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門大殿內,馮靜一遍遍向張奎發誓,“張掌門,我以性命擔保,木子云絕不會殺害同門”“是啊掌門,木子云什么性子我們最清楚,不可能是他做的”虎子與李牧也在一旁急著為木子云開脫。
木子云跪在大殿中央,身上的衣服爛的不成樣子,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左臉明顯的腫大。張奎到了現場后摸透了情況便對木子云大打出手,打得他直吐血,多虧李自問等人及時趕到,否則木子云怕是要被掰斷手臂了。
張奎此刻由怒火激發的氣場,讓李自問和鄭樵甚至昊罕都小心翼翼。幾門里張奎“護子”是出名的,但凡牽扯到地門的事情都態度嚴厲,而如今地門的弟子在自家宗門被殺,這簡直是碰了他的逆鱗,縱使他木子云是個難得的人才,他也毫不留情說打便打說殺就殺。
張奎瞪著木子云,像要把他活吞,開口說道:“承認自己所犯的罪行嗎。”“張掌門”鄭樵向前走了一步說道。
“你閉嘴!”張奎指著鄭樵罵道,“別給我說那些不中用的廢話,我不管他是什么東西,殺了我地門的人就得付出代價”鄭樵被張奎罵的黑了臉,一甩袖子哼了聲,找了個椅子就坐下了。
李自問雙手背后站在一邊,沒有說話。
呼,張奎猛地散出武氣,扇倒了跪著的木子云。“聾了嗎!說!承認自己的罪行嗎!”木子云臉貼著地面,咧開嘴牙縫了盡是紅血,說道:“我還是那句話,我是被陷害的”
“好”張奎身子前傾,“那你說說,是誰陷害的你。”“是重揚”
“混賬!”站立的人群中走出個人影,是羽門二長老重癲,“你殺人之時,重揚正與我在內門練武,哪會有機會去動手,你小子不要胡說八道”“我沒有說謊,是他派人做的”木子云在被抓到地門大殿的路上,反反復復的想著陷害自己的人選,自己在羽門不常出力,以前也坑騙了不少新人,但都不至于逼的他們下次狠手,想來想去似乎只有重揚才有毀了自己的理由。也許兩人逃不開的比試,重揚贏得幾率很大,但以木子云的身份很可能在輸了之后依然會被帶去參與連莊戰,那么之后羽門的繼承資格還是難以確定給誰,現在木子云是弱的,但要是他打開心結,完成化形呢?這樣說來,毀了木子云就是條不錯的選擇,讓宗門的弟子清楚木子云怪物的本質,讓他們恐懼,讓木子云被孤立,那么重揚的位置就會堅固多了。
在張奎虐木子云的時候,木子云身上存留的火溶漿差不多都揮發完了,連唯一的證據也沒了。
“他派了誰?”張奎接著問道。“一個女子,雖然帶著白翼玉牌但我從未見過,應該是…”木子云還沒說完,張奎就打斷道:“也就是說,你不知道。”“是”嘭,張奎一掌拍飛了木子云,“還有什么證據證明你是無辜的?”木子云顫顫從地面爬起來,咧著嘴角,笑了笑,“證據?有用嗎?說了你就能不殺我?”張奎猛地從座上起來,向前踏了兩步,朝向木子云再度出掌,呼,從立在一旁的李自問的身上突然迸發出道強勁的武氣,將踏步出來的張奎震回了座位。李自問怒氣沖沖,喊道:“張掌門,打幾次出出氣就行了!可別上癮了!你地門的人金貴,老子羽門的人也不是你隨便能打的!”
張奎站起身與李自問對上了眼,兩人的氣場在交界處摩擦著,“呵,兩位掌門,消消氣”昊罕說道,“別為了點小事,傷了和氣”“昊掌門此話是什么意思,是說我地門的人命微不足道嗎!”“非也非也,在下的意思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怎么處理是小,為處理的辦法再出事就不值了。”
“好了”鄭樵站起身子走到木子云身旁,看了他眼后轉回頭說道:“連莊戰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了,此時不宜生事,木子云的罪名記錄在宗門冊上,連莊戰后立即處置,在此期間木子云不得踏出房間半步,也不準再亂用自身能力”說完就領著法門的人走出大殿,馮靜在經過木子云時,摟住他的肩膀,摸上他的臉小聲勸慰道:“子云,別害怕,大姐相信你沒有做,好好休息,你不會有事”木子云欣慰地點點頭,虎子跟李牧礙著張奎在場,不敢有何動作,各自暗中向木子云使著眼色。
“子云”李自問走到木子云身旁。“大師傅”“回家吧”李自問走向殿門,木子云兩眼濕潤,拖著淌血的腿跟著李自問。經過重癲時,冷漠地與他對了一眼,重癲狠盯著木子云,沒有說話。
木子云半路拜別了李自問,獨自走向了屬于自己一人的大院子,青山峰鄭樵為大,他的處置木子云不得不聽從,兩邊經過的弟子長老,恐懼又鄙夷的躲著木子云。在看著木子云走進房后,李自問重重地嘆了口氣,對身后人說道:“他雖待罪之身,但若有一人敢去騷擾他我定不饒恕,你們信他殺人,我不信”說罷,向山臺殿走去。
重癲未到山臺殿,離了眾人到了羽門內門,正好碰上了要出門的重揚。“爺爺,他們怎么處置那小子的。”“哼!”重癲一甩袖子走進門,重揚趕緊跟著。“一群蠢貨”重癲罵道,“把一個怪物當作寶貝,總有一天青山峰要被他禍害遍”“是,可不是嘛,那小子就是個妖怪,誰碰見誰倒霉”
重癲走著走著,向重揚說道:“那小子說是被你陷害的,不是真的吧。”“怎么可能,雖然我也看不慣他,但這等卑劣手段我怎么可能會用,再說,我一直跟爺爺您在一起,也沒有時間啊”“嗯,也對”重癲繼續走著,走了幾十步忽然停住,轉過頭盯著重揚,重揚像是驚了下,咧了咧嘴角看重癲的眼神有些躲閃。“你在內門閉關,怎么會這么清楚外面的事?”“這,這,其實爺爺您走了以后,我也出去了,聽見有些弟子說了”重癲緩緩走進了身子,低著頭盯著重揚,重揚眼神躲閃的更厲害,重癲臉皮抽搐了下,眼睛里涌出血絲,轉過身子原地踱了踱步子,“跟我來!”
重揚跟著重癲進了已經修煉室,進門后重癲讓重揚把門帶上。
啪,重癲重扇了重揚一巴掌,打的他半邊臉立刻充了血,甩到地上。重揚捂著臉,看著發怒的重癲,吱唔不出話啦。“你,你…”重癲點著重揚,“你知道殺害同門的下場嗎?”“孫兒,孫兒知道”“那好,我這就殺了你!”重癲作勢就要出掌。
重揚沖過去抱住重癲的大腿,哭嚎道:“爺爺饒命,我是一時糊涂,被人挑唆才這樣做的,孫兒就是看不慣那怪物的嘴臉,孫兒苦練多年不甘心被那怪物壓下…”“那你也不能殺害同門!”重癲伸手一抓甩開了重揚,“爺爺!孫兒沒辦法啊!這么多年你不在孫兒身邊,孫兒受苦也無人訴說,打碎了牙咽到肚子,苦苦堅持了到現在,那怪物樣樣不如我,卻要把我踩在腳下,孫兒不甘心!不甘心啊!”重揚從眼睛里硬擠出兩行淚。重癲揮出的手怔在空中,嘆著氣收了回來,向后摸索著坐了下來。臉上多了分疲憊。
“你派的人呢?”“走了,事成后立刻就走了”“唉,殺了我青山峰的弟子,必死無疑,但念她是受你的命令,為你辦事,就繞了她的命只斷她根手臂吧,這事我親自去辦”“是,是”
“那木子云….”“爺爺,他本來就是個怪物,給青山峰帶來的麻煩還少嗎,這次的結果對青山峰是有利無害啊!”重癲皺著眉頭,如此說來木子云真是被冤枉的,枉自己還理直氣壯地罵人胡說八道,但重癲還是不放心木子云,他認為青山峰留住他就是留住個禍根,這次雖然冤情很大,但能夠限制住木子云也是不錯的。
重癲瞪著重揚,說道:“被殺弟子的家人,要厚待,若是今后再讓我知道類似的事情,我絕不留情!”“是,孫兒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