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太陽了,喂喂....都醒醒吧。”木子云叫醒了剛剛睡下不久的女人們,他自己也耷拉著眼皮,連打了兩個哈欠,接著說道:“別睡了,風沙要來了。”
他們腳下的風化石柱本就脆弱,現在一起風,就慢慢地沙化,所以百年的時間內,這些風沙石柱可以移動五到十里的距離,也時常被周邊的生靈稱為“活寶房”。而有一種族就專門生活在這片風化石林區域,因為那些風化石中寄生著一種蟻類生靈,這種生靈渾身是寶,它們的巢穴和蜂巢類似,雖然不采花蜜,卻能夠自我分泌出一種類似于蜂蜜的甜汁,口感要比蜂蜜還好上數倍,被許多種族生靈熱衷食用,而其巢穴,卻又似人族的燕窩一般,可以熬煮,食之有大補之用,更重要的是,這種蟻類的巢穴中,會儲存大量的水分,正常情況下,這十里范圍內的風化石區,就能養活的起上千條生命了。
鈴鐺迷糊中聽見了種嗡嗡的聲音,而且胳膊上像是滴上了水珠,十分瘙癢,她勉強睜開眼皮,忽的看見一只大黑蟻,順著胳膊朝著她臉上爬來。
只見魔光一閃,鈴鐺的魔刀刃就在眾人身邊炸開,木子云靠得最近,被連劈了十幾刀,好在他一瞬間化成了火焰虛體,躲過了致命傷,這下子,所有人都清醒了。木子云把那一只大黑蟻從鈴鐺的衣領抓了下來,一口氣吹出去一丈遠,聳了聳肩吧,說道:“看看四周圍,咱們被圈起來了。”
眾人的東南西北方向,各有一根筆直的紅色光線,剛好將他們圈在其中,看起來就像是四面豎立起了一面屏障一般。
木子云抬起右手,手掌上出現了五個火球,輸送進了風能之后,旋轉的速度提升了二十倍,結果全部打向了北邊,但那條紅線根本就像是幻影一般,并沒有起到任何的攔截作用,木子云又同時攻擊了四面,卻還是沒有用。他思慮片刻,說道:“一起飛出去。”
未想到大伙一起身那四條紅線跟上往上升,而若是往旁邊挪動,那么四條紅線便會跟著挪動,而他們始終處在“牢籠”的中心位置。一個時辰間,他們試了各種各樣的法子,都沒有脫離這四條紅線的囚困,所幸這“牢籠”對他們也沒有什么影響,只要不在乎他們就行了,可誰又能真不在乎呢。
方天慕湊到了鈴鐺的旁邊,上下打量著她,鈴鐺好奇問道:“我有什么問題,慕哥?”
方天慕指了指鈴鐺的衣裙,眾人低頭一看,上面有一塊鮮紅的血跡,木子云疑慮道:“咦?怎么顏色更重了?難道.....”
鈴鐺頓了片刻,接著自己抬腳飛向天空,結果那四條線跟著升了上去,而其他人再移動,就不會對紅線產生什么影響了,原來,鈴鐺衣裙上的血跡就是這紅線“牢籠”的中心,鈴鐺當機立斷,切去了那塊布,可那牢籠跟著的不是血,卻變成了她自己。
有了這一發覺后,眾人的心里有了微妙的反應,鈴鐺一咬嘴唇,說道:“要不我在這里呆著,你們先出去想想辦法。”
“我和你一起吧”木子云笑著輕松道,“正好咱倆個獨處一會兒,嘿嘿。”
“想得美”風箏白了他一眼,說道,“我也留下。”
虎子擺了擺手,說道:“哎呀你們別想這些沒用的了,這不就是人家的計謀嗎?想讓我們分崩離析,也太幼稚了些,大不了咱回去干他一架唄。”
方天慕的眼睛看到每條紅線上有上萬條極細的能量流,連接在鈴鐺的身上,但并不是與其肉體連接在一起,那么肯定是有其他東西附在了鈴鐺的身體上,只是她暫時無法察覺而已。
也許是為了讓眾人知曉這牢籠可不僅是牢籠,半炷香時間后,四條紅線上同時射出了大量的能量球,雖說其殺傷力不足以對木子云一行人造成傷害,但依舊讓他們變得灰頭土臉。自此之后,這牢籠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出點“問題”,有時不是攻擊手段,而是一種噪音,偏偏挑在他們夜里困覺的時候響起,一響就是三個時辰,且那聲音僅憑捂住耳朵是防不住的,可以通過骨肉直接進入大腦。
不怕對方的手段有多么大的破壞力,就怕對面是一本正經地在騷擾自己,慢慢折磨自己,以致每個人逐漸精神崩潰,他們想要快速移動之時,紅線會緊跟著,有時跟不上,便會產生強大的氣場力,強行把眾人壓制住,一行人被折磨了一天一夜,還偏偏沒有對手,那四條紅線就如幻影一般,根本碰不著,這是乖乖地讓獵物回到自己身邊的手段,他們想要解脫,看來只能回到凰都了。
可當他們往凰都方向飛行之時,依舊會被這“牢籠”阻隔,看來凰都人的意思,是想要把他們活活玩死了。
凰都人自有凰都人的傲氣,犯它領域,豈能全身而退,而必殺令一出,他們更不會心慈手軟,就要讓木子云一伙人不明不白地慘死。
“啊!”暴怒的木子云仰天長嘯,大吼道:“懦夫,敢出來和我一戰嗎!”
虎子也發了火,手抓著三棱天石錘,氣得渾身發抖,他的精神狀態十分不佳,好像隨時都能崩潰,也不光是他,一天兩夜沒有休息,每個人都精疲力盡,受不了這樣的折磨了,也許下一次紅線的轟擊,就會要了他們的命。
“大家別急”顓王東輕聲勸道,但所有人,甚至風箏此刻的狀態都很差,顓王東眼睛一瞇,只見眾人之間忽然安靜下來,每人都覺得似有一股清流,淌過了自己的腦海,將所有的壓抑和痛苦都抹除得一干二凈,大伙互相看看,紛紛一愣,好似目前的情況也沒有那么糟糕了。
“各位”顓王東說道,“不管對面用了什么手段,我都能保證每個人始終冷靜理智,不過總是這樣被耍弄,連我都有些惱火了,得想辦法還手才是。”
“你說的很對”木子云笑著說話,但眼神里卻盡是殺氣,他雖然心智冷靜,但怒火仍在,他看了眼方天慕,說道:“想法子。”
想要反擊,就必須解決紅線“牢籠”的問題,對于其他人來講,那就是四條看得見摸不著的光線,但在方天慕的眼中,那就是復雜的能量流動圖了,之前一直在應對各種突然襲擊,方天慕沒有時間去思考,現在眾人合力圍成了一堵“術”墻,將鈴鐺和方天慕擋在其中,方天慕全心全意地觀察鈴鐺身上的能量流動,期望能找出牢籠核心能量聚焦點的位置,但詭異的是,鈴鐺身上的每一條能量流都沒有發生錯亂,且皮膚表面也并沒有任何的異能附著,那為什么她就能成為這間“牢籠”的中心呢?
許久過后,應對了三四波突然襲擊的木子云,對方天慕說道:“還沒看出來嗎?話說你相信自己的眼睛嗎?如果你看不出來,那就證明你看到的準沒問題,就找其它地方,沒準它就藏在你看得到卻又不會在意的地方。”
方天慕并沒有因此而產生任何的靈感,杜小月卻提議道:“它真的跟著鈴鐺嗎?還是說,它跟著其他東西?”
一語道破天機,鈴鐺恍然回憶道:“不對啊,我出手的時候,雖然過程很快,但全身都附著著魔能,怎么會沾染上血液呢?”要知道與魔螳螂合體之后的鈴鐺,不僅提高了破壞力,也相當于穿上了一層魔能鑄造的盔甲,莫說血液,就是一般的攻擊術都不見得能穿透它。
莫非鈴鐺本就不是牢籠的中心?方天慕讓鈴鐺再度使用之前在凰都用的招數,鈴鐺幾息內與魔螳螂融合,這下子雖然別人看不出,但方天慕一眼就瞧出了附著在鈴鐺“盔甲”上的異能核,那才是“牢籠”的核心,所有的能量流都指向了那里,且只要找到了集中點,方天慕就順著能量流找到了牢籠所有的能量變化。
方天慕冷道:“找到了。”
木子云忙問道:“能夠毀了它嗎?”
“能”方天慕頓了一下,又道,“也可逆。”
“嗯?什么意思。”
鈴鐺卻接口道:“就像一根繩子連著我們與他們,他們可以牽著我們走,也可以反過來被我們牽著走,是這樣嗎,慕哥?”
方天慕冷回道:“可以將術順著能量流,傳送回他們那邊。”
虎子哈哈笑道:“那感情好,爺想送給他們一錘子。”
“等會...”還沒等別人說,木子云突然一陣陰冷地邪笑。
風箏打了個冷顫,說道:“你又有什么邪念頭了?”
木子云湊到方天慕耳邊,低語了一番,未想到方天慕聽后,眉間都變了神色,眼睛里似乎閃了下星光。
眾人也不知他們兩個想得什么歪點子,就看見方天慕聚精會神地在鈴鐺的魔能盔甲上左右比劃,許久之后,眾人覺出了一絲熟悉的寒氣,不禁紛紛后退幾步,鈴鐺問道:“你們到底要干嘛呀。”
“也沒什么”木子云笑道,“就是給他們也送點禮物。”
“這感覺?”杜小月說道,“好像是....”
半炷香時間后,舒舒服服坐在凰都內的“大人物”們,正等著獵物全部被折磨致死的喜報。凰都內閣里,有百十個修行者,正按照陣法排列而坐,而他們也正是紅線牢籠的創造者,不少人都在閉目養神,因為這個陣法只要完成,便只需要四五個人保持操控,就能困死獵物了。
然而,這些人卻漸漸覺出了一絲寒意,睜開眼睛一瞧,只見他們中央出現了一團灰黑色的氣體,就像被打開了一條空間裂縫一般,且這道裂縫還在繼續拉長。
“這是什么東西?”有人疑惑道。
可話音剛落,一只黑色的利爪,從那裂縫中伸出,而后,一顆頭顱從中冒出。離得最近的人,頓時目瞪口呆,支支吾吾道:“鬼....鬼啊....”
同時,那黑綠色頭顱大聲嘶吼一聲,瞬間扒開裂縫沖了出來,緊接著,一只又一只的厲鬼,從中鉆出,沒錯,方天慕反向利用了能量流,將陰間裂縫傳送了過去,現在的凰都,成了陰間厲鬼們的天堂。
木子云邪笑一聲,說道:“別著急收,他們玩了咱一天兩夜,咱就把這個口子,放開個一天兩夜,這叫以牙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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