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準你侮辱會長!”
孤影踏上一步,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憤怒。
只是,寶石依然沒有去看天堂之手的成員一眼,緩緩說道:“本來吧,這個所謂的戰斗權我們藍色遠方也并不是很在乎。但是,你們天堂之手一天到晚讓別人在我們那么多人的面前嚷嚷,說你們才是第一。這樣的話,我們算什么?你們天堂之手的踏腳石嗎?”
“既然這樣的話,天堂之手,如果你們會長達克·光中光在這里的話,我或許還會忌憚你們三分。但是現在他不在,你們這個所謂的最強稱號還是先擱置一會兒吧。這個戰斗權,我們藍色遠方要一份,另外一份…呵呵,在場的各位,你們誰愿意去阻攔天堂之手的?只要愿意出力的,就都是我們藍色遠方,以及深淵公會的好兄弟,好伙伴。以后我們可以一起對抗天堂之光,讓這個所謂的第一公會止步于此。但如果是還想要袖手旁觀或是站在我的對立面的…呵呵,人家天堂之光未必會顧念你們的恩情,但你們可要想想,等到天堂之光繼續壯大下去之后,還有沒有你們可以吃的那一口餿飯了。”
這最后的那句話不言而喻,已經可以肯定是屬于煽動了。
這些公會想想平日里的工作,只要自己所駐扎的城市里面如果還有一家天堂之手的分會的話,那么自己的工作和報酬立刻就會減少一半以上。既然愿意出來當冒險者,那么就肯定不會是肯遷就,受到憋屈不敢反抗的人。因此僅僅只是藍色遠方這么一說,就有大部分的公會立刻響應,點了點頭。
“喂,你們藍色遠方想第一想的腦袋有問題了是不是?之前在死亡坑洞里面的時候明明說一切都看你們的,結果你們才扛了兩晚就走了,最后還不是人家天堂之手抗下那個死亡女神的?”
但是相比起藍色遠方這邊的“飯碗響應”,在這個時候愿意站在天堂之光那邊的公會數量也不少。
這也多虧了天堂之光是藍灣帝國內當之無愧的第一,有些時候很多公會之間的問題沒有辦法解決,或是讓官家解決不太方便的情況下,讓同為公會的天堂之光來幫忙協調就要方便的多。
所以,作為老大哥,天堂之光在普通公會心中當然也會有相當的份量。這種份量有些時候并不僅僅是自己能不能吃到飯而可以單方面反目的。
用不了多少時間,原本一直都在休息區觀戰的三十家公會中就有差不多二十多家開始為了這個問題紛紛站隊。在不到三十分鐘的時間里面,竟然硬生生地從三十家公會各自挖空心思要奪取戰斗權力,變成了兩大陣營的對立與割裂。
看到這一幕,艾羅終于能夠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
矛盾轉移,成功!
至少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這些公會中的很大一部分應該都不會把矛盾轉向人魚之歌了吧 不過,艾羅也不能在撕開一條裂縫之后就在旁邊看戲。純粹看戲的話很容易讓人發現有問題,所以他現在也是立刻加入了天堂之手這邊的陣營,帶著自家公會開始向著對面罵了起來。
忌廉本身就是街頭混混出生,罵人這種事情自然是駕輕就熟。如果不是艾羅叮囑他不要顯得太跳,要讓人魚之歌顯得低調但又不是那種讓人一看就覺得是真正的“麻煩制造者”的狀況,就可以了。
至于雙方割裂的時候,艾羅一邊沖著對面罵“他媽的”,一邊悠然自得地望著場上的戰斗。
原本的十家公會,現在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只剩下三家了。
而且很顯然,這三家公會中的兩家已經結盟。畢竟有兩個名額,合作比孤軍奮戰要好得多。
至于剩下的那一個公會成員也是被接連擊倒,現在只剩下一個人在努力支撐。
另外兩家公會都還剩下兩個人,總共四個人開始對這一個人展開了全力攻擊。四打一,怎么想都知道這結果已經注定了。
不過,那名獨自迎戰的公會成員盡管非常的狼狽,但卻還是在強行支撐著。并且,他的思路似乎十分的明確,就是希望能夠和對方拉開一定的距離。
眼看時間正在一分一秒地過去,一個小時的戰斗時間很快就要結束。這樣一來,人數最少的公會就要被淘汰,而那兩家聯合的公會自然可以順利出線。
眼看勝利就要到手,這兩家聯合的公會戰斗意志自然而然也就開始消減,他們從一開始的尋求擊敗對方變成了自保,兩個公會中的四名成員動作都開始有些縮手縮腳。這一點,艾羅非常理解。畢竟現在只要等到時間結束就可以順利通關,萬一強行上前被那個獨立支撐的冒險者干掉一個,那自己的人數也就變成一個了。到時候能不能順利過關可就是一個未知數了。
也就是在這樣的心思之下,這五個人的戰斗范圍開始拉的越來越大,雙方之間的距離也是越拉越開。到了最后三分鐘的時候,那兩家聯合的公會甚至已經退到旁邊,形成掎角之勢僅僅是包圍了那個獨立的冒險者,而并沒有想要上前進行徹底消滅對方。
而那個獨立的冒險者,似乎也正是在等待這樣的一個時機…
在回了兩口氣之后,他再次縱身一躍,向后跳出五六步遠的距離。隨后,他舉起手中從剛才開始就一直使用的長刀,在上面的機栝處一按,長刀的刀頭掉落,剩下的棍棒部分兩邊立刻彎曲。下一刻,他一把扯下自己的腰帶,在長棍彎曲的兩頭處一拉。頃刻間,長棍變成了一把簡易弓!
那在遠處防御的兩個公會看到自己的對手竟然掏出一把弓來,紛紛驚訝!不過他們的下一個動作并不是立刻打上來,反而是向著遠方散開,與這個獨立冒險者拉開了更遠的距離!
這樣的拉開距離讓這名冒險者十分的舒心,他的腳在地上一抄,長刀彈起,順勢架在弓弦上,伸手一拉,拉開。
“天哪!原來這位冒險者并不是如同我們之前所看到的那樣是一名長刀戰士!原來他是一名弓手!現在另外兩家公會的成員距離這名弓手明顯已經有了很遠的距離,而他只有這一次的機會!一擊不中的話,幾乎可以肯定他就要在這里被淘汰了!”
獨立冒險者穩穩地拉著手中的弓弦,刀頭的部分微微顫抖,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瞄準還是因為經過剛才一個小時的戰斗而乏力。
至于那四名聯合公會的成員現在也是早早地在競技場的最遠處站穩,轉過身,全神戒備。在這樣的狀況下如果這個獨立冒險者還是能夠一擊即中的話,那么可想而知是一名當之無愧的神射手了!
時間,繼續不停息地流逝。
這名獨立成員手中的弓箭依然在那四名聯合公會的成員身上微微掃動,尋找著一個最合適的攻擊點。
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會在什么時候展開攻擊,也沒有人知道他的這一箭的目標是誰。
更沒有人知道,這個如此不適合當做弓箭的長刀,究竟能夠產生怎樣的破壞力?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所有人的等待之中…
幾乎是剎那間,整個競技場上的歡呼聲都停了。
就連主持人現在也不敢再說話,生怕驚擾到了這片詭異的安寧。
所有人都在等待,都在屏息靜氣地看著那把弓弦,那條胳膊,那手指。看著那微微抖動的長刀刀刃…
也是看著這個冒險者,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競技場的聲音,消失了。
一切的一切都化為了最為樸素的期待。
風吹過,卷起些許從外面吹進來的枯萎樹葉,也是將些許的雪片從天而降。
呼吸…呼吸…呼吸…
甚至就連休息區內的三十家公會現在也都忍不住停下自己的爭執,轉過頭,看著現場上這最后的一箭,看著那手指…
最后一分鐘了。
眼看著,時間就已經進入了倒數讀秒。
會就這樣結束嗎?等到那最后的秒針走完之前,這個人會不會胡亂地射出一箭,聽天由命?
還是說,他也在等待?
等待對方一個不起眼的小小破綻,等待一個…可以完成使命的絕佳機會!
終于…這個機會來了。
一名聯合公會的冒險者似乎終于有些耐不住這樣焦慮的心情,眼看時間就剩下最后幾秒,他突然開始撒開腿,沿著競技場的墻壁開始快速跑動起來!
這樣突然的發力讓他的另外三名同伴顯然是有些吃驚!可也就是在這一剎那,獨立冒險者的雙眼猛地睜開,手指略微晃動,松開!剎那間,那把長刀就在弓弦的力量之下瞬間飛出!
只不過,這一刀并非是射向那個跑步出來的冒險者,而是瞄準了另外一名因為同伴突然動起來,而顯得有些驚慌,轉過頭望向同伴的冒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