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說話時偶爾會在話語中暗藏些許信息或意圖,尋常人很難察覺,繼而通過對方下意識反應獲取線索。
山村貞子!
無解詛咒!
是的,剛剛何飛在試探,用一句看似莫名之語試探著老和尚,不可否認大學生僅僅只是試探,何飛本人亦沒抱多大希望,原以為對方聽過以上詞匯后會毫無反應甚至還可能面露不解,但事實上,對方反應卻和預想中完全不同。
不,應該說大為不同。
因為,當聽到以上兩個詞匯后,老和尚那雙渾濁眼睛竟猛然睜到最大,蒼老臉孔亦盡是難以掩飾的震驚。
(怎么回事?他難不成知道貞子?).
見老和尚有所反應,何飛心里竟也不由自主升起一絲希望,接下來,不等他繼續說些什么,也不等周圍其他人出言插話,老和尚就以朝身旁中年和尚以及院內眾僧吩咐道:“大家都回房休息吧,散了散了。”
“可是掌院大師,這幾個家伙…”一聽老和尚說這事就這么算了,中年僧人哪肯善罷甘休?不甘之余自是出言攔阻。
“慧明,我同幾位施主有話要說,你先回去吧。”.
可惜胳膊擰不過大腿,中年和尚饒是不滿可身前之人畢竟是掌院主持,乃一寺之長,最終,在掌院命令下,眾持棍僧人紛紛回房,中年和尚亦無可奈何憤憤離開。
直到眾僧散去,直到大院僅剩老和尚與執行者,莫名間,先是抬頭望了眼高空那隱隱發紅的月亮,嘆了口氣,收回目光,老和尚朝何飛四人伸手邀請道:“請四位施主隨貧僧禪房一敘。”
靈異任務第四天,深夜,分。
鏡頭轉移,轉移至太和寺后院某禪房內。
圓月高懸天空,房間寂靜空蕩,隨著燭光亮起,火苗閃爍間,禪房內,何飛盤腿坐于蒲團,目光四處打量,先是看了眼床邊那一大大禪字,接著轉向右側,看向墻壁一副所掛畫像。
目光所及,有些意外。
這幅畫像之所以能吸引何飛目光是因為畫像略顯古怪,是的,畢竟在青年個人印象中能掛在和尚禪房里的畫像無非是菩薩佛祖什么的,豈料這老和尚禪房里掛著的既非神佛亦非風景,反倒是一名身穿袈裟手持金色佛珠的僧人,畫中僧人非神非佛,不管怎么看都只是一名和普通僧人沒多大差別的和尚而已。
當然,差別不大并不代表無任何特殊之處。
畫中和尚盤腿坐于黃色蒲團之上,一身大紅袈裟覆蓋大半身體,雙目微閉,似在睡覺,似在打坐,又似在禪悟某些佛理,青燈古佛,燃繞其中。
且值得稱道的是畫中僧人端莊肅穆的外貌倒也頗為非凡,饒是雙目微閉可依然能讓所見之人情不自禁產生敬佩之感。
不過話又說回來,區區一幅畫像對于何飛以及其他執行者來說不會也不可是關注點,他們這群倒霉蛋如今詛咒纏身,自身性命都快要保不住了誰還有閑工夫在意其他?果然,僅僅略微掃了眼那副閉眼僧人畫像后,何飛就以回頭用恭敬語氣朝著坐于幾人對面的老和尚當先詢問道:
“不知掌院大師如何稱呼?”
由于修佛多年定力一向極好,何飛等人最初觀察禪房時老和尚一直沉默不語,直到對方首先發問,老和尚這才睜開眼睛坦然回答道:“阿彌陀佛,貧僧法號慧凈,乃太和寺第37代掌院僧,又不知幾位施主如何稱呼?”
“原來是慧凈大師,久仰久仰,我叫何飛,這幾位分別是彭虎、程櫻、姚付江,我們皆為Z國游客。”.
雙方互相介紹完畢,出家人所一貫奉行的佛門不分地域理念沒有讓老和尚對幾人外國人身份感覺意外,點了點頭,盤坐蒲團久無言語。
老和尚雖不說話但急于保命的何飛可就沒那么好的耐心與定力了,介紹完己方,青年面色一凝,旋即朝慧凈提出了自己目前最為關注的一件事:“對了,之前大師聽到詛咒與山村貞子幾個字時為何神情有變?莫非大師也對鳳岡縣過往有所耳聞?如真是如此,那么我想聽聽大師對此事有何看法。”
不錯,當靈異任務即將步入第五天之際,更是在女螝愈發肆無忌憚從而對執行者展開瘋狂屠戮之際,比任何人都清楚事態已嚴重到何種程度的何飛沒有打啞謎,沒有拐彎抹角,他很直接,直接了當的將山村貞子一事情提了出來,如果說他最初躲進太和寺僅僅只為保命,那么,待結識了這位老和尚后何飛則進一步希望能從對方那得到些許線索,迫切想得知更多有關于山村貞子的事,畢竟他和他的隊友同伴們對貞子的了解僅限于原電影,至于這場靈異任務里的貞子到底是何種情況則不得而知。
葉薇不久前曾特意警告提醒過眾人,有些時候靈異任務雖會以恐怖電影為模本執行者也確實可以拿原電影作參考,但也切勿百分之百拿原電影為參考,畢竟靈異任務不同于恐怖電影,本質上兩者還是有區別的,內中變化誰都無法預料。.
此刻,隨著青年提出問題,其左右兩側的程櫻、彭虎以及姚付江三人亦紛紛江目光投向對面,看向老和尚,可誰曾想,何飛問題迫切,慧凈卻沒有回答,整個人陷入沉默,低頭不語,直到脾氣火爆的彭虎愈發耐不住性子,直到連姚付江也越來越沉不住氣,就在二人試圖催促老僧快點說話之際,對佛門勉強有較淺了解的何飛趕忙朝彭虎使了個禁聲眼色,程櫻則也伸手一把按住姚付江肩膀示意不要說話。
“呼。”
一時間,隨著窗外圓月緩緩轉移,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足足過了數分鐘之久,神似入定打坐的慧凈老和尚才在輕呼一口氣后抬頭朝何飛四人說出一段話,一段直接讓四人震驚到無以復加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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