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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四十七章陳逍遙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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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惚覆蓋下,右手不知何時揣入懷中,接著握住一物,緊緊握住一枚做工粗糙黑色吊墜。

  這一刻,喜悅成為了主流,就這樣以突如其來的方式充斥了整個車廂,籠罩在眾人心頭,喜悅籠罩下,有人歡欣鼓舞,有人激動異常,有人則沉浸思緒淚眼朦朧,看似有些突兀,實則極其合理,因為這確實不容易,非常不容易,從踏進列車到期間運行,再到臨近終點即將停靠,期間經歷了太多,遭遇了太多,種種九死一生讓這群本該在現實中悠然生活的人瀕臨絕境,是的,他們本不該待在這里,但命運卻強行把他們放進了這里,為了活著,眾人只能掙扎,只能抵抗,竭盡所能抵抗命運,而此刻的詛咒通知便恰恰是一種成果,一種因大伙兒抵抗命運所帶來的勝利成果。

  縱使命運把我們丟進地獄,我們也要強行從地獄里爬出來!

  何飛笑了,和其他人一樣露出了欣喜笑容,維持著笑容,何飛什么都沒做,什么都沒說,他只是坐在首位靜靜注視著大家,盯著那一張張各不相同喜悅面容,只不過…

  “咦?何飛哥哥,大家,大家這是怎么了?咋一個個都那么開心?還有那地獄輪回站又是個什么東西?我怎么沒聽說過?”

  俗話說凡事無絕對,意思是不管什么時候,現場總有特例發生,而目前能代表特例的則恰恰是喬夢婷,不錯,由于近期才剛剛登車,加之經歷實在太少,喬夢婷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地獄輪回站,別說地獄輪回站了,如今的她估計連地獄列車都還沒完全搞清楚,所以很自然的,當何飛公布過詛咒通知后,其他人倒是個個開心了,然喬夢卻徹底傻眼了,不否認她也從車票通知中隱隱明白了一些東西,但由于經歷實在太少,喬夢婷無法體會眾人心情,于是女高中生便成為現場唯一沒有欣喜開心的執行者,反而在目睹了旁人激動后滿臉茫然看向何飛,一邊茫然莫名一邊好奇詢問。

  “喂,何飛哥哥,何飛哥哥?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推了推何飛手臂,喬夢婷鍥而不舍再次追問,也是直到此時,何飛才恍然發現喬夢婷不知何時正盯著自己,見狀,何飛瞬間就明白了,明白了對方此舉何意,所以不待對方重復詢問,何飛便搶先微笑回答道:“啊,原來是夢婷妹子,我猜你現在肯定有很多問題要問我吧?放心,一會我單獨為你解釋。”

  待朝喬夢婷做過保證后,何飛收票,同時起身朝眾人道:“詛咒通知大家也看完了,后面就不用我多說了,咱們只需等待即可,坐等地獄列車抵達終點,好了,會議結束,大家都回去吧。”

  龐大的空間幽然死寂,這里沒有光線,有的只是那屏蔽視野的絕對漆黑,另外,這里的天空沒有月亮,沒有星辰,甚至連晝夜交替都沒有,這里是永無止境的黑暗,或者說黑暗才是這里的永恒常態。

  沒有人知道這里是哪,但可以肯定這里絕非現實,而是處脫離現實的異空間,黑暗遮蔽下,環境無法目視,不可觀測,僅可從黑暗中聆聽聲音,一串由遠及近震蕩轟鳴。

  轟隆,轟隆隆。

  黑暗籠罩下,本該長期死寂的環境被一輛極速駛來的列車打破,雖然環境漆黑無法視物,但熟悉的轟鳴仍時刻證明著那是輛沿鐵軌運行的地鐵列車,目前就這樣以奇快速度疾馳穿梭著,正在朝早已預定的未知終點呼嘯靠近著。

  夜晚,21點05分,地獄列車1號車廂。

  “額啊,嗚哇啊啊啊!”

  凄厲哀嚎混合著刺眼藍光共同充斥車廂,很快,哀嚎終止,剛剛還驟然暴閃的藍光亦隨之暗淡隱匿消失。

  伴隨著哀嚎終止藍光消失,一枚完好無損的銀白手鐲出現在何飛手中。

  “哎!”

  屏幕前,注視著手中銀光閃爍的手鐲,何飛嘴角抽本能嘆氣,儼然一副肉痛表情,描述如此,事實上他也的確吃了個大虧,用他個人話的話來說就相當于遭遇了一波搶劫,是的,他被搶了,但搶劫他的卻不是人類,而是詛咒,那個此刻正在被何飛瘋狂問候全家的神秘主宰。

  首先可以肯定,何飛曾在任務世界摔碎手鐲釋放惡靈,把那只封印在鎮魂鐲里的藍衣女螝放了出來,目的是拖住紫發女螝,用以毒攻毒的方式替團隊爭取時間,結果倒是僥幸成功了,而完成任務的團隊也很快被集體送回列車,回來倒是回來了,可手鐲卻徹底碎了,就連被手鐲釋放的藍衣女螝都魂飛魄散消失無蹤,面對如此結果,何飛欲哭無淚,無奈只好故技重施,待吃過晚飯后,大學生離開房間,徑直走向1號車廂,最后硬著頭皮修復了手鐲。

  說句心里話,若不是鎮魂鐲價值實在太高,乃罕見特殊型道具,何飛說什么都不會消耗珍貴生存值進行修復的,當然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意義了,隨著生存值瞬間扣除,不消片刻,在詛咒那宛如神跡的能力施加下,破碎的手鐲恢復如初,連同魂飛魄散的藍衣女螝都一樣在詛咒操控下重新凝聚,僅僅一陣藍光閃爍,女螝被重新封印進手鐲,至此,鎮魂鐲完美復原。

  有得必有失,作為修復手鐲的代價,何飛血虧,在詛咒那等同搶劫的高昂報價下花費了整整5點生存值!

  執行者姓名:何飛。

  任務完成次數:22。

  生存值:55。

  擁有道具:鎮魂鐲,達摩珠。

  “詛咒,你光明正大的搶劫我!5點,5點啊,整整一場中上級任務的價格啊,你,你這個畜生啊!”

  此刻,剛一收回手鐲,何飛便第一時間掏出車票觀察信息,當親眼目睹自己那本該60的生存值瞬間降至55后,大學生惱羞成怒,直接手指屏幕破口大罵起來,他雖罵的過癮,然屏幕卻早已變黑,無論他和咒罵,屏幕自始至終沒有反應,好在何飛也清楚這么干毫無意義,明白就算他罵出花來,詛咒也不可能把扣除的生存值還給他,所以很自然的,待發泄了一會不甘情緒后,很快,何飛便如一枚泄了氣的皮球般癱坐于身后客椅。

  呲啦。

  說來也巧,就在何飛癱坐客椅的同一秒,后方艙門自行開啟,下一刻,陳逍遙魚貫而入。

  “呦!這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原來老何你也在啊!”和預料中完全相同,剛一看到何飛,抖了抖屎黃色外套,就見原本還表情正常的陳逍遙瞬間露出猥瑣笑容,隨口招呼了一聲,接著一屁股坐在旁邊。

  “你這不是廢話嗎?列車就這么大,空間就這么點,哪來的人生何處不相逢?”

  “對了,你來這干嘛?”

  面對青年道士的廢話招呼,何飛本能反駁,可一想到眼前這人本來就是個廢話專家后,何飛忙轉移話題,火急火燎談及重點。

  “額,其實我來這也沒啥大事,無非就是吃完飯閑的沒事來逛逛。”

  “閑逛?不對啊,平時你可是很少來1號車廂的,往常也都是去李天恒房間那打牌,咋今個來這里閑逛了?”

  “打個屁牌啊,李天恒那小子牌技太差,十局能贏我一局就不錯了,這整天贏也沒意思了。”

  一聽對方是來閑逛,本就擅長觀察的何飛很快便發現了疑點,面對質問,陳逍遙倒也直接,先是嘲諷了一通李天恒牌技太弱,旋即咧嘴一笑繼續補充道:“至于我這次為何來1號車廂…嘿嘿,你懂得。”

  “哦,原來你是想兌換道具啊。”見陳逍遙眼角瞥向對面柜子,何飛恍然大悟,不過轉念一想又感覺不太對勁,從而面露狐疑再次問道:“等等,不對啊,要是換成別人兌換道具還算合理,可我記得你從登車到現在就基本沒兌換過道具,以你的能耐,你還需要道具嗎?”

  “哈哈,不愧是老何啊,還是你了解我,說實話,就貧道那通天徹地的本事,靈異道具對我而言根本就是個可有可無的東西,很多道具的實際作用都不見得有我一個道術效果大,實事求是的說,靈異道具只適合你這種啥都不會的凡人,哎,哎哎哎,老何你干嘛?別走啊,回來回來,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什么叫說他胖他就喘?這就叫說他胖他就喘,聽罷何飛那詢問中暗含稱贊的質疑,本就為人浮夸的陳逍遙頓時嘚瑟起來,直接擺出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做派吹噓起自己,當然,吹噓歸吹噓,可在看到何飛那即將起身就走的動作后,陳逍遙忙咧嘴賠笑話歸正題,待稍微端正了些態度后,陳逍遙這才用還算正經的語氣說了段包含深意的話:“正如我剛剛說的那樣,以我的本事,大多數靈異道具對我是可有可無的,可有可無雖是事實,但這不代表我不需要道具,另外…”

  “隨著我經歷任務越來越多,不知怎么的,我逐漸有了種心慌感,感覺有某股危機正悄悄靠近著我們,雖說我個人也一直在修習道法逐漸變強,但卻還是蓋不住那股沒有來由莫名心慌,從而導致我隱隱萌生了不詳預感,其實早在上一場任務開始前我就已經冒出了這種感覺。

  說著說著,陳逍遙下意識眉頭緊鎖,一直在旁傾聽的何飛亦好似明悟了某種事情般思緒一動,同時手摸下巴腦袋試探問道:“不詳預感,莫非你的意思是…”

  “地獄輪回站!”

  見何飛瞳孔閃爍若有所思,暗自稱贊了一聲,陳逍遙微微點頭說出答案,答案非是其他,正是那愈發臨近的地獄輪回站。

  “詛咒曾明確表示地獄輪回站是地獄列車的真正終點,同時還告訴我們進入地獄輪回站后,執行者將進入新的世界,既然是新的世界,那么這所謂的新世界又是什么呢?我不知道你和趙前輩有沒有思考過這點,但我卻琢磨思考過,首先可以肯定到達地獄輪回站絕對不代表脫離詛咒空間,或者說地獄輪回站和地獄列車同屬于一個性質,最多只是某種環境上的改變,實則危機依舊存在,甚至比地獄列車時代更為嚴峻的可怕危機。”

  “簡單來講可理解為,地獄輪回站固然代表著列車終點,但其所蘊含的危機卻十有八九更大更高。”

  “至于我為何會生出這種感覺?別問我,我不知道,或許真如我師父生前說的那樣,我本來就是一個天生異于常人的道門奇才吧,具備某種常人所并沒有的神秘天賦,而這也是他老人家為何在看到我的第一眼便欣喜若狂乃至不惜采用欺騙手段也要收我為徒的原因吧。”

  在何飛的試探追問下,作為道門天才的陳逍遙選擇了實話實說,把他那維持至今的不安感全盤拖出,如果說最初他還找不到源頭,那么,當白天何飛宣布過詛咒通知,待明確得知列車還剩幾天便要抵達地獄輪回站后,陳逍遙找到了源頭,直覺告訴他地獄輪回站應該不是啥好地方,那里暗藏著諸多危機,甚至比地獄列車還要濃郁龐大的恐怖危機。

  至于何飛…

  啪嗒。

  噠噠噠,噠噠噠。

  聽完陳逍遙那較為罕見的嚴肅闡述后,何飛沒有說話,沒有立刻回應,而是下意識伸手入懷掏出香煙,點火深吸了一口,接下來,何飛離座起身開始踱步,在陳逍遙目光注視下沿著前排緩慢行走,踱步期間,大學生神情變幻,時而眉頭緊鎖,時而目光游離,儼然一副思考模樣,而深知何飛特點的陳逍遙也果然沒有不合時宜出口打擾,他只是盯著對方,目光隨何飛的移動而一起轉移,一時間,車廂陷入沉寂,僅有那輕盈起伏走動聲響。

  足足過了5分鐘,直到手中香煙盡數抽完,何飛才好似想到了什么般停步駐足,同時回頭朝陳逍遙說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自打昨晚收到詛咒通知的那刻起,我也曾冒出過一絲難以形容的心慌感,但卻沒有你那么強烈。”

  “咦?老何你居然也…”果不其然,一聽何飛如此回應,對面,剛剛還表情肅穆的陳逍遙登時一驚,就好像終于找到一個志同道合的同志般神色愕然趕忙詢問,他雖好奇滿滿,豈料還不等他把話說完,何飛便話鋒一轉搖頭補充道:“等等,你先別忙激動,我剛剛說了,雖然我也冒出過和你類似的心慌感,實際只維持了一會,時間太短,短到還不等我尋找來源就已經消失了。”

  “由于維持時間太過短暫,一開始我倒沒太在意,不過…”

  說道這里,略微一頓,何飛馬不停蹄繼續道:“當得知你也有此感覺,甚至感覺比我還強烈且持久后,我才算真正在意此事。”

  “那么你剛剛在想些什么?”

  維持著好奇,陳逍遙繼續追問,本以為對方會吐露些價值猜想,然奇怪的是何飛卻啥都沒說,只是沒來由轉移話題道:“對了,你這次來1號車廂是打算兌換哪種道具?”

  “啊!對對對,道具,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自己來這是干嘛的了!”

  沒有原因,沒有理由,原本還沉吟思考的何飛就這樣在丟掉煙頭的剎那間話鋒轉向談及其他,面對如此突兀的話題轉變,尋常人早就錯愕傻眼了,但問題是陳逍遙卻恰恰不算常人!而是個逗比,一個向來不按常理出牌的奇葩,果然,見何飛突然談及道具,就好像腦海記憶被瞬間清空了那樣當場一拍大腿暴露本性,隨著本性暴露,就見陳逍遙剛剛還頗為嚴肅的表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活躍異常,撂下句夸張回應,陳逍遙火急火燎奔向柜子,旋即做了件讓何飛目瞪口呆的瘋狂行為:

  在何飛那猛然圓睜的眼睛注視下,陳逍遙先是打開柜門,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拿出了一瓶‘娃哈哈’!

  是的,沒有任何遲疑,沒有一絲猶豫,甚至連執行者最為常見的挑選都沒有,剛一打開柜子,陳逍遙就直接兌換了道具,兌換了一瓶雖外形類似娃哈哈但卻肯定不是哇哈哈的藍色藥瓶,某種既無防御功效又無驅魔能力的一次性消耗道具。

  “我靠!你小子瘋了?兌換道具連挑都不挑,直接開門就拿?你太強了!我真是由衷的佩服你!還有你兌換的這玩意貌似…貌似是強化增幅藥劑吧?”

  “咦?你兌換這玩意干嘛?”

  如上所言,由于陳逍遙動作速度實在太快,快到還不等旁人說話就已經完成了兌換,見狀,本想過去幫忙參考的何飛頓時被驚了目瞪口呆,同時瞪著眼睛大聲質問,至于陳逍遙到底兌換了什么?答案也正如何飛說的那樣,非是其他,正是執行者紛紛熟悉的強化增幅藥劑,一種但凡服用就能短時間增強服用者身體指標的口服藥品。https://

  此刻,面對何飛的愕然質問,維持著滿意笑容,陳逍遙做出了合理解釋:“啥?你問我兌換這玩意干嘛?瞧你這話說的,我之前不是說過了嗎?靈異道具對我而言屬于可有可無的存在,無論是攻擊性質的還是防御性質的基本都差不多,于其浪費生存值兌換那些玩意,還不如直接兌換個能增強我個人實力的強化藥劑,說實話,這玩意是真好用啊,多虧趙前輩當時送了我一瓶,要是沒那瓶增幅藥劑,我可能早就掛了。”

  沒有錯,前因后果至此明朗,理由也已經從陳逍遙嘴里親口說出,毫無疑問,由于本身就是個懂驅螝僻邪的茅山道士,陳逍遙是可以在不憑借道具的情況對抗螝物的,既然本身就具備對抗螝物的能力,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講,諸多能驅逐或防御靈體的道具對陳逍遙作用不大,就算有作用他也不愿兌換,畢竟誰都知道靈異道具向來奇貴,價格貴到等同搶劫,而生存值又極難獲取,于其花費高額生存值兌換一個對自己幫助不大的道具,還不如兌換個價格既低又非常實用的東西,至于哪種東西目前對陳逍遙最為實用?回答正是藥劑,那種能大幅提升使用者身體指標的強化增幅藥劑,說是如此,事實同樣如此,在那場剛剛經歷的城堡任務中,要不是依靠趙平臨走前丟給自己的那瓶藥,陳逍遙決難拖住女螝,別說拖住了,估計連最后的同歸于盡都做不到,所以…

  回想起當時情況,固然陳逍遙仍在后怕,可他同時也徹底見識了增幅藥劑的厲害,于是,為了有備無患,嘗到甜頭的陳逍遙果斷兌換了一瓶!

  至于副作用?

  去他妹的副作用,連虎符的要命反噬自己都不在乎了,還在乎區區一瓶藥的副作用?

  “好吧,你贏了,我對你是徹底無語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玩意雖說對我這樣的普通人增幅輕微,但對于你這種本就實力強悍的茅山道士卻著實效果顯著,這點我倒是不得不承認。”

  眼見木已成舟,又見藥瓶也已經被陳逍遙拿在手里,何飛苦笑一聲轉身就走,見大學生搖頭苦笑徑直離開,也顧不得欣賞藥瓶了,陳逍遙忙眉毛一挑好奇問道:“咦?老何你咋走了呢?不再和我繼續聊天交流感情了?難不成你還有其他事要做?”

  面對陳逍遙滿臉賤笑出言挽留,何飛懶得廢話,依舊頭也不回繼續移動,直到抵達門前,大學生才給予回應,撂下個頗有深意的離開理由:

  “嗯,我確實還有事要做,我現在要找個人,找一個比你更加適合談話的家伙商議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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