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蕭塵又回憶起了當年初相遇時的一幕幕,說道:“今晚的月亮,也不及你美。”
“呀…你這么說,人家會不好意思的啦…嘻嘻嘻。”
花未央捂著嘴偷偷一笑,此刻的她,越發美麗動人,過得片刻,她忽然抬起頭來,看著蕭塵問道:“那你喜歡我嗎?”
夜色,也慢慢變得溫柔了起來,蕭塵輕輕一笑,說道:“你猜。”
“嗯…”花未央想了想,高興地道:“我猜喜歡!”
蕭塵摸著下巴,想了想道:“你再猜。”說完,忽然揚聲一笑,往岸上跑了去。
“嗯?你…你別跑,你看打!”
花未央一下反應過來,一路追了上去,被腳下石頭絆了一下,蕭塵立即轉身將她抱住了,說道:“這世間,能夠打得過無欲尊上的,看來也只有你憐花宮宮主了。”
“哼。”花未央嘴角一揚:“那是肯定的了。”
是夜,月明如晝,燈火璀璨,祁州城的河畔,華燈[5200]萬盞,宛若一幅長長的畫卷,瀲瀲夜未央…
數日之后,蕭塵和花未央又來到了祁州另外的凡世之地,每一個地方,都別有一番風情,而這些天,蕭塵也慢慢將那些煩心之事,暫拋腦后。
這一日傍晚時分,兩人來到一座古鎮,但見鎮上青石鋪路,屋舍儼然,下午剛下過一場小雨,空氣里還彌漫著一股草木芬芳。
古鎮不大,但也不小,來往行人頗多,而這一剎那,蕭塵敏銳地發現了一縷修煉之人的氣息,不禁有些奇怪,這凡世之地,何來修真之人的氣息?而且對方數量,不下十個…
“怎么了?”
這一刻,顯然花未央也發現了這一縷修真之人的氣息,而且數量還不少,怎么會,這一個小小凡世之地,哪來這么多修真之人。
“走,過去看看。”
蕭塵順著這一縷氣息往前走了去,花未央手一伸,想要叫住他,可是這一刻,他已經往前去了,而在她心里,也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那修真之人的氣息,是從一間客棧里傳出,蕭塵神識一探,便看見了一間客房里,有著大約十來個身穿道袍的道人,不禁心中一凝,這些人是…玉虛觀的人?
玉虛觀乃是當今正道里四大玄門之一,位于南域,可這凡世之地,怎會來玉虛觀的人,他們又是打算去哪里,才如此鬼鬼祟祟,走這凡世之地?
客棧里這十幾人道行不算太高,以蕭塵如今的修為,要悄無聲息窺探他們說話,輕而易舉,便是里面修為最高的那兩名老道,此時也發現不了他的神識。
只聽一人道:“這次下來的,可是天外天那幾個大魔頭,雖說玄青門那幾人修為頗高,可這次偏偏遇上凌音的劫,只怕是…有些難對付了。”
另一人又道:“我看這回的事情,恐怕沒那么簡單,莫不是那幾個魔頭,正是沖著凌音去的…”
“昨日聽聞,玄青山那邊,已經打得不可開交了,據說這次玄青門死傷不少,連玄陽子都受了重傷,青玄真人若是取出鎮壓地脈的太吾劍,龍淵之力一旦沖出來,只怕整個仙元古地都有變…”
“我倒是覺得有些奇怪,這次天外天怎會突然一下就攻破了玄青山的防御?難道真是傳言里所說,那沈滄溟回來找凌音報仇了…”
此刻,聽著那客棧里面幾人所說,蕭塵已然變了臉色,師父的劫…未央,你…
這一剎那,他終于明白了,為何這些天,未央定要纏著他來這凡世之地,原來是…
“一塵,對不起…”
花未央來到他的身旁,這一刻臉色也有些微微泛白,那一日白鸞前來,正是說的玄青門一事,可她當時非常的清楚,若是蕭塵知道了是凌音的劫,便是不顧一切,也會趕過去。
但是這一次,她心里有一種十分不安的感覺,她害怕蕭塵的生死劫并未過去,她害怕這次蕭塵去了玄青門,定會出事,所以才隱瞞著…
“未央,你…”蕭塵又怎能不知,可是又如何能去怪她故意瞞著自己。
花未央眼睛逐漸紅了,聲音也有些哽咽:“我只是害怕,害怕你的生死劫還沒有過去…我知道,我知道這樣很自私…當初你被抓去無天殿,我只有去找妙音仙子,而如今她有難,我卻瞞著不讓你去…”
“未央,我不怪你,但是師父…我一定要回去。”
蕭塵不再猶豫,凝指一劃,立刻往玉箋里注入一道靈力,向無欲天傳回了靈訊。
花未央看著他,知道這一次,勸阻不了他了,既然勸阻不了他,那她就和他一起去。
巍巍玄青,中元之巔,乃是正道之首玄青門所在,此處本該是邪魔退避,道氣長存,可此時卻見天上魔云蔽日,滾滾黑霧,直欲遮蔽蒼穹,實乃玄青千年之劫。
“轟隆隆!”
一道道九天神雷,此時也不斷往紫霄峰落下,此天雷非尋常之劫,乃是凌音的天劫,非同小可,稍有不慎,縱使再高的修為,也要在這天劫之下,灰飛煙滅。
碧水瑤臺,只見凌音坐在水面之上,心境澄明,三花之氣聚于頂,而在外面,亦還真、眉月尊上、離淵尊上、玉衡尊上,四位尊上分坐四方,一來以防邪魔入侵,干擾凌音渡劫,二來此等大劫,必須得有人在旁守護,以防不測。
但今日,天外天八方邪魔來襲,沒有了他們四人,整個玄青門的戰力,可說直接減少了一半。
“青玄老兒,再不開陣,待本尊攻破此山,必定血染玄青,一個不留!”
天上忽然傳來一個可怕的聲音,只見那滾滾黑霧里,當中映出一張恐怖的人臉來,魔息遮天蔽日,著實令人心驚膽顫。
玄青門的尋常弟子何曾見過如此恐怖場景,慢說尋常弟子心驚膽顫,便是茯苓等人,也難免心驚。
當初在無欲天,茯苓見過天外天的人攻無欲天,可今日玄青山被這重重魔息遮天蔽日,顯然更要可怕得多,而這一次來攻玄青門的,也比那日攻無欲天的人厲害得多。