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鎮定個屁,那是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當時你是沒看到,剛一離開房間回到走廊,那老頭就在原地愣了片刻后一屁股癱倒了,那叫高麗的娘們更是被嚇得哇哇大哭,周成同樣被嚇了體無完膚,也就是那名叫謝成的年輕人因一直在意個人房間才稍稍好點,整體就是群和上一次樣的普通貨色,額,不,不對不對,上次出了個人才,至少我老彭認可了湯萌妹子,哈,哈哈哈…”
如上所言,介于對本次新人的印象實在太差,彭虎果然全程沒說過一句新人好話,為了盡可能貶低對方,光頭男除夸大了新人不堪外,末尾更是直接拿上次新人進行對比,對比誠然無錯,可說著說著光頭男卻猛然回過味來,在發現湯萌還在現場的剎那間趕忙改口,繼而露出副尷尬笑容。
對此,湯萌毫不介意,只是朝彭虎淡淡一笑,而向來情商極高很會做人的陳水宏也好似有意替光頭男遮掩尷尬般及時出場,先是掏出香煙分給在場會抽幾人,接著在彭虎極其滿意的目光中轉移話題道:“我認為隊長剛剛說的沒錯,其實咱們沒必要每次都在意新人才能,畢竟新人一向是從現實挑選,而現實也終究釋普通人居多,況且隊長早在下午就特意為他們解釋過詛咒空間,能否接受就看他們自己了,咱們完全沒必要多加關注,大伙兒說是不是?”
“是是是,不愧是陳老哥,這見縫插針順帶表現自己的本事還真是練的爐火純青,貧道萬分佩服!”聽完胖子那宛如和稀泥般的總結廢話,顧不得空靈威脅,陳逍遙當場咧嘴一笑,忙跳出夸贊,用語帶雙關的方式朝陳水宏擠眉弄眼。
好在陳水宏也并非尋常人物,作為一名在官場歷練多年的老油條,他的臉皮厚度絲毫不輸陳逍遙,果然,見陳逍遙調侃自己,胖子兩眼一轉,旋即以絲毫不慌的方式手摸腦袋茫然反問道:“咦?陳老弟你這話啥意思?我老陳咋一點都聽不懂呢?”
暫且不談陳水宏目前正如何同陳逍遙比試斗法,此刻,隨著環視完現場眾人,扶了扶鼻梁眼鏡,趙平沒有廢話,直接朝對面剛好看向自己的何飛談及正題,說了句讓何飛本人略微吃驚的話:
“說吧,說說下一場任務吧。”
沒有錯,基于雙方的互相了解,趙平從始至終就不相信何飛召集眾人目的僅僅只是閑聊,結果他猜對了,何飛這次之所以召集大伙兒來他房間雖也有一定閑聊成分,但以何飛的性格,青年卻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專為閑聊而刻意召集,于是…
“嘿嘿,不愧是你,沒想到我的真實意圖就這么被你輕易看出來了。”
“嗯,是的,這次喊大家來我這確實有件事要說。”見眼鏡男廢話不多直接挑明,何飛微微一笑,順帶點了點頭,但,說著說著,何飛表情變了,在所有人頓覺好奇的目光注視中顯露出一絲名為凝重的表情。
維持著那絲凝重,何飛馬不停蹄張口說道:“就在半小時前,我特意去1號車廂查詢了下一場任務,只是,詛咒給我的回復卻比較讓人意外…”
“下一場任務名稱為‘死亡游戲’,難度為普通級,一場以游戲為主題的靈異任務。”
“游戲?什么游戲?”
“你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是啥游戲,我本人也只是從任務名稱中得出的游戲猜測。”
“額,好吧,就算你只是單純猜測,可我依舊認為下場任務十有八九和游戲有關,印象中詛咒也從來沒有在任務名稱上弄虛作假過,至于具體內容是什么…”
“你的看法是什么?”
“嗯,不好說,畢竟世間游戲千千萬,不談細致分類,單單大類別就可劃分為虛擬游戲和現實游戲兩種,兩大類別的旗下則更是龐雜到無以復加。”
“好吧,看來今晚咱們是鐵定想不出結果了,既然如此,那就只好等明天任務發布了。”
任務休息期第10天,早晨7點20分。
靈異任務開始發布,請所有執行者前往1號車廂查詢任務詳情,30分鐘內不去者視為放棄任務,放棄任務者抹殺。
臥室內,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皮,又注視著車票背面憑空多出的文字信息,看了片刻,轉頭瞥向床頭時鐘,李天恒先是一愣,然后…
“我靠!”
呼啦。
青年動了,在看過時間的那一刻瞬間跳下臥床開始穿衣,很明顯,他剛剛稍微起晚了,比預定時間晚了大概10分鐘,而導致他起床稍晚的原因正是做夢,也不知怎么回事,清醒前的他一直在做夢,夢境內容他是無法回憶了,反正就是喧鬧,從開始到結束,從頭喧鬧到尾,感覺就好像置身在現實中的某條大馬路那樣周圍車輛橫流,現場鳴笛陣陣,而他自己則始終固定在那個地方未曾離開,具體原因不明,不過所帶來的結果卻明顯是夢中喧鬧和床頭時鐘互相混攪,昨晚定好的鬧鈴竟沒有第一時間叫醒自己!
這還真如老話說的那樣,人一旦睡的太沉太死,夢境和現實都分不清了。
好在李天恒終究及時醒來,雖說比預定時間稍微晚了10分鐘,但整體不算太晚,至少不耽誤他忙碌正事,果然,剛一清醒,就見車票多出信息,一場即將開始的任務通知。
憑借特殊職業所練就的麻利速度,李天恒動作既高效又迅速,先是行云流水穿上衣服,接著火急火燎展開洗漱,興許是顧慮到時間較緊,這次的早飯比較簡單,直接去廚房拿了塊面包就水下肚,做完這一切,時間才剛剛過去5分鐘,見狀,李天恒對自己的速度非常滿意,點了點投,旋即二話不說走向房門,只不過…
當手掌觸碰到門把,也就是當他即將推門而出的那一刻,不知為何,李天恒停住了。
原因?
原因太過簡單,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由于和某人結過梁子,加之兩天前的下場太過悲催,就在他即將走出房間之際,李天恒想起了什么,腦海冒出的記憶就這樣促使他身體一僵,停滯門前,然后…
吱嘎。
懷揣著謹慎,原本行云流水的動作頃刻間轉為小心翼翼,他不在大步流星推門就走,而是優先推開房門,目光則第一時間看向下方,看向地面。
低頭看去,就見門前地面中干干凈凈,沒有任何能帶來不幸的東西。
“呼!”
也是直到此時,李天恒才在暗呼一口氣的同時走出房間來到走廊。
已經沒有解釋的必要了,由于實在害怕再次中招,無論如何他都要對自己負責!
“喂喂喂!天恒老弟你這是干嘛?咋出個門都小心成這樣?靠!開門不直接出來,居然先把腦袋探出來左看右看,你到底在鬧哪樣?”
如上所言,由于剛剛的謹慎動作恰好被其他人看到,李天恒才一出門,一段滿含詫異的詢問就這么回蕩耳旁,尋聲看去,首先映入眼簾的赫然是一身屎黃色外套!
“額,沒,沒什么,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嘛,原因別人不懂你還不懂嗎?咦,陳哥你這次出來的好早啊,對了,其他人呢?”見來人是陳逍遙,李天恒非常直接,立即以反問方式解釋了原因,順帶又問了問現場情況,不錯,隨著離開房間抵達走廊,入目所及,整個車廂空空蕩蕩,現場僅有陳逍遙一人,這儼然和預想中的人員齊聚背道而馳啊?
李天恒倒是心懷狐疑本能詢問了,然,聽罷此言,陳逍遙卻瞬間兩眼一瞪道:“靠!你小子是睡迷糊了還是起床向來不看時間?其他人早就到1號車廂了,連新人都一個不落,也就只剩你半天不到場,這不,見你半天不來,何飛讓我過來喊你,省的你被詛咒抹殺!”
納尼?
一聽所有人早就去了1號車廂,門前,李天恒本能一怔,慌忙低頭看向手表,就見時間已不知不覺來到7點30分,目睹此景,青年隨即大驚,同時亦如明白了什么般心中暗嘆,真沒想到自己的那番謹慎竟浪費了整整5分鐘!
“咦?你咋還在發呆?想啥呢?任務就要開始了,趕緊的啊?”
“啊!對對對,走,咱們趕緊過去!”
5分鐘后,地獄列車1號車廂。
偌大的車廂現已不在空蕩,至此成為了一處類似觀影大廳的瀏覽現場,位于中間的四排客椅早已人員齊聚坐滿身影,定睛看去,只見前排毫無疑問僅有一人,獨自坐著名青年,青年容貌帥氣身材中等,搭配干凈整潔的外套很有一股陽光韻味,目前正神色平靜直視屏幕,如果說前排因僅有青年一人而比較空曠的話,那么身后則無疑是另一幕場景。
略過青年繼續看去,第二排則明顯算的上既熱鬧又安靜,熱鬧是指這里人多,安靜是指無人說話,由左向右可分別看到三人,最外側坐著名光頭壯漢,壯漢一臉橫肉,壓迫十足,魁梧的身軀套著件黑色背心,而背心則同時又反過來襯托了光頭男線條扎實的肌肉,若略過肌肉瞥向中間,映入視野的卻已不再是代表兇狠的嘴臉和壓迫極強的身軀,而是一名容貌極美身材苗條的女生,她,神情冷漠,氣質高冷,雖整體看似柔弱,可通體卻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陰冷氣息,整體給人一種只可遠觀不可觸碰的致命威脅感,隨著略過陰冷在往內看,一名不管怎么看總給人以好感印象的眼鏡男正安靜靠坐著,男人容貌端正文質彬彬,配合工整的西裝更進一步將儒雅氣質發揮到極致。
至于后排…
后排就不行了,正如一開始所率先描述的那樣,假如把前兩排人員比作各有氣質互有千秋,那這里卻摻雜了許多歪瓜裂棗,就比如此刻,在排除一名容貌可愛的未成年少女后,入目所及,首先映入眼簾的赫然是一張掛滿淫笑的臉!一雙彎成月牙的眼睛就這么回頭轉身不斷打量著,盯著后排一名女性,女性身材高挑模樣美麗,獨有的醫生氣質導致她成為淫笑青年的欣賞目標,目睹此景,已了解青年性格的女人全然予以無視,只是以平淡表情維持沉默,很明顯,不怪她無視對方,而是對方儼然就是個不怕死的逗比,可以想象,面對這么一個連前排那殺人不眨眼的冷漠女生都敢調戲甚至哪怕被打斷肋骨都不知悔改的貨色,自己還能怎么樣?
能不能怎樣暫時只是后話,目前還無法施行,但女人卻已然在心中打定了某個主意,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抽空為逗比做場手術,一場切掉對方某樣身體零件的精細手術。
女人如是想著,不知大禍臨頭的猥瑣青年則仍舊用淫襠目光上下欣賞著美女,不顧身邊毛刺青年的勸阻始終在作死的路中漸行漸遠,倒是另一名中年胖子沒有被雜事干擾,目前就這么無視所有獨自緊張著,滿是肥肉的胖臉微微顫抖著,驚恐目光更是時不時瞥向前排,看像屏幕,對即將到來的某件事整體持恐懼態度。
繞過胖子的肥碩身體,最后一排儼然更慘!
此刻,除了那名一直被淫笑青年回頭欣賞的漂亮女醫生外,剩余四人個個崩潰,之所以崩潰形容,那是因為他們明白了,或者說早在昨天也就是走出隊長的那一刻房間起,他們就已經被真到不能在真的現實給嚇到靈魂出竅,驚到身體癱軟,沒想到這里竟真是處脫離現實的異空間!而自己就這么莫名其妙成為了執行者,其實身份如何不算什么,被困哪里同樣可以勉強接受,但問題是這里不安全!而代表危險乃至死亡的則恰恰是任務,赫然是眼前那即將發布的靈異任務!
靈異任務里有螝,有各種兇殘且見人就殺的恐怖邪靈等著他們,面對螝,人類極其弱小,幾乎沒有反抗之力。
想到這里,高麗流出了眼淚,她開始后悔,后悔自己為何要閑的沒事乘坐地鐵,若非如此,自己又怎么會來到這處和地獄區別不大的詛咒空間?她不想死,不想死啊!
高麗不想死,坐在兩旁的其他三人又何嘗想死?果然,在掃視完現場環境后,顧不得搭理瑟瑟發抖的高麗,為了保住自己這條老命,劉耀豐忍不住了,先是輕咳一聲,然后仗著其最為年長的優勢主動開口,朝前排正回頭欣賞湯萌臉蛋的陳逍遙試探詢問道:“咳咳,那個,陳逍遙啊,我想問你個事。”
“呦?原來是劉大爺啊,咋了?啥事?”雖說冷不丁被人打擾欣賞美女導致陳道士有些不爽,不過在看到對方花白的頭發后,好歹還懂點尊老愛幼傳統的他倒也沒發火,而是別過腦袋好奇問道,見對方回應,劉耀豐忙把心中疑惑脫口而出:
“事情是這樣的,雖說隊長昨天就已經給我們解釋了靈異任務,可他卻沒說靈異任務何如開始以及如何結束,只是說明天一早就要開始,而早晨我們也確實跟著大家來到了這間車廂,只是,這…”
說到這里,劉耀豐面露狐疑手指現場道:“這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大伙兒都一個個坐在這?前邊還有個屏幕,莫非是看電影?不是說要執行任務嗎?”
毫無疑問,不同于身旁高麗、沈建以及謝成三人的有樣學樣服從指揮,作為一名常年日理萬機的中學校長,老頭想的更多,琢磨的也多,也正因如此,他被資深者那極似觀看電影的舉動搞懵了,是啊,不是說執行靈異任務嗎?咋來到這里所有人都坐了下去?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還別說,被老頭這么一通打岔,除高麗仍自顧膽寒不管其他外,原本東張西望的沈建和沉浸恐懼的謝成則雙雙一怔,接著豎起耳朵好奇聆聽,對啊,這老頭說的對啊,不是說執行靈異任務嗎?如今咋跑到一間極似影廳的車廂看起電影了?難不成靈異任務就是看電影?要真是這樣,那么自己還有必要擔心害怕嗎?
有沒有必要屬于內心萌生的希望,可惜希望之火才剛剛萌生,不多久便被殘酷現實強行撲滅。
“我了個去,還以為您老要問什么重要大事?沒想到竟問這個,額,怎么說呢…算了我不說了,喂!李天恒,剛剛劉大爺的問題你也聽到了吧,來來來,替我給劉大爺還有旁邊這幾位解釋解釋。”
“就這點事你還要麻煩我?你自己不能說嗎?”
“少廢話!讓你說你就說,我還要看美女呢!咦?湯萌姐你的眼神怎么變了?怎么,怎么有點像以往程櫻看我時那樣滿眼都是殺意?咕嚕,別,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這會頭皮有點發炸…”
果不其然,基于醫生同樣是長期拿刀的職業,饒是湯萌平時和善,可一旦涌現殺意,其所帶來的威壓終究強過常人,繼而瞬間被陳逍遙察覺,隨后就這樣在女醫生越發明顯的殺意目光中不自覺打起哆嗦,為了掩飾驚恐,也顧不得逼李天恒解釋了,同樣更加不敢繼續看湯萌了,忙調轉方向,接著邊故作鎮定邊親自朝老頭解釋道:“額,那個,劉大爺啊,關于咱們為何要提前來1號車廂,其實屬于流程,一種執行任務前必須經歷的流程,至于具體流程…”
啪嗒。
“啊!怎么了?怎么了?燈怎么滅了?”
話說一半,陳逍遙說不下去了,聲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高麗那突然冒出的驚慌詢問,而導致這一切發生的根源則恰恰是燈光熄滅環境全黑!
隨著燈光突然熄滅,黑暗中,陳逍遙沒必要解釋了,旁邊正瞅準機會打算偷襲的空靈亦剎那間放棄了攻擊陳逍遙的機會,旋即轉過腦袋,和前排何飛等人一起集體看向前方,看向那久無動靜的黑色大屏幕。
正如上面所描述的那樣,此刻,偌大的車廂里,除新人驚慌茫然外,其余人紛紛聚精會神,紛紛在車廂變黑的那一刻調轉目光,無論是何飛還是趙平又或是彭虎程櫻,但凡資深者統統如收到某一命令般集體抬頭看向屏幕。
毫無疑問,眾人的集體凝視意味著視頻預覽即將開始,同時還代表著昨晚便困擾眾人的某個疑惑亦即將在視頻中獲得答案。
(解開疑問的時候就要到了。)
這一刻,何飛眉頭微擰,目光緊盯屏幕。
至于屏幕…
呲,呲呲呲。
果不奇然,車廂燈光剛一熄滅,僅僅過了數秒,一串如電視失去信號的刺耳雜音就這么由緩到急響徹車廂,且聲音毫無規律,只是響徹,搭配黑暗環境竟給人一種濃郁壓抑感,面對這種壓抑,資深者倒是習以為常沒啥反應,可新人和少數經歷較淺者卻明顯受到了影響,雜音籠罩下,劉耀豐呆愣當場,高麗瑟瑟發抖,沈建面露驚慌,謝成則干脆捂住耳朵不愿在聽,就連有過一次任務經歷的湯萌都不自覺呼吸加重,腦海亦本能想到了她的首場任務,想到那場曾差點取走她性命的可怕任務,真沒想到才間隔10天,新一輪任務又要開始了,難怪,難怪資深者不論是誰皆清一色將詛咒空間稱之為地獄,看來這里還是地獄啊,不談別的,單單那頻繁發布的靈異任務就足夠把任何人折磨崩潰了。
話歸正題,伴隨著雜音響徹起伏,黑暗沒有維持太久,很快,前方屏幕緩緩亮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運作,繼而演化為滿屏雪花,時間在雪花中繼續流失,足足過了半分鐘,雜音才有所降低逐漸微弱,隨著雜音消失,早先被雪花覆蓋的屏幕亦重新轉為黑色。
只不過這次黑色沒有維持太久,數秒后,屏幕再度亮起,旋即將一幕畫面展現在眾人眼簾…
ps:近期雙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