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恒皺眉沉思,腦海里一遍遍過濾著所有的信息,而這一分析,甚至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竟然會有這么多的疑點。
若不是弱水河靈殘念提點了一句,他即便有所疑惑,也不會把這些太放在心上。但現在就不同了,弱水河靈殘念明顯話中有話,意有所指,這不得不讓蘇恒心生戒備。
冷月舞怔怔無言,良久,才抱怨道:“臭家伙兒,你一下子問了我這么多是不是對不對的,你要我回答哪個嘛”
蘇恒赧然一笑,擺手道“沒事了沒事了,你不用回答了。”
“誒你這人”冷月舞美眸瞪得溜圓,怒視少年,斥道:“真是莫名其妙”
說著,她別過頭去,留給蘇恒一個后腦勺。
其實,與其說蘇恒是說給冷月舞聽的,不如說是在說給自己聽。他只是想整理下思路,并不是真要冷月舞幫他判斷什么。
“好了好了我的冷大小姐,你就別生氣了,我們還有事情要做呢。”蘇恒討饒。
冷月舞斜睨他,“干嘛”
“自然是和他們清算一下。”蘇恒伸了個懶腰,平淡的語氣中充斥著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殺氣凜凜。
弱水河上。
“都這么久了,他們兩個應該死了吧”八王將兩艘“寶筏”靠在一起,默默注視著河面,不放過任何的異樣。
在布落云三人腳下,是一具王級高手的尸體,樣貌很年輕,顯然也是位天之驕子,只是最終慘死于三人圍攻之下。他的臉上,怨恨之色永久地凝固了,可想而知,在生命的最后時刻,他是何等的不甘。
慕容晴空五人心神搖曳,王級高手縱橫神界,可一旦卷入同級天驕的爭斗中,任何人都有喪命的可能。
或許下一刻,厄運就會降臨到他們身上,世事無常,誰又可知 在五人腳下,則是蘇恒擊殺的飛天僵尸。飛天僵尸一身銅皮鐵骨,號稱金剛不壞,但現在這副尸軀上,卻布滿了裂痕,坑坑洼洼,僵尸頭顱都崩開了,一只尸翼更是離體而出,模樣慘不忍睹。
換作尋常修士來承受這些,恐怕早已不成rén樣,被徹底撕碎了吧 施朗和陳芮看得面皮抽搐,現在他們才知道,布落云先前所言著實沒有半分夸大。再結合起星辰王一戰斬雙王的戰績,他們心里對蘇恒已經忌憚到了極點。
對了,還有一個布落風 布落風雖是死于飛天僵尸之手,但也算是為蘇恒間接所殺。若非后者打破了他的肉身,飛天僵尸不可能那么輕易就得手。
結合種種,這星辰王,必須死 “沒有看到他們的尸體,就不能妄下定論。”布落云眼中閃著寒芒,兩眼直勾勾地盯著水面。
“弱水河這么大,誰知道他們死后尸體會在哪里浮起,甚至壓根就沉在水底了。如果我們一直看不到,難道還要一直等下去不成”有人質疑。
“凝霜說的不錯,我們已經等得夠久了,不能再浪費時間了。”常云天亦是主張先 行離去,“弱水滴水重逾山岳,縱使以星辰王的恐怖肉身,能在河里堅持一段時間,但也絕不可能堅持這么久,就是天下第一的體質都不行”
眾人沉默,就連施朗和陳芮都覺得沒有等待的必要了。
布落云神色變幻,話雖如此,但他心里仍是感到隱隱的不安,心頭覆上了一層陰霾。
“我贊同。”古暮晨第一個表態。
慕容晴空和玉兒交流了下眼神,開口附和。
施朗和陳芮同樣有些意動,兩人不禁看向布落云,似是想看他如何決定。
三人同為王級高手,并無從屬關系,但見識過布落云的智慧后,他們不得不承認這家伙在某些方面腦子確實更好使一點,做的決定基本不會有錯。
布落云依舊是皺眉沉思,直到常云天等人都有些不耐煩了,他才輕嘆一聲,“算了,走吧。”
“走太晚了點吧”
就在這時,一聲縹緲的長笑傳來,帶著一絲戲謔。聲音越來越近,不斷炸響在眾人耳旁,隆隆而震。
“誰誰在裝神弄鬼”
八王大驚,放眼四顧,卻連個鬼影都見不到。
布落云臉色陰沉,那道聲音對他來說,再熟悉不過了。
“看水下有東西上來了是活的還會動”玉兒纖手發顫,指著弱水河下,花容失色。
弱水河下,難道還有什么生靈存活不成 眾人紛紛順其所指望去,果見水下有一道白影正迅速上升,直奔他們而來。
眾人心頭猛跳,下一刻,“寶筏”一側的河水轟然沖起,猶如一口噴泉,河水倏地激射向天,瞬間的沖擊力險些掀翻了“寶筏”。
與此同時,布落云三人身邊亦有水柱沖起,劇烈的波動讓八王站立不穩,皆是心驚膽戰。
弱水近在咫尺,他們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這要是掉下去,那是必死無疑啊 水柱猛然沖起,上沖的勢頭耗盡后,又紛紛砸落,宛如天女散花,一張朦朧的“雨幕”籠罩了下來。
眾人紛紛撐起護罩,那么重的弱水從天上砸下,如果不作防御,腦袋非得被砸爛不可。
然而,慕容晴空五人只顧保護自己,卻忘了腳下的“寶筏”。千萬鈞的力量砸下,“寶筏”陡然翻了過去,筏上五人身體劇烈搖晃。不過終歸是王級高手,反應速度超乎常人,幾人連忙緊貼著飛天僵尸龐大的軀體換了身位。
可惜,并不是每個人都那么好運,“撲通”一聲,古暮晨直接落入水中。
“暮晨”常云天和上官凝霜大叫,神色悲憤,一位王級高手的消逝,對他們而言無疑是巨大的損失。
布落云三人同樣受到了這等待遇,不過布落云心機深沉,他在護住自己的時候,也護住了“寶筏”。
就在這時,眼前黑影一晃,一個物體自水里拋出,落在飛天僵尸的尸軀上,滾了幾滾,方才停下。
眾人定睛一看,臉色劇變。
古暮晨的人頭 “各位,我們又見面了。”
幾乎同一時間,兩道水柱噴起的地方,兩道人影從水中升起,白衣勝雪,紅裙似火,在諸王不可思議的目光中,本該是死人的年輕男女再次出現了。
七王大驚失色,這兩人掉進弱水河,非但沒死,為何還一副如魚得水的樣子 “古暮晨是你們殺的”
“殺人者,人恒殺之。”蘇恒淡淡道“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不是君子,報仇不隔夜。”
“你們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這臭家伙兒可從不會說空話哦。”冷月舞嘻嘻笑著。
古暮晨落入水中,在弱水的鎮壓下,幾無反抗之力,被蘇恒輕而易舉地摘了腦袋。尸首分離,更無一絲血紅浮起,淋漓鮮血尚未噴出就被壓到了弱水河底。
隨后,便有了先前那一幕。
“你們你們怎么不怕弱水”施朗臉色煞白,瞧見兩人閑庭信步的樣子,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太意外了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從古至今,除了古天庭的人之外,還沒聽說誰能在弱水河中如履平地。
他們自然不知道,那是水神印的緣故。水神印不能定住弱水,卻與弱水同為天庭遺物,故而河靈殘念開一面,這就為蘇恒的報復創造了良好的環境條件。
而這對諸王來說,無疑是滅頂之災 諸王身處弱水河中央,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一旦腳底的“寶筏”被掀翻,所有人都是死路一條。
聽到施朗的疑問,蘇恒嘴角微翹,漫不經心地道:“這有什么開玩笑,弱水可是咱親戚怎么會害我呢你哎呀”
一朵水花忽然掀起,迎面砸到蘇恒臉上。少年大叫一聲,連忙閉嘴,再也不敢胡說八道了。
他一陣心虛,萬一嘴賤惹得河靈殘念生氣,那可就玩大了。
冷月舞掩嘴嬌笑,幸災樂禍。
諸王看得一頭霧水,雖不曉其故,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兩人不怕弱水 這是一個壞到極點的消息。
“你想怎么樣”布落云沉著臉,心中有些絕望。在這種絕境下,任何的智謀都好比一張紙那么脆弱,那么的一無是處。是生是死,生殺予奪,全都掌控在眼前的一男一女手里。
諸王分外憋屈,沒想到堂堂八名王者竟會淪落到如此境地而其中一人,已經被人摘下了頭顱。
剩下的七王看向蘇恒,如今人為刀殂我為魚肉,自己這條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你們對想殺自己的人,會手下留情嗎”蘇恒笑瞇瞇反問。
諸王盡皆變了臉色,陳芮道:“這么說,你是非殺我們不可了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送你們一句話。”
“什么”
“早死早超生。”少年笑容燦爛。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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