魂魄拿回來了,應該盡快復活穆北劍,給月影如姐弟倆一個驚喜。
可是風道子又說穆北劍的魂魄是什么公子,好像也是洞域那邊的暗探,這可讓姬武嚇一跳。
此事對姬武來說非同小可。
敵我不兩立。
如果穆北劍是對方的暗探,等著他的只有死路,那月影如和月青青這些人怎么辦?
自己又如何面對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