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念一行人,聽著寧將軍的過往,唏噓不已。
雖然他們都知道,寧將軍有一個不堪回首的過往,他曾失去過一些對于他很重要的東西。
只是他們都以為,寧將軍昔日失去的,無非就是錢財萬貫,權勢滔天等等俗物而已。
沒想到,居然是......
溫子念輕輕摸著腰間的布袋,林曦與莫真低頭望來。心中不約而同的出現一個聲音。
還好有你。
不然,就真的...太可憐了...
一行人,便這樣緩緩走在城中蜿蜒曲折的大道之上,一邊走,一邊感慨。
走著走著,溫子念突然想起個特別重要的事情,便開口問道。
“陛下,我很好奇一件事情,你可不可以為我們解惑一二?”
寧景清輕輕挑眉,該說的我都說了,還有什么想法?便有些好奇問道:“哦?你且說說說看。”
“你們花費這么大的代價,這才從野狼谷中堅硬的石壁里,鑿出這么一塊符石,可是為什么只取這么一塊呢?難道如此大的礦洞中,就只有這么一塊?可若是如此,那你們也未免太了不起了吧!通風報信的那人,也太神通廣大了吧!”
寧景清面帶為難之色,眼神躲閃,有些不愿意將其中緣由因果一一挑明,便小聲問道:“我可以不說嗎?”
“可以,那么以后我看打架的事情就不用多講了,他們肯定先聽我的。”
“這...”寧景清咬咬牙,也罷,那就說,反正知道的人都知道,不知道的人知道了也沒什么用:“那好,我就將符石的秘密說與給你們聽。”
三人側耳凝神。
符石二字雖然小巧,但是已經和他們三人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系,而且三人都可謂是正兒八經的符師,那么,對于符石的了解越多,以后在符石之道的路上,走得也就越遠。
寧景清左右四顧,心情大好。
“對于符石的來歷,尚未有比較服眾的說法,有人說這是天地初開之時,由混沌之氣演化而來。”
“很多人都說,將任意大小的符石悉數釋放,那么便可重新造就一方天地。”
“又有人說,符石,便是大道的實質體現,若是鉆研透符石的奧妙,那么白日飛升,成仙封神逍遙天地,也不是沒有可能。”
“還有人說,符石,便是神遺留在世間的力量!”
莫真深以為然,連連點頭接著便說:“這我知道,隔著大海的另一端,有個滿是荒野戈壁的世界,那里的人便都說符石,就是神遺留在世間的力量。”
“終有一日,神會降臨世間,收回他們應有的力量。”
“到那時,若是凡人越過天塹實用神的力量,會惹來神明大怒,降下災劫,整個世界都會隨之化作劫灰。”
寧景清古怪的看著莫真,贊嘆道:“這位小兄弟,應該叫莫真吧?”
莫真點了點頭:“是的陛下,在下姓莫,單名一個真!”
“不錯不錯,年紀不大,見識倒是不淺,你說的一點都沒錯。要不是咱與那破地兒隔了片海,我估摸著那群吃飽了撐著沒事干的混蛋都想過來砍我們了!”
莫真吸了吸鼻子,心中嘀咕,其實不然,哪怕隔著海,他們也在琢磨著怎么漂洋過海來砍你。
寧景清繼續道:“我個人比較傾向于第一種說法,第二種也有幾分道理,而且有人證實了其中的可能。但我還是覺得有些玄而又玄,不足以服眾。”
“混沌混沌,混沌代表著什么?天地未分之時,便可說為是混沌,換個說法,混沌既可以說他是天,也可以說他是地。”
“天上有什么?天上有云彩、狂風、星河日月。地上有什么?有高山、河流、晨露大海,萬千生靈。”
“總而言之,天地便是世間萬物,換言之,混沌便是森羅萬象,世間任何氣象都可以由混沌演化而來,我這樣說,沒什么問題吧?”
溫子念與莫真皺著眉頭,細細琢磨這種說法,雖然有些...扯,但是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便將眉頭舒展開來,點頭應和:“沒什么毛病!”
三人交談的這些話語,擱在顧民君耳中尤是云里霧里,跟在三人身后一通抓耳撓腮,更別提稀里糊涂上了道的林曦,更別提癱瘓在床許多年的顧雪了。
林曦搖了搖頭,將腦子里徘徊的混沌啊,符石啊什么的,整個丟出腦袋。
反正到時候你說我要怎么做,就可以了嘛。
便走到顧雪身旁,抱著顧雪的胳膊甩了起來,甜甜叫道:“姐,我們走快些好不好,他們說得我頭疼。”
顧雪哎了一聲,彎著大眼,便帶著林曦快步離去,留下顧民君,溫子念莫真以及寧景清四人,蝸牛爬似的走在路上。
寧景清朝著顧雪點了點頭,示意去吧,轉頭繼續道。
“第二種說法嘛,那些個藏在大山里的所謂修士,已經證實了,的確如此,但是我覺得,他們還是和第一條路有著重疊之處。”
“至于第三者嘛....呸,純屬扯淡!”
莫真歪頭琢磨一二:“然后呢?”
“你不要急嘛,作為一個符師,知其然也要知其所以然,這樣才可以稱之為合格的符師。”
莫真點頭,您繼續。
“既然知道了符石的由來,而人間第一枚符石的出現,你們猜是如何?”
二人搖頭。
“便是在一個巨大無比的洞穴之中,一條完全由符石凝練的金色神龍!”
溫子念與莫真瞪大了雙眼,滿臉不可置信。
“這...世間真有這么大的符石?”
寧景清得意道:“那是,第一個見著符石的,便是我的祖先!”
說道這里,寧景清四下張望片刻,鬼鬼祟祟的將二人腦袋按了下來,頭與頭碰到一起。
“接下來我要說的,你們一定要保密,絕對絕對不要說出去,當然了,萬一說出去了也沒什么關系,因為這秘密也就在尋常人眼中是個秘密,在那些個一國君主的眼中,這不是什么秘密。”
兩人不屑一顧,寧景清娓娓道來。
溫子念莫真,同時瞪起雙眼,有些驚訝,有些好奇也有些...后怕!
世間種種,都會有一個及其重要的部位,若是離了此物,神不為神,人不算人。
神若是沒了飛天遁地的本事,算的了什么神?人若是沒了不同于其他生靈的腦袋,那么人也不叫做人,甚至連叫猴子都是一種侮辱。
而對于一條龍而言,什么最重要?
自然是口中含著的那枚龍珠了,失了龍珠的龍,不如一條蟲。
寧景清的祖先,落在那條璀璨金龍的身前,自然沒那本事將整條龍身帶走,那么留給他的選擇,便不再是選擇。
龍珠!
也幸虧寧景清的祖先,選擇的是那枚如白玉般的珠子,而不是龍身上金子般的麟甲。
當他的祖先,機緣巧合下心神沉入龍珠之后,他祖先見到的,便不再是一枚珠子。
那是一條,威嚴神圣,盤旋與須空中的神龍!
溫子念與莫真可以想象,手握龍珠,腳下踩著一條金光閃閃的神龍。心念一動,龍吟陣陣,微微搖晃身姿,便可鎮壓一切敵。
兩人咽了咽口水,低頭盯著溫子念的布袋,轉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點了點頭。
溫子念從布袋中,取出前不久剛剛塞進去的碧綠符石,緊緊抱在懷中,神采奕奕。
寧景清楞了楞,倒吸一口冷氣,指著溫子念懷中的碧綠晶石,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這這這這這這這....”
兩人同時點頭。
寧景清捂住胸口,臉色紅白交接,踉蹌不已。口中卻是止不住的喃喃自語。
“發了發了,這下發大了,老子...嘶...老子無敵了!”
寧景清神采飛揚,意氣風發。
溫子念見狀,不得不當頭澆下一盆冷水:“你先別開心,雖然這石頭的確是你想的那樣,的確是寧將軍他們開采出來的,但是它又可能和你想象的不一樣!”
“嗯?此話何解?”
溫子念不得不將其中的玄妙一五一十的講了個清楚,寧景清呆愣無語,一拍額頭直呼蒼天啊!
你你你,你這不是玩老子嗎?符石什么時候還他娘的認人了?還是那小丫頭?
老天爺,我問候你大爺!
但是皇帝畢竟是皇帝,愁眉苦臉片刻,便想了個透徹。
自己不能操控,那就試著去操控能親手操控的人!哎——和人打交道,自己就實在是太他娘有心得了!
寧景清捏著下巴,不壞好意的笑了起來。雖然溫子念莫真都不知道身旁這位爺在笑些什么,但是從這表情看!覺得不是什么好事!
溫子念扳著臉,一字一句的說道:“陛下,你可不要打林姑娘的注意啊,不然我會翻臉的!一定!”
寧景清古怪道:“你看我像那種人嗎?我怎么可能對一小黃毛丫頭有想法!”
余下三人不約而同點了點頭,齊聲道:“嗯!”
寧景清黑著臉,朝著顧民君罵道:“去,滾一邊兒去,你懂什么是符石嗎?你懂什么是符師嗎?去去去,趕緊滾回去準備萬分,老子餓了!”
顧民君大感委屈。
說句實話也有錯?看我不叫我姐削你!
“小子,你那什么表情?你是不是要打小報告?我勸你自重啊!不要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遠啊!”
顧民君嘀嘀咕咕消失在了人海之中。
寧景清才懶得管股民君嘴里的碎碎念,哪怕真要挨上一頓胖揍,也沒所謂了,只要能夠將小姑娘騙上賊船。
揍了也就揍了,再者說了,被自己的媳婦兒揍,雖然有些丟臉,但是!
老子愿意啊!
誰叫她是老子媳婦兒呢?誰叫老子...這么愛她呢?
我不寵她誰寵她?她不揍我誰揍我?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